明云裳微微一笑,北王却又道:“不过不管你用得好不好,那个人我都想见见。”
老鸨闻言忙道:“我这便去请那位客官上来。”
北王不置可否,明云裳只是浅浅一笑,冬雪和春兰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些担心。
明云裳待老鸨走后,看着北王道:“我敢打赌,公子一见到那人必定会退避三舍。”
“都说了你的激将法不好用,竟还用!”北王缓缓地道:“等本公子为你解决完眼前的事情之后,你可得从实招来。”
“从实招来?”明云裳反问道:“招什么?”
北王看着她道:“自然是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告知,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你和冬雪也不见得就相熟,而她和你不太熟,却自愿帮你,想来你也有些来头。”
明云裳浅笑道:“公子若是能为我解了这个围,我自当将一切如实相告。”
北王的眸光深了些,却只是微微一笑,正在此时,廊下的脚步声已经响起,他的手却已搂住了明云裳的腰。
明云裳虽然不太喜欢除了郁梦离之外的任何男人揽住她的腰,但是却也知道他的想法,她浅浅一笑,任由他半揽着她的腰,然后还有些配合的靠在他的胸前。
春兰和冬雪看到眼前的情景,两人都咽了一口口水,暗叹若是世子看到这一幕,只怕两人都得被收拾。
宇文乾将房门打开,天顺帝大步走了进来,他一看到北王顿时愣了一下,北王一见是天顺帝也吓得不轻,他忍不住扭头看了明云裳一眼,顿时明白眼前的女子根本就是人精,只怕是早就知晓了他的身份,然后再用他的身份去对付天顺帝!
只是北王的心里也满是疑云,天顺帝好色不假,但是平日里并不会乱来,更是从不会涉足青楼楚馆,明云裳看起来也不像是青楼里的人,又为何会与冬雪和春兰相识?明云裳到底是什么人,以至天顺帝会对她如此感兴趣?
他忍不住轻声道:“皇……”他刚欲说又觉得有些不妥,当下便又道:“黄公子,你怎么到这里来呢?”
北王原本是天顺帝的叔叔,只是天顺帝是九王之尊,纵然是在这种场合下相见,也不敢直呼其名。
天顺帝上来之前,听说冬雪这里有一个人常年听她弹琴,觉得那种人不过是个下三流的混混,绝对不会是朝中大臣,所以便也没有任何顾忌的走了进来,不想却撞见北王。
他的脸色一时间也有些古怪,只得淡淡地道:“今日刚好出来走走,宇文乾将我领到这里来的。”
北王当即冷斥道:“宇文乾,你好大的胆子!”
宇文乾心里也觉得委屈,却也知道天顺帝和北王的话他只能全部受下,当下忙道:“是属下失职。”
明云裳看到这一幕心里觉和甚是好笑,天顺帝此时脸上的表情真是精彩无比,天顺帝一向自诩是千古明君,那些有损君威的事情自然是不愿意让臣子们知晓。天顺帝之所以带着宇文乾来,是因为他知道宇文乾必定不敢乱说,可是此时见到北王,他终究觉得有些不太自在。
而北王平日在朝堂上虽然有贤王之称,但是平日里却是个生性风流的,青楼楚馆处处都有他的踪影,因为他这一分爱好,使得天顺帝一直觉得他难成大器。
此时这般相见,两人从骨子里都觉得不对劲。
天顺帝浅笑道:“明达果真是风流之人,我以前都不知晓你有这样的喜好。”
北王也笑道:“黄公子严重了,只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冬雪的琴技甚佳,闲来我便来听她抚抚琴。”
天顺帝看了一眼明云裳,却见她靠在北王的身边,看起来娇媚可人,一双妙目端端是无比双风华,那模样比之在元宵夜看到的还要美得多。
他对明云裳原要势在必得,可是此时见她这般和北王靠在一起,他的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北王爱琴音,喜欢流连青楼楚馆的事情,在皇族中不算秘密,她这般和他在一起,想来早已是北王的人了。
之前明云裳曾告诉他她是青楼女子,他之前是不信的,因为他在她的身上看不到风尘的气息,可是此时见她和北王这般靠在一起,倒又信了三分。
天顺帝的心里一时间不是滋味,犹如被人当头淋了一盆冷水,他虽然好色,但是也不愿和自己的叔叔共用一个女人,他淡淡地道:“方才是你在弹琴吗?”
明云裳微笑着道:“正是,黄公子还想再听一曲吗?”
天顺帝的眸光微深,他看了北王一眼后道:“明达果真是有眼光,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
北王忙躬身道:“送黄公子!”
天顺帝转身欲离开,却又有些不甘心,当下便又问道:“你叫冬雪?”
明云裳镇定自若地道:“正是,黄公子好记性。”
天顺帝又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笑的一片灿烂,看起来端端是的明丽照人,那双眸子里似乎更有万千的风情。
他的嘴角微微一扬道:“甚好!”
明云裳不知道他的甚好是什么意思,却他见又扭过头对北王道:“明达,如此美人,你竟让她一直流落青楼,也太狠心了些。”
北王闻言头皮发麻,天顺帝想做什么?
☆、第三卷 娇娇贤妻悍无边 第六十章
冬雪看了明云裳一眼,又看了北王一眼,然后轻声道:“可不是么,公子与冬雪小姐,实是一对壁人。”
北王瞪了冬雪一眼,他之前没有否认明云裳是冬雪,此时就更不能否认了,而天顺帝素来多疑,此时他不知道明云裳和天顺帝之间的关系,很多事情也不好说。而且天顺帝看明云裳的目光特别,那双眸子时透出来的味道只要是男人都是明白的。
他此时明云裳抱也抱了,又被天顺帝全看到了,就算是要否认他也无从否认起。想要解释一两句,却也知道依着天顺帝的性子,绝对是越解释越复杂,越解释就越是说不清楚。
北王只得强做微笑道:“黄公子说的甚是,冬雪的确不适合呆在青楼里。”
“明达能这样想,才不负美人的心思。”天顺帝微笑道:“方才听到的那首曲子极为特别,我还想再听一次,不知道冬雪姑娘是否赏脸?”
明云裳闻言想一巴掌拍死他,他方才不是要走了吗?怎么又折回来说要听曲子,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她浅笑道:“黄公子是公子的朋友,有此要求,我自当再弹一曲。”
她的话说的浅陌,仿佛她给天顺帝弹琴不过是因为北王罢了,和天顺帝并无半点干系。
天顺帝是一代帝王,素来习惯了身边的人都围着他转,为他的命是从,可是今日在这妓院里,却完全变了样,他纵然贵为一代帝王在明云裳的心里只怕还及不上北王,他看了北王一眼道:“明达,如此说来,我今日倒是沾你的光了。”
北王看到天顺帝那记目光,心里颤了颤,却也浅笑道:“黄公子言重了,冬雪的性子骄纵,还请黄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天顺帝微微一笑,大步走进了房间,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居中的大椅之上。
明云裳看了他一眼,手将他挽得更紧了,北王对她笑了笑,那双眼睛似乎在说“你这一次可把我给害惨了!”
明云裳回了他一记浅陌的笑容,似在道:“不必生气,今日我们一起共同进退,待事情了结之后,必有重谢。”
天顺帝看到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心里倒更加不是滋味,当下轻咳了一声。
明云裳不慌不忙的松开了北王的手,然后在那架古琴前坐了下来,冬雪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方才听她弹那一曲,便知道她的琴技实是平平,也不知道今日这一关能不能过得去。
明云裳也弄不明白天顺帝为何要折返回来,此时也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她朝北王浅浅一笑,然后伸手便弹起琴来,这一次她弹的依旧是《春江花月夜》,只是她方才已经弹过一遍,这一遍就比方才那一遍熟练了不少,虽然依旧水平不高,但是这一次的心境不同,她心里多了一分淡然,曲子的意境也就更高了一些。
天顺帝也甚通音律,见她的技艺虽然不算高明,但是曲子却极为新鲜,曲中的味道也甚是高雅,这样的女子实不像是风尘中人。
他忍不住又看了明云裳一眼,明云裳的目光却未曾落在他的身上,只看北王。
天顺帝的心里不禁也有了一分怒气,他贵为一国天子,天底下没有他得不到人,更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没料到今日里竟输给了他一直看不起的青楼女子!
天顺帝的眸光深了些,一曲终罢,他淡淡地道:“冬雪姑娘的琴艺果然惊人!难道明达对你如此喜欢。”
明云裳闻言看着北王的眼睛也满是情意,北王原本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寻常的女子,此时看到她眼里的绵绵情意,他自是不信。只是心里对眼前的女子便更多了几分猜疑,他越来越好奇她到底是谁!
北王轻声道:“黄公子过奖了,其实冬雪的琴艺并不算是最好的,最难得的是她的质朴。黄公子方才说还有事,如今一曲也听罢了,明达不敢再留黄公子。”
天顺帝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说他是天子之尊,这种地方并不适合他呆,他此时看到明云裳和北王眉来眼去的样子,心里也看得有些烦躁。
他看了明云裳一眼,见她眉目如画,心里终是有些不甘,当下便又道:“我听闻映红楼里的女子个个能歌善舞,冬雪姑娘的琴技卓绝,想来舞技也不错,不知冬雪姑娘是否肯赏脸?”
冬雪在映红楼里出了名的卖艺不卖身,她的琴技和舞技是映红楼里的一绝,天顺帝此番提出这个要求便有了更深一层的意思。
明云裳闻言知道他终究是不信她是冬雪,此番不过是来为难她。
她以前也学过舞蹈,只是舞技终究平平,她淡淡地道:“我曾答应过公子,我的舞只为他一人跳,只恐要令黄公子失望了。”
天顺帝看了北王一眼道:“明达好大的面子啊!”
北王听到他那句话心里寒毛倒竖,北王微笑道:“冬雪的舞技天下无双,我与黄公子是至交好友,他也是我这一生最为尊敬的人,冬雪可不能小气了!”
明云裳知道他这样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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