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梦离微笑道:“贱内自有天佑,断然会为我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想来我进宫回来之后,她也平安生下孩子,若一直在这里守着,我反倒心里不安。”
容景遇笑道:“方才听世子的话觉得有些娘娘腔,此番的话一说出来倒有几分大丈夫的味道了,世子请!”说罢,他的手伸了出来。
郁梦离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由郁北扶着大步走了出去。
容景遇也没有说话,只是稳稳地跟在他的后面,眸子里满是讥讽之色,只是当容景遇看到他那沉稳的样子,心里又有几分不安,他看了朱全一眼,朱全朝他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眸光微深,却没有再说话。
郁梦离的容景遇的朱全对视那一眼的时候,眸子里闪过一抹寒茫。
一行人才走出院子,朱全的脸上再也没有方才的温和,转而是浓浓的狰狞,他咬着牙道:“给我搜,今日里若不在这座宅子里搜出难民来,谁也不许走!”
他身后的士兵立即应了一声,他的头微微抬起,打了一个手势,那些士兵便如狼似虎一般四处散开。
郁梦离在屋外听到了朱全的声音,他袖袍下的手已握成了拳头,容景遇却笑得更加的温和。
朱全的人马很快就将那座宅子给翻了个底朝天,自然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翻出来,他的脸上有了一抹狞笑,他身边的副将道:“副统领,除了世子妃生产的这间屋子没有搜之外,其它的地方全部都搜了。”
朱全冷笑道:“方才明明有人看到有难民进来,搜!”
那副将微微迟疑了一下后道:“副统领,这只怕有些不妥,世子妃即将临盆……”
朱全瞪了他一眼,他只得伸手前去推门,只是手才一伸过去,他的手立马断成两截,他顿时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朱全大惊道:“什么人?竟敢杀皇差!”
四处空空,没有任何人回应,屋子里却传来了明云裳的轻哼声,那声音听起来甚是痛苦。
朱全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快的刀,心里也有些犯怵,他指着身后的一个侍卫道:“你去把门打开。”
那侍卫看到那副将的惨景,心时有些害怕,却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得伸手去推门,他的手才一伸过去,顿时便又断了,这一次,朱全只见到寒茫从他的眼前划过,那刀光森冷无比,转瞬间却又消失于无形。
朱全轻轻咽了咽口水,他大声道:“什么人?”这一次吼的却已没有方才的中气了。
四处静寂,没有任何人答应他,屋子里明云裳的叫声更响了一些。
而那样的叫声,在这般诡异而又安静的院子里响起,实在是有些让人毛骨发寒。
朱全有些害怕,只是郁梦离走了,女主人明云裳又在屋子里生产,院子里竟是连个仆从也没有,他想要找人问上几句都没有人。此时的他倒有些后悔让郁梦离就那样走了,不管怎么样也应该当着郁梦离的面找人。只是此时已经晚了,他想到容景遇之前交待的话,想着这一次的事情若能做好,他便能立下大功。
他这样一想,心里倒又发了狠,便又命一个侍卫前去推门,那人这一次手还没有靠近便又被人砍成两截。
朱全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道:“把门打开,皇差前来查访!”
“世子妃正在生产,实是不便。”里面传来了女子的声音。
朱全大怒道:“我才不管这些,我限你们立即将门打开,否则便视同叛党!”
屋子里的女声道:“法外还有人情,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妇人生产,有男人巴巴地想进来。这理不管说到哪里去,我都不怕,门我不会开,有本事的自己进来。在那里鬼叫鬼叫的算什么本事?”
朱全顿时进不敢进,就这样离开终是心有不甘,大怒道:“混帐!”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把小刀从屋子里飞了出来,将他的发冠射落,那小刀再往下一分,便会插一进他的脑袋里。
朱全这一次吓的腿有些发软,他往后退了一大步,屋子里的女音又道:“再敢对世子妃不敬,下一次就要不再是你的发,而是你的头了。”
朱全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后怒道:“哪里来的悍妇!”
屋子里的女子笑道:“你还算是识实务的,知道我悍啊!”她的声音顿在这里,继而冷着声道:“好不容易有人敢说我悍,今日里我倒想把这名给坐实了!”
她的话一说完,便有三把飞刀飞了出来,两把飞刀穿上了朱全的耳朵,一把从他的裤裆里飞过,再往上一刀便能斩断他的命根子。
事到如今,朱全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知道今日的任务完不成了,他顿时吓得魂都掉了,再顾不得他耳朵上的巨痛,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捂着裤裆,拔腿便往外奔去。
只是他才走到门口便被人一刀给刺了个透明窟窿,一个男子缓缓走了进来,他手上的刀子还滴着鲜血,却冷着声道:“哪里来的贼人,竟是连京几卫的副统领也敢杀!”
人明明是他杀的,可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时却变成了这座宅子里的人杀的,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实是一等一的厉害。
明云裳在屋子里听到外面的动静,她腹痛难忍,却知道真正的麻烦到了!
☆、第四卷 等闲不识东风面(结局卷) 第一章
明云裳轻轻咬了咬牙,轻声对安静波道:“姐姐,小心应对,来人必定是容景遇真正的心腹。”
安静波皱眉道:“容景遇这狗娘养的,就没有一天安生,老子以前真是对他太好了,才让他这样来折腾我和我家妹子。”
明云裳闻言想笑,却又因为腹部实在太痛,四周危机从生,她也笑不出来了。
却又见安静波脸上的杀气又浓了些,她的眸子凌厉如刀,阴森森的笑了一声后又道:“今天我也许没有机会动手杀了容景遇,但是他的那些个狗腿子倒是能剁掉好几个。平日里老子不发威,还真把我当成大家闺秀了不成?”
明云裳轻声道:“我家姐姐原本就是大家闺秀。”
安静波白了她一眼,明云裳却笑道:“姐姐祖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名相,手中更握有《定国策》,纵然安氏早就隐姓埋名,可是这样的家世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人有。我家姐姐不但是望族的大家闺秀,更是英姿无双的女将军。”
安静波闻言眸子里的寒气更浓道:“你闭嘴。”
明云裳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事实上,她已经痛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和安静波闲扯。
安静波却又一片凄然地道:“安氏一族,从前朝到今,从来都没有一个孬种,不论男女,从来由不得任何人欺负!容景遇那个王八蛋敢灭我的族,我就敢灭他的族!”
明云裳轻声道:“容景遇是郁氏皇族中人,阿离也是皇族中人,你灭容景遇族的时候别把阿离和我一起算进去了。”
安静波白了她一眼道:“废话!”
灵枢在旁听到两人的对白暗自觉得好笑,安静波原本就对容景遇就有仇怨,如今再被明云裳这么一激倒真有好戏看了。
灵枢的眼皮子微微拉下,看着明云裳道:“世子妃此时应安心产子,其它的事情不过问也罢。”
明云裳还没有说话,安静波却已朗声道:“今日的事情你就莫要再管,全部交由我去处理,打也好,杀也罢,断然不会让你有任何事情。”
明云裳看到她那双乌黑如墨的眼睛时,心里升起了一抹愧意,安静波本是人中之凤,和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却硬生生被她和郁梦离给拉下了水。今日里她在这座宅子里,能倚靠的人也唯有安静波了,她轻轻拉过安静波的手道:“姐姐,切不过太过冲动,安全第一,对我而言,你是我这个世上除了阿离之外最亲的人了。”
她这句话是她的心里话,她与安静波相遇从敌对到交好,再到以性命相交,总归是她欠了安静波的。
安静波闻言浑身一震,眸子里翻江倒海,她轻声道:“你放心好了,我断然不会有事。”
明云裳轻应了一声,她却没有再说话,而是大步走了出去,然后一把把门拉开,竟是没有回头再看明云裳一眼。
门被重重关上,明云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灵枢知道她的心思,当下缓缓地道:“世子妃不必担心,安姑娘虽然看似粗野,其实心细如尘,行事是大胆心细,若是由她和容景遇对决,也许讨不了太多的便宜,可是若是由他去对付容景遇的心腹什么的,她极有胜算。”
明云裳幽幽地道:“可是我和阿离终究是骗了她。”
“世子妃不必这样想。”灵枢淡淡地道:“在这个乱世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明云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灵枢又道:“想来世子妃是担心安姑娘人单力薄,对付不了屋外的那些人,可是世子妃不要把战天南忘了。”
明云裳看了灵枢一眼,灵枢轻声道:“世子早有安排,容景遇能看到事情的十步之后,世子也一样能看到,世子的隐卫就分布在这坐宅子里,今日里世子妃只需放宽心生产,其它的事情就交由世子安排。不管是见招拆招,还是针锋相对,世子绝不会输给容景遇。”
明云裳阵痛再次袭来,她轻哼了一声。
灵枢却又道:“世子妃不可再分神屋外之事了,安心生产便好。”
明云裳的眼睛微微合上,如今的她纵然有那分心思也顾不过来。
安静波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她今日里一微男装,满头的秀发用一根发带高高束起,白净如瓷的脸上含着一抹嘲弄的淡笑,她看着已走到屋前的男子道:“寒烬,你还没有死啊!”
寒烬早知道她会在这里,当下冷笑道:“世上没有比你更不要脸的人,二少爷对你不薄,你竟翻脸不认人,一转身就拿刀子捅二少爷的心窝!安静波,剑奴是不是你杀的?”
安静波双手环抱在胸前道:“切,剑奴那个笨蛋用得着本寨主亲自动手吗?”
寒烬的眸子里寒气转浓,安静波却又咧嘴笑道:“要杀死剑奴那个蠢货只要老子一句话就可以!”
寒烬眼里的杀气骤起,安静波却依旧懒洋洋地道:“容景遇那个混蛋,整天嘴里满是仁义道德,可是一转过身,就他娘的全是狗屎,所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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