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苍秀是不会放过我们的。”我看着绝苍秀越发神情冷漠孤傲的脸,心知肯定难逃此劫。
“你知道就是了,怎么还贸贸然地去挑战那个大魔王?我们是逃都来不及,还没见你那么激动想冲在枪口上的呢。既然知道他是卯上我们了,还不让我来。退后吧,你这样的珍贵身体,我是爱惜都来不及的,怎么忍心让你去冒险?”
“我的身体是珍贵的,难道你的就不珍贵?”我立刻反驳。
“没错,像我这样的下贱身体……”林佳树沉默了一会,拉着我的手说:“我知道你的性情脾气。连安无一都拦不了你,我怎么能拦?我可以教你一个对付Purification的方法,就是危险得很。但是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可以硬碰硬的方法了。”
“太好了,你快说!”我惊喜地叫了出来。
“嘘!”林佳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问:“萧彰,你知道‘Koh…i…Noor’吗?”
“‘Koh…i…Noor’?就是‘Mountain of light’吗?”
林佳树点了点头。
“Koh…i…Noor”,这是一颗神秘的钻石,它象征着无上的权力,被镶嵌在英国王太后王冠的正前方马耳他十字形带上。但在璀璨夺目与光芒四射的背后,它却被人称为“诅咒的石头”,它的上面染满了人的鲜血,委实是臭名卓著。
公元前,印度第一个Moghue统治者Babur在一次征战中获得了一块切割成玫瑰型的、精妙绝伦的钻石,这块钻石便是后来的“Koh…i…Noor”。从得到这块钻石之后,Babur所向披靡,最后打败苏丹,成为一名伟大的领袖。传说得到了它的人便能拥有全世界,然而事后也的确如此,1304年的时候,它被南印度的统治者夺取,但随后得到他的两位统治者都被杀死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所有得到它的人都是皇室成员,但最后全部都遭到了杀身之祸。
1739年波斯王侵略印度,获得了这颗钻石,取名为“Koh…i…Noor”。1849年,英国侵略印度,把“Koh…i…Noor”占为己有,“Koh…i…Noor”终于辗转落到了英国皇室,成为了维多利亚女王的所有物。但夺取钻石的战争并没有停止。随后,英国王室与印度、伊朗、巴基斯坦、阿富汗和塔利班政府纷争不断,就是为了“Koh…i…Noor”。
但是,这颗被诅咒的石头却有一个奇怪的规律,它是女子的幸运之石,但对男子来说却有血光之灾。这种特殊的神秘让所有人都认为“Koh…i…Noor”能通灵,具有强大的力量。可我不懂,这和对付绝苍秀有什么关系。
“萧彰,你也有一个‘Koh…i…Noor’。”林佳树微笑着说。
“我?”我疑惑地打量全身,别说是价值连城的钻石了,就算连最便宜玻璃也没一颗吧。
“就在这里。”林佳树突然解开了红衣,从里面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我手里。
“你说的原来是它!”我低头一看,立刻恍然大悟。
沉甸甸的份量,深红的色彩,金属的触感,被折叠成奇怪的形状。“Sob Mars”,哭泣的战神,吸满人血的飞去来器。
“‘Sob Mars’和‘Koh…i…Noor’一样,都是具有灵气的东西,并且它们都是异常强大的魔物。拥有了它的人能够得到帮助,不管是增长运气还是其他。你把它放在心口,或许可以抵挡一些摄心术的威力。只不过,说是这么说,究竟有没有用我还是不能肯定。如果你觉得太危险,就千万别……”林佳树说着担心地看了看我。
“你放心,我一直是个运气超级好的人。”我把飞去来器贴着胸口放好,拍了拍胸口。
林佳树勉强地笑了笑,突然正色问:“萧彰,我要考考你。你认为绝苍秀的Purification是完美无缺的吗?你认为它是没有破绽可钻的吗?”
“不,”我摇摇头,“我本就不觉得那种邪恶的力量是完美的。的确,摄心术的力量让我不得不赞叹,它很强大并且神秘无比,甚至我认为这不应该是人身上能够拥有的能力。但是我隐隐约约地想过,像Purification这么猛烈的力量真是一个有着普通肉身的人能承受得来的吗?就像人活一天就减少一天的寿命,凡事都有双方面的,一方助长,一方衰败。”
“呵呵,你这个脑袋瓜子真是让我喜欢。”林佳树笑眯眯地突然扑上来猛亲了我一口,一双优美的凤目像抹上了星星般灿烂的光。他的美丽是锋芒毕露的,仿佛花中之王的高贵牡丹,一举一动既不做作又透着万分的逼人娇艳,仿佛天生就是让人欣赏的尤物。
“Purification是我以前告诉绝苍秀的。当时我就和他说过,这种摄心术只能是神力所为,普通人是做不来的,可是他却不听我的劝解,执意为之,看来他还没有你看得透彻,想得明白。如你所想,Purification的危害力强,但反噬力更强。虽然现在绝苍秀表面还起来没有什么征兆,但我确定的是,他的身体早就千创百孔了。这就像癌症一样,最初生病的时候是什么都觉察不到的,到了出现疼痛消瘦那些不适的时候,毛病早已到了不可逆的晚期了。或许刚才在你看来,我们似乎没有什么胜算,但是听我分析了这些后,你还会觉得优势是站在绝苍秀那边的吗?”林佳树朝我微微一笑,一派镇定如斯的优雅气势。
我并不回答林佳树的问题,而是几步站在了绝苍秀的面前,从容地看住了他的眼睛。
“怎么?悄悄话终于讲完了?”绝苍秀嘲笑地瞟了林佳树一眼。
“绝苍秀,你这么不专心,有什么可能伤害到我?”我伸手拦住了他的目光,硬是让他转过头来来面对着我。
“狂小子,我发觉你总是特别容易激起我的怒气。”绝苍秀的双眼如毒蛇般锁在我身上,就算是句简单的威胁,我也感到全身冰凉,仿佛鸡皮疙瘩都被掀了起来。他拳头紧攥,一脸阴沉,加上他过分白皙,额头上青筋乱跳,显得很可怕。“佳树,你退到角落里,我可不想失手伤了你。”他冷冷地说,鲜艳的头发纹丝不动,仿佛是座僵硬的雕塑一般。
我握住胸口那块坚硬的金属物,凝心敛神。突然,绝苍秀的目中怒射出两道碧亮的精光,令我睁不开双眼,他的皮肤更是似乎变得透明,滋生出了阴阴冷风吹在我的身上。顿时,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就像翻江倒海地要冲破血管,喷出来。我倒退两步,头晕目眩,如果不是撞在了墙上,恐怕就已摔倒在地。可是,不管是挪移到哪儿,那股压迫力就如同贴在我身上似的,直撞进我的身体里。猛地,胸腹痛如刀绞,嘴里苦腥阵阵,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来了,Purification,就在我粹不及防的时候。那就像是亿万针尖,一根一根地戳进我的肉里,扎进去,再扎进去。筋骨都似要断了,四分五裂了。皮肤在一层层地被拨掉,把脏器赤裸裸地剖露在外面,用铁锤敲,用烈火烤。如果不是真正地站在绝苍秀面前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这是种怎么样的滋味。
原来林佳树替我受的,就是这样的苦痛!
绝苍秀欺身上前,寸丝未着的躯体白得清亮可怕,头发条条缕缕,红得如血。他伏趴在我身上,蠕动摇晃,在微微的淫乱之中,我仿佛觉得扭绕在我身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潮湿寒冷的蜥蜴、蛇、鳄鱼。他正在瓦解我的防御,他用着凶猛的压迫力与温柔的引诱,刚柔并济地破坏着我的意志,这是我唯一能够感觉到的事。
我的神志是尚清晰的,死命地抓住胸口的“Sob Mars”,我祈望在这份坚硬中寻找到支撑自己下去的力量。身体越来越苦闷,仿若无数的轮子碾来碾去,喉间的血液咽了又呕,呕了又咽,我延着墙壁慢慢坐了下去。
“或许,我放弃自己清醒的头脑会轻松一点。”短短几分钟里,这个念头已经好几次冒了出来。我痛苦难当,我能够渐渐地发现自己克制不了自己,甚至已经没有力量去推开绝苍秀在我身上越来越放肆的动作。衣服被解开了,惊慌中,我手一松,“嗵”一声,飞去来器掉在了地上。
“咦?”绝苍秀显然注意到了这个被折叠成奇怪形状的东西,正要拿起观看。不知是否绝苍秀分心疏散了摄心术的力量,这时的我感觉心头压力突然松懈,嘴里的鲜血再也收不住,满满一口正巧喷在了飞去来器上。
绝苍秀显然不愿碰触到鲜血,连忙收回了手,用衣服用力擦拭着手背上溅上的血滴。我伏在地上不停地喘气,嘴角鲜血流个不停,似乎要把我刚才吞咽下去的血液全部流出来似的。我两眼昏花,用力抓着飞去来器。“‘Sob Mars’!请散播您战神的泪水吧,如果您有一点点怜悯我所滴下的鲜血的话,请助我逃脱此劫!”我在心中高声呐喊。
刹那间,手中的飞去来器似乎在隐约的震动,就像是共鸣着我的祈求似地震动。这不是一种真实的感觉,而是潜意识里的幻觉,就像做着梦一样,真相与假象混淆在一起,让我分不清。
“看来我已离鬼门关不远了,要不怎么会有这种妖异的幻觉?”轻声叹息,我奋力睁开眼睛,一片朦胧的视线中,飞去来器稳稳地躺在我的手心上,染上血的它显得更为悲哀凄艳。陡然,我发现了一件惊奇的东西,飞去来器上出现了几行极小的字,却是我第一次看见的。
我定睛一看,这些字原来也是雕刻在飞去来器上的,但是刻得又小又浅,先后几次我都只顾看雕刻的图画,根本没有注意这些小字。现在因为血喷上去的缘故,血渗在这些刻痕里形成了和飞去来器原本的光滑色彩截然不同的黯淡颜色,反而倒是能看出几个单词来。
“Turning away from the wall。
Nothing I can see。
The scream deep inside,
reflecting another person in my heart。
He calls me from within:
‘All existence you see before you must be wiped out——
Dream; Reality,Memories,
and Yourself。’
Stab the dolls filled with hate。
Wash yourself with their blood。
Drive into the raging current of t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