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难道说这里头有什么别的隐情?这个隐情深怕会叫人知道。知道什么?
锦华一直在琢磨这个隐情。
锦华很快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有隐情的话怎么会叫她这么容易的想出来。如果说真的有什么隐情,为何单单贾氏没事?而她却成了不贞的人。这不是什么有隐情怕叫人知道,而是其他的原因。
可是这个原因是什么呢?
锦华想了又想,仍旧是想不出什么旁的来,便打算明日往三圣庵去一趟,到那去看一看,想必能有些什么新收获。
第二日,锦华起了一大早,她提了个篮子出去。在她出门的那一刻林君复也跟着出去了。
锦华一夜没睡,他同样的一夜没睡。锦华有想不明白的事,他心里同样有想不明白的事。
他紧紧得跟在锦华的身后,她走,他跟上,她停下来,他亦不走。往前赶路的锦华似乎觉察到身后的不对劲,几次停下来往后看去,都没有发现到什么。她有些奇怪,总是感觉身后有什么,可是回头再看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三圣庵在城南陶然亭北,空气中除了香烛味外弥漫着油饼油条炸糕的香味儿,锦华赶到三圣庵,时候已经不早了,上香的香客早就离去。
锦华拜佛到在其次,更多则是想四处的走走。她从前殿一直跪拜到后殿,有神必拜,有佛必磕头。她这样,尼姑只当她是个虔诚的信徒,到也不理会,由着她走。
很快锦华便觉得自己的乱逛是丝毫没有用处的,她先要知道贾太太是在哪里修行的,这就要……
锦华寻了个尼姑,未语双手合十,再念了声佛:“师傅好。”
尼姑亦合十问好:“施主好。”
“师傅,不晓得归庵收不收带发修行的俗家人。”
“阿弥陀佛。施主,只要心中有佛,在家修行在庙修行又有什么区别?”
锦华抿了口:“我父去世多年,并未有子嗣留下,我也已出嫁,母亲了无心愿,愿意到庙里修行,为我父祈冥福。”
“阿弥陀佛。”尼姑只是念佛,锦华弄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得跟在后面念佛,随后又想起来母亲在世的时候给过庵里的姑子香油钱。
她家虽然不富裕,但是手里一旦宽裕一些,母亲都会给个几百钱送到庵里,请姑子念经。听说族里富裕的人家给的更多,姑子往那里跑得也勤快。
这出家人也不是什么四大皆空。
锦华从身上摸出五百钱,算作是香油钱。那尼姑只是念佛,说什么施主积德行善,日后定会有好报之类的话。
这话锦华却是不相信,若是论念经对菩萨的虔诚,她母亲绝对不比旁人少,可是母亲有什么好报了?她跟着母亲念经诵佛也不少,而她如今又是怎样的一种境遇?
她晓得尼姑是瞧不上这一点钱,可是她手里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来。难道说今日就这么无功而返?既然是来了她就一定要寻出点蛛丝马迹来。
辞别了尼姑,锦华在庙里走着,算作是瞻仰着庙里的一切。虽然这个时候的香客不多,可是依旧有人前来,锦华看着那些人直往后院去,而尼姑们也不拦着,便也跟随而去。
后院,一棵高大的槐树出现在眼前。这不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槐树,而是一棵挂满红丝线的槐树。
这是一棵姻缘树。
那两个香客从怀中拿出一条红带子,郑重的跪下,默念着,再将带子高高的抛弃,轻薄的带子哪里能抛的多高,还未碰到树枝便飘然而下,那两人不由的露出失望的表情来。
“施主,且用本处的喜袋,定能让您心想事成。”尼姑很是有眼力的送了喜袋来。
长长的红带子一头各系了一只绣着双喜的喜袋,再一抛,果然抛了上去。颤颤巍巍的在枝头上晃来晃去。
香客忙向尼姑致谢,尼姑只是说什么她们心诚,又说这是有缘,是佛祖保佑,并不是她的功劳。香客自然掏出些钱,表示自己的感谢。
锦华愣愣的看着那棵姻缘树。真的有这么灵么?
尼姑收了那两人的银子后,目光落在了锦华的身上,便笑着走过来:“施主可是求姻缘,本庵的这棵姻缘树是最灵验的。”
“这样啊。”
锦华淡淡的口气听起来就晓得她并不相信,尼姑更是努力的说着,试图让锦华相信,她见过很多如同锦华一样的人,都是不信,可是总有法子让她相信,那就是……
“施主,你瞧见那最上面的一个红色丝带了么?”
锦华点点头。槐树的最顶端就有一条红色的丝带是最显眼的,它迎风飘扬,向人展现它的高贵,鸟瞰其他尽在其下的丝带。
“这是前朝的一对善男信女所抛,这两家原来是世仇,若是成亲,家中自然容不得,可怜这对男女,在毫无法子之下,听闻庵中姻缘树灵验,特地拜求。丝带一抛就上去了,这是佛祖保佑。后来他们成亲了,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就说这丝带,这么多年任凭风吹雨打都挂在枝头。”
锦华笑笑。
尼姑见她还不信又道:“就是京城的大户人家若是要结亲,除了排八字,还要拿了男女的生辰八字到咱们这里求问姻缘树。别的不说,但说最近寿宁侯世子成亲,寿宁侯太夫人就命人拿了世子夫妇的八字来。”
张延裕贾氏!
张延裕同贾氏的八字到这里来问,贾氏的母亲在这带发修行。
尼姑见锦华面上有了变化,晓得她是动心了,再加了一把火:“施主若买了这个双喜袋,定然能找个如意郎君,如同寿宁侯世子一般。”
“这个多少钱?”
“不贵。五两银子。”
五两还不贵?她要卖多少茶叶蛋。
锦华笑了笑,买了个最便宜的,却是不抛,只是说道:“我想亲自在庵里诵经十日为亡父亡母祈福,不知道……”
尼姑点了头:“施主有心。不过进来寿宁侯太夫人的替身在本庵诵经,师傅说不许外人进驻。”
又是寿宁侯府。
这三圣庵同寿宁侯有些联系。
贾太太在这带发修行,寿宁侯府太夫人的替身在这诵经。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对头?
第十七章 情报(下)
一条条线索让锦华的头脑变得晕乎乎的,她越来越迷糊,越来越不明白这里头的关系,她摇摇头,干脆放弃想明白这里头的关系,既然到了这里,就往下洼子去一趟,将贾太太现在的居住地找出来。
锦华打算往下洼子去,可是她不能贸然前去,要……锦华看了看三圣庵门口的小摊子,买了些丝线,两三个顶针将自己扮成卖针线的人。
她一面走着,一面小声的唤着,到也有些人出来问她买线,有些人还想要寻些旁的东西,锦华却是没有。
“那你有什么啊?胭脂水粉有么?”
锦华依旧是摇摇头:“我本钱小,只能弄些这个,对不住了,您若是要,后个我带来。”她知道人家并不一定非要她带来,这里时不时的有货郎挑着担子走东窜西的,那些货郎手中的东西肯定是又齐全又好。她只是想跟这些人说说话,想知道贾家在哪里。
果然,人家听了她的话摇摇头:“没有就算了。”
“嫂子,你这鞋面真好。”锦华不想就此终结谈话,她打量着小媳妇大姑娘终于发现有一处不大一样,硬生的同人拉话。
那媳妇瞧着快三十了,听了锦华这么说到是高兴:“这只是普通的花样。”
“我到不是看花,而是这绣的针法。”
媳妇到是奇怪,像她们这里的人从来就是看别人的花样,琢磨着别人的花是怎么绣出来的,今儿还有人问她是怎么绣的,又笑道:“这没什么。”
媳妇这两句话就短短的几个字,这话根本就进行不下去,锦华换了个法子:“真是这样么?可是我总觉得跟我平日里见到的不一样。”
她这么一说,说的还有些肯定中带有疑惑的意思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大家都凑过来看,人都有些奇怪,当一个人说奇怪的时候,有些人会盲目的附和,其实并没有什么两样。
有人点点头,有人摇摇头。
媳妇抿口道:“这我可不知道了。是我家小姑子做的。”
锦华忙拉住她:“好嫂子,你行行好,告诉我这是怎么做的,回头我赶几副出来,还能换钱使……。”
不等锦华说完,那几个人也拉着那个媳妇央求她让她们好生的看看,平常大家都没事,都琢磨着怎么绣花,如何绣的好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花样子,一旦晓得对方有什么新鲜的花样,或者是会什么新的针法,大家都一窝蜂的跑去。
她们是熟人,媳妇自然是闹不过,只得应了,锦华也挎着篮子跟着去了。
进了那媳妇的院落,一个老婆子在太阳地下晒东西,见媳妇回来了便道:“你出去买个线就买那么长时间,把事情都推给了我。”待看到媳妇身后跟着的人又堆起了笑容,“你们怎么来了?”
“陶大娘,我们来看看玉兰。”
老婆子道:“她到别家玩去了,你们进屋坐,我让你嫂子去寻她。媳妇儿,你到新搬来的贾家去寻玉兰。整日里就往那里跑,自家都不晓得回。”
锦华一听那个什么新搬来的贾家立即有了精神,只听着有人道:“新搬来的贾家?”
“就是那个新搬来的贾家,他家有个漂亮的女儿,把玉兰哄的团团转,整天往那里跑。”陶家媳妇撇嘴道。这个小姑子本来就被陶婆子惯的好吃懒做,现在成天往那个贾家跑,就更有理由不做事。
陶婆子听媳妇说女儿的不好,心里不大高兴:“人家那是有本事,你也不看看你脚上的那双鞋是谁给做的。玉兰去学针线有什么不好。”
陶家媳妇撇嘴却道:“娘,春儿妹子方才还说她妈问您要鞋样子。”她说着话递给春儿一个眼神。
春儿忙笑着道:“是了,您上回说的,我妈都问了好几次了。劳烦您了。”
陶婆子笑了笑就去取东西。
“真是的,见不得人说半句真话。”
锦华问道:“嫂子,那贾家的女儿真有那么厉害?”
陶家媳妇嘟着嘴道:“骗人的本事到是一等一的。”说着瞥了陶婆子一眼,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