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这事情可不得了。这事情……衙役顾不上许多,拔腿便跑,这样的事,让张家晓了,他怕是就没命了。
衙役跑了,顺天府府尹没跑掉,他当机立断的将妇人轰出大堂,只说那是个疯子。自己心中却掂量着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只不过顺天府尹根本就压不下来,同一天,京城大小衙门都接到这么个状子,大家都知道那个妇人的表妹夫现在的妻子不是妇人的表妹。
同一天,这样的消息也传入至宫中。当然,这是袁彬故意说起的,这世上还有谁比他知道的更早的?他神神叨叨的说起了小向带来的消息,却是没有提及那人到底是谁。就连皇帝也从太监的口中听到了这么个事,皇帝特地唤来了三司主官顺天府尹问了个清楚。
原本还藏着一些心思的四名官员心里到没了个底。都察院的崔新墨虽然不大清楚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瞧着万岁过问,他明白这里头的猫腻,索性不开口。刑部尚书陆炳是晓得这事的,张家的大名都在那上头,可是却不能老实的说,他瞧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大理寺卿翟鸾,寻摸着要让这老头抢先了,皇上那就难交待了,可他哪里知道,翟鸾根本就不晓得这事。
陆炳忙开口道:“回万岁,那不过是个疯婆子,疯疯癫癫的。”
皇上却不这么认为:“疯婆子?疯婆子能一日之内京城大小衙门都接了状子?沈兰崇,你说!你是顺天府尹!”
顺天府尹被点到名只得站上前,他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将自己摘开,皇帝这意思明显的就是不满意陆炳的回答。可是他怎么说,当时他就是用这个理由把人轰出去的。别等一下,叫皇帝摘了乌纱,剥了官服轰出金銮殿的是他。可是要怎么回话呢?万岁肯定要问起被告是谁,他能回是张家?张家那头······不对不对,皇上既然问起了这事肯定就是知道了,若是他如实回奏,自己马上就是个死。早死晚死,到不如···…顺天府尹立即作出了决断。
沈兰崇的沉默只是一刻,膝盖结结实实的跪了下去,重重的磕头伏地不起:“臣有罪。那状子状告之人乃本朝之勋贵,臣以为兹事体大,还要细细查访。臣怕此事终叫被告知晓,便将那妇人轰出府衙。”
“本朝勋贵?”皇帝不由的笑出声,“本朝勋贵有跟那样的人家结亲了的?家里头就没有男人?要个妇人喊冤?家里就没有个一两个下人,要当家主母抛头露面?”
沈兰崇忙磕头道:“回万岁。那是……”沈兰崇接到了翟鸾警告的眼神,可是这个时候哪里顾忌这个。虽说张家可怕,可是这天下还是万岁的。沈兰崇磕头回禀,“回万岁,那被告是寿宁侯世子夫妇。”
第九十二章
沈兰崇的话让其他的人感到震惊,崔新墨同翟鸾是没想到被告是寿宁侯世子夫妇,翟鸾心中暗暗吃惊居然有这样的事。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他这些日子也在头疼,因为同陆炳有矛盾,致使上回审章延的事情没能如寿宁侯的意,寿宁侯对他已经恼了。万岁觉得他是寿宁侯的人,寿宁侯认为他是万岁的人,他如今是两边不是人,在这个位置上他已经做不稳了,可偏偏还出了这样的事情,万岁都知道的,他一个主官还不知道,到时候万岁问责下来……自己这乌纱终究是要丢了。
崔新墨却没翟鸾想的那么多,他的脑子比翟鸾转的更快一些,更灵活一些。他很快便察觉出这里头的不对劲,比如说这事里的蹊跷,没别的,就只为他早上才接到的状子,这午时过了没多久万岁就晓得这事,还把他们招来问话。他身为都察院的主官尚且不知道状告何人,万岁怎么可能知道?甚至还那么有兴致的过问起这样的小事来。要知道,满大街喊冤告状的真的很多,不在三司及顺天府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来喊冤,可是为何单单这件事传到了圣上这?联想万岁这些日子的举动,崔新墨脑子里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万岁自导自演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张家开刀。
“哦?寿宁侯世子?”
崔新墨偷偷的瞧着皇上,皇上只有一点点的吃惊,轻飘云淡的哦了一声。或许是帝王喜形不于色,可是崔新墨心里更认定皇上是已经知道这事。
沈兰崇回道:“是。”
“那也就是说如今的寿宁侯世子夫人是个假的?”
“是。”
皇上不由的笑道:“朕记得寿宁侯世子夫人贾氏的娘家尚有老母及幼弟。为何贾家的人不来告状,要个表嫂来告状?”
陆炳听了忙躬身道:“万岁圣光烛照,一眼便洞悉这等刁民之诡计。”
沈兰崇听了这话却惊出一身冷汗,他本就是想把自己摘开,却没有细细想这里头的门道,皇上点了出来,他这才悟到这里头的关系。这下好了,他非但没能摘清自己到把自己送了进去。[小说网·。。]沈兰崇在懊悔,可是他也在想补救的法子,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也要补回来。他忙磕头道:“臣这就命人将这刁妇捉起来,严加审问,定将她身后指使之人揪出来。”
皇上瞧了沈兰崇一眼:“沈卿,你平日里就是这么审案子的?恩?”
沈兰崇着着实实的打了个冷战,皇上不满意他,要拿他开刀了?沈兰崇没有半点想法,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
“开始说那告状之人是个疯子,现在又说她背后有指使之人。沈卿,你说朕该信你哪句话?莫不是你当朕是昏君,任你摆布不成?!”
皇上沉下声来,雷霆之威震得沈兰崇心肺俱裂:“臣不敢,臣不敢。”
皇上重重一哼,并不理会沈兰崇磕头求饶,只将目光望向了其他人等:“众位爱卿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陆炳当然是一心为寿宁侯着想,当即道:“臣认为该立即将诬告之人抓住,查清事实,还寿宁侯世子夫妇清白。”
只见皇上点点头。显然是对陆炳的回答满意。
沈兰崇是相当郁结,陆炳拿是什么对策,明明就是照搬了他的对策,皇上显然是恼了他的,要不同样的话,从陆炳口中出来就是满意?
翟鸾却是诚心的跟陆炳作对:“万岁,陆大人的对策甚好,只是,老臣担心强压之下·会适得其反。”
陆炳不满翟鸾的话:“翟大人,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适得其反,这是还寿宁侯世子夫妇清白。”
翟鸾微微一笑:“陆大人,清者自清。若是闹得这般大,你就不怕让人认为是欲盖弥彰?”
陆炳张口就要反驳,皇上却额首表示赞同:“翟卿所言甚是。此事做不好,到要激起民愤。”皇上转头看向翟鸾,“翟卿有什么好法子?”
陆炳只是为了同翟鸾对着干才这么一说,他对到底怎么处理这事没有看法。因为皇帝明摆着是要帮着张家推脱。他心中不由生出一计:“万岁,既然如今全程百姓都知道此事,不如如此。臣的看法是,推了这桩案子到不如接下这纸诉状。”
“翟大人,你这是平息此事么?难不成你才是这桩案子真正的主谋?”陆炳顿时指向翟鸾。
“陆大人,请慎言!”
陆炳冷笑一声:“慎言?翟大人,既然大理寺也接了这张状子,那我请问翟大人可知这状告之人姓甚名谁?”
翟鸾还真叫陆炳问住了,他还真就不知道这事情。
陆炳根本就比给翟鸾机会,立马道:“这就奇了,京城大小官员都知道。偏偏翟大人不舳我当然认为是翟大人是主谋。要不怎么解释翟大人对那诬之人轻轻放过之举?”
翟鸾并未生气,他才不愿意叫陆炳带着自己走,忙向皇上解释:“万岁,臣并未看到这纸诉状。臣这么说是只是另有它意。”
皇上点头道:“爱卿说来听听。”
翟鸾忙道:“若是京城各部衙门纷纷不受理这纸诉状,在百姓看来,诸官是畏惧寿宁侯的权势,若是此时大张旗鼓的去寻那告状之人,在百姓看来,会认为是欲盖弥彰。所以,臣认为,与其让百姓误解,不如大方的接了这状纸,大方的审上一审。这么一来,寿宁侯世子夫妇的嫌疑个洗清了,百姓也不会有议论了。”
皇上不禁道:“到底是翟卿老成全谋,所言甚和朕的心意。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给翟卿办理。要不偏不倚才是。”
翟鸾没想到这事会落在自己的身上,这不是······他想了想道:“臣领旨,只是此事兹事体大,不如请陆大人、崔大人······”翟鸾瞧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沈兰崇,决心把他也拉进来,“沈大人一同主审。”
其他三人都没想到翟鸾会拉上他们,还没准备推搪,皇上已经同意了翟鸾的建议。
只是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那个四处告状的妇人再也没出现过,几个人连侯了三日都没听到音。这……大张旗鼓的闹了这般大的动静,却叫人耍了。
那告状之人没等来,四人却等来另一个女子。告的也是寿宁侯世子,只不过这名头却是……谋杀发妻,另娶他人。
这份状子送到四人手中之时,最先接状子的陆炳直接就想把状子给撕了。可是他能撕的了状纸,却撕不了眼前那个告状女子。她一个字不差的重复着状纸上的讼词。
陆炳最先沉不住气,惊堂木一拍:“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陆大人,你这是为何?”
陆炳瞧了翟鸾一眼:“民告官,不论缘由一律先杖责四十。老师,您说学生这典律可曾背错?”
翟鸾没吱声,心中却道,就算这女子所告是事情,四十板子下去,还不一命呜呼了?哪里还有告的。
四十板子下去,那女子居然还留了一口气。翟鸾生怕陆炳再次开口直接将人灭口,四十板子一打完就开口问道:“你姓谁名谁?家住哪里?”
女子艰难的撑起身子,可是她根本撑不住,跌在长凳之上,咬牙说着话,她的声音虽轻却能让在场的众人听清:“民女母家姓姜,先父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姜应辰。去年由本家伯父做主许配于寿宁侯世子张延裕。”
女子正是锦华。
一听到女子的身份,堂上的四人怔住了。
寿宁侯世子张延裕先头娶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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