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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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王妃驯王爷- 第4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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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下首的赵佑嘿嘿着,觉得这里呆着真是舒服。他低声只有一句:“佐哥儿没有来。”再一想弟弟一来,这里可真的是戏台了。

这样美美的饮酒,直到三更以后。一家三人全有薄醉,隔壁秀才们早就离去,酒楼上人也不多。

楼下风更凉,真姐儿对着天上星星吟道:“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正在陶醉间,冷不丁儿地赵赦来上一句:“明天是十二,小呆子,你酒醉糊涂了。”

真姐儿冲他:“嘻嘻。”爬上自己的马才取笑赵赦:“表哥,你煞风景。”

平地里又是一阵风卷起,一行人在风中离去。街上风大行人少,有整齐脚步声过来,是巡街的士兵。

随在父母亲身后的赵佑,觉得这长街西风,虽然不是海棠花红中的帘卷西风,也和母亲一样,有今夕是何年的想法。

回去倒头睡下,第二天沈少南就跑来问:“昨天哪里去了?害我好等你不回,我就先睡。”赵佑随意地道:“没什么,父亲母亲就要回京,我多陪着呢。”

这话说过,赵佑赶快交待小舅舅:“别告诉佐哥儿,不然他又要来闹。”沈少南明白过来:“昨天晚上,只丢下了佐哥儿是不是?”

“我们要去军中,至少要呆上一年。这一年里,父母亲全是他的。就现在多陪我一时,也是应当的。”赵佑一面说,一面约着沈少南往书房里去念书。

走过转角处,闻到清香扑鼻。沈少南夸一声:“好,”对着那白莹莹梅花看去,沈四少有些怔怔,低声道:“世子,你还记得上一次我们出去,在秦家见到的那个女孩子?”

当时桂花犹香,花下几步跑出的女孩子,双手掩面遮羞,那妖娆身段儿,刻在四少心上。

“舅舅,您就要成亲了,少说这些没要紧的话。”赵佑眉头展一展,也回想到那天。沈少南有些难为情,脚步慢下来一抬头,见世子已经前行。他追上来道:“我,可以纳妾。”

那一身装束,像是丫头。

赵佑想到昨天晚上酒楼里听到的话,对沈少南提了个醒儿:“母亲不会喜欢,母亲不喜欢,父亲也不会喜欢。”

“说得也是,”沈少南想想自己住在这里念书,全是托着大姐的面子。三姨娘随着沈吉安来拜见过早就回去,临走时对儿子千交待万交待有几条。

一,不可以得罪大姐;二,不可以得罪王爷;三,不可以得罪世子……以此类推,哪一个都不可以得罪。

径边又有梅花打了骨朵儿,赵佑摘了一个在手心里揉着那细蕊,神思也飘浮起来。母亲要给自己定亲事,会定哪一家?

以后娶的人,要不是和父亲母亲这般恩爱,而是像见过的亲戚们中间那些常打闹的夫妻一样,这可怎么办?

见书房院门快到,碧瓦下,有一个人伸头探脑鬼鬼祟祟。

“这是秦家小侯爷的小子,”沈少南认出来,道:“有趣,他在寻你,还是寻我?”镇北侯秦侯爷,是赵赦在西北封王以前就在这里的世家之一,是西北仅有的一个侯爷。

秦侯爷膝下有好几个儿子,年长的两个和赵佑年纪差不多大,世子今年回到西北,就和世子玩在一起。

那小子还在伸着头看时,不防身后被人轻击一掌,有人笑:“小烟儿,你是要当贼吗?”小烟儿身子一抖,猛地跳着回过身。

面上惊魂未定在看到赵佑时,才松一口气。额头随即有冷汗下来,小烟儿说一句:“世子爷,您把小的吓死了,”

说到这里,话在嘴里拐了一个弯儿,小烟儿人也跪到泥地上:“世子爷,求您救救我家世子。”

赵佑微惊:“秦世子出了什么事情?”

“昨天家里分田庄子上的东西,侯夫人和姨娘们没有分清楚,争闹起来,世子和猛公子争斗起来,世子也受了伤,猛公子也受了伤。可我家侯爷是个偏宠姨娘的,就把世子打起来。侯爷往常打世子,是用家法,昨天让人抬了大杠来,我们劝着小侯爷小受大走,这才逃出来。”小烟儿说过,对赵佑重重叩头:“世子爷,现在只有您才能救我们世子。您帮他一把,小烟儿给您当牛做马。”

沈少南先夸一句:“这奴才忠心。”动了怜悯的心。赵佑也有些心动,不过他出自于贵族家里,从上学起,就父亲时时教训,先生后面跟着,不肯轻易表露心里意思。

世子反而收起面上笑容,露出淡淡神色:“小烟儿,秦世子现在哪里?”

对着小王爷面上的笑容不再,小烟儿有些发呆,见问,才问道:“我们小爷躲在侯夫人的一处宅子里,也不敢出来哩。家里有信报出来,说侯爷还在生气,要拿到小爷打死。”

“这秦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少南虽然是庶出,却没有兄弟,他没有经过异母兄弟相争过。听到这里,对秦家表示不理解。

赵佑也没有经过,不过他在京里的朋友好些,家里不似自己家里这样清静,赵世子,是多少明白的。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赵佑对沈少南道:“我进去回父亲,说我有事情。舅舅你呢,去也不去?”

沈少南身子一挺:“当然我也去。”

小烟儿候在这里,赵佑进去回过父亲说出去,就可以出来。

走出大门时,沈少南小声问赵佑:“怎么王爷不管你了?”赵佑嘴角边有了笑容,昨天晚上和父母亲饮酒回来,父亲对自己说过:“你大了,以后去哪里,自己作主张。”

安平王世子好似被放开线的风筝,浑身上下全是舒服的。

王爷在书房里到中午,问一问世子不见回来。问过跟的有人,赵赦才略略放心。初把儿子放开,当老子的倒有些不习惯。

晚饭在书房里用过,赵星上来回话:“王爷让寻您年青时的衣甲,今天又寻出来几件可用的,请王爷过目。”

主仆一起来到书房中转角三间房里,这里面摆的全是赵赦留在西北的年青时衣服。有袍子,有战甲,还有他换过的几口宝剑。

这就是赵赦昨天随手就能给儿子找一件衣服出来的原因,他在给世子找去军中的宝甲和宝剑。

“这是光明甲,”先入眼的,是一套绵甲。赵赦想起来,这是自己十五岁那年所穿,他比比这身量儿,和世子的差不多。

王爷微笑,儿子少年初长成,不想比自己当年要个子高。还不到十五岁的年纪,已经有这个身量儿。

再看另外一套,赵辰走进来:“齐大人来拜。”

忙活着,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安平王重新来看给儿子备的东西。正在细挑着,书房院外世子回来。门上问一声:“父亲可在?”

听说在,赵佑寻到这里来。在门外伸头一看,他先愣住了。这满室里衣甲宝剑短剑盾牌,还有一副好的马鞍。

只悄看这一眼,世子就明白过来,这是父亲给自己在寻东西。

就着天上月光,世子感动地喊一声:“父亲。”

见那宽阔背影回过身,赵赦面上淡淡:“你回来了,过来,看看这一个可中意。”手指榻上一个连环金甲,安平王对儿子道:“不是不给你新的,你去军中是磨练的,不是去炫耀新东西。再者这战甲我当年穿在身上,坚不可摧我心里知道。”

门开着,秋月皎洁一直照到房中,王爷在这月光中负手面无表情:“马,给你备了好几匹,宝剑,再给你两把好的。你自己,切记你是我的儿子,凡事不可以任性!”

赵佑眼眶里微微沁出泪来,他想到今天一天去看秦世子,他身上的伤,和眼中的痛泪。想到秦侯爷的狠心,和父亲的此时相比,赵佑心里从来没有这么畅快。

要知道几年前,父母亲远去,世子在京中,世子小心眼儿里,也怪过父亲偏心,带母亲去了,不带自己去。又怪母亲不想自己,只陪着父亲就把自己忘了。

格外地疼佐哥儿,就是觉得兄弟全是不在父母亲身边。赵佑耳边又想秦世子咬牙的话:“他们不把我这个世子拉下马,是不会甘心的。”

正在出神,赵赦发现后,不悦地道:“在想什么?”赵佑醒过神来,陪笑道:“儿子有话回父亲。”

“哦,”赵赦微侧过面庞,世子把秦家的话回给他听,再道:“儿子和秦世子交待不多,不过,想帮他一把。”

安平王没有怪儿子,只是挥手让赵星出去,自己寻个地方坐下,让世子到身前来,凝眸问他:“为什么要帮他?”

“以儿子来看,秦家对于父亲,也不是打心眼儿里的服贴,”赵佑有一番道理拿出来:“秦家兄弟皆和我好,都是为着争夺世子之位。以儿子来看,立长立嫡是正理儿。请父亲容许儿子帮秦世子一把,再观后效如何。”

烛光斜斜拉长,一半在赵赦身上,一半在赵佑身上。安平王没有说话,犀利的眸子扫过儿子的身上,有一会儿,才慢慢地点点头:“不错,你也知道,立长立嫡是正道理。你身上担多少责任,你可知道?”

初长成的少年人一个,还算是小少年。此时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由得安平王喜开心怀。他越喜欢,面上就越是神色淡淡,声音也带着严厉上来。

安平王世子身上担的是什么责任,是赵佑从上学开蒙,就时时要听先生们说的。不然,他也不能在听到秦世子的话以后,就动了这样的心思。

“秦家,是为父来这里以前的镇北侯。”赵赦慢慢对儿子道来:“秦侯爷,是个狡猾性子的人。他虽然心里不乐意,也从不在面子上带出来。”这一位镇北侯,在吕大人蔑视,韦大人阳奉阴违时,都没有出面,就是他本性多疑,不愿意和任何人为伍。

安平王一直想和儿子说一说,偏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已经由强龙变成地头蛇的赵赦,在处置事情上不再受官员们牵制,但有些时候,也不能如意。

这不如意,是每个人生活中会有的。就是成功的人,也一样会有。只是成功的人想的,是去解决。而悲观的人,则当成一件大事情,最后能把自己压死来看。

安平王娓娓而谈:“这事你处置好,就多一个得力帮手,处置不好,秦侯爷可就不舒服了。”在安平王嘴里,像是不管怎么着,都影响不到自己的长子。

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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