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用他来代替。”话末,门哗地被推开,陆华生满脸通红,汗水淋漓,鼻孔大力地喘吸著冲进来。见床上缠绵於一起的两人,走近去,伸手一把扯下陈贤,一巴掌打上精致清澈的脸上。
力气过大使陈贤纵身倒在床沿边,一旁的修炎重重喘息,双手乱摸身体,像寻找浮木般捉住倒於床边的陈贤。陆华生完全不给陈贤喘息的机会,拉起陈贤问道:“解药?!”
陈贤指了指药架上层层叠叠的药瓶,陆华生拉他近去问道:“哪瓶?”
陈贤取了瓶青白色雕花小瓶,小心翼翼地递给陆华生。
这是什麽眼神?陆华生一颤,止住所有的动作,盯著眼前的人儿仔细看清楚。双眼闪过的激动,嘴唇抖动,脸部带著无法揭饰的喜悦。此时,床铺上的修炎难受地滚至床下,陆华生察觉自己失神收回目光,过去抱起地上的修炎细心地喂药。
温柔的表情,温柔的手,陈贤妒忌地咬住下唇说道:“现在没事了,你们也可以滚了吧?”
陆华生捡起床边的修炎刀,横抱平静少许的修炎走至门边说道:“相信有些事你必定误会了。”说完带著修炎消失於夜幕降临的庭园。
陈贤伸出手想要抓住陆华生的背影,忆起五年前,无法出声的挽留著那摸白色的身影,半空中的手久久地玄著,也不知过了多久,轻叹一声垂下手臂。走出庭园,花丛在夏夜的风中涌出香甜,月光冷漠地洒下光芒,笼罩著他孤独的身影。
少年纤弱的身躯躲在陆华生怀里,碎发渗入指间,搔动起心里的绮波。
“华哥哥。”
药园,阳光透明的光线下,陈贤沾满泥土的手伸向他,俏脸上藏满了恶作剧的笑意,一双眸子闪闪发光。
挤进怀里的小东西用力地擦拭他手中的泥土,无意识地摸过跨下,身体隐隐作动。羞愧地躲过眼前那摸纯洁的笑的那一刻,陆华生就知道自己与小表弟的关系变质了。
接近十八岁的陈贤幸福地冲他笑,陆华生心里隐隐作痛。昨夜,姑母叫他到房内商议贤儿的婚事,面带歉意地说:“你年长几岁,本应该先替你说婆家的。。。”之後他没听几分,也不外些个话,他听不听事情并不会按他所想的一样。
“哥,想什麽呢? ”贤聪敏如一只兔子,又特别地关心陆华生,怎麽会完全看不出心爱的人有苦处。
“怎麽会呢?我高兴著,你十八岁生日会有一桩喜事。”
贤的脸色随陆的话越来越沈,贤打断陆华生的话问道:“你怎麽想?”
“男大当婚,。。。。。”话末完贤的身影已经消失於药园的转角。
“贤!”
树枝交织的深夜中,驰马狂奔的陆喃喃地低鸣道。
宫炎九
初晨的红日躲藏在一缕缕横划过天边的白纱间,慢慢地渲染白纱的纯白。独坐在枝顶的陆华生背靠树枝,遥望东面嫣红的霞光。
木屋顶部旋挂著几许炊烟。
屋内,床上两具年青的躯体无意识地相拥而眠。光透过敞开的窗淡淡地渗入晕黑的房内,修炎嗅到的熟悉一股味道,伸手轻轻地搂紧,又沈入酣睡。
端药从厨房走出的蛇嘴角不自觉地淡笑,放下手中的药避开这触动他内心埋藏的情感的两人,匆匆地走出了木屋。
“怎麽这麽好雅兴?”蛇望著树顶的陆华生问道:“陈贤可好?”
陆华生心一触,默不做声地遥望远处。
蛇无奈地使出他不太熟悉的轻功,分几段跃上枝头,蹲於陆华生身旁说道:“你想听我讲个故事吗?”
陆依然不吭声。蛇毫不在乎地坐下,眼神也飘移至远处的初曦,甚至更远的地方,喃喃自语道:“ 以前有个穷苦的小药师,长得一副穷酸样,却不自量力对一名将军之女倾心。他一直以为自已根本不可能再见到她,可上天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某天这名将军夫人得了怪病,各路神医都束手无策。这名小药师心想这是个机会,自告奋勇地走入了将军府。不到一个月将军夫人便病愈,将军问他想要何物时,他提出希望与其女结为连理。将军觉得此事门不当户不对不许此事,问他可有其他要求,小药师说只有此一样要求。将军气愤,又怕别人说他忘恩负义,设下圈套说他盗窃官印,欲治他於死地。”
说到此,蛇看了看眼前的陆装出不在乎的模样,笑了笑继续说道:“後来,小药师被国舅所救,并应他与那女之事。国舅果不食言三个月後此将军因谋反被处死,那名小姐撤去华籍贬为妓女,沦为青楼花卉。小药师将其偷偷将其取回家;爱护有加。可此女无意中得知父亲含冤而终与小药师有关;整日郁闷於心;积郁成病。小药师却对此病束手无策;没多久此女病死。小药师读其遗信得知;此女怨他害死其父亲郁郁而终;心痛苦难当。”
陆华生感觉到晨光闪烁於身旁的人眼角,还末来及看清,这人已起身跃下树梢。他转身立於树杆,俯视树下大声问道:“你为何告於我听?”
陆华生回声荡漾,惊起数只鸟拍翅,蛇立於树下,良久回道:“只想告知你两情相悦便不要在乎世俗;世间已经有太多此种悲哀了。”说完步入木屋。
陆华生抬头凝视,露珠折射晨光闪烁著明媚的光芒,清澈如贤少年时的双眼。低头长吸一口气,采下一片叶子放於嘴边吹响。远处传来一声长嘶,不久一匹全身深黑,额前一块褐红的俊马奔至树下。陆华生跃下枝头,坐於马鞍,捉紧马绳道:“风,快点带我到城里去。”
风划过药园,一股郁香刺入陈贤的鼻息。抬起头,睁开沈重的双眼,手触摸到一旁的酒壶,啪地,落於地上。
“哥。”拖长地呼喊,淡淡地渗入墙壁,消失於冷冷的房间内。
陆华生穿过长长的花群,推开贤的房门,呼唤道:“贤。”回答他的却是空荡荡的屋子。
顺手抓住经过的小斯问道:“少爷呢?”
小斯惊诧地摔坏手中端著的盘子,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手指了指後面的药园。
陆华生丢下小斯,冲入药园。
香气扑面而来,色泽怪异的群花在药园里颤抖,中心立著他日思夜想的人。松散的黑发聚於身後,淡蓝色的长衫披於身上,随风飘浮於花丛中。
陆华生走过去,伸出双臂紧紧地拥抱贤孤单的身影,脸贴在他的耳边低吟道:“贤,我爱你。”
风再次吹起贤的身衫,缠绕著陆的身躯,转身想要亲吻他,却被绊倒,陆护著他倒於花群中。
“痛吗?”贤趴在陆宽厚的胸前,抬头注视著陆,慢慢地压下唇继续完成刚才末完的吻。
陆伸手环抱住贤的腰,翻身压在他的身上,加重亲吻的力度。
阳光温柔地笼罩著药园,蝶恋花群高高的枝杆挡住了两俱缠绵著的身躯。一旁,两只蝴蝶叠在一起,伏於一朵花瓣上交尾。
林间的鸟清脆地歌唱著。
木屋内,修炎赤裸著身体立於蛇面前,手执修炎刀。
蛇面对的脖子前锋利的刀纫,嘻笑道:“如果你要杀我的话,也必须等到宫青扬的毒解了才行。”
修炎皱紧眉,思绪混乱地呆立於蛇面前。
此时,平躺在木床上的宫青扬坐起身仰天狂叫。修炎将刀收回鞘中,转身压制住急欲爬起身的宫青扬。
被压在床铺上的宫青扬疯狂地摇晃著头,大声地吼叫:“啊。。。。。。。”
蛇端起桌面上的药,走近床边说道:“按住他的头。”
修炎抓按住宫青扬的头,说道:“你最好不要骗我。”
蛇一边将药汁全数灌入宫青扬嘴里,一边说道:“如果我不想治他的病,也就不会怕你手上的刀。”说完转身走离开床沿,步入厨房。
修炎注视著渐渐安静的宫青扬,紧扣住身体的手刚松少许,便听见蛇的声音从厨房那边传来:“不要松开!”
修炎双抓紧宫青扬的双臂,察觉到他的眼睛由黑变红,心里大惊。
蛇又端了碗药近来递於修炎说道:“刚刚那个是毒药,用於镇住他体内腐心丸的毒性。”
修炎小心地喂药,一旁的蛇又说道:“这碗是泄去他体内的两种毒素,喝完後会大泄三日。”说完接过修炎顺手交过的碗回到厨房。
宫炎十人散曲末终
烈日矫阳,光芒刺穿大地,仿佛要烤焦上面所有的生灵。古道旁的树枝弯低腰叹气,远处空气如会浮动般,徐徐地上升。
宫晋峰坐於驿亭内,面对著桌面上肖北寒的骨灰盒,眼光如反回了过去。
一旁,宫小芙骑在马上,与肖红袖相互对奕许久,终於打破了这片沈默说道:“与我去个地方吧!”
“地方?”肖红袖也骑上马,追逐著宫小芙离去。
竹林,青翠的绿,炎夏少许的风吹起剑形的叶子,互相拍打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里好清爽!”肖红袖仰著面,紧闭双眼深呼吸。
见宫小芙忙碌东走西转,问道:“你找什麽?”
“字。”
“什麽字?我帮你找。”
“上面写刻著宫。。。。”
肖红袖转身看著止住声音的宫小芙,竹林的阴暗,小小的身体充满了孤立与无助。走近,竹枝上刻著深深的宫炎两个字:宫,稳重平和,炎,深刻如火。
“你送骨灰回乡,守孝三年。还会回来吗?”
肖红袖隐约知道小姐於他有情,心里暗喜,回道:“你,我。”
“我等你三年。”
宫小芙坚定地咬唇,取下随身的玉佩反手递给背後的肖红袖。
肖红袖接过刻有宫字的翠色玉佩扣於腰际,又取下玄於腰际的玉萧说:“这个给你。”
宫小芙接过玉萧,问道:“你可知哥哥们的下落?”
“宫盛行,远走东瀛。宫青扬与修炎一起。”
宫小芙注视著竹杆上宫炎二字,慢慢地映於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