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为着纳兰硕柯的体贴,温柔,细致。江染雪心中暖暖的,甜甜的。就如同打翻了蜜罐一般,甜腻得差点化不开了。
可当心中思及他马上就要离开之时,江染雪心中的欢愉,顿时沉郁了下来。随手拿起椅子上叠放得很是整齐的外套套上,江染雪正想翻身下床。
门外,突然传来了知夏清甜的声音。“姑娘,我可以进来么?”
江染雪闻言,顿时心慌意乱。疾步走到铜镜之前,审视了自己一番,将颈脖处的纽扣扣得严严实实。遮住了因昨夜的激情而留下的红印,江染雪这才轻声说道:“进来罢。”
“姑娘果真这会子就起来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啊?”知夏笑得很是暧昧,江染雪更是做贼心虚。
闻言,脸上顿时红霞满天,却仍旧镇定自若的问道:“什么叫果真这会子就起来了啊?莫非谁有神机妙算,知道我这会子会起来不成?”
“谁说不是呢。”知夏放下手中的水盆,抿唇一笑,瞥向江染雪的眼神,更是暧昧。“咱们家相爷真是有神机妙算呢!说了姑娘至少要睡到这会才醒,让我不要吵着你了。”
“……”江染雪顿时哑口无言,脸上的红霞却慢慢的蔓延到了耳根子下面。片刻之后,她才低下头小声的嘟囔着:“这家伙,真是口无遮拦!”
绞了毛巾递给江染雪,知夏笑着说道:“姑娘,先洗把脸吧,厨房里早点已经准备好了,八宝粥一直温在炉上呢。”
江染雪点点头,洗了脸,又拿青盐漱了口。这才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家相爷呢?”
“相爷他一大早便已经出门了,这会子,只怕已经在城外了呢!”知夏惊讶的抬头打量了一眼江染雪,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怎么,姑娘不知道么?!”
江染雪看着她一副自己就是应该一清二楚的模样,忍不住一阵郁闷。看这丫头的模样,莫非是知道了什么不成?!这样的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她却来不及去细细的思量。
只丢了手中的毛巾,对知夏说道:“早饭我先不吃了,我出去一下再说。”
“咦,这么早,姑娘你要到哪里去啊?”知夏闻言,一脸的不解。“不管去做什么,都要先吃了早饭再说啊。”
“吃了早饭就迟了。”江染雪驻足,扭头对知夏说道:“你先去马房让他们帮我准备一匹快马到门口候着,我马上就来。”
见江染雪转身便走,知夏连忙叫住她,笑着问道:“莫非姑娘是想去送相爷不成?”
江染雪点点头,倒也坦率。“没错。”
“那姑娘不用去了。”知夏笑着朝书桌的方向指了指,道。“相爷走的时候,有话留给姑娘。说是姑娘起来了,让姑娘自己去看。”
☆、像蜜罐一样甜(3)
江染雪疑惑的朝书桌上扫视了一眼,见桌面上果然用镇纸压着一张松花笺。于是赶忙大步走了过去,从镇纸上取出松花笺,飞快的扫视了一遍。那挺拔清奇的字迹,顿时让她鼻子一酸,眼睛一涩。似有什么东西,在她心中融化开来,顷刻间化作他的满腔柔情,让她沉溺其中,再也不能自拔。“染雪,等我!待到春暖花开,迎春花开满帝都时,我定娶你做我的新嫁娘!”
唇角勾起一抹绝美的笑颜,一滴清亮的泪水却从她黑亮深邃的眼眶,悄然滑落而出,滴在了松花笺上,氤氲出一朵朵美丽的泪花……”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终于与相爷修成了正果!”一旁的知夏见状,朝江染雪福了福身,笑着说道。
闻言,江染雪笑着拭了拭脸颊的泪水。心知她必定已经知道昨夜的事情了。于是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嗔道:“你个鬼精灵,就知道贫嘴。”
知夏瘪了瘪嘴,故作委屈的说道:“奴婢哪里是贫嘴,相爷对姑娘的一片真心,我们都瞧在眼里呢。不瞒姑娘说,知夏进相府的这么些年,还从来没有看见过相爷对哪个女子像姑娘一样如此上心呢!昨夜……””
“行了,改日再说罢。我先出去一下。”见她越说越起劲,江染雪面上一热,迅速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见她害了羞,知夏连忙笑着住了口。抓起她的白色裘衣递给她,打趣道:“姑娘既然执意要去送相爷一程,好歹把这狐裘穿上再说。不然被相爷瞧见了,又要说我们伺候不周到,奴婢又要挨骂了。”
听她这么一说,江染雪倒是被她逗得一乐。“好了,你这丫头,什么话都被你说尽了。你这么会说,赶明儿我让你家相爷给你配个比你更会说的小子。让你们小两口说出!”
“姑娘……”闻言,知夏不依了。羞红了脸,嗔道。
江染雪心情大好,不再理她。只转身大步朝马房走去。选了一匹骏马,朝城门口疾驰而去。清晨的京城街道上,积雪铺满了房顶,在大树上挂满了一树的银枝玉叶。
街面上湿漉漉的,十分难行。等江染雪赶到城门口时,押送粮草的队伍已经开始缓慢的蠕动起来。那一辆辆载满粮食和棉衣的马车,在官道上留下了一排排沉沉的轱辘印记。
队伍前面,一身绯色官袍的纳兰硕柯如芝兰玉树一般挺立在簌簌寒风里。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情绪。可莫名的,江染雪隔了老远,便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沉重的气息。
在纳兰硕柯身旁,几名送行的官员正将他团团围住。江染雪犹豫了一番,终是没有上去。只在马背上遥遥的打量着他,眸光如火。
许是感觉到了身后异常的视线,又或者是心有灵犀,在纳兰硕柯翻身上马准备出发的那一瞬间,他竟然奇迹般的回过头来,朝江染雪的方向望来。
☆、像蜜罐一样甜(4) 。
只一眼,便瞧见了马背上那个熟悉的蓝色身影。纳兰硕柯的目光,便再也挪不开了。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缠绵悱恻,久久的胶着在一起,不肯离去。隔了老远,江染雪也能清晰的感觉到,纳兰硕柯唇角勾起的那抹浅淡的弧度。
“丞相大人,该出发了。”随行的官吏见纳兰硕柯迟迟不肯离去,于是上前催促道。
“好。”纳兰硕柯点点头,唇角朝江染雪的方向微微一勾,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江染雪看得清楚,泪水一下子便止不住的落了下来。“等我!”他让她等他回来,等她在那一场*光盛世,成为他的新嫁娘!”
朝江染雪挥了挥手,纳兰硕柯转身,毫不犹豫地打马而去。望着他挺拔如玉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江染雪的目光却迟迟不肯收回
与此同时,人群中也有三道目光几乎同时射向江染雪。一道青色的身影站在隐蔽的角落处,看着江染雪的目光带了几分惊讶,然后又慢慢的瞥了一眼纳兰硕柯离开的方向,方才若有所思的转身离去。
而另外两道迟来的身影,一个紫衣魅惑,一个红衣似火。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人群中,便轻而易举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那红衣女子望着纳兰硕柯离开的方向,恨恨的跺了跺脚,嘴里似在抱怨着什么。
当她回过头来,看见身边的紫衣人竟失魂落魄,目光游移不定时。不由得来了兴趣,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一下子便发现了马背上的江染雪。
“六哥,是江染雪也!”东方云薇扯了扯东方羽的衣袖,脸上的神情瞬间由方才的沮丧,遗憾变成了惊喜和高兴。
“走,咱们过去瞧瞧,她今天着了女装呢!”说罢,也不待东方羽回应,便大步地朝江染雪走去。
在她身后,东方羽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失魂落魄的江染雪,唇角的笑容渐渐的敛了下来,性感的薄唇也紧抿成了一条线。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眸里,有暗色一闪而过。
江染雪,你的目光永远只能为他所吸引么?!
“染雪,江染雪”人群中,一阵清晰可闻的呼唤将江染雪从沉思中唤醒过来。收回目光,江染雪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的东方云薇。那抢眼的红,那般夺目。
即便她想要忽视也不可能!几乎是下意识地,江染雪皱了皱眉头,抬眸朝东方云薇的身后望去,却一眼就对上了一双炙热如火的眸子。
人群中的紫衣男子在看见她之后,唇角迅速地挂起了一抹戏虐的笑容。依旧是惊心动魄的俊美,依旧是那般的魅惑那般的妖孽那般的姿容绝世。
可不知是江染雪多心,还是她的错觉,此刻,她竟然觉得那双看向她的凤眸里,如同猎豹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带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志在必得
富丽堂皇的左相府花厅里,司徒剑抬手一扫,雕花红木桌上的那套上好的紫砂茶具便瞬间摔得支离破碎。
☆、像蜜罐一样甜(5)
“废物,竟然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司徒剑阴沉着脸,目光如利刃扫过面前的这一袭青衣。似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一般。
“岳父大人请息怒”青衣人低头敛眉,狭长的眸子里有狠毒和怨怼一闪而过,却又瞬间恢复了平静。“此事是小婿识人不清,竟不知这帮废物连这点事情都会露出破绽。还望岳父大人恕罪”
“哼!”尚未等周建斌说完,司徒剑便挥了挥衣袖,怒斥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做错了便是做错了,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啰嗦做什么?!””
“是”周建斌连连点头,声音诚惶诚恐。
“哼,若非看在芊芊的份上”司徒剑脸上的阴黑之色不减,话说到一半却又蓦地闭上了嘴。
片刻后,才又开口嘱咐道:“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务必抢在他之前,先堵住那帮人的口。倘若让那人查到半点线索到我们头上,哼,你也别来见我了,自己滚蛋吧!”
闻言,周建斌敛首答道:“是,岳父大人,小婿明白,你就放心吧!小婿这就去办。””
“去吧。”挥了挥衣袖,司徒剑不耐烦的说道。
周建斌又朝司徒剑欠了欠身,这才撩袍转身离去。脸上的笑容,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迅速的沉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比乌云据顶还要阴郁的墨黑。
一路阴沉着脸,打马回了周府。周府大门闭得紧紧的。周建斌跳下马,伸手朝门上拍了拍,等了片刻,下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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