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迫意味十足的话听进夏侯焰耳里,反而逗他发笑。
“你愈来愈不怕我了。”
是叹息还是欣喜?其实两者皆有。西门独傲望着笑得酡红的容颜,冰封的心渐起暖意。
他所要的正是这样。
不过,他也未免笑太久了。“你笑过头了。”
“呵呵……是吗?呵……”
西门独傲重重一叹,首次有种拿他没辙、无可奈何的感觉。
若被下属们瞧见这一幕,恐怕他镇远将军的威名会就此扫地。他想,决定让他停止这样炫人的笑颜。
“尽管笑,笑后别忘多休息。”
夏侯焰不笑反停,表情疑惑。
“该休息的人是你。”
“不!”鱼儿上旬了。“是你该休息。”
疑问逐渐扩大,夏侯焰着实不懂他所指为何。
西门独傲倒也好心地说了答案,省得他困惑:“等我伤势痊愈大半,你恐怕就没有时间好好睡觉了,懂吗?”
扳回一城了,夏侯焰突然征住的表情让西门独傲顿时心情大好。
脸色忽白忽红的夏侯焰好一会儿没吭声,最后吶吶地道:
“我、我去外头差人照顾你。”双手略显僵硬地伸向前探路往外走,西门独傲的答案让他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多谢。”这两个字饱含笑意,西门独傲托腮看着他不自在地朝门房走去,不住地溢笑出声。
深褐色的药汁溢出夏侯焰的口,苦涩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眉,“你再这样我就……唔,鸿翼!”
西门独傲收回探进他嘴里的舌,移开唇无辜地道:“我只是想让你尝尝苦口的良药,是谁刚才说良药苦口的?”他提醒他。
“药是给受伤的人喝的。”夏侯焰重新舀了一匙,执匙的手停在半空中,等西门独傲自己动手把药凑近嘴边喝掉。明明知道他看不见还强要他照顾他、喂他吃药!
谁知道他竟然把药以口哺进他这个照顾他的人的嘴里,还……不安分!
“我的伤势已无大碍,用不着再喝。”苦涩的药汁谁喝得下去?
“大夫说一定要喝。”
作梦也想不到,提起吃药,威镇八方的西门独傲竟然如坐针毡,对下人咆哮喝令滚开就算了,在他面前更像个耍赖的孩童,拼命刁难他,想尽法子不吃就是不吃,害他得用各种方法逼他喝下药汁。
“不喝。”
盛着药汁的碗垂放在腿上,夏侯焰叹气道:“要怎样你才愿意喝?”
真的拿他没辙了,若回到针锋相对那时,想必他一定会二话不说地仰首饮尽,不会这么难缠。
“用我喂你的法子喂我。”西门独傲存心刁难,开出他不可能做得出来的条件。
“你明知我做不到。”
喟然一叹,夏侯焰起身暗数步伐走向桌子。
“生气了?”西门独傲问。
他摇头,“只是担心,你一日伤势未愈,我便一日不能安心,担忧你的伤势生变。”深及肩骨的伤并非小事,可他却不懂他悬宕不下的担忧。“不喝就算了。”
“把药给我,我喝。”西门独傲败在他忧心忡忡的愁容下,罢了,欺负他自己也不会好过。
夏侯焰转身,愁容已让笑颜取代,再次教西门独傲看得痴了。
若一碗药能换得如此一笑,也算值得。
“启禀将军,府外有位离休姑娘求见。”
“带她去厅堂等候。”
西门独傲饮尽苦乐后起身下床。
“你……”
听见棉被翻动和双脚落地的声响,夏侯焰担忧地上前。
“别担心。”搂他近身,西门独傲保证地道:“我的伤好了大半,行动无碍。”
“我看不见,很多事必须仰赖旁人说才会知道,像那日你受重伤时,轻易的一句没事便是我仅知的事实,一直到你坠马我才知道你受伤……”
“想说什么直说无妨。”西门独傲道。
“有事别瞒我,否则我会恨死自己为什么是个瞎子。”
直到此刻,西门独傲才知那日骗他之事伤他有多重。
俯首吻着夏侯焰,在他唇边立誓: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瞒你任何事。”
在他怀中的夏侯焰漾开满足的笑靥,让他忍不住再次俯首覆盖频频诱惑他采撷的唇。被迫禁欲多日,只能远观而不可亲近,好几次被他不经意的碰触点着欲火,偏偏肩上的伤碍事,这回,就算扯开伤口他也不顾了。
正想开口提醒他离休在厅堂等着,却被他当作邀请,火热的舌立刻深深探入他温润的唇,强迫他响应。
“嗯……唔……”
“我说过以后不会让你好好睡觉。”西门独傲压他贴向自己,单手托高他以便吭吻他的颈,热辣的舌滑过喉间时,听见他的呻吟。“你要有所觉悟。”
背后游移的手隔着衣衫停在他的臀,轻轻刺探,逼得他不住地扭动悬空的身子,“离休在……”
“让她等。”盼了好久才得到他的心,却因为重伤而该死的无法动弹,不能亲近他、得到他的人,狂喜的心立时被泼下一桶冷水。现在的他行动无碍,还要他忍未免太没天理!
“可是,啊……”
裸露在外的|乳尖条地陷入温热的舔吻中,另一边被灵活的指头轻燃挑动,引发他无法抑制的颤声嘤咛。
“你说有事别瞒你,我要你,就是现在。”
他竟拿他先前说的话回砸他。
怔忡失神间,西门独傲将他抱坐在桌缘,一面深吮胸前诱人的粉红,一面捺不住性子半撕半扯地迅速剥下他的衣服。
夏侯焰既得承受他的挑逗,又得辛辛苦苦去抓回四散的理智,他觉得自己像在水中即将被救起,却又立刻被压入水中再度灭顶般,浮浮沉沉介于清醒与晕眩之间。
西门独傲悍然地扯开他的衣衫,迅速卸下两人身上所有的累赘,如饿虎扑羊般将他压躺在桌面。
夏侯焰的头几乎是挂在桌缘外,呼吸急促,悬空的双脚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身躯呈弓型地被压躺在桌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放在西门独傲肩头的手,忽然被拉上他的颈背,拉近彼此距离;西门独傲继而托住他悬空的腿朝左右拉开,移身嵌进张开的空隙。
“啊……”毫无保留的开敞今夏侯焰倒抽一口气,气息尚未回稳,笼罩他的热源忽然消失,神智开始回笼的瞬间,下腹湿热的舔吻粉碎一切。“别……啊——”
“别什么?”西门独傲抬头,俯身刻意贴着他的身子吭吻至耳际轻喃:“我说过要连本带利慢慢讨回来的啊。”
激|情如潮水般冲刷他全身,夏侯焰失措的抽搐和扭动着,加深彼此间的紧密贴合,使他的亢奋更加硬挺。
“鸿翼、鸿翼……”重复唤着他的字讳,声音微弱得简直像在恳求他停止噬人的折磨般。
偏偏,他还想看他更沉醉的表情,不肯太早结束。
恶意地伸指探进他紧窒的后庭,预告不久后将驱入的进袭,夏侯焰最后一丝神智离他而去,释出最终的孟浪与呻吟,半昏眩之际,欲望中心突来的紧握震回他的神智,将他重新拉回高峰。
二度浪潮较先前更为狂放,激得夏侯焰无助尖喊,不由自主地弓挺起背脊,迎入西门独傲毫无预警的侵占,逼出压抑在他胸口的腾腾热气。
超出限度的激越令夏侯焰险些昏厥,但西门独傲的挑逗又屡屡逼醒他生许意识,带他游走于昏眩边缘。
炽热的燎原之火狠狠地将两人焚烧殆尽,在失去意识之前,夏侯焰隐约感觉到体内一阵飞驰奔洒之后,又立刻有另一把火炬燃起,再度焚毁他。
意识已经彻底崩溃,他只能让西门独傲任意占有。
就如同他所说的:要连不带利慢慢讨回来。
第九章
离休在厅堂大啖丁忠看她等得可怜好心奉送的晚膳,在夹起一块咕唊肉送进嘴的同时,她瞥见西门独傲姗姗来迟,丝毫不觉内疚。
“事情办得如何?”
离休慢慢细嚼口中美味,好一会儿没吭声。
“离休。”
“等我用完膳。”娇笑回话,她夹起一口菜又慢慢吃给他看,刻意的动作任谁都知道——姑娘她等疯了!
偏偏西门独傲有的是不会哈腰道歉的硬性子,“正经点。”
“该正经的人是你。”木箸失礼地指向首位上的人,媚笑外带娇哼,火气煞是猛烈,“天老爷,你竟然让我从未时等到酉时!”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做啥,杀千刀的,敢情他是故意的!
“离、休。”
“这回再怎么怪叫我都不做了。”哼!气呼呼地吃进一口饭菜,他要她等,她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我帮你捉住怵言如何?”丢出诱饵,果然鱼儿便轻易上勾,离休回头看他。
“你捉得着他?”
“他尚未离开幽州。”西门独傲笑道:“给我消息,事情办得如何?” .懋
“朝中大臣正为不幸惨死的美丽公主守灵,其中尤以李林甫最甚,不惜痛哭失声、跪倒在地,令人鼻酸。”真是辛苦他演这么一段板荡忠臣。
“很好。”
“不太好。”离休忽出此言,打坏他大好心情。
西门独傲浓眉一挑,冷峻的面容一沉,“怎么说?”
“伤心欲绝的皇帝昏了头地接受李林甫冥婚的提议,所以你仍然得当驹马爷,只不过是改娶一具死尸、一块碑。”活的不娶,娶个死的,真不划算。
“该死!”大掌击向椅旁矮几,矮几立时应声碎裂成木块。“昏君!”
“他的确是,但你还是得当驹马,圣命难违。”
“去他见鬼的圣命!”他从不把大唐皇帝看在眼里,亦无心谋反叛变,更无意涉入朝廷争权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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