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微一顿,玉潇然看向钟怀仁,她要去天行,他能猜到并不难,大殿之上的突然昏厥,他人不知其中究竟,但是,以钟怀仁的智慧,再加上他对自己的了解,若是再猜不出那可就不正常了,可他却不说让自己小心,只说珍重,那晚两人喝酒,她虽微醺,但却清楚地记得二人说类什么,他并未提及天行那人,可钟怀仁这句珍重,确实的的确确话中有话,想到这里,她微微眯起双目,仔仔细细将钟怀仁打量了一番,半真半假道:“钟兄,我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钟怀仁微微拢了拢官袍,面色未改:“潇然见过我的地方,太多了!”
“也是!”玉潇然微微点头,眼中的光华不动声色地内敛,复抬起头浅笑看着钟怀仁,“我这一去,北牧,就交给你了!”
“怀仁定当不负卿之重托!”钟怀仁面色一正,郑重其事道。
玉潇然点点头:“这天下,交给你,我放心!”
“这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只怕又起风波!”钟怀仁轻轻一笑。
看着他豁然开朗的清淡笑意,她按下心中思绪,眨了眨眼睛,俏皮一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在这刹那间如同群星璀璨的绝世笑颜中恍然失了心神,天地间只剩下这浩淼如九天银河的纯粹笑意,他眼中逐渐光芒闪烁,宛如夜间一盏晶莹剔透的夜明珠一般明亮,心中突然像是被三月里细嫩的柳尖轻轻撩动一般,被这细腻温暖的感觉缭绕,使他唇边的笑意愈发明朗清晰。
玉潇然在他的灼灼目光之下,笑容渐渐收敛,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心中暗恼,都怪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将这等隐晦的事情挑明,这会儿看这厮呆呆傻傻的样子,又不好问他怎么了,只好偏回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咳……那个……钟兄,我有些乏了,你……你先忙去吧!”
钟怀仁一愣,面上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尴尬地用手摸了摸笔挺的鼻梁:“那你先休息,我先去了!”
玉潇然待钟怀仁走后,脸上的笑意渐渐冷却,而后缓缓起身走向梳妆台,拿起妆奁之内一只金色的簪子便蓄力掷出,簪子飞射的方向,正是左侧的半开的窗口,金簪在空气中划出漂亮的轨迹直至窗外,只听“哎呦”一声的惨叫传来,随即有人身形一闪,自半开的窗户跃了进来。
那人一落地便一手捂着擦破手皮的俊脸一边咋咋忽忽惊叫:“你这女人,下手也太狠了!我千里迢迢跑来给你送信,你却下手毫不留情,若不是我眼明手快,我这堂堂一代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青年才俊就差点香消玉殒在你这心狠手辣的女……”
“这里是北牧皇宫,你堂堂天行皇上的贴身护卫,来这里作甚?”玉潇然斜眼看着喋喋不休那人,面色平静,声音却有几分清冷。
来人自是龙家神出鬼没的小侍卫玄彬,他面色一变,而后凑上前来,仔仔细细观察着玉潇然的面色,自言自语道:“咦,女人,你心情不是很好?你那些大臣给你气受了还是你家活泼可爱的小弟弟惹你生气了!”
玉潇然斜眼瞥了他一眼:“你若没什么正事,可以走了!”
“喂喂喂!你这女人,做了皇帝,架子也大了!”玄彬咋咋忽忽十分不满,往日里虽从未在这得过好脸色,但大多也是有几分玩笑揶揄的成分在其中,但今日这般冷言冷语,那是真真地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然小侍卫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任你怎样喜怒哀乐,他仍旧是不为所动,他手中提着一封胶漆密封完好的信件,苦大仇深喋喋不休,“我一路舟马劳顿,进了你这皇宫还要避人耳目偷偷摸摸,就为了给你送一封我家主子呕心沥血给你写的书信,可你这女人,不嘘寒问暖上杯茶不说,竟然还将不知在哪受了气尽数撒在了我身上,我这是做的哪门子孽啊……摊上这么个主子,未来还有可能摊上个这么骄横泼蛮的女主……”三婚老公真持久
小侍卫做仰天状喋喋不休,丝毫未曾在意面前女子愈来愈冷的神色,下一刻,话音一断,一盏冰冷的瓷杯便飞了过来,幸而小侍卫是经过天长日久的历练过的,所以十分娴熟地躲过了这一侵袭,只听身侧之人冷冷道:“再不滚,虹争伺候!”
“还好还好,差点就毁容了!”小侍卫闪过一旁,满脸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面容,他复抬起手指哆哆嗦嗦指着玉潇然,“你你……你太过分了我告诉你……哎……皇帝陛下,我……我说着玩的,您看您,怎么还真的懂兵器了!皇……皇上……您可得小心点,您这可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万一您这手艺哆嗦,我这堂堂一风流倜傥的绝世美男子就完了……好好好……你别再把这剑往前放了,马上就贴着我这鼻子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小侍卫看着面前离自己不足一尺的虹争一脸大惊失色,在对面女子森冷的目光下一步步向后退去,待退到窗口的时候,身形一闪,已经了无踪迹。
玉潇然收起手中的长剑,凛冽的目光渐渐收拢,但不到一刻,面色又是一冷,斜着眼睛看向了窗栏之处,只见黑影一晃,便落下了去而复返的小侍卫的身影,感受到屋内落下的冰冷和不善的目光,他英俊的面色上升起谄媚的笑意,小心翼翼道:“那个……那个……您别误会……我……我是回来送信的……我……我放下就走……您看好了,完整无缺,我……我可没偷看啊!不过……也没什么可偷看的,想也能想到里面写的什么,无非是一些……好好好,我不说了,您别生气,您看好了,我就给您放这桌上了啊,我……我走了……后会有期……您,多保重!”
他说完,便身形一动,已从原地消失,撒腿跑出星辰殿的玄彬,一边灵活地躲过四周巡逻的侍卫,一边嘟囔道:“不对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前几日赫连明来过皇宫,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什么秘密呢?”
小侍卫皱着眉头继续喃喃自语:“问谁呢?那女人一脸寒霜的样子恨不得吃了我,肯定不行,咦,有了!”
小侍卫停下脚步,面色一喜,自怀中掏出一块青色锦缎,里面鼓鼓的,一看就知包裹了东西,他用手拍了拍那锦缎:“哎呀,小宝贝啊,我千辛万苦地把你从御药房里偷出来,可是如今呢,你就要归别人了,真舍不得你啊!哎,便宜青谨那小子了!不过,有得必有失,等我立了这一大功回去,必定让主子还给我十个八个来,也不差你这一个!走喽!”
某侍卫忧了又喜,身形一转,已向来路折回……
玉潇然看着红木桌上静静躺着的信件,如墨的双目闪过犹豫之色,而后她幽幽起身,神色未明走向桌子旁边,而后伸出手去,却在触碰到信封一角之际如摸到烫手山芋一般紧紧收回,如此来来回回数次,拿捏不定,也不知站在桌前多长时间。
“我说你到底看不看啊,如果你不看,我就替你看了啊!”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娇俏调皮的女声。
她浑身一凛然,刹那间浑身气势外张,被放在一侧的虹争因她单手一招便瞬间回到了手上,做出了一个防备的姿态,却在看到窗外那人好整以暇双手环胸的婀娜身影时面色一怔,随即面上净是诧异之色:“是你!”
窗外的女子面容姣好,神情闲适狂放不羁,看向殿内的表情带几分挑衅和不屑,受到屋内之人的目光从半开的窗口一跃而进,毫不客气地找了个地方坐下随意道:“我说尊敬的女皇陛下,数月不见,您这脾气长不长尚且不知,您这防备之心更是长了不少!”穿越之宫主的宠妃
玉潇然看着面前言行洒脱的女子,她绿色的纱裙随着她修长的腿肢的左右摇摆而晃荡不已,宛如春风过境拂起碧水青山里的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绿波,成为这初秋之际里一道独特的风景,让人烦躁的心尖尖冷却下来,她面色渐渐缓和,欣喜道:“阿秋,你怎么来了?”
“我自然是记得我们当日之约了!”这绿色纱裙的娇俏女子,赫然便是当初玉潇然自南疆回永宁之际结识的江湖儿女秦秋。
玉潇然微微一顿,彼时自己一直疲于奔波无瑕想起此事,却不料这女子竟牢牢记挂在心上,心中无限温暖的同时也无限感慨:“数月不见,阿秋你依旧洒脱开朗!”
秦秋漫不经心一笑,看一眼面色带几分感慨的女子:“你不也是?”
“我?”玉潇然一愣,而后神色未明道,“是吗?”
“怎么不是!”秦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声音淡然却有力,宛如深夜里敲击在屋檐之上的雨滴,清脆悦耳又让人安心,“你依旧是我当初在古道之上结识的那个小肚鸡肠狡黠精明的玉潇然,如果你不是你,那么今日我这皇宫,怕是有来无回了,方才那一刻,你也不会放下你手中的神兵,卸下你的防备,不是吗?”
她的话,一字一句地敲击在玉潇然的心口,使她微微一笑:“你果然,眼睛毒辣!”
“啧啧,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骂我!”秦秋唏嘘两声,斜了眼看向玉潇然,哪里有将面前这一身龙袍的女子当做是一国之君的样子。
玉潇然淡淡一笑:“你说呢?”
秦秋不答话,斜着眼看了桌上的书信,缓缓起身,袅袅婷婷地走了过去,歪着脑袋看了看:“小然儿亲启!哎呀,这谁呀,瞧瞧这肉麻劲,谁给你写的情书吧,啧啧,怎么?不好意思看,没事,我帮你看,姐姐我当年在学校,不知拆过多少情书了!这个我最在行!”
她说着,便伸出修长的手指向桌上的书信拈去,玉潇然虽听不懂她这一些古里古怪的词语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她要干什么,大惊之下便身形一闪瞬间挪至了桌边,快如闪电地赶在秦秋之前将之拿在了手中,顺带着远离面前这个危险的女子数丈,嗔怒道:“你这厮,这是别人的四人物件,你怎能随意拆封!你要想看信,让你家阁主大人给你写去,何必耍赖来看别人的!”
秦秋面色一顿,看着如临大敌的女子,也不尴尬也不恼怒,闲闲收回手去:“谁稀罕他给我写信!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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