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啊!啊!好烫啊!不要,好可怕!”
青衣男子的表情仍旧没有丝毫变化,冷冷的叫声听起来假得要死。
原本应该乘机给敌人致命一击的范恩浚却动也不动的看著青衣男子的表演,忘记了自己现在在交战中。一旁一直处於观战地位的向满则张著嘴巴看著在自己面前成熟到让人放心的落像小孩子一样气得上蹿下跳,完全不明白他看不见的那个人到底做了什麽能让好脾气的落气成那个样子。
“你……”落收回火焰,冲青衣男子吼道:“你骗我!”
“没有。”
青衣男子双手一摊,高傲地把下巴一抬。
“为什麽没用?”
“我从来就没说过会有用。再说有哪个人会笨到把自己的弱点告诉别人?”
“那你鬼叫个什麽啊?”
“虽然不痛,不过你希望听我叫疼,所以我就叫了。”
“你……”
青衣男子一脸“我是遵从你的要求哦”的表情让落气得一口气没上来,从嘴中吐出一口鲜血。
“落,你没事吧?”
青衣男子闻到血味著急的问道。
“我……我要……”
“被你气死了”的话还没出口,落就看见一直请不动的青纵身一跃跳到了范恩浚身前,已经开始挥剑攻击,张著嘴愣住了。
“竟然敢把落气得静脉大乱,口吐鲜血?我青泷绝对不会放过你,小魔物,受死吧!”
十九
这个强到有些恐怖的家夥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明明是他自己将落气得口吐鲜血,竟然能将这笔账算到别人身上。
范恩浚一次又一次的被锋利的剑风削到,身上黑色的浓雾眼看著被一点点削掉,身形越来越小,就连力量也越来越弱。
“笨蛋,给我当心点!点点还在里面!”
难得对方如此主动帮忙,落也懒得将事情说清楚,由著青去误会,毕竟以他现在静脉大乱的身体并不适合再战斗下去。
“哼!”
对方显然很不以为意的用鼻子来表示不屑。
向满看了看被无形的人打的节节退败的黑色物体,不知道为什麽竟有些心疼。甩了甩头,将奇怪的念头抛到脑後,他站起身想去看看落的伤势,但……
“小满──当心──”
“不要──”
青後挥的剑气不偏不易在向满脚下落下,眼看蔓延的剑气就要将向满切成两半,向满眼前一黑。
“啊~”
冷冷的气息让向满睁开了眼,黑色浓雾的中心竟然是……
“范恩浚?”
“你没……事……就好。”
黑色的浓雾渐渐的消散,在向满的右手边露出了印有秀竹的水袖。
是点点的衣服。
“原来这小鬼是你的弱点啊!”
青慢步跺到范恩浚身後,高举剑准备刺下去。
“你TMD有没有脑子?你差点把小满杀了!现在你还想干什麽?”
冲过来的落跳起来朝比自己高一个多头的青的脑袋就是一拳,然後极度不雅的开始拳打脚踢。
“善後。”
冷冷的一贯音调听不出情绪。
“我扇你老母!”
一巴掌拍在青的右脸上。
“骂人是不对的。“
“老子我今天不揍得你满头彩就跟你姓!”
“真的吗?”
“……”
向满诧异的看了一眼在一旁打得不亦乐乎的人,但很快就将注意力转到了身边的人身上。
“范恩浚,你……你没事吧?醒醒啊!”
“小满……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我……”
范恩浚从浓雾中伸出手来拉住向满的衣袖,脸上悲寂的表情让向满心里一颤。
“你……你不是说不想再……看见我吗?”
向满别过脸不愿看见范恩浚脸上那自己不熟悉的表情。
他是因为被魔附体了才这样说的吧!
“……不……小满……我……”
“不要再说话了,你伤得很重。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我保证!”
向满温柔却疏离的口气让范恩浚心中一酸。
不该是这样,我的小满他不会这麽冷漠……
“我答应你,在你好之前一直留在你身边,所以……”
这话什麽意思?我好了你又会离开我吗?
不要!
“你待在这别动,我去把落叫过来。”
不要──
向满还没站起身就被范恩浚拉进了怀中,黑色的雾刺得他发疼。
“范恩浚?”
以前你一直是叫我“恩浚”或是“浚哥哥”,什麽时候起你不再这麽叫了?
以前你从来就只依靠、信赖我一个人,现在你最信任的却不是我,为什麽?
以前只要在我身边你脸上就挂著笑,现在就连在我身边多待一秒锺也不耐?
只是因为你不再爱我了吗?
不要!
说什麽看著自己爱的人幸福自己就会觉得幸福?
骗人!全是骗人!
说我自私也好,无耻也好,我就是不想放手,不想看见我爱的你一脸幸福的在别的男人身边。不,是不想看见你在除我以外的任何人身边。
现在你不原谅我也无所谓,恨我也没关系,总之我要带你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一个让你只能待在我身边的地方。
“范恩浚──疼!”
向满吃痛的呻吟声终於引起了差点气晕的落的注意。
“范恩浚,你要做什麽?”
落看著满脸幸福笑容的范恩浚将向满一点点揉进体内,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只要我和小满融合了,小满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小满乖,一会就不痛了。
“赶快把小满放开!”
别来妨碍我!
“都这种时候了还说什麽废话?一剑砍了这家夥救人要紧。”
不要!
别过来!
别妨碍我……
二十
“感觉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推门进来的护士脸上满是温柔的笑容。这个孩子就是有种让人不得不疼爱他的力量,可能就是他现在那挂在脸上的笑容吧!温柔得仿佛能包容一切的笑容,让人忍不住也要对这个笑容的主人温柔。
如果不是几天前奇迹般的苏醒,眼前这孩子恐怕要成为植物人在床上躺一辈子吧。不过这孩子的家人也太过分了,从出事到现在都没露过面,一直是私人律师在打点一切。
“林姐姐,我好多了。今天还是不能下床吗?”
男孩脸上失望的表情让林护士心疼得皱起了眉。别过脸不忍看那渴望的脸,硬起心肠将口气放硬。
“不行!要知道几天前你还躺在重症加护病房,现在就想下床吗?你知道你断了几根肋骨吗?八根!不是一根或是两跟而是八根!而且还有一根刺进了肺里!”
“林姐姐……”
“好了,什麽都不用说了。现在把药吃了,先吃红色的,然後是黄|色的,最後是白色的。”
“喔!”
男孩无奈的老实接过药片,乖乖吞了下去。
“现在老实躺下,把体温表含上,十分锺之後我再过来。”
林护士笑著摸了摸男孩的脑袋,走了出去。
男孩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垂下了头。
今天又忘记问了。不过,他应该没有事早就出院了吧!
范恩浚的病房门口站著两个服饰复古的帅哥,但路过的人却没有一个注意,或者说没有一个人能看见更确切。
是鬼吗?
不是。
只是一人与一剑灵。
“当真要放?”
其中较矮的一人似乎仍旧在犹豫。
“他阳寿未尽留著只是添麻烦,再说,你留下他做什麽啊?”
高个青衣男子不耐的皱紧了眉。
“留著做摆设不可以吗?”
“你要那种摆设我可以抓给你,但这家夥必须放回去。”
“你……你凭什麽命令我?我才是主人!”
矮个男子被青衣男子气得几乎跳起来。
“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为什麽不能命令你。更何况那并不是命令,只是规劝,规劝。”
青衣男子冷冷的音调听不出情绪,但上扬的嘴角显出他心情很愉快。
“少说些混淆试听的话!我什麽时候成你的人了?”
“你上次说不把我打成彩色的就跟我姓。怎麽?想不认账?!”
“哈!笑话!我向蝶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想我跟你姓?做梦!”
“果然不认账。好,我要去跟向长老说你想强暴你弟弟。”
青衣男子作势转身想走。
“切!没凭没据,我怕你?”
矮个男子偏头冷哼。
“是吗?”
青衣男子从袖子中掏出一块小水晶,放再掌心念了几句咒,顿时水晶上方出现了清晰的影像。
……
“就别固执了。你也想要早点忘掉吧!最近你之所以会那麽粘我也是因为老是想起那个人的缘故。现在不是正好吗?借著和我结合来彻底忘了他吧!”
“可是……我并不想这麽做,我……”
……
影像中正是矮个男子在对一清秀男孩猥亵。
“混蛋!”
矮个男子想冲过去将水晶夺下,却被青衣男子轻巧的闪过,让人不由怀疑他眼睛上的白布只是装饰。
“现在愿意跟我姓吗?”
青衣男子脸上露出了与他正气的五官不相符的邪气笑容。
“卑鄙!”
“谢谢夸奖!青蝶落!嗯,不错,听起来想‘亲’蝶落。”
青衣男子的调侃让矮个男子气红了双颊。
“青泷,你给我记著!”
“好了,把东西交出来吧!做完了就早点回去,我不喜欢待在这,阴气太重了。”
青泷拿过矮个男子手中的玻璃球,穿过房门进去一会功夫就出来了。然後就听见里面发出了惊喜的叫声。
“好了,走吧!“
“我想去看看小满。“
“还是等向长老回来一起来吧!“
“你……“
“走了!“
青泷强硬的搂住向蝶落消失在空气中。
范恩浚挣扎著张开双眼,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耳边女性高亢的叫声让他不由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