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
许多熟悉的画面突然又跳回脑海里,其中一幕是他与史坦利在一场火海中欢爱的画面,然后是史坦利安抚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响起。。。。。。
但是记忆并不完整,总是有些片段遗失,不过这样也就够了。
他不在乎自己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只在乎现在,只在乎那个男人能不能平安活著回来。
他紧紧抓著手上的毛衣,咬著唇,提心吊胆地等待著。
等待著那个男人会带著一脸胜利的笑容,回到自己身边。
余宇恩不知道等了多久,期间他一直侧耳倾听外头的动静,想要知道史坦利到底安不安全,但在车子的刺耳煞车声和几声猛烈的爆炸声后,外头就一片安静。
每一声爆炸都几乎要让他崩溃,想著史坦利是不是没有逃过?
直到外面安静了许久,他还是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音,一下一下的,因为那个男人而无法控制速度。
史坦利平安吗?他和那个女杀手到底谁赢谁输?
如果史坦利输了,那个女人是不是也会杀了他?
想到这一点,金宇恩居然有些宽心,因为他想到,这样一来他就不用孤单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永远面对史坦利为自己而死的罪恶感。
也许他终究不像史坦利那样,为了爱而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但是他知道,如果史坦利死了,他再也不会为另外一个人敞开心扉,让自己在另外一个人面前这样失控。
蓦地,仓库被撞开的大门走进来…个高大的身影。
金宇恩眼睛一亮,顾不得自己全身赤裸,连忙跑了过去。
〃史坦利!〃
真的是他!这个男人果然活著回来了!
史坦利满身都是灰尘与擦伤,脸上也有几道很深的刮伤,鲜血流满了半张脸,但是他一见到金宇恩,就露出胜利的狂野笑容,那模样就像一只打赢了的老虎一样,虽然身上的伤也不少,但他毕竟打赢了,有值得骄傲的本钱。
〃史坦利,你没事吧?唔。。。。。。〃
史坦利一把抱住奔过来的金宇恩就吻了下去,带著血腥与兴奋气味的吻粗鲁地掠夺著那甜美的双唇,忍不住轻轻地叹息。
就是为了这个吻,他才撑到现在的。
他想他的肋骨应该断了两、二根,一只手也脱臼了,被车撞过的脚好像没什么大碍,还能勉强走路,但是后背那道伤口可能就不太妙了,他可以感觉到温热的鲜血正不断流出,再不快点止血他大概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倒。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撑回来,至少要再见到金宇恩一眼。
证明他真的没有说谎,为了金宇恩,他真的活著回来了。
〃你这只可恶的蓝猫。。。。。。〃不知道是怨金宇恩老是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还是怨自己就是无法放下他,史坦利边吻边不客气的咬著那双饱满的唇,满意的听见金宇恩因为疼痛而发出的细吟。
精神一松懈,之前强撑的力量突然全部消失,史坦利整个人往后一倒。
金宇恩拉不住他,也跟著一起倒在他的怀里。
〃史坦利?你没事吧?〃他第一次见到史坦利支持不住的样子,简直吓坏了。
而这一倒,史坦利背上的伤口重重压在地上,痛得他咬牙切齿,神智义清醒了一些。
〃恩,去叫救护车吧。〃
〃史坦利,你没事吧?你千万不要死!〃
〃傻瓜,我不会死啦!〃倒是你再不送我去医院,我死的机会可能比较大。
〃史坦利。。。。。。〃
史坦利突然叹了一口气。
倒在他身上的金宇恩虽然没事,但整个人都在发抖,惊慌的脸庞挂满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泪水,那模样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他从来没见过金宇恩这么脆弱的模样。
〃别哭,我真的没事。〃他伸出那只没脱臼的手,轻轻拍了拍金宇恩的脸颊。
看见金宇恩这个样子,他怎么放得下心先死掉呢?
第九章
马克思张口结舌地看著被炸出一个大洞的公寓。
只是一个晚上,为什么这栋公寓就变成这样?
他要怎么向学长交代?
上帝啊!
马克思身旁的男人也是同样惊讶,在纽约活了这么久,可是第一次活生生地看到爆炸现场,简直和九一一现场有得比。
男人转头看了…下四周,然后拍拍马克思。〃要不要去哈德逊河边看看?〃〃看什么?〃马克思依旧一脸茫然。
〃有辆直升机掉到河里去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马克思的表情依旧呆滞。
男人捺著性子继续说:〃这洞是直升机的火箭弹射出来的,哈德逊河离这儿不远,应该是同一架直升机。〃〃那。。。。。。〃马克思突然跳了起来,〃那金呢?金是不是还在屋子里面?我要进去〃〃他不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
〃屋子里没人。〃
〃你是上帝啊?什么都知道?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乱说的?〃马克思懒得理他。
男人也不生气,拉过他带著他去看街上一家电器行橱窗里的一整排电视。
〃喏,看到没?新闻快报上写得一清二楚。〃
〃可是。。。。。。可是这公寓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就是快点离开事发现场,等你学长回来之后,把责任撇清楚就好了。〃〃你真是个坏人。〃
〃过奖。〃男人没有生气,反而笑得很开心,仿佛以身为〃坏人〃为荣。
马克思和男人到了哈德逊河边,只见警车与一堆媒体采访车几乎要掩没河岸,这里比公寓的状况还惨,岸边的仓库几乎全毁了,只有…栋还勉强算是完好如初,只是大门被撞破一个洞,其他的仓库不是著火了,就是不知道被什么武器给轰得只剩下残骸。
更离奇的是,案发现场只有一个伤患,还有另…个身上没穿衣服的东方男子,这两个人在救护车一来的时候就上了车,刚好躲开媒体,没有曝光。
男人大略打听到这些消息后便马上走到河边,告诉正等得焦急不已的马克思。
〃怎么样?没事吗?金他没事吗?〃
〃应该是没事。这两个人只要到了医院就好办事,我那里熟人很多。〃〃那我们赶快去医院!〃
〃等一下。〃男人突然要他先别出声。
〃怎么了?〃马克思小声地问。
男人牵起他的手,往众人聚集的另外一头走去,那里的仓库被炸得最惨,只剩下焦黑的残骸。两人走到那里观察了一会儿,马克思正觉得无趣,挣开男人的手退到河岸旁,突然有只手从河里伸了上来,紧紧抓住他的脚,吓了他一大跳!
〃哇〃他很没出息地又跑回男人身边。
男人很快将他拉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
那只手的下面是一个头发被烧得焦黑,脸上、身上也都是黑泥难以分辨面目的女人,她十分狼狈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岸,气喘吁吁地看著眼前的两个男人。
他*的!看到美女有难不会来帮忙一下吗?
〃喂,你为什么不帮她?〃马克思忍不住问男人。
男人却脸色沉重地道:〃小心,这女人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她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能有什么问题?〃马克思说完就想走去拉那女人一把,却被男人又拉了回来。
〃笨蛋!这里离事故现场不远,她又这个样子,绝对和这件意外脱不了关系。拜托你不要这么笨好不好?〃〃你。。。。。。你骂我笨!〃马克思气得跳脚。
这个男人为什么老嫌他笨?他只是。。。。。。做事冲动一点而已。
男人翻翻白眼,暂时不想和他争辩。
女人爬上岸后,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趴在地上不住地喘气。
〃救救她吧。〃马克思拉着他的手说。
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叹口气。
算了,谁教他无法拒绝这只小红猫的所有要求?况且他也是医生,对一个人见死不救,实在有违职业道德。
他走过去,蹲下来对着那女人伸出一只手。
女人不客气地一把拉住他的手,抬起头来却大吃一惊,他不就是。。。。。。
〃是你!〃大难不死的梅夏贝尔惊呼出声。
男人微笑起来,知道自己又被错认了。
〃看我杀了你!〃她跳起来,一个踉舱差点没站好。
〃杀我?〃
〃没错!〃
梅夏贝尔用尽力气想挥出最后一拳,却只听见砰的一声,她眼前一黑。
她拳头还没挥出去,脸上就先被人不客气的赏了一拳,把她整个人打翻过去,像青蛙一样趴在地上,没了意识。
〃喂!你干嘛打她?〃马克思匆忙跑过来。
〃你刚刚没听见吗?她吵着想杀我。病人这么激动,对身体不好,所以我帮了她一点忙。〃〃歪理。万一她被你这拳打死了怎么办?〃
〃应该不会。〃男人用脚踢了踢没有反应的梅夏贝尔,〃从她刚刚突然蹦起来的模样来看,应该没有什么骨折或脱臼的严重外伤,可能有些内出血,但并不是很严重,不然身手不会这么敏捷。总之,她死不了,你放心。倒是你要不要带她去医院?〃马克思想了一下,〃你觉得她很危险吗?〃
男人毫不犹豫地点头。
如果他猜得没错,岸边那一大排毁掉的仓库,还有那辆掉到河里的直升机,甚至是马克思学长被炸毁的公寓,都和这个女人有关。
〃最好的建议,是把她留在这里自生自灭,让其它人发现她。〃男人这样说。
马克思认真的想了…会儿,难得认同男人的意见,点了点头。
纽约 下城医院
病房里,刚刚动完手术的史坦利因为麻醉还没有完全退去,仍昏迷着。
金宇恩在病床旁边守着,他身上穿着医院里的病人服,因为他根本无暇回家去换衣服,又不能光着身子在医院里乱走,只好先向护士借了套病人服穿着。
因为他的要求,医院将史坦利安排在最隐密的角落,不让媒体来打扰。
期间有几位警探过来,想要打探一下消息,但史坦利没醒来,他们也没辙,只好先告退。
护士告诉金宇恩,开刀的时候,医生对史坦利惊人的生命力一直啧啧称奇,脾脏都已经破了,肋骨也断了四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