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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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郎-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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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告诉过我,造成这般多这般重的伤,定是心中满怀怨恨。九铃道长心高气傲,目中无人,却不是会如此泄愤失控之人。若能一刀毙命,定不会多砍那些刀。方庄主武艺高强,若是与九铃道长生死一搏,为何伤处只在身前?我方才与九铃道人动手,用的方庄主的招数,若然拼命,我不能保会伤在何处。再者,若想偷偷杀人,背着个铃声乱响的兵器去做甚?”

“九铃道长又不是杀手,偷偷摸摸又做甚?若换了我,死也会带着悬剑。”萧其皱眉头,对自己兵器的执着他能理解,但他也知道冉非泽的这话不无道理。“动手的那些事,你可与我师父和曹掌门他们说?”

“他们亲眼所说,我何必再说?”冉非泽侧目看了萧其一眼,笑道:“再者,我如今不是告诉你了吗?”

萧其低咒一声,暗骂冉非泽狡猾。这推测有理,他若是不开口,自己也必定不能沉默。就算他不说,师父和其他掌门看到冉非泽动手情景,之前的猜测也会落实,而这些推论都不是由冉非泽说出来,他便算是撇清了关系。冉非泽看他表情,用胳膊撞撞他:“这功劳让给你,你该谢我的。”

萧其瞪他,正待讥几句,那边众人验刃痕已然验完了。

结论如冉非泽所料,方同身上只有单刃砍伤,无刺撩等其它伤痕,符合九铃斩的特性,但若只辨刃痕,用剑用刀用薄长斧等兵器,也能制造出一样的单刃砍伤。换言之,此次相验,不能断定不是九铃斩所为,也不能断定就是九铃斩所为。

没有结果——僵局。

50、第 50 章 。。。

冉非泽对这样的结果满意。

倒不是觉得陷入僵局不错;事实上,真相不明他也颇是遗憾;但更重要的是,不论双方心里有何打算;他冉非泽的这双脚算是从泥潭里拔了出来。事实证明;只要刀刃厚薄相近,有心砍出一样的刃痕并非难事。他要做的只是把痕迹都摆出来,至于结论;是他们这些江湖各派自己下的。

冉非泽这几日都在武镇里瞎晃,去比武台看了几场以比武为名实则为寻仇泄恨的打架;又把布告墙上的各种消息,案件分析;寻仇通报;人手纠集等等都看了个遍。他对这案子还是相当好奇的。

那日验完刃痕,他仔细看了两派的反应,七杀庄的反应更大一些,毕竟他们是指望着依着这桩事能将认定的凶手定罪,可否事与愿违。神算门众人的脸色也并不好,因为闹腾了一场,最后他们的嫌疑也未能撇清。那一日武镇里分外冷清,冉非泽想那是各派都纠集起来关在屋里开会商议吧。

冉非泽不禁想象了一下如若苏小培在这,她会怎么想这案。她能从这些事里分析出大家的想法吧?她判断事情的角度总与他们并不完全一样,她有她的一套方法。

冉非泽想念她了。他想他应该给她写一封信,但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提出接她过来。后来他决定这事先缓一缓,毕竟麻烦还未全部了结,她不会武,若被拖累便不好了。他还是先与她说说别的。

比如说她一直挂心要寻人的事,他在信里告诉她他这边还未有什么进展,然后他问她,她那边可有什么新动静?他跟她说,如若她那头寻人有了消息要务必与他说,他要见那人一见,而她回家之路漫长,他不放心,他打算亲自送他回去,他问她意下如何。

冉非泽写到这卡住了。问她意下如何,到底要不要问呢?万一她说不好,那他岂不是自己堵了自己的路?

冉非泽这段日子是完全想明白了,他很确定,他确实中招了。

他确定。

虽然她说要回去的,虽然她古古怪怪的,可是喜欢上便是喜欢上了,他可不打算与自己挣扎。他惦记她,甚是挂念。

所以不能问她意下如何,只说他要送她回去便好。哎呀,那个接她过来的事,还是说一说吧。待他办完了事,安定下来,便把她接过来。嗯,这事还是提前打声招呼为好,让她知道他没有丢下她,他说的“后会定有期”是真心实意的。他会继续照顾她,继续帮她寻人,他想一直做她的依靠。

只是措词如何合适,他要好好想想。苏小培虽不在意这些世俗陈规,但他之前离开了她,如今又邀她同住,毕竟是独身男子与独身女子,这般大刺刺地直说,确是太出格了些。他可不想把她吓着了。他想想一笑,她不会吓着的,她不是还跟他抱怨白玉郎啰嗦唠叨这些礼教的事吗,那信让他看了笑了许久,他都能想象出她的表情和语气。

冉非泽正琢磨这信里的话要如何说,忽听得有人敲门。

他皱眉头,没理,但外头那人继续敲。冉非泽腾地站起来,走到门口用力拉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萧其和两位玄青派的少年弟子,其中一位便是季家文,冉非泽多看了他两眼,被萧其一瞪。

“何事?”冉非泽不怕被瞪,但他着急想把信写完递出去。

萧其与那两位玄青派弟子一起向他施礼,然后萧其让那两人在外头等着,他进了屋,坐下了,似要与冉非泽慢慢说话。

冉非泽皱眉头,江湖啊江湖,明明该是仗剑逍遥快意人生的,偏偏比一般百姓人家还要酸礼,还要装模作样。冉非泽也坐下了,冲萧其道:“有事快说。”

萧其咳了咳,道:“你也知道,七杀庄方庄主的命案至今没有进展。”

冉非泽点头。

“你说的泄恨仇杀之理我与师父和其他前辈商议过。大家虽觉得有理,但与七杀庄探问后,那边也想不到何人与庄主有如此大仇。算来算去,还是只九铃道人最有可能。但此事疑点重重,比如过招之中的伤痕,比如铃音,比如杀人的时间……”

冉非泽摆摆手:“好了,这些就不必反反复复与我说了。”

萧其闭了嘴,顿了顿问他:“你如何看?”

冉非泽道:“若是依我而言,命案事关重大,该报官便得报官,自有青天大老爷替你们断案。”

萧其忍不住又瞪他,这是耍着他玩吗?

“你知道,我又不是混江湖的,打铁匠而已。我一向依礼守法,本本分分,你们江湖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恩怨,我又能如何?还是报官好,平洲城多近啊,你教那七杀庄抬着尸首去击鼓鸣冤,定然管用。”

萧其继续瞪他,江湖中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太多,官府睁一眼闭一眼,如今他们还送上门去,给官府一个光明正大来找江湖人麻烦的理由吗?

冉非泽耸耸肩,一副那你来找我又有何用的表情。

萧其沉吟片刻,说道:“我与师父说了。”

“说何事?”冉非泽有些走神,他忽然想到要不心一横,用这个案子需要帮忙的理由哄苏小培过来?这样名正言顺,也不会太刻意。可是这群人烦得很,要是苏小培来了真打算认真查案那又如何办?他忽然心有些跳,她说找到人就回家去,该不会这般无情找到了直接就走了,不与他招呼吧?哎呀,他这封信还是得快寄出去,还得与白玉郎也交代好。嗯,还是把姑娘接到身边好了,反正到哪都有麻烦,她招麻烦的本事也不比他差的。况且若是她愿意与他长相厮守,那他的生活状况日后她也得适应。嗯,他会不会想得有些远了?

“我告之师父,你只花五日便闯完了玲珑阵。”

冉非泽反应了一会反应过来了,回过神来,一抬眉:“那又如何?”

“入了玲珑阵如何半途出来杀人再回去,需要考证,也是唯一还能考证的事。我们各派会挑一些人一起闯闯玲珑阵,需要一个对阵法机关暗器熟悉的领路。”

“神器门啊,他们对阵法机关暗器最是在行。”冉非泽一点都不介意抬一抬竞争对手的威风。

“玲珑阵里头,你师父与你做的手脚最多。”

“冤枉。”

“莫喊冤,在玲珑阵里吃过你们亏的人可不少。”

“我们不过是为玲珑阵添了些趣味,这可是先辈们布阵时的初衷。若不得趣,这阵岂不是没了存在必要?”

萧其不听他打混,只道:“三日后七杀庄要给方庄主办丧事,等过了这阵,各派会挑出人选共闯玲珑阵,若是在阵中确是查出蹊跷,各派将不会再为九铃道人做保,神算门必须给出交代。此事事关重大,你正经些。”

“我再正经没有了。”

“上次与你说过,神算门找不着出路,怕是会泼你脏水,这几日他们又在叫嚷,你有办法造出铃音和刃痕,自然就有办法栽赃九铃道人。案发之时,你虽人在宁安城,但他们已在着手查你这一年的行踪,恐你受人支使或是与人结伙行事。”

冉非泽笑笑:“让他们查好了。”面上虽是镇定如常,但他心里已快速闪过苏小培。神算门是江湖第一情报组织,各城的算命先生和排卦铺子都是他们的眼线。要查出苏小培的古怪再容易不过。他自己是不慌的,更大的麻烦他都经过,但苏小培是他的软肋,他挂心她。

“若无其他事,你先回吧。我忙得很。”

“忙何事?你要开炉了吗?”冉非泽若开炉,这也算江湖中的大事,他难得铸兵器,但一开炉必出神器。只他孤身寡人,不若神器门那般势大有名声,但少数江湖中知道门道的,打破了头也想得他铸的一件兵器。

“没心情开炉,我要写信。”

“写信?”萧其很不高兴,”我在与你议正事。”

“我的信也是正事。”

“何信如此重要?”

“情信。”

萧其差点没忍住要斥他,一想到名门大派的形象,生生忍下了。

“若我这招管用,日后传授于你。”冉非泽还真好意思说。

萧其被气走了,临走丢下一句:“你莫离开武镇,入玲珑阵之事,我提前知会你。”

不得离开武镇?冉非泽觉得这个要求颇招人厌烦。他这性子,最厌别人对他指手划脚限制行动。况且他现在有些冲动,想回苏小培身边去。原只是挣扎信该如何写,被萧其吓了一吓,他现在犹豫要不要即刻出发回宁安城守着苏小培。

但他转念一想,事情若是真走到那步,他越是慌了阵脚就越是让别人知道苏小培的重要,恐对她更是不利。他还是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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