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而也导致了单亲家庭的激增和问题子女的出现。
想到这里,我的心绪纷乱起来,击球连连失误,很快就败下阵来。我要求休战,放下球拍擦了擦汗。翟祥武凑过来,又告诉我说,你知不知道,还有两个新闻。一个是柳萍要借调到香港新华分社,一个是古薇要到龙山县挂职锻炼。
翟祥武真不愧是个消息灵通人士,好像什么事他都要比别人先知道。〃是真的?〃我半信半疑地问道。〃是真的!〃翟祥武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柳萍为什么要借调到香港新华分社?〃我又连忙问道。因为古薇到龙山县挂职锻炼,是党校的例牌。党校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安排一些人下去挂职锻炼,有些是通过挂职锻炼的考验,进而提拔使用;有些是通过挂职锻炼的经历,获得对党校教育培训对象情况的熟悉了解,进而提高教学质量。所以我不觉得奇怪。而柳萍要借调到香港新华分社,是特例,必然有其特殊的缘由。所以我会追问。
〃你问这个嘛,那话说起来就长了。这样吧,到我那儿喝喝茶,我再慢慢给你说。〃 翟祥武建议道。我接受了翟祥武这个建议,和康升平、武功勋他们几个球友打了个招呼,就尾随着翟祥武到他家里去。
进到翟祥武家里,我们刚一坐下,我又有点迫不及待地催促翟祥武快说。翟祥武说,别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等我冲好茶再说不迟。
说着,翟祥武不紧不慢地冲起茶来。虽说翟祥武是北方人,但他已到南方多年,所以学会了南方的功夫茶道。他先将煮沸的开水将茶具冲洗了一遍,然后将〃铁观音〃装入一把紫茶壶中。装满后,又用开水把茶叶冲洗一遍。接着,又将煮沸的开水高高地冲进紫茶壶中。过了片刻,他捉着紫茶壶把茶水转着圈子把茶水倒入几个小茶杯中,此称〃关公巡城〃;然后,又把所剩无几的几滴茶水,一点一点地倒进几个小茶杯中,此称〃韩信点兵〃。
翟祥武给我冲好茶,做了个手势,请我喝茶,然后自己也喝了一杯。接着他神情显得有点严肃地说,唉,想不到能说得上话的一个一个都要走,看来,我也有走的那一天了。突然听到翟祥武讲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我如陷九霄云雾之中,半晌对不上话来。接着,翟祥武又说,柳萍为什么要借调到香港新华分社?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为什么?〃我又大吃一惊,禁不住脱口反问道。
〃可不是因为你。〃 翟祥武又露出古怪的神情。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他继续说下去:〃当然,也不全是因为你的缘故。你想想看,柳萍离婚,虽然是她提出来的,但是这件事对她来说,无疑还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哪里还愿意留在这里。此外,教研部的领导班子就要换届了。据说,校方想让蒋主任下来,蒋主任开始不同意。后来,她提出以让柳萍接任主任一职为条件。并且说,如果不让柳萍接任主任,她就不退。柳萍知道蒋主任的意思之后,她不想委屈你。怎么办呢,惟有出走一途。于是,她通过她父亲的关系,得知刚好香港新华分社要人,她就提出了申请。现在已经批下来,过几天她就要走了。〃
〃这么这样巧,刚离婚就批了申请?〃我不解地问。
〃你是真呆还是假呆?这事她已经办了一段时间了,只不过是刚好她办了离婚手续,上面就批下来而已。〃
〃你是知道的,我在当教研部主任的问题上,从来都是一种自然主义的态度。让我当,我就当;不让我当,我一点也无所谓。其实柳萍来做这个主任就挺好的,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问题。〃
〃你是这样想的,可柳萍却不是这样想的。伍星啊,你知不知道蒋主任为什么要让柳萍而不是让你来接他这个主任的班?〃
〃我不知道?〃
〃唉,这事我本来是不想讲的,但是你还年轻,将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作为同事加朋友的我不能不提醒你。你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我有点茫然地摇了摇头。
〃问题就在于你太书呆子气了。你曾经是不是和蒋主任合作写过一本书?〃
〃是的。这是我主持的一个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课题。因为我主管部里的科研工作,所以我特意征求过蒋主任的意见,是我个人做还是集体来做?蒋主任主动提出她与我一起带几个老师共同来做,我同意了。这能有什么问题?〃
〃还说没什么问题,我问你,你们的著作出版后,主编是谁?〃
〃主编是我。〃
〃问题就出在这里!既然是蒋主任与你一起合作,你怎么能当主编?!〃
〃我怎么不能当主编?!课题是我申请到的,整个研究写作过程都是我主持的,研究大纲是我策划的,全书统稿工作是我做的,我当主编既是理所当然,又是实事求是的。就是我不想当这个主编,由于我是这个国家课题的主持人,也无法让别人来当这个主编,这难道又有错?〃我依然不解地问。
〃你没有错!〃 翟祥武停顿了片刻后接着说:〃你本来是没有错,但事实上你又是错了。唉,你看把我自己也给搅糊涂了。怎么说呢?这样说吧,如果你不是和蒋主任合作,就没有错;既然你是和蒋主任合作,就错了。错就错在主编应当是蒋主任而不是你。〃
〃蒋主任只是研究写作了其中的一章,更不是这个国家课题的主持人,怎么好让她做主编?〃
〃唉,说到底,你还是书呆子气十足。现在这个年头,凡是有领导参与的研究课题,哪个不是领导做主编的?别说领导真的参与了,就是没有真正参与,主编还不都是领导当的。〃
〃翟大侠,这话可不像是你说的?〃
〃伍星,这话的确是不像我说的,但是我对你却不能不这样说。正是由于这件事,才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如果你还是这样书生气十足的话,恐怕将来你要当主任就极有可能会'好事多磨'了。〃 翟祥武有点语重心长地说。
〃主任当不当我从来都无所谓,这种假劣伪冒的事我可不做。〃
〃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好说了。好,伍星,喝茶。〃
事实上,是不是就是单单因为如此,蒋主任才对我有看法?我想事情不会怎么简单。会不会还可能是因为她是邰大鹏的小姨妈之故?对于这一点,我也没有把握,所以也不能乱说。
几天后,柳萍要走了,我们部里开了一个欢送会。会上,大家既为柳萍的离开感到惋惜,又对她到香港新华分社工作感到羡慕和高兴。惋惜者,是因为柳萍是个很好的同事,一直和大家相处得很好,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情。羡慕、高兴者,是因为到香港工作还是十分有吸引力的,除了工资待遇高之外,在香港工作既富有挑战性,又能够开眼界,对人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
在欢送会上,大家对柳萍除了赞扬她以往的工作之外,更多的是一些祝愿之词。最后,柳萍也讲了话。她说,非常感谢大家多年来对她的关爱和支持,到了新的工作岗位,她一定不辜负党和同事们的期望,会努力工作。然后,她特别赞扬了我,并请蒋主任和同事们更多地帮助和支持我的工作,充分发挥人才的作用。
柳萍走后的半个月,教研部领导班子进行了换届工作。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蒋主任还是蒋主任,她并没有退下来。同时,上了两位副主任。一个是翟祥武,另一个是朱海南博士。朱海南博士是南下干部子弟,父母在海南农垦(早年为海南建设兵团)工作。朱博士中等身材,不仅学问好,而且人际关系也好。他虽然是一个高学历的知识分子,但却没有多少书生气,善于交际,给人豪爽大方的感觉。他来党校还不到两年,不仅和同事们相处得好,就是和蒋主任关系也很好;不仅和党校的员工们关系不错,就是在党校的领导们的印象中也很不错。因此,虽然我没有出任副主任,但翟祥武和朱海南上来,大家也没什么好说的。
然而,接下来又一件令人难以意料的事发生了。任命书下来的第二天,翟祥武递上了辞职书。在辞职书上,以他年龄大,身体不好为由,并力荐我当副主任。校方做了多次劝说工作未果,只好同意他辞职;但是却没有接受他推荐我的建议。
周末晚上,翟祥武打电话来,请我过去他家坐坐。
我从家里走出屋来,我才发现今天已经是月圆之夜。由于冷空气南下,圆月有些昏黄色,周边还有一个大大的雾气圈。远处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正缓缓地向圆月方向飘来。
我到了翟祥武家里,除了翟祥武外,还有一位客人。翟祥武招呼我与客人相互认识。经过介绍,我才知道这位客人是翟祥武的中学同学,是省民族宗教局的一位处长。坐下后,翟祥武告诉我,年底省里要开一个关于宗教问题的理论研讨会,会后如果有人有意的话,还可以到一些寺庙考察体验生活。他已经准备参加这次会议,并打算在寺庙呆上十天半月的。他接着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我思考了一下后,由于新的国家课题又快到期了,要赶紧完成,所以就婉言谢绝了。
这时,客人起身告别,我们把他送出门外后,又转身回到屋里。再次坐下后,翟祥武问我:〃怎么样,你下来后,心情还好吗?〃我说,虽然对这事我多少有些不痛快,但决不会对我的心情产生多大的影响。作好老师才是我们的本份,行政职务是个附加的东西,有它不多,没它也不少。甚至于在某种意义上,没有行政职务老师会做得更好。
翟祥武笑着说,好,好,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经过这事,我才发现蒋主任太过份了。现在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还搞顺之则昌,逆之则亡这一套封建伎俩。你知不知道,无论是在你到中央学校学习时,还是在柳萍走后,蒋主任为了达到自己连任的目的,玩了一个一箭双雕的阴谋。这个阴谋的中心,就是把你弄下去。为此,她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