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慈对他有救命之恩,而他当年一眼看到她时,就动了心,更何况,他们两人的命运都一样的凄惨,所以,他才愿意陪着念慈,男扮女装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下来,他们暗地里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也没有被裴家人发现,可自从这位大少奶奶进门以来,他们所作的事情虽然成功了一些,但也花费了极大的力气,往日,他们做事只需要借力打力,利用其他人的把柄和弱点成事,可如今,他的身份面临暴露的危险,让他不得不一次次杀人灭口,上次在花丛中深夜方便,就被那个婆子给发现了,这次,自己的鞋子又让小梦儿那个丫头发现了。
和上次那个婆子死后不了了之相比,这次明显不能那么轻易过关,他才再次强而走险,买凶杀人。
“不过,你既然找的是青衣楼的人,想必他们绝对不会供出你的身份的,就算大少爷和大少奶奶还有裴家的人再怎么查,都查不到我们头上。”裴七夫人虽然恼怒,恼怒雪鸢沉不住气,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只能想解决的办法。
就算大少奶奶,大少爷他们心中对自己有了疑心,只要他们查不出雪鸢男扮女装的身份,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做了什么,那自己在这府中还是安全的。
“以后我会加倍小心的,不会再擅作主张了,你不要生气了,嗯?”雪鸢从桌子对面走过来,将她的身子揽在了怀中,低头往她的脸颊亲去。
虽然生气,也不忍心继续责骂与他,本来她已经放下了仇恨,可如今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受她的控制了,这个男人陪着她这么多年,不能以男人的真身见人,她心中何尝没有愧疚。
十几年来,她心中就凭借仇恨活着,本想看着裴家的人一个个去死,才能消除她心中的恨意,可面对元姐儿那么可爱的孩子,她突然想起,曾经她也是多么天真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她害了裴家那么多人,其实,她自己又何曾真的因为报复而快乐过。
关于这两名刺客,就像裴七夫人所说的,青衣楼自然有属于它自己的规矩,就算裴奕涵费了大量的功夫也不能从中查出什么来。
枯蝶得知这两人身份都是三十几年后的事情了,那时,他们的小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不知怎么的,就闯入了青衣楼的总坛,还查阅了里面的档案,里面恰好有这两个刺客的记载,那里面的档案,没有名姓,只有代号。
从这两名刺客其他的记录来看,这两人的确是杀手界的精英,但偏偏在枯蝶这里铩羽而归,就连他们的儿子裴其芳聪明到让唐少恨小盆友都嫉妒的脑袋瓜,也想不出,自家娘亲的花拳绣腿,为何会在两个顶尖刺客的刀剑之下完好无损。
直到裴其芳费尽了大量力气,终于找到了已经垂垂老矣,隐姓埋名的刺客之一,才从对方的口中掏出了真相。
这两名刺客的父母都死于吐蕃军队的铁蹄之下,因为成了孤儿,才被青衣楼楼主收养,但他们的心中还是很崇敬裴奕涵夫妇的,尤其是那位美丽的定国夫人,关于她的事迹,有很多的传说。
这两人是主动受命要去刺杀枯蝶的,因为就连那位神秘的青衣楼主也下令,只要去行刺就可以了,至于,人是死是活并不重要,所以,两名刺客就前来意思意思了一番,要不然,枯蝶恐怕真的就要丢了性命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裴其芳同志才发现,他一直想要找到的青衣楼的那位神秘的楼主从头到尾都是他熟悉的人,就是那位让东唐皇朝所有人听到都头疼的七王爷唐天齐。
最变态的是,这七王爷跟自家儿子也过不去,经常派手底下的杀手去皇宫,王府,还有其他地方骚扰自家儿子,特别爱挑儿子儿媳亲亲我我的时候
为了不让这个变态王爷将自己也纳入骚扰的范围内,他只好与其讨价还价,最后不得不含泪接下这楼主的位子!
天哪,他好歹也是全京城最美名远播,最才华出众,最风度翩翩,最受百姓爱戴的小侯爷,第二职业怎么能和他的形象相匹配呢?
虽然两名刺客的事情,枯蝶和裴奕涵最终没查出来什么,可关于裴七夫人的事情,还是查出了一些重大的疑点,裴俭不但拿着裴七夫人的画像到了宣州,寻访了一些左邻右舍,还有一些熟悉的人,确信画中的人,跟他们的描述还是有差别的,不仅如此,裴俭还动用裴家的力量,找到了当年落水未死,被人救上船的一个家仆,将他带到了京城。
据那家仆所讲,当年船上除了李家小姐,李家的仆从之外,还有一位小姐,这位小姐据说是李家小姐从河中救起的,他们并不清楚具体的来历。
李家家仆虽然讲的不是很清楚,可通过分析整个事件,得出的结论就是,裴七夫人应该是茂名顶替的,并非真正的李家小姐,船翻的时候,李家小姐极有可能葬身水中了,裴七夫人被救了上来,或者她本身就是懂水性的。
一场翻船,李家小姐身死,裴七夫人那时可能动了冒名顶替的心思,李家仆从死了大半,李家奶娘无依无靠,当时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打算替裴七夫人遮掩已经不得而知。
从裴俭调查的情况来看,李家那位小姐的父亲,也就是真正的裴七夫人的爹,为人孤僻,不爱交际,又牵连到一桩谋逆大案中,这才被贬到宣州那样一个小地方。亲朋好友都疏远了他,这也是裴七夫人冒名顶替后,李家的亲戚为何没有看出来,再加上,他们恐怕也没有想到,有人胆子竟然如此大,敢冒名顶替,后来,裴七夫人进了裴家,和李家并不亲近,就越发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了。
如果裴七夫人冒名顶替,并没有做什么伤害裴家人的事情来,枯蝶和裴奕涵也不一定要戳破她的身份,裴家多养几个闲人还是养的起的,可一旦查出裴七夫人的身份有问题,那他们势必就要猜想,裴七夫人冒名顶替进了裴家想干什么?
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裴家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有的与她有关,一旦疑心一起,裴七夫人往昔的一些行为,以及与她身边的人有关的一些事情,就慢慢浮上了水面,虽然时过境迁,留下的有力证据很少,可既然她真的是一个包藏祸心的人,那就不能继续姑息下去了。
可裴七夫人的身份毕竟不是他们二人能够做主的,最终还需要裴家的长辈来处理这件事情。
最后,裴老国公,裴老夫人,还有裴侯爷,裴大夫人,裴家其他几房的长辈开了一个简单的碰头会后,并派人请了李家的族长,以及李家小姐最亲近的几个亲人一起到了裴家。
而裴奕涵和枯蝶早就在裴七夫人他们院子里所有人的饭菜中动了手脚,等裴七夫人和雪鸢醒来时,两人已经被分开关押了。
裴家的人和李家的人得知裴七夫人竟然是冒名顶替的,可想而知,他们心中的怒火,尤其像裴老夫人,裴大夫人诸如此类的,她们往日对裴七夫人从来没亏待过,却不料竟然是个来历不明的假货,这对注重出身的裴老夫人来说,恨不得自己起身给裴七夫人两个耳光。
如果是家丑不可外扬,她都想将裴七夫人送进官府的大牢,一辈子都不要再见。
裴大夫人更是得知,自己几个孩子之死跟裴七夫人有关,也恨不得拿把刀子要了她的命,才能消去心头的怒火。
裴家的男人们虽然也心中恼怒,但面上就显得平静多了,李家竟然嫁进来一个冒名顶替的,这件事李家必须给裴家一个交代。
李家人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但裴家的证据齐全,处处显示这个是个假的,那这件事就必须要追查清楚了。
裴七夫人清醒过来之后,对上裴家和李家所有人的怒目而视,她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败露了,她自己反而平静的过分,眼中连一丝心虚都无。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冒名顶替嫁进我们裴家、”
“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冒充我们李家子嗣?”
裴老国公和李家族长几乎同时发问,但所问的问题其实就是同一个问题
“我本就是裴家的人,回到裴家有什么错吗?如果不冒名顶替,我又怎么能有机会进入裴家,跟我真正的亲人在一起呢?”裴七夫人冷笑一声,目光缓缓地掠过裴家房内在座的每一个人裴家,最后停留在枯蝶和裴奕涵身上
裴七夫人的答案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
“大胆刁女,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胡言乱语,从实招来,也可免去皮肉之苦。”
裴老国公怒斥道,裴七老爷是他最小的嫡子,年龄也只比裴奕涵大上几岁而已,本是爱如性命,偏偏从小就爱出门四处游历,没想到却出了意外,定的妻子,就算是望门寡,还是个身份不清不楚,心思恶毒的,现在要让他不动怒也难。
“你们不是要听真话吗?我说的就是真话,怎么,觉得听着不入耳,不管怎么说,我应该称呼国公爷您一句,祖父才是,而不是往日那般别扭的少了一辈。”
此言一出,裴家人的脸色更是难看,就连李家人也有些不明所以。
其实,从裴七夫人开口说话时,枯蝶就一直在仔细分析她说的每句话,从表情上来看,裴七夫人的样子实在不像说谎,不过她还需要再听听,再下结论。
“胡说八道,莫非你冒名顶替不成七弟妹,还想再顶替别人不成?”裴侯爷也开口说话了。
“哈哈,哈哈!”裴七夫人闻言一阵大笑,最后笑的都有些直不起腰来,才住了笑道:“父亲大人,就算别人再有资格来责骂与我,惟独你没有资格,知道吗,你没有资格,我有今天,这一切都是拜您所赐。”
“你到底胡说什么呢?”裴大夫人闻言,脸色变的更加难看了,这女人竟然称呼夫君为父亲大人,莫不是精神受了刺激,疯癫了不成?
“想装疯卖傻,也要找对地方,敢欺瞒我们裴家,那就要承担后果。”裴老夫人也冷着脸道。
“我没有胡说,到了现在,我还有必要胡说吗?父亲大人,你如今也算是贤妻美妾环绕,儿孙满堂,那你还记得那个姓江的可怜女子吗?你招惹了她,却弃了她,我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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