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本将军先行一步了。”裴烨说道,放下车帘。马车随即扬尘
而去。
……裴烨没有说……再见……
耶律晴依旧顶著那可怕的表情,一回身便踏入了这自小生活在其中的宫城里。
依照惯例,他必须先去向王问安才能回自己寝殿里休息。
顺著记忆走向王兄的寝宫,沿著长长的阶梯拾步而上,他尊贵的王兄此刻正站在宫门与另一人谈话。
快步走过去,却一时怔愣住。
那个与王兄说话的人,正是……风穆颜……
*
小风风登场了!!!
大家8用再来催了~~
44
自从那夜皇帝对他说了那句话做了那种事後,风穆颜只觉得说不出的伤心懊恼,於是拖著疲惫的身子,想也没想的就打算出宫回自个儿家,而侍卫们看他是宰相也不敢阻拦,於是风穆颜就这麽顺顺当当的出了宫。
走到了大街上,万籁俱寂。风穆颜头一次庆幸自己家离皇宫不远,不然的话只怕他还没走回家就已经昏倒在路上了。
缓缓的一步一步努力走回相府,他爹正跟两个仆人在後苑里喝酒赏月,还来不及说出什麽,风穆颜只觉得眼前一黑,当场晕过去。
等他醒来时,也大概只过了一时半刻,月儿还高高的挂在天际。
他爹急的直问他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他什麽都没说,只讲了他得罪了皇帝要赶紧收拾东西离开京城。
自己现下私自出宫的行为早已犯了律法,按律例是要处刑的。
所幸相府里也就几个仆人而已,收拾细软再打包了些衣物後,父子俩和几个他打小认识的仆人坐上马车便出发,一路上仗著他相爷的身分倒也没受到多大阻碍,天未亮时便已出了京。
出京後,一行人决定朝北方走,因为风穆颜他爹想去拜访久居北漠的友人。
不料天刚亮没多久,风穆颜就发觉自己似乎发烧了,至於原因嘛……大概是昨天皇帝弄到他体内的东西没清乾净的缘故……
朦胧著眼看著自家爹亲在车上不忘娱乐的与仆人玩牌九,渐渐地,风穆颜陷入沉睡。
再睁开眼时,风穆颜惊讶的发现,自己不是在车辇上,窗外的景致已换成了一望无际的大漠,显然在他昏睡时,他们已出了边关,到了塞外。
他爹见他醒了连忙扑上来问他感觉如何,他说只是发烧不碍事,他爹一整面容说他已经睡了整整三日了。
就算三日也不可能这麽快就到塞外啊…?风穆颜疑道。
哼,因为是你爹我亲自运轻功把你背到关外的。他爹说道。
朝廷已经发出通缉风穆颜的榜文了,迫不得已只好先把他带到关外再说。
所以他爷儿俩就暂时住在他爹朋友的别院里,一住就是大半月,直到他有一日出门逛街时在大街上巧遇昔年的老友,微服出巡的辽王耶律谦,就被此人连拖带拉地带回辽宫中叙旧了。
现下虽然他还是住在他爹朋友家,但闲时也会入辽宫跟耶律谦下下棋或做些什麽其他的消遣。
那日在辽宫里见到耶律晴,风穆颜不能否认自己的确感到些许欣慰,耶律晴看他的眼神已没了当初的执著,反而多了一种像是家人间的情感。
曾经耶律晴问了他何时要再回中原,但他都只是笑笑带过去。
皇帝还在通缉他。
少了政务缠身,就这麽悠悠閒閒的过了大半年,有一日,他从耶律晴口中得知,皇帝撤下了悬赏他行踪的榜文。
说不出是喜是忧,或者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茫然。
皇帝此举……等於是正式放弃他了。
明明应该要高兴的,不知为何眉间就是蹙著而舒展不开。
复杂的情绪一时全涌了上来,叫风穆颜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的望著他爹喜悦的笑意。
略带痛楚的失落感,悄悄地在心底蔓延。
*
今天早发文呢~~
感觉偶好久没更新了...
45
倚在廊边白玉栏杆上,淼残音面无表情的凝望著夜空。银盘似的月高挂天际,周围几点黯淡的星。
那个人……已离去将近一年了。
不是不知道他在哪里,而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早在几个月前他就收到风穆颜此刻正在关外的消息了,但是他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
千里迢迢地逃到关外那麽遥远的地方,不就是为了逃避他吗……
如果说这是风穆颜所希望的事情,那麽即使是要他放弃他,他也愿意。
淡淡想著,淼残音的表情沉静的吓人。
从风穆颜离开时就变成这样了。
宫里人人皆知,以前飞扬洒脱、天真任性的皇帝陛下,在宰相兼皇后的那人离去後,渐渐的开始少言少语,到过了将近一年的现在,皇帝除非必要已经很少说话了。
朝中的文武百官为了皇帝渐趋成熟稳重的转变高兴不已,现在的皇帝,即使没有风相爷,也可以一人独立处理政事,而且处理的极为乾脆妥当,令人怀疑皇帝是不是突然开窍了。
然而较为亲近皇帝的臣子却都知道,皇帝出了问题。
皇帝吃的越来越少了,最少的时候甚至只吃了一口菜一口饭就停箸。
太后问他原因,他也只以一句'没胃口'淡淡带过。
天知道皇帝以前是多麽喜好美食的一个人!现在居然成了连用膳都没胃口的淡漠样子……
现今喜怒不形於色的皇帝跟以往藏不住心事的皇帝,简直天壤地别。
皇帝渐渐清瘦了,甚至连颧骨都明显起来,原本穠纤合度的身躯清减了许多,下巴更是尖了不少。
似乎是不再有任何事情能牵动他的心绪,皇帝越发内敛深沉,眸子里的流光却渐渐的越加黯淡,彷佛成了一潭死水般,再不会兴起波澜。
皇帝轻轻叹息,直起身子走向凤藻宫,风穆颜原本的寝房。
在这个不算过大的房间里,经历过两人的洞房花烛夜,还有之後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不是只有他们在床上深切缠绵的回忆而已,还有更多其他温馨的画面,一起用膳一起穿衣一起沐浴一起早起……太多太多的'一起',让淼残音每每思及风穆颜离开的事时便暗自神伤。
虽然会伤心难过,但淼残音就是舍不得搬离这座充满两人回忆的凤藻宫。即使原先的主人已离去多时,这里依旧有著主人生活过的痕迹,那是一种让淼残音能安稳入睡的气息。
静静的拉开了被褥,淼残音躺进去,彷佛安心了般,露出了安详的表情。
很久很久没见到那人了……
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真想去看看他……真想……
不行,明明已经决定要放他走的……
……下定了决心,就不要再改变心意。
淼残音,你要坚强……要坚强……
重复催眠著自己,皇帝终於在风穆颜的气息包围下,缓缓沉入梦乡。
梦里,他又见到了风穆颜……那个总是一脸淡漠且举止优雅的风穆颜……
梦外,淼残音笑了。笑的很甜很甜。
只要能见到你,不管是以什麽形式,我都愿意。
*
将将将将~~皇帝登场!!!
46
风穆颜站在潭边,缓缓的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而後走入水潭中沐浴。
不需要去担心他人的窥视,也不用在意他人的眼光,事实上,这座环境清幽的山上只有他一个人居住於此。
原本待在关外的他,过了将近一年之後决定回到关内,虽然这跟皇帝撤销了通缉他的悬赏不能说是无关,但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总是好的。
打从挥别爹亲独自住在这里已经快两年了,在这种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所在,时间就相对变的不那麽重要,只约略记得大概的日子而已。
今天,似乎是七夕呢。
山下的烟花灿烂地点燃了黑漆一片的夜空,即使隔著这麽远的距离也似乎可以听见山下人们嘻笑喧闹的话语声。
这麽说来,他跟皇帝不也是三年前的今日成的亲麽……
那个时候的皇帝,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要哭就哭要笑就笑,直率的近乎天真。
现在的皇帝,不知道变的如何了……或许根本没改变还是幼稚的很,也或许根本就已成了狡猾奸诈的大人了……不管怎样,那张端丽的脸庞定然更加成熟、更加吸引人了……皇帝就那张脸会骗人……
怀念地想著,风穆颜将身子更深的浸入冰凉的水中。
痴痴的望著风穆颜入浴的美景,淼残音小心的躲在树後免得自己被人发现。
风穆颜闭著眼微仰著头泡在水潭里,一头墨黑长发如瀑般倾下,掩住了下头象牙般白的细嫩肌肤。
好美……
依旧俊秀清致的脸庞那副与世无争的恬静模样,真叫人不禁深深的沉迷其中而不可自拔。
很久以前似乎也看过洗浴中的风穆颜……第一次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第二次则是不小心被风穆颜撞见自己在自渎的场面,拉住风穆颜,然後两人在浴池中欢爱,之後又极其方便的直接帮风穆颜清洗身体……所幸当时他顺利的拉住风穆颜,所以不知如何开口的两人才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甚至之後无数次的欢爱缠绵……
淼残音咬紧了唇,察觉自己的身体起了些微的反应。
原本只是想来偷偷的看他一眼就离去,哪知自己日夜思念的男人居然在眼前一丝不挂的沐浴就算了,居然还摆出那麽恬然自得的表情,让他简直想把他压在身下爱个彻底更进一步让他哀求呻吟哭泣……
啊啊,风穆颜你真是害人不浅哪──
苦恼的想著,淼残音忽然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到距离风穆颜不过十多步的树林後方了。
天啊!!
他到底是怎麽走到离风穆颜这麽近的?!
“谁在那里?!”敏感的感觉到外人的存在,风穆颜沉声喝道。
来不及迅速逃逸,树後的淼残音只得乖乖的走了出来,迎接了风穆颜惊愕的神情。
“──皇上?!”乍见淼残音的第一眼,风穆颜的心头直接浮上了名为心疼的情绪。皇帝明显消瘦了,长衫宽松的简直像是挂在身上的,但是那件长衫皇帝以前穿时明明是合身的……
“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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