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舞不喜欢这个势力的父亲,不过有这个父亲的照拂,她在家里好过许多,一连几日都过得清闲而惬意。
花灯会,用完晚饭后,阿秀来到欧阳舞身旁,期期艾艾的道:“小姐,今天可是花灯节哦,外面街上很多漂亮的花灯哦,小姐不出去看看吗?”
欧阳舞看了看阿秀,嗤笑道:“你这丫头,自己想去直接说便是,还非得拉着小姐我?”
阿秀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道:“是真的很好看嘛!”
“好啦,正好刚吃过饭,就带你出去逛逛吧!”
欧阳舞穿越到这里后还是第一次看到街上这么热闹的场面。华灯初上,沿街的酒楼里传出一片丝竹欢笑之声,达官商贾、文人墨客及贩夫走卒皆云集在此,中间又夹杂着猜枚行令,唱曲闹酒。廊下桥上,满眼望去,到处都是形状各异的美丽花灯,各式各样的货物在灯火阑珊之中各显其美。
街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煞是好看,更有俊男美女在灯下含情脉脉,欧阳舞饶有兴趣的观看着,这样的情景在现代可没有这样隆重呢。
欧阳舞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她听到一个摊主再吆喝,便快步走了过去,那摊子上放满了花灯,与现代精致的花灯不同,这些手工制作起来粗糙了许多,但在幽暖灯光的映照下蒙成一层浑浊的光晕。欧阳舞拿了一只花灯看着,不禁微笑起来,又有些茫然,就像模糊夜空中的五彩繁星,恍然又如过了一个轮回。
街上人委实太多,没过多久,欧阳舞和阿秀便被挤分开了,欧阳舞却也不急,想来阿秀寻不着自己便会先回相府的,便随着人群慢慢的往集市的另一头逛去。各式各样的花灯,还有灯谜让欧阳舞的心情很好,逛的有些乏了,便在街边的一个茶水摊子上坐下,要了一壶茶,这才刚拿起茶杯,这便听到阿秀的尖叫声远远地传来:“小姐!”
欧阳舞只觉得前面寒光一闪,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手腕翻飞之间,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陡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速度之快。欧阳舞正欲躲闪,隐约中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逼近,欧阳舞本来紧绷的神经莫名地松了下来,镇定地坐在原地不动。
一个身影冷然地挡在前头,发丝在黑夜中狂乱地飞舞,救下欧阳舞的正是如神砥一般的下重华。黑夜中的他,下巴的弧度完美如同雕刻的一般,配上那薄凉的殷红朱唇,如墨的青丝在狂风中飞舞,显得极其的魅惑人心,狂戾非凡。欧阳舞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只见到寒光一闪,敌方的拿那匕首不知何时已到了夜重华的手中,须臾之间,已经挑断了对方的右手手筋,只看到血芒一闪,那人已尖锐地嚎叫起来。
周围本是热闹非凡,看到此处景象,都吓得跑走了,一时之间,周围寂静无声,冷风吹起,血腥随风而散。
夜重华向来都是个残忍的男子,他手握匕首,寒光反射出冰冷的月光,欧阳舞却见光线一暗,前面的那个蒙面人已经倒在地上,喉咙处涌出汩汩的血液,惨叫声戛然而止。
欧阳舞看着面前这个气势磅礴的男人,他的浑身上下罩着一股肃然的杀气,他目光犀利深邃,稳重冷然,星眸里似蕴有万千寒潭,令人不寒而栗。
“要活的!”他淡淡地开口,吩咐着他的手下,周围的杀手很快就被夜重华清理个干净,估计是被带到那里训话了。
夜重华望着她的王妃,遇到危险,脸上居然没有一丝胆怯,白玉般的脸庞在月色下更显得唇红齿白,那双长睫毛下的双眸如同古井中的水,散发着潋滟而清冷的光芒。气突然就不知道从哪儿来,他轻蹙眉,严肃地朝她开口,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责备:“欧阳舞,碰到危险你都不知道躲一躲吗!”
“有你在,我又怎么会有危险?”欧阳舞脱口而出,随即她便被拥入一个怀抱之中,脑中有片刻的发愣,夜重华的双臂如铁钳一般把她紧紧地抱着。一双美目深邃地看着欧阳舞,随即嘴角溢起一抹璀璨的淡笑,红的殷唇散发出莹润的光泽:“看来我的王妃很信赖我呢!”
欧阳舞哑然,撞进他含笑的狭长凤眼,不禁垂下头来:“既然有免费的挡箭牌,我为何不用?”
夜重华低低地笑起来,如醇酒般的声音温柔动听,在欧阳舞的额前印下一个轻吻:“淘气。”
欧阳舞很想挣脱夜重华的束缚,奈何他抱得那样的紧,欧阳舞动来动去,就听到夜重华凑近她的耳朵,呵气如兰:“你再动,本王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了。”
正在此时,一名蓝衣男子走了过来,远远地站着,想要说些什么,又不敢靠近打扰夜重华和王妃,神色凄凄惶惶的。欧阳舞把脸一偏:“你的人来呢。”
夜重华的脸上带着一丝薄怒,还是把人叫了过来。蓝衣男子靠近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夜重华应了一声,便挥退了他。
夜重华低头靠近欧阳舞的耳边,亲昵道:“近些日子着实有些无聊,舞儿可想陪本王看场戏?”
欧阳舞心下已经明白了几分,轻笑一声:“王爷可是糊涂了?看戏自然是人多比较热闹。”说完,抬头与夜重华相视一笑。
菁华宫。
床上的女子明明在熟睡之中,可脸上有着极尽恐怖的神色。精致的眉头皱起,额上尽是薄汗。
梦中,一身黑衣的夜重华手持朱红宝剑,银白璀然的剑尖还滴有乌红色的鲜血,鲜血滚烫的一泻滴下,那样风华绝代的男子带着浓浓的杀气,一双漂亮的星眸冷如寒冰,“本王真是低估你了,没想到你竟是这般蛇蝎心肠之人!”
说完便直直的将剑刺向瑶华的心窝。
“不!”伴随着一声惊呼,瑶华公主睁大双眼,猛然起身,这才发现只是个梦。她拿了柔软的锦绣帕子擦拭着自己脸上还有脖颈里的冷汗,摸摸自己温热的脸,确信自己还活着,随即拍了拍心口:“还好,只是个梦。”
“公主睡的如此香甜,只是……”骤然响起的冰冷声音使得瑶华猛然一惊,霍然转头便对上一双阴寒的眼。
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夜重华一身黑衣站在窗前,淡淡的月光映衬在他精致无暇的面孔上,使得他看起来格外的惊心动魄。他见瑶华已看到自己,便继续道:“只是,可怜了这奴才。”
顺着他的目光,瑶华公主赫然发现屋中的梁上挂着一个人,此人甚是狼狈,仔细辨认后才发现便是早上自己派出得贴身暗卫。
瑶华凤眼微眯,拉起锦被,强装淡定道:“这是何人?本公主并不相识。倒是王爷,深夜到访,却是对本公主的清誉有害,王爷还得三思。”
“呵,此人想刺杀本王的王妃,自是不可轻饶。谁敢动我的舞儿一根汗毛,那就十倍百倍奉还!”说到最后声音已是阴冷至极,说完便冲着一直伫立在旁的蓝衣男子挥了下手。
蓝衣男子像是接到命令般,缓缓的从怀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冷的光,看着十分锋利。
蓝衣男子走至挂着的暗卫身旁,锋利的匕首慢慢的靠近因为手被绑起而裸露在外的手臂。匕首缓缓贴近肌肤,微一用力,刀锋没入其内,稍稍倾斜,顺势缓缓的削下一片血肉,吊着的暗卫猛然睁开双眼,轻叫出声,灰白的嘴唇颤抖不止。
瑶华看着眼前的景象,已是花容失色,面色全无,全身剧烈地抖动起来。
这是传说中的凌迟,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使人痛苦地慢慢死去,狠辣至极,虽自古便有这一刑法,却极少有人真的动用此刑,更别说亲眼看见了。
蓝衣男子继续手上的动作,那被吊着的暗卫从开始的轻哼,叫声越来越响亮,空中的身体不断挣扎,试图避开锋利的刀锋,可那匕首却如毒蛇般随行,此情此景看着甚是绝望。他的手臂瞬间只剩下一个白森森的骨架。尖叫声,血水滴落地板的声音,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暗卫挣扎的愈发厉害,动作越来越强烈,突然,叮的一声,从暗卫的怀中掉出一块金属制的物件。蓝衣男子暂停手上的动作,拾起地上的物件,朝夜重华走去。
躲在床角的瑶华在看到令牌时脸色如死灰般煞白,夜重华接过令牌,脸上的笑意越发玩味:“相传东晋瑶华公主,才貌无双,东晋皇上甚是宠爱,为保其安全,便特意训练了一批暗卫,贴身保护公主周全。这批暗卫平日里便隐与奴才下人之中,除了公主之外无人知晓,但……”夜重华邪魅一笑,“这批暗卫身上却必须携带一枚令牌,令牌上刻着……”夜重华边说边把玩着手中的令牌,说到此处,便将令牌对着月光,赫然一个东字,“东晋国的东字!”
瑶华的脑中嗡嗡作响,暗卫的事情除父皇外无人知晓,这夜重华为何会如此了如指掌?瑶华抬头,却对上夜重华冰冷的脸,那斜睨全天下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可遁形的罪犯。瑶华只觉心底发凉,刚才忍着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溢出,呜咽道:“欧阳舞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帮着她!呵,你是不是觉得我歹毒?你的欧阳舞又好到哪里去?是她害的她姐姐欧阳盈毁容疯癫,欧阳袖丧失清白,她才是那蛇蝎心肠的女人!”
“哦?公主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欧阳家没权没势,不受重视的五小姐,哪儿来这样的能耐呢。”突然响起的女声让瑶华猛然一抖,寻着声音望去,才发现坐在椅子上隐在黑暗中的欧阳舞。
欧阳舞缓缓起身,目光清浅淡然,如同夜间宛转飞舞的蝴蝶,她踱至床前,靠近公主轻声道:“四姐的容颜是我大哥所谓,至于三姐的清白被谁所毁,我想这其中没有一个人比公主更加明白了!”
“欧阳舞,你少装腔作势。”
欧阳舞静静地看着她:“公主不好奇为何那送马车之人迟迟未归吗?”
瑶华公主如醍醐灌顶般突然明白,自己一直愤恨事情没有成功,倒真没有注意过那下人是否已经回来,难道?
瑶华公主瞥了一眼挂在屋子中央奄奄一息的暗卫,不禁打了个寒颤,失声问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不过是想让他们说出,是谁指使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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