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来 by 不为什么- 第15部分

米酒还真不错，徐清继续一本正经的讲他的故事。　



“你知道我最初发现我是同性恋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惊慌吗？我不知道我应该干什么。我想抓住所有看起来想救命稻草的东西。”　



“所以你就结了婚？”多么拙劣的借口啊。　



“嗯，我爸当初是省里一个部门的领导，而我前妻是市里这个部门的前途无量的女干部。”　



我主意到他说的是他前妻。“你离婚了？”　



“嗯，这个以后我会说到。她和我结婚，因为我是个英俊的文艺工作者，老爸还是她的老上司。你明白了？结婚四年来，她平步青云，从一个副科级干部提到现在的副处长。哼，而我，更加清楚的知道我的性取向。”　



“这是你乱交的借口吗？”　



“的确，有一阵子我是打着已婚男人的幌子干过许多的荒唐事。但是那是认识你之前的事情。”　

看着我轻蔑的眼神，他苦笑一声，继续他的故事。　



“知道认识你，我真的想过要和你厮老终生的。第一次和她提出离婚。她是知道我那些事情的，我也知道她有多么厌恶我，但是，她居然不肯离。”　



他点了根烟，眼睛象燃烧的煤一样闪闪发亮。　



“你知道为什么吗？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当时要提副处长了。你知道吗？对于一个女干部，不管她是如何得到这个位子，但是在众多竞争对手中，保持一个完整而温馨的家庭是多么重要的。于是她去找你闹。”　

我摇了摇头。“她没闹，她只是说她知道这一切。”　



“这正是她的高明之处。她真的去找你骂你你能罢休吗？她太了解男人了。她知道她所作的一切必能让你对我死心，至少可以瓦解我们之间紧密的关系。至少可以让你不做我的爱人，只作我的情人。这样对她就没有威胁了。她没想到她的计划比她想的还成功。”　



“那你不还是离了？”还说是为我，滚蛋去吧。　



徐清摇了摇头。“她如愿以偿。当上了副处，并且调到别的市里去了。她既已得惩，也还不愿和我闹僵。毕竟我爸虽然退了休还是有一定影响的。那时我真的是几近疯狂了。我说如果她不同意我就和家里说清楚，她也没好果子吃。我和她同归与尽。而她要同意离的话，我把错误都揽上身。”徐清眼睛朦胧了。　



我的心里有一丝动摇。看着徐清茫然和痛苦的眼神，看着越来越黑的他，光头上长出了青茬，破烂的体恤毫不讲究的穿在身上。看着他缓缓捂住脸，肩膀无声的抽搐着，我的心泛起一刹那的温情。　



但是我怎么能够原谅他呢？这个夺走我所有的爱的能量的纨绔子弟？　



“说的轻巧。好，这些我都相信。那你独居的房间里那么多的避孕套也是给你的情人和老婆准备的了？”我相信他会这么说。　



徐清抬起头，眼睛里还有没被擦去的泪水。他居然笑了。“真搞笑。我说为什么你那么绝决的走了，还以为就上面我说的原因呢，原来还有一个大妈搅局。”　

“大妈？什么大妈？”　

“陈阳你记得我们一起做过一个社区搞计划生育工作的片子吗？“　

是啊我记得，我不知道和那个有什么关系。　

“那些套是居委会大妈临走时硬塞给我的，说是上面统一给发的，她们那多的是，我回来随手扔床头柜里了。没想到。造物弄人啊。其实认识你之前半年多的时间我一直一个人，我厌倦了那种不真实的生活，一直想找个心灵契合的人共度余生。直到和你相遇，和你一起工作，和你喝酒，和你打球。但我不知道你是GAY。你处处和我作对。疏远我。你知道我多痛苦吗？　



痛苦，我想到了他狂奔的那个夜晚。　



“后来知道你是GAY。你知道我多高兴吗？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我知道我找到了。　



徐清抬起头，眼睛又恢复了以前的幽深。直直的看着我。“原谅我，好吗？”　



“人生真他妈的无趣。徐清你可以去写小说了。为了你精彩的故事，我原谅你。但是我要走了，你保重。“　



我站起身，完全不顾身后那双灼热的眼睛。开门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四）现在以后　

我忠于寂寞　

没有承诺背负在肩头　

我并不想要这样的自由　

现在以后我忠于寂寞　

看到别人谈情说爱　

我尽量不回头　

童安格《现在以后》　

我离开，是因为突然感觉好累，我不知道怎么重新开始，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拒绝。为什么爱与伤害总是如影随行，承诺和背叛一起翻山倒海？我的生命是如何被注定的？我该何去何从？从来没有过的宿命感把我狠狠的摔晕了。　

一个人坐到天亮，好想找个人说说话。好不容易估计全世界的人都醒了，先打个电话回家。响了半天，没人接，估计爸妈出去吃早点了。　

再拨就迟疑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人能和我安安静静的说会话呢？想了半天，拨了小歌的电话。　

“喂？您好。”　

“小歌吗？我陈阳。”　

“小阳。你最近跑哪去了，手机也停机了。找你找不见，想死我们了。你小子干什么呢也不和我联系……”　

连珠炮的一串话，让我的心头暖暖的。　

“没事，出了趟差，把手机换了。这是我新号。记好了啊，什么时候去看你们。”　

“好啊，你什么时候来啊？我和你说，我老婆和吴二老婆都要生了，预产期都是冬天，到时你来喝满月酒啊。喂，喂？”　

“喂，没事，信号不算太好，我有时间一定去。喂？喂！信号不好我先挂了啊，有空再给你打。”　

“那，好吧，改天我找你聊，信号可以的啊。没杂音啊。那就这样吧，挂了啊。”　

嘟嘟……我自己对着电话傻笑。小歌，恭喜你。　

又在一次拨通一个烂熟与心的号码。对方挂了。也许在上课？　

满屋静寂。满腹心事。找不到人倾诉。　

铃～～～～～电话突然想起。吓我一跳。　

“喂？谁找我？“电话那边是叶老师稳重的男音。　

“我，陈阳。你上课呢？不方便接我电话？“　

“哦，不是，你一定猜不到我在哪。哈哈。你最近好吗？乖吗？“　

叶老师笑意盈盈的问候让我的心又好过些，不行了，最近打击受多了。有些脆弱。“干嘛呢？在哪鬼魂呢？“　

“我在～～～法国～～～“叶老师骄傲的大声喊起来。　

“和～他在一起？“　

“没有，我是公事。但是今天他要来巴黎看我。这会我正刮胡子呢。“　

“哦，那你刮吧，最好把下面也刮刮。哈哈哈哈。“　

“去死吧，有事嘛？考研呀？“　

靠，看来没事还是不要给他打电话的好。在他心里，那个人再坏也是爱人，我再好还是路人。　

“没事，想你被，就这样，你浪费你电话费，你注意身体啊。哈哈！“　

“那好，我挂了。有事找我啊。88。“　



没有人留下来，在我30岁的生命里。付出多少，就让你收获多少，你懂这个道理，别人不懂嘛？现在的人都说别人自私，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不知不觉夏天来了，而我像是一个冬眠的蛇，再无出去寻欢的兴趣了。每天单位家里两点一线。吃着附近小饭馆打包的盒饭，和网络上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甚至狗一起打情骂俏。　



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百无聊赖的透过窗外，看见大雨倾盆的空无一人的路上。徐清一个人缓缓而行。忍了半天不打算出去找他，但看他太可怕了，居然坐在雨里。又怕他以为自己是电影里的男主角在大雨里坐上一晚上，犹豫了一下，冲出去把他抱回来。　



这小子现在有200斤吧，死沉。　



他一句话不说，也不挣扎。到了我家，一头钻进卫生间洗澡去了。我也淋个够戗，这个气呀。　



他在里面很长时间，真的很长。我就是不去看他。把湿衣服脱了躺沙发上看电视。　



不会死里面吧，2个小时了……　



在庸俗的电视剧的吵闹声里，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朦胧中有人用冰凉的手抓住我那里。我激灵醒了。徐清蹲在我面前。不发一言。　



“你要死呀？你这么凉手把我抓坏了啊！“我愤怒的挣扎。那丫就不撒手。　



找操是吧，我气上来了。一下把他揪到沙发上，顶开揪操。我承认我情动了，但我异常野蛮。　

没人说话，屋子都是喘息声。也许是憋太久了，不一会我就举械投降了。徐清艰难的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我的衣橱前。从容不迫的穿上我的衣服。开门走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裸身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最后只能大吼一声操，来发泄我的不满。好像被操的是我。　



没过几天，我刚吃完小饭馆难以下咽的晚餐。徐清又来了。　

“你来干什么？“　

“还衣服。“　

徐清身上穿着那天穿我的衣服，关住门。一言不发开始脱。然后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瞧着他，小腹那里一团暖流四处窜动。徐清转头躺在我的床上。　

靠，这画面，这眼神，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又跟了进去。他不是欠操吗？他不是光操别人不让人操吗？我来扫平这人生不公。　



强壮的身躯在我身下变的火热。不断扭动。我注意到他甚至为自己涂了润滑。这个发现使我火冒三丈。他吃定我了！看准我不能拒绝他。　

不知道为什么，在徐清身上的一点发现总能让我失去理智。我用各种方法干扰他，扭他，打他，用奇型怪状的方式干他，目的只有一个，不让他爽。　



果然，在我从他身上瘫软的过程里，他象上回一样，没有高潮。　



发泄完的我，闭住眼，当他是空气。　

再睁开眼，他已经走了。　



整个夏天，我和他沉迷于这种变态的游戏里，我怀疑自己已经不正常了。每次做的时候我一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