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家中?你怎知道?”
“我是这么想罢了!姐姐小心背后!”
刘玉凤回头一望,赫然发现有人正向她瞒准放箭,她要显一下功夫,正伸手去接,凌起石已拔出她的刀把箭拨落,她正怪他多事,他在她耳边说:“姐姐,五毒的东西,不能用手去碰,提防有毒!”她心头一凛,暗叫惭愧。在这一点她又输给弟弟了。
伏在暗处偷袭凌赵石与刘玉凤的,都给凌起石杀了。刘玉凤认为他杀戳太重,他不同意。他说,不是他嗜杀,是敌人太过狠心,他不过以牙还牙而已,如果说太狠,也是敌人自取,与人无尤。
“弟弟,你看,我们怎么走?”
“姐姐,姜老英雄不但武功了得,术数也是如此精妙,实在令人敬佩!我说姜老英雄可能还在家中,就因为见这周围草木依然未有丝毫损毁,显然敌人并未进犯,敌人既然还未入屋,姜老英雄自然无事了!”
“你说什么术数?怎么我看不出来?”
“这是奇门术数,若不曾学过,是无法看得出的!姐姐你别小看这一片草木,如果不懂得走,只怕走到天黑也走不到那间房子呢!我猜五毒的人就碰过钉子。”
“我不信,看都看到了,怎会走不进去!”
“你不信,可以试试,我在这里等你!”
“好,我试试看!”刘玉凤果然疾向屋子走去,她眼看房子,越走越近,只觉得处处都有障碍物挡着去路,无法通过,被迫转弯路。左转右转,不一会便转回到早先的起点处,凌起石迎着她,笑道:“姐姐,我没骗你吧?”
“真是奇怪,我明明是朝屋子走去的,忽然面前出现高山峭壁,出现断桥江流,江水滔滔,白浪涌涌,可是现在看去,却是一片平坦,只有草,有树,有几堆断石乱砖,怎会走近了却变了样?”
“这就是奇门术数的妙用,高明的,只有几根灯草,只用几滴清水,就可以变成森林,变成大湖,叫你通不过去。现在,姜老英雄似乎还未到这境界,要不,你就连那些石堆,碎砖断木也看不到了!”
“真有这么奇怪?”
“自然是真的,我怎会骗你!我说五毒那些人未必能破得姜老英雄这奇门术数,姜老英雄仍在家中!”
“弟弟,你也会这奇门术数?”
“会一点点,可惜不精!”
“这么说,你能到得那屋子了?”
“这个,我不敢说!奇门术数也有许多家派,巧妙各有不同,一如武艺,不过,我们可以试试,或者会应付得来!姐姐,你跟着我,不要隔得太远!”
“好!你走吧!”
凌起石带头走。刘玉凤紧紧跟着,觉得他只在转圈子,转来转去,根本没有走近那房子,相反,似乎更隔得远了。她正感到奇怪,想出声询问,却见凌起石忽然把路边的木桩拔起,再插下云,忽又拔几根草放到路中去,再洒上一把泥,动作甚为古怪。这样走了一会儿,他突然停下来,对她说:“到了,姐姐,屋内是有人,可能是姜老英雄真的在屋内,你先告诉他一声,免得引起误会,会有不便!”
“怎么,就在这儿说?他听得见?”
“这儿离屋子已经很近了,他老人家可能在屋内看着我们,你说吧,他会听得到的!”
“好吧,我说!”她虽然有点难以相信,到底还是依了他,说了话,说出自己身份,道出了来意。
这时候,姜伯善果然伏在屋内的窗边,透过隙缝向外注视。他真已看到刘玉凤一个人在屋外碰壁,也看到她与凌起石两个人一起来。他初时以为他们找不到通路,一点也不紧张,及至发现凌起石步步迫近,他可急了。他不知道来人是什么路道,还以为他们是五毒帮的人呢。因此,他准备了一切,决心与他们一拼的,他把最毒辣的,也是最后的一着安排好,准备拼命了。怎料凌起石和刘玉凤都停下了。她并且说出身份,说明来意,这一来,姜伯善喜出望外,把一块青布扯起,屋前那草地已不见了。刘玉凤为之一愕,因为,一下子她和屋子只隔几丈了。
她为此感到愕然。一个老人的声音这时由屋内传出来,道:“姑娘,你真是姓刘,鸳鸯刀的爱女?”
“是的!别人可以冒认,父母怎好冒认?请问老前辈可是姜老英雄?”
“姑娘既然是鸳鸯刀的传人,当必精于这刀法……”
“老前辈言重了,我虽学过这刀法,但距一个精字还相去甚远,比之家母,可就差得远了!”
“姑娘太谦了。可否让老汉开开眼界?”
“长者有命,怎敢辞!请老前辈多多指教。”刘玉凤说着。拔出双刀。使到十招左右,一个老头已由屋内出来,笑道:“贤侄女,不必练了,果然是鸳鸯女不传刀法。不过,贤侄女除了跟你娘学之外,可是另有帅承?”
“老前辈真是目光如炬,不错,我除了跟家母学之外,确是另有师父。”
“令师是……”
“家师是净明师太。”
“哦,原来是她!这么说,贤侄女的福缘可不浅呢!这一位是……”
“他是我在路上结识的义弟,叫凌起石。”
“凌起石?”老头把凌起石由头到脚的看了两遍。
“怎么,你老人家认识他?”
“不!只是听说过。”老人又看了凌起石一眼,对刘玉凤道:“对了,你叫我伯伯吧,别老人家老前辈的叫了,你这位义弟,他真了不起啊!”
“是呀,要不是他,我还来不到这里,见不到伯伯你呢!伯伯,你懂得奇门术数?教不教我?”
“啊!我刚由书本学来的,灵不灵还不知道呢!我看,你这位义弟就比我高明多了,你叫我教,不是叫我出丑?是了,我真糊涂,屋里坐吧,怎么老是在门口说话呢!”老头子笑起来了。
老头子就是姜伯善,他问过刘玉凤母亲的安好之后,便问及她此行的目的。她不瞒他,直说了,他沉思有倾,道:“玉凤,就你们两个人去?你师父和你娘都没来?”
“没有!伯伯,你怕我们应付不来?”
“不错!如果光明正大的一个对一个,你既得母亲与净明师太真传,料不会吃亏,可是他们人多,又阴险毒狠,你们人少,又没经验,我就不放心,如果在平时,我会陪你们走一遭的,可是我正与五毒帮纠缠不清,我若果和你们一起去,反而会惹起五毒帮对你们不利,何况,我实在也不能离开这里。”
“伯伯放心好了!我本来是一个人去的,在路上遇到凌义弟,才多亏了他帮忙,既然多了一个人,我更加可以放心了,伯伯要对付五毒帮,我们还恨不得留下来帮伯伯一个忙呢!”
“姜伯伯,我也这么叫吧!五毒帮,我们刚才在路上已经和他们交过手,结下冤仇了,所以,伯伯不用为此担心。至于他们与伯伯为难,我已在伯伯的原有防御上再加了新的防御,谅他们未必能攻得破,伯伯也大可放心!”
“呵,谢谢你了!”姜伯善说:“只是你给我加上去的防御,我未必懂得解,因我实在懂得不多,你且说说,我该怎样处理?”
“这个容易!伯伯你记着好了,凡遇到这一类的禁制,都可以用这方法去解的。”他于是把办法告知姜伯善。
姜伯善牢牢记在心中,对凌起石的无私帮助,表示衷心感谢。
姜伯善谢过凌起石之后,问他:“你既是玉凤的义弟,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你是谁的门下?”
“姜伯伯,你大约奇怪我怎会懂得奇门术数吧?这一点,我只能说是师父教的,可不能告诉你师父的名讳!这是我告别师门时师父再三嘱咐,不许我说出他老人家名讳的。他说,是怕我倚仗他老人家的名声胡作非为!”
“哦,既是这样,你可不能违背师言!”
“伯伯,他有好几位师父的,我知道其中两位是高仲坤和倪钦前辈!”
“哦,原来是高大侠、倪大侠的高足!太好了!不过,高大侠、倪大侠似乎不会奇门术数,我想,不会是他们教你的吧?”
“不是,我是别有师承的!”凌起石坦然相告,承认教他奇门术数的另外有人,不是高、倪两位所教。姜伯善点点头,道:“早先我还说你们两位人数太少,恐怕众寡悬殊,不易应付,现在看来,似乎是我太过多疑了!”
“伯伯,你说得对,我们实在是人数太少!我们也知道。可是,我们实在找不到帮手,没办法,事急马行田,只好冒一次险了!”
“这么说、你们是决定去了?”
“不错!姐姐为了报达她的恩师,又得她娘同意,而且,这是姐姐第一次正式出门办事,是只许成功,不能后退的。至于我,姐姐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不管他是水是火,我都不会后退的了!”
“那么,请恕我问一句:你们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有些什么人?你们此行,不错是冒险一些,但在你们心中,你们以为对付得来?有多少把握?”
“伯伯,这个我可不敢说!因为我们实在知得太少!无法作准确估计!”
“姐姐!我可不同你这样想法!我认为我们此行,有绝对把握!获胜的时间可能会延长,但最后胜利必属于我们,这是必然的!我有这个信心。”
“有志气!有气概!你年纪轻轻的就有此胆量,有此信心,实在难得!”姜伯善说,“不过,想法和实际未必是一样,你有此信心,固然甚好,但也得有实力支持,你凭什么有此信心?”
“伯伯,你当然知道哀兵易胜,一可当百这些例子!我与姐姐都抱有必胜之心而来的,决不会怕难怕苦。对方则未必有此决心,在心理上,我们先胜过对方了,至于人数,那是不成问题的。我们会先去打听清楚他们有什么人,然后再决定或明或暗去找他们!如果对方高手多,我们当然不会正面露面,我们会采用暗中行事,个别消灭他们!若果只是庸手,那就不用这样费事了!伯伯,你看这办法怎样?”
“好!好!虚实并用,明暗兼施,这办法甚好!你能做到这样,我就可放心了!不过,你们已经惹上了五毒帮,小心他们会加入敌人阵营!”
“这个不劳伯伯挂心!五毒帮的可怕处在于五毒,不在武功!但他们可以吓别人,却不能吓我,别人怕他的五毒,我却不怕!所以,我也不怕五毒帮!”
“贤侄,你这话当真?不是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