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司暮槿看着方绾沁不算好看的脸色,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代替她问下去。
“万家从全盛时期的几万人大家族变成只有几个人,这些人还必须东躲西藏隐姓埋名地过日子,直到,万家出了一个不世之才的人物,她叫万宝心。万宝心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她运用祖传下来的典籍修成无上神功,将能力封存在血脉之中,也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无法控制,到最后,血脉传承就变成了只能出现在族中女性身上,而渐渐地人们发现,整个家族居然会变成持续数百年不出一个女孩子。再后来,因为再也找不到有万家血脉功能的成员,所以万家也就成了历史了。至于刘、岑、于三家,因为曾帮助过万家,本身也属于非常弱势的血脉,所以被万宝心以同样的方式封存了血脉,以保证整个家族可以延续下去。”
方绾沁并没有立刻认定自己就是万家的人,在她看来,这件事上还有是颇多疑点的:“可是小鸟,如果我真的是万家的人,我怎么自己受伤还好得那么慢?我刚去山寨的时候身上的伤你不是没看见,怎么会这样?”
唐雁语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你不觉得你的月事来得比较晚么?在药神典籍上看,女子与男子可以区分开是女子月事之后的事,只有来了月事之后才能称之为女性,不然你现在试试看,虽然血脉之力弱了,可是应该还是能看出效果的。”
方绾沁看了看司暮槿等人,最后目光落在上官御风身上:“狐狸,这里这么多人就你看起来皮糙肉厚,你就来帮我做这个实验吧。”说完抽出上官御风腰间的长剑就在他的手掌上划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把许云娟惊得差点叫出声来,娘娘,你实在是太生猛了!
紧接着,她又在自己的食指上割除一道小口子,却发现只沁出了一点点的红色伤口就愈合了,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不是吧,真的这么快就愈合了?她原本还打算至少滴一滴在上官御风的伤口上的。
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众人哭笑不得,上官御风虽然不太怕痛吧,可是伤口还在流血,照这个速度看不出半个时辰他就得失血多过而亡了,只好道:“你说你平白无故地割我干什么,现在割了自己血也流不出来,我的伤口这么大,你到底打算怎么的吧?实在不行让雁语先给我包扎也成啊!”
“吵吵啥?”方绾沁横了他一眼,这次不割手指了,直接割手腕上的动脉,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但是滴了两三滴到上官御风伤口上之后又没有了,此刻,上官御风手掌上的伤口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开始慢慢愈合,一分钟没到,横穿整个手掌的切口就合拢到了一起,连伤疤都没有,只有上官御风手心里的血能证明那个伤口曾经存在过。再看方绾沁的手腕,仍然光洁柔滑。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知该作何反应,司暮槿喃喃道:“这么说来,不是幻觉?”
“什么不是幻觉?”方绾沁也只是下意识地问他。
司暮槿脸上一红,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们第二次的时候,你不是任然觉得很疼么?我当时也觉得奇怪,因为他们说女子第二次的时候就应该不会像第一次一样了,可是我感觉我还是碰到了阻碍。”
方绾沁听得目瞪口呆,这,这是……
四十二、影卫
偌大的书房里安静地只有火盆发出的“噼啪”声清晰可闻,雷天狂坐在书桌前,手上拿着沾了朱砂的紫毫笔,目光落在面前的奏折上,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爱酯駡簟
如今距婚礼已经过去七八日了,方绾沁和他除了去向太后请安的时候碰见过一回竟是再也没碰见过,虽然他也有些要躲开她的意思,可是她难道就这么甘心被冷落么?不寻常,太不寻常。
站在雷天狂身边侍候着的胡达不时地瞄一眼他的脸色,好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都是没有说出来,之前让皇上动心的女子不是没有,却从来没有一个像魅妃娘娘这样奇怪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替皇上分忧,还不如不说话的好。
良久,在胡达思索着要不要继续往火盆里加炭的时候,雷天狂终于动了:“胡达,你带人下去睡吧,朕不需要你们伺候。”
“这……皇上,这不合规矩。”胡达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要是带着人下去了,那皇上身边可就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了。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在这皇城之中朕就是规矩,下去下去,别在这碍朕的眼。”雷天狂不耐地挥挥手,众宫女太监连忙跪安后下去了,连胡达也无奈地走了。默了片刻,雷天狂又开口道:“影卫,你出来吧。”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从暗处走了出来,没有行礼也没有开口说话。
“我说,你好歹对我尊敬一点行不行?”雷天狂很是无奈,这个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影卫虽然保护着他的安全,却从来也不肯对他和颜悦色一些,虽然蒙着面巾,但他可以想像面巾下面毫无表情的面容,就和他冰冷的眼神一样。
“我的职责只是保护你,不是你的臣子。”影卫的目光平视前方,语气不卑不亢。
“得得得,跟你较真是我的不对。”雷天狂无奈,全世界他只对两个人毫无办法,一个是自己的母亲,另一个就是眼前的影卫,哦,不对,现在又加了一个方绾沁。
一想到方绾沁,雷天狂原本因影卫的出现而有些恢复的心情又纠结起来:“影卫,你说苏晚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是个把新婚夜输掉把自己的丈夫拱手让人的女人。”难得的,影卫的语气带了一些感情,炯炯有神的目光露出一丝嘲笑的意味,能看到自诩风流君主的雷天狂吃瘪也算是一种乐趣了。
“去你的!”雷天狂翻了个白眼,这个家伙这种幸灾乐祸的行为实在要不得。
“劝你还是不要用情太深,这女人我也看不透,身边有不少了不得的人物,自己也是深不见底,她进宫的目的绝不会是弄个皇妃当当这么简单。”影卫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对方绾沁,他也充满了好奇。
作为习武之人,他一眼就看出来方绾沁是学过武功的,毕竟习武之人同普通人还是有区别的,可是雷天狂却竟然看不出来,也不知是关心则乱还是她真的在他面前掩饰地狠好。他刚从犬戎回来没多久,对魅妃娘娘输掉新婚之夜这件事却是如雷贯耳,不止是皇宫里的宫女太监在说,就连皇城外面的百姓都在说,大多数人都只将这件事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话来听,他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内容。
琴棋书画四项比试,从琴、画两场比试来看,她要是想赢绝对是有奇招的,可是偏偏她主动认输一场,又以极小的差距输了一场将场面维持在了平手之上,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她的用心。
而最后加赛的一场,只要她在雷天狂下定论之前说出“后宫不得参政”这句话,赢的就是她了,在雷天狂身边这么多年,看惯尔虞我诈的影卫自此可以断定她是故意输给穆贵妃的。而又是什么让一个明明已经当上皇妃的女人放弃接近自己丈夫呢?他暂时还没有头绪。
雷天狂被他的一句话说得噎了半天,尔后才阴阳怪气地说:“在你看来朕的妃子是那么好当的吗?”
“就事论事而已。”影卫瞥了一眼雷天狂桌上的奏折,“怎么?御苍还没放弃找那几个家族的人?”
雷天狂面前的奏折是出使御苍的大臣快马加鞭送回来的,除了一些琐碎的杂事外别无其他,可是一个出使他国的使臣又怎么会只将一些琐碎的情报送回来?这里面藏着的情报只有雷天狂等少数几个皇室要员知道,影卫也在其中。
“父皇当时是疯了吧,不然怎么会出兵一下子灭了四个国家,更让人想不通的是那四个国家的土地到最后还要和御苍一人一半,御苍根本没有出什么力。”雷天狂右手食指在桌面上轻敲出“笃笃”的声音,对三年多前父皇的行为很是不解。
“御苍的不出兵就是出力了,咱们的兵力和御苍差不多,要不是他们不动声色咱们不知还要浪费多少的兵力才能拿下这些国家。”影卫对当年的事情倒是知道一些,“说到底还是野心闹的,雷天狂,你真的不适合当皇帝。”
在影卫看来,雷天狂也就在正直这件事上值得称赞,但是当好一个皇帝光有正直是不够的,他缺乏野心,同时还心软,总是想着在政治和人性中达到平衡,这是不可能的,反倒是雷天玥比较适合当皇帝,至少他了解政治中的黑暗,并且擅长玩弄权术。
“我知道。”雷天狂忽然有些惆怅起来,“只怪当年年少气盛,非要和天玥争这个皇位,弄到现在兄弟不兄弟,母子不母子,只是已经骑虎难下。”
四十三、至尊榜
影卫的语气中不乏嘲讽,雷天狂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大家心里都清楚穆贵妃是个棋子,可是她动了感情,对角赤的忠诚度就有了动摇,也不知道被他送去角赤的棋子是不是也对角赤皇帝动了感情:“这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在角赤的雅儿怎么样了?”
“对你死心塌地的,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缺德吗?”说起这丫头的死心眼影卫也是无奈,他可以想像,当她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有怎么样的报复手段。爱酯駡簟
“你一会儿嫌我不够狠心,一会又说我缺德,请问标准在哪里?”雷天狂没好气地道,“我从来没强迫过她,怎么?心疼了?我可以把她叫回来,再给你俩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要不要?”
“你别多事。”影卫皱起了眉头,“没什么事我走了,没空跟你在这瞎耗。”
听见影卫说要走,雷天狂终于正经起来:“你替我盯着些璃宫那里的情况,那个跟着上官来的司暮槿我总觉得不妥。”想起婚宴上的笛声和两人相望时的眼神,雷天狂的心中就觉得不爽。
“上官不是你表哥么。”影卫斜眼看他,皇帝啊,连自己的亲人都无法信任。
“我信上官,但不信那个家伙。”想到他每日待在方绾沁的身边保护她,他就觉得胸闷难受地厉害。
“好吧,我就帮你盯着那个叫司暮槿的家伙……”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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