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把还在宫里的人都派出去,一定要找到她,胡达,传朕口谕,马上启程,路上谁再耽搁一下立斩不赦!”虽然在打颤,可是雷天狂依然口齿清晰,只是撑着窗棱的双手仍然指节泛白。
叹了口气,这家伙根本没有冷静下来,只是在强迫自己忍耐而已,但雷天玥并没有拆穿他,身为一国之君,本来就需要一些取舍,只是没想到在他看来很简单的选择题竟然让雷天狂如此疯狂,他竟然在第一时间选择了那个女人。雷天玥忽然庆幸起自己对方绾沁只是欣赏而已。
车队在茫茫雪原中前进着,雷天狂纵马在前,他不敢坐在温暖的驾撵里,如果不是迎面而来刺骨的寒风让他清醒,他肯定会掉转马头回去找她。
沁儿,等着我,我会去找你的。
向阳城陆府,用来给客人暂住的小院也是银装素裹,假山环绕的湖心亭中,方绾沁和陆梦婷相对而坐。两人中间隔着一张石桌,石桌上摆着一盘棋,陆梦婷手执白子细锁着眉头,她的背后两个侍女垂首而立,方绾沁则含笑等着,也不着急催促,叶云娟适时递上一杯暖手的茶,多徹冷着一张脸拨弄着火盆中的炭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空中仍然飘着细碎的雪花,一阵北风吹过,将几篇雪花送到方绾沁握着茶杯的手背上,心中忽然像挨了一下打般钝痛起来,她一怔,抬头看向暗沉的天色,莫名想起了送雷天狂走的那天他的眼神,这个时候,他也该得到消息了吧。
二十一、下一个任务:寻人
“哎呀,不来了不来了!”久思不得其解的陆梦婷两手乱挥推乱了满盘的棋子,耍起了无赖,“真是的,也不晓得让让我,欺负女孩子算什么英雄?小心将来娶不到老婆!”
方绾沁看她稚气的举动也不恼,轻笑道:“我可从来没说我是英雄,再说,我娶不到老婆你着什么急呀?莫非是移情别恋想要嫁给我吗?”
“嗟!你省省吧!我的意中人可是槿哥哥,你那么瘦那么矮,本小姐眼光再不济也不至于看上你吧。爱萋'”陆梦婷用眼角打量了方绾沁一眼,一副看不起她的样子。
“哈哈,要说这时间的女子我能看得上的,你是第三个。”方绾沁笑道,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又有哪个大家闺秀能像陆梦婷这样大声说出自己钟意的男人是谁?至于前两个嘛,一个是叶云娟,还有一个自然是在聚鲜楼遇见的那位灵珠小姐。
“才第三?不对不对,本小姐才不在乎你看不看得上呢!”陆梦婷说了一半才改口,站在她身后的两个侍女不禁也偷笑起来。
多徹原本就冷着的脸更冷了,她说第三个,前两个莫非就是她的两个夫人?
方绾沁看着满盘凌乱的棋子,百无聊赖地问:“那这五子棋还下不下了?”
“不下了不下了,什么五子棋嘛,这么难,下围棋多好。”陆梦婷有些恨恨地说道,方绾沁刚教她的时候她还兴致勃勃,可是接连下了十几次,每一次赢的,总是输哪还有兴趣玩。
“灼桃,我乏了,咱们回去吧。”陆梦婷打了个呵欠说道,两个侍女连忙为她披上披风,又伺候她戴上某种动物皮质的暖手筒,主仆三人这才走了出去。
叶云娟看三人走远,这才对方绾沁说:“公子,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这几天有人向街坊讯问有没有看见两个十七八岁从京城方向来的女子,其中一个相貌很美。”
方绾沁心中一动,才找来么?便问:“问的人多么?”
“不多,但是据说这些人出手阔绰,哪怕只是告诉一些疑似的行踪也肯给一两银子。”叶云娟颇有些担心,虽然那些人问的是女子,可是他们也是突然在这城里出现的,万一有人想到这其中的联系,他们就麻烦了。
“不必在意。”方绾沁笑了一下,歪着头看刚刚起身坐到自己对面的多徹,“杀手先生,有什么指教?”
“叫我多徹。”莫名地,多徹有些恼。
“怎么?不找我比武了?”想起那天他的去而复返,方绾沁不禁莞尔,大年初一下午去窑子,肯定是吃了闭门羹了。
“别笑!”似是明白她在笑什么,他的恼怒更甚,却无法对她发火,气闷地拿桌子上的棋子出气,一粒石头棋子在他的两指间寸断成飞灰,风一吹便没了踪影。
方绾沁支着下巴看着他,忽然向他伸出了手,不明所以的多徹看着她越来越近的玉手,一颗心狂跳起来,动也不敢动,当他的脸颊都能感受到她手上的温度时,她却并没有去碰他的脸,而是捞了一簇他的长发,放到眼前细细端详起来。
“真羡慕呀,我也想要这个颜色的头发。”方绾沁嘟囔道,在现代的时候她就喜欢这个发色,可是却没胆子染,毕竟一个亚洲人拥有这样的发色回头率是很高的,而她没有接受别人眼光的勇气。
多徹的头发很长,不束发的时候差不多到大腿,而且他不知道怎么保养的,头发不仅柔软有光泽,而且风吹不乱,再大的风,只要用手指梳理几下就又顺了,握在手里的感觉也像绸缎似的,方绾沁羡慕的不得了。
和她的手错过的多徹怔愣地看着她,心中竟然起了一种名为失望的情绪,看着自己的发丝在她的指尖缠绕,他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脑中无法抑制地浮现出一副暧昧的场景,一张床,两个人,十指相扣,发丝纠缠,他吻着她的唇,手在她的胸前,可是她……一马平川……
“啊!”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的多徹倏地站起,却扯痛了还被方绾沁缠在指尖的长发,忍不住痛叫一声又坐了回去:“你松手!”
“干嘛呀,一惊一乍的。”方绾沁嗔道,手上却是松开了,转头问叶云娟:“想不想出去走走?”
“是公子你想出去走走吧?”叶云娟没好气地道,跟着方绾沁这种不在乎规矩的主子久了,她也开始有些没大没小起来,“把杂事都推给我,自己在陆家享受,当然会无聊啦。”
“嘿嘿,不要拆穿我嘛,本公子也要去视察一下自己的产业吧?”方绾沁也不以为意,她从来也没把叶云娟当下人。
“要出去?”多徹看方绾沁站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那一句也就是随口问问,从边上的石凳上拿起方绾沁的披风,替她披上,仔细地系好带子才说:“小心点,我的相貌太惹眼了,不方便跟出去。”
“……”方绾沁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平常不都是叶云娟干的事儿么?怎么今天他接手了?不过也并不在意,给了他一个“安心吧”的笑容,牵着叶云娟往外走。
多徹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张脸扭曲起来,懊恼不已。
一声鸦叫划破静谧的时空,多徹皱起了眉头,取了一枚棋子往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掷了出去,一只乌鸦从天空中掉了下来,两条腿蹬了几下不动了。乌鸦的腿上绑着一根铜管,多徹轻车熟路地将其中的信纸取了出来,就把乌鸦扔到了湖中。
信纸不大,上面写满了蝇头小字,下一个任务:寻人。
二十二、腾龙武馆
方绾沁和叶云娟两人出了陆府,直奔自己在向阳城的那处宅子走去,此时已经是正月初六,昨日已有工匠冒雪动工,好在只是修缮,小小的雪花不足为惧。爱豦穬剧
秦峥帆和小雨点成了两个小监工,虽然不懂图纸,却也一脸认真地搬了小凳坐在园中,打一把纸伞看着工匠施工,小脸、鼻头冻得通红也不肯回去。
方绾沁一进院子看到的就是两把纸伞下两个拼命搓手的小小身影,唇角一勾笑了起来,从叶云娟手中拿着的布包里取出两个热乎乎地包子走了进去:“小船,小雨点,来吃包子。”
秦峥帆两人听到呼唤回头,先是一喜,丢下纸伞就奔了过来,待到近前却局促起来,接过包子行了一礼:“谢老爷赏赐。”
方绾沁一愣:“怎么才几天不见我就变成老爷了?”叶云娟在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花老爹说,老爷是咱们的救命恩人,既然老爷已经雇了我们,我们自然要遵守礼书这么称呼你。”小雨点一反刚开始见到方绾沁时的激烈反抗,确实乖得很,虽然低着头,却也不时地偷瞄方绾沁,心道,不过老爷生得还真俊,比峥帆哥还好看。
“我……”方绾沁正待辩驳,却被听到动静从屋中赶来的花老爹打断了:“老爷您回来啦,屋子我们稍稍收拾了一下,您的房间也空出来了,只是没有什么家具。”
方绾沁听得满头黑线,急忙说:“花老爹,虽说过了年,可是我也才十八啊,叫老爷也未免太老了吧,以后叫公子或者少爷吧,房间什么的不急,反正我现在有住处,等房子修缮好了您再去街上淘换几套家具,不求好看,质量一定要好。”说完让叶云娟给了花老爹一张银票。
花老爹接过银票,连声称是,又让秦峥帆把在屋里干活的人都叫了出来,在方绾沁面前站成一排,一一介绍起来:“这是门房赵老头,别看他五十多岁了,也是练过把式的,抓个把小毛贼不在话下;这是吴家嫂子,一个人带三个孩子,厨艺还不错,所以我给安排在厨房了;胡小子以前在大户人家当过园丁,只是后来被那恶主打断了腿,咱们府里也有园子,自然就交给他了……”
一个个地介绍下来,花老爹把每个人都安排到了,就连他自己也不例外只是他的活比较重,是砍柴挑水这些粗活,方绾沁说:“花老爹,我看您也读过书识得字,你就给我当管家兼帐房吧,砍柴什么的改明儿找个壮实些的人来就好了,您的身子也刚好,年纪也大了,这种粗活可不能再干了。”
花老爹感激地连声称是,没被分配到的几个小萝卜头把方绾沁围了起来:“少爷少爷,那我们做什么?”
“你们?让我想想。”方绾沁也有些伤脑筋,这些孩子都还小,她要真安排他们工作那是非法雇用童工,想起几年前自己和弟弟吃的苦,方绾沁很是不忍。这几个小家伙里头除了秦峥帆和小雨点常常跟着叶云娟出去“招聘”意外似乎也不需要其他人,这可有些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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