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也去给我准备一匹马吧,我也想出去吹吹风。”宛月想了起来,她好些日子没有骑马了,虽然西域的坐骑一般都是骆驼,马匹比较少,但她是会骑马的。
“这……”侍女为难了起来,商队本来就没有多余的马匹,她要马不是要让别人下马吗?
“怎么?连这种小要求都做不到吗?”宛月的眼神瞄了过来,说到底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公主,虽然吃了几个月的苦,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侍女没有被她的眼神吓到,想了想还是觉得没必要向她妥协:“抱歉,姑娘,商队里并没有多余的马匹,还请姑娘稍加忍耐,很快就要到您的国家了,若是想吹风的话可是坐到马车外面去。”
宛月闻言眼神一利,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把目光转向了马车的小窗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当落日西沉,火红的太阳喷吐出最后的光辉的时候,伦托国的轮廓出现在了西北方的地平线上,方绾沁把被傍晚突然起的狂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耳后:“莲花之国吗?不知道会有多美的莲花。”
“什么莲花之国嘛,像这种干巴巴的地方怎么能种得出莲花?那个什么宛月不是说沙漠里的国家连喝水都很省吗?”洛兮云显然觉得伦托的名字名不副实。
“我都懒得教训你了,一个时辰不许和我说话。”方绾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怎么什么话到这家伙嘴巴里听起来都这么别扭?
“我说的事实啊。”洛兮云扁了扁嘴,十分委屈。
五十三、男人的心意
司暮槿轻笑了一声,这一声在洛兮云听来有些幸灾乐祸的嫌疑,而司暮槿紧接着却是皱起了眉头:“到是到了,可是接下来怎么办?把宛月送进皇宫?”
“没必要做到这一步吧?她只说送她回西域,其实咱们在刚过界那会儿就可以把她扔下了,还带着她干嘛?我讨厌她。爱蝤鴵裻”洛兮云觉得自己做得已经够多的了,没必要送佛送到西。
“你干嘛讨厌她?”方绾沁斜着眼睛看他。
“还不是那天她来找我们说些有的没的,多管闲事的人最烦人了。”洛兮云皱了皱鼻子,露出厌恶的表情,而且她当时的表情就好像方绾沁做了多么卑鄙的事情一样,最讨厌这种自以为了不起的人了,尤其被她贬低的对象还是他的最爱。
“对了,说到这件事,我还没有问你们呢,你们真的就打算这样下去了?”其实方绾沁心底也有些没底,这么对他们到底好不好,现在算是偶尔的良心发现,要是他们说不想再这么下去了,她会放他们走的:“你们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要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就没有下一次了。”
这一次洛兮云没有抢着回答,而是看向了司暮槿,要是可能的话,希望他会说想走。
司暮槿翻身下马,并且把方绾沁也从马上抱了下来,洛兮云也慌忙翻身下马,他可不想让司暮槿做什么抢占先机的事。
“这些话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以后的日子我不会再重复,方绾沁,我,司暮槿,赌上我所有的一切来爱你,我不管你身边除了我以外还有没有别的男人,我不在乎和别人分享你,我最怕的是,有朝一日你从我身边离去,这,就是我的心意。现在,我只问你一句,你爱不爱我,让不让我留在你身边?你要是回答不爱或不让,我就立刻自刎,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司暮槿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听的人都明白他的坚定。
方绾沁怔怔地看着他,这个她最初遇见的男人,这个待她温柔无比的男人,这个用生命爱着她的男人,叫她怎么能说出不爱这么残忍的谎话?迎着他有些焦躁不安的目光,她笑了,踮起脚尖在他的嘴唇上印下一吻:“这是我的专属烙印,从今以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我会永远在你身边,还有,我爱你。”
不满她蜻蜓点水般的吻,司暮槿覆上她的双唇,辗转,缠绵。
然而,边上还有个不断冒着酸气的洛兮云,一把将方绾沁搂在怀里,隔绝了两人,洛兮云对司暮槿道:“你的心意说完了,该轮到了我。”
司暮槿无奈苦笑,看来这种事以后会常常反生,他要学会习惯。
和方绾沁面对面时,原本厚脸皮的洛兮云反而显得有些局促,略带稚嫩的面容上也罕见地泛起了红晕:“那个,咳咳,我从小就喜欢你,你应该知道的,那时候看到你洗澡……呃,我不像三当家那样会说好听的话,但是我的心意是真的,你要相信我。还有,我知道这个时候说钱很俗,我也知道你不在乎那种东西,可是我也只有有钱那么一个优点而已,只要你想要,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我说真的!我不敢说我不会争风吃醋,我不敢说我不会跟别人打架,我也知道在你看来这样的我很幼稚,但是有一点我和三当家是一样的,那就是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离开你一年半那么长的时间已经让我生不如死了,我不想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所以你不要赶我走,我也绝对不会走的。沁儿,我爱你。”
洛兮云其实胆子很小,他不敢像司暮槿一样索要她的回应,虽然他很像听她说,可是他就是不敢,因为他甚至都不确定她的想法,所以说完那番话之后只是紧张兮兮地看着她,就算得不到她的专属烙印,也希望她能让他继续留在她的身边。
方绾沁听完他的一大段话之后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一个小动作却让洛兮云紧张万分:“打架的话我看你还是不要的好,你肯定只有挨揍的份。”
洛兮云呆呆地看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暮槿同情地拍了拍洛兮云的肩膀,没错,这小子基本上不会武功,要打起来的话只有挨揍被欺负的份。
“你那什么呆像?上马赶路啦。”方绾沁这么说着,却是快速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专属烙印哦!”说完立刻翻上了马背,向着伦托国的方向飞奔而去。
后面的商队的马车里,宛月隔着老远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元武的皇帝怎么会有这样的妃子?不但背着他在这里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不止一个,元武皇帝未免太悲惨了一些。
等回到了伦托,她就立刻启程再去元武,她要把她所看到的都告诉元武皇帝,这样的妃子要来干什么?
夜幕,完全笼罩住了这片大漠,在伦托另一边的城门处,一匹马以极快的速度冲进了伦托国,并且直直地朝伦托的王宫而去,雷天玥伏在马背上,嘴唇上干裂起皮,皮肤枯黄,连眼神都有些涣散。从雷天狂和影卫被强盗带走至今已经四天了,他在沙漠里迷了路,一直到现在才找到了伦托国,这四天来他都没有进食,谁早在第二天就喝完了,他的精神能支撑他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要坚持,一定要坚持,雷天玥这么告诉自己,可是他身下的马匹却是再也坚持不住了,前腿一跪就倒了下去。惯性让雷天玥从马背上摔出了好远,连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天旋地转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五十四、夜城门
雷天玥昏倒的地方已经离伦托王宫很近了,他倒下的方式又是那么的惊人,所以引起的骚动很快就引起了王宫守卫的注意。爱蝤鴵裻
“都让开。”一个守卫拨开了人群,在雷天玥的身边蹲了下来,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又快步跑回去向自己的长官报告:“是个汉人,有脱水的情况,骑来吗马已经死了。”
“汉人?”身材高大的长官皱了皱眉头,“你去把他安置在百姓家里,等明日我去向大王报告了再做处置,先不要给他疗伤,给他些食物和水就好了。”
“是!”守卫领命而去。
洛家的商队今夜并没有在沙漠中扎营,而是在洛兮云的命令下连夜赶往伦托国,沙漠的夜很冷,骑在马上的方绾沁三人都披上了披风,洛兮云抱怨道:“干嘛非要现在过去,明天还不是一样,很冷诶,而且城门说不定早关上了。”
“别唧唧歪歪的,不就在前面了吗?还是男人呢,这点温度就受不了了?”方绾沁白了洛兮云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可是她却是忽略了司暮槿和她自己都已经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了,洛兮云则一点武功都不会,撑死了就能比划几下三脚猫的功夫而已,身体自然比不上他们二人。
洛兮云扁了扁嘴,只是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没再说什么。
一行几百人的队伍在月夜下的沙漠中缓缓前行,伦托国已近在眼前。
合日朗做伦托国的城门守卫已经有十几年了,十日守白天,十日守整夜。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经习惯在守夜的时候靠着城墙睡一会儿,因为没有人会在入夜后进城,因为夜晚的沙漠不但寒冷,而且危机四伏,这是常识,所以没有人会这么干。
然而今夜,他才刚靠在城墙上眯了一会儿,就被同伴叫醒了,和他一同值班的守卫指着不远处的沙漠:“你看,是不是有一大队人马在过来?”
“怎么可能?”合日朗打了个呵欠,“一定是你眼花了,这个时候还在沙漠里赶路不是找死吗?”
“啧,让你看你就看啊!今天月亮很亮,我绝对没有眼花!”那守卫语气坚定。
合日朗顺着同伴手指的方向看去,瞌睡一下子就全都跑光了,灰白色的沙漠上,一队足有几百人的队伍正向着城门的方向缓缓前进,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这里了,合日朗也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快、快快、找……找伊利亚大人!”
两人的地位高低在这时候显现出来,当了十几年守卫的合日朗比他的同伴资历久,跑腿这种事当然是菜鸟去了,那守卫一溜烟就跑进了城里,合日朗眯起了眼睛。
商队和城门的距离越来越近,大约还有几百米的时候,从城里的方向传来了大队士兵的脚步声,之前才在另一边城门处下令安置了雷天玥的军官骑马跑在前面,合日朗“啪”地双脚一并,行了个军礼:“伊利亚大人!”
“什么情况?”伊利亚手一摆,然后利落地下了马,眉峰紧蹙,今夜是怎么了?
“他们很快就要到达城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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