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宋功稷只敢战战兢兢地以偷吻他为乐,但不久后,他便得寸进尺地加深彼此的吻,不仅吻他的唇,还吻遍他全身。
他对他身体的熟悉度,只怕比费以爱更甚,他知道他晒不黑的白皙肌肤上何处有小黑痣,也知道吻他何处他会颤抖。
「嗯——」
被宋功稷爱抚的费以爱,可能以为自己在做春梦,发出比蜜还甜的呻吟声。
「以爱,我爱你。」
只敢趁他睡着时倾吐爱意的宋功稷,在撩拨爱人身子的同时,还不断灌输他这个观念,像是日积月累的催眠般。
「以爱爱功稷……」
终于心满意足的宋功稷,将费以爱安顿在自己的肩窝里,直至听见爱人发出满意的咕哝声,他才带着愉悦的浅笑,拥他入梦。
「以爱爱功稷,功稷爱以爱……」
睡梦之际,宋功稷仍不断嚷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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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次的吉娃娃事件并非两人第一次见面。
自从费以爱恢复语言机能后,他便忘记幼时的一切,而且变得好似要补足他所遗忘的岁月般,变得十分活泼好动,几乎有过动儿的倾向,令费氏夫妇头疼不已。
在宋功稷小时,宋家尚未如今日般飞黄腾达,他们家也像别人一般,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家庭。
爸爸虽为事业打拼常不回家吃饭,但他们仍努力地维持一个正常家庭的家人间应有的互动。
仔细想想,他们家的裂缝在那时早已出现,只是薄如蝉翼的缝隙,在初期并没人有心填补,以致造成今日回天乏术的下场。
小学二年级的宋功稷敏感地察觉到家中的异状,总是鲜少回家的父亲,以及因倍受冷落而显得郁郁寡欢的母亲,让年纪尚小的他体会不到亲情的温暖,使他渐渐不爱回家,不爱回到那个冰冰冷冷的家。
放学后,他总是一个人到处游荡,直至天色暗了,再也无处可见时才肯回家;回到家,母亲偶尔才会突如其来地问他一声:你去哪儿,怎么这幺晚才回来?
语气中,他感受不到母亲的担忧。
自己的儿子敌不过她心中因丈夫的忽视而形成的忧悒,这使得宋功稷更不爱回家,不爱回那个称不上家的家。
宋功稷独自在公园的沙堆旁坐了许久,他眼光中充满羡慕地看着逐一被父母亲接回家的小孩,直到偌大的公园中只剩下他一人。
突然间,他好想哭。
「小弟弟,一个人吗?叔叔送你回家好吗?」
老师说不可以和陌生人交谈!
宋功棱有些惧怕地往后退。
小时候的宋功稷长得十分圆润可爱,苹果似的脸颊、圆睁睁的大眼,煞是可爱,常有不认识的大哥哥大姊姊找他说话,他一向都是不回话便一溜烟地跑开。
但这回那位戴着鸭舌帽的叔叔很快地挡住他的去路,他跑哪儿,他就往哪儿挡,到后来甚至揪住宋功稷的小手,想将他拉到他不知道的某处。
宋功稷挣扎地想挣脱握住他的大手,但十分弱小的他怎敌得过一个大人,他不禁红了眼眶,方才被打断的哭意又重新涌上。
「放开我弟弟!」
一道稚嫩的声音窜进这一大一小间,按着便是那位叔叔的惨叫声。
「啊!你这小鬼,放开我!放开我!」
男子大力地甩动手臂,想甩开那狠狠咬上他的小鬼,但那小鬼一径地紧咬不放,就连他用另一只手想扳开都不成,痛得做哇哇大叫。
男子好不容易扳开了小鬼的下颚,令他松了口,将他用力地甩倒在地上。他暴戾地望向自己淌着鲜血的手,恨不得将这小鬼宰了。
他龇牙咧嘴地接近方才动口咬他的小鬼,想将他生吞活剥。
「老爸,快来啊!这里有坏人。老爸!」
小鬼对着男子的后方煞有其事地大喊,令男子不由自主地回头往后方望去。
趁此机会,小鬼拉着宋功稷往公园外跑,心想:只要到了有人的地方他们就能得救。
「小鬼,你不要跑!」回过神得知自己被骗了的男子,恼羞成怒地在他们身后狂追。
好死不死地,冲出去的男子刚巧给巡逻的员警逮个正着,于是警察带着一行人回警局作笔录。
原本吓呆了的宋功稷,在警局里因小男孩的陪伴而逐渐恢复,他从此记下那名小男孩的名字——费以爱。
当宋功稷喜孜孜地想和他做朋友时,他们搬家了,搬到了更大的房子里,自此之后,他们没再见过面。
但那个满身泥巴、拼了命救他,而后又口拙地想安慰惊魂未定的他的小小身影,以及那紧紧握住他小手所带给他的温暖,已深深地烙印在宋功稷空虚的心里。
之后,宋功稷的父母因离婚条件谈不拢而分居,他不想去打扰他们现在各自的家,于晟选择单独一人回到儿时旧地就读。由于难得与他们见上一面,他的父母基于补偿的心态,所以只要宋功稷开口,他们通常都会答应;他们只能在金钱方面来弥补他。
早习以为常的宋功稷丝毫不将他们的冷淡放在心上,一心只想找回那份和煦的温暖。
他不停地寻找,直至某日偶然在校园间遇见费以爱,他才知道他是高他一年级的学长。
宋功稷多次偷偷地跟在费以爱身后,摸清了他每天的生活作息。他心疼他的劳累,一直想为他做些什么,却苦无机会。
直到有天他睡不着。一大清早便跑到他家附近想见见费以爱。
一见到开门的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时,宋功稷刚好又不小心踢着了东西,而那东西正巧打到在路边乱吠的吉娃娃。
他灵机一动,装成胆小怕事的模样,让费以爱无法不多关照他,而后……
第五章
在宋功稷细心呵护下,费以爱虽然忙于打工但也没变瘦,身体反倒较之前更硬朗;而课业方面,他只需读宋功稷整理给他的重点,不会的宋功稷会教他,只要他曾教过的,千之八九费以爱不用多费心就记得住。
所以费以爱忙虽忙,可他样样皆应付得好好的,也没累积什么压力,只是心头总有一个未解的结……
早已开学,且也适应了半工半读的生活,对费以爱而言,日子排得满满的也没什么不好。他心想,正好趁着年轻多努力些,否则每当他空闲下来,宋功稷又没陪在自己身旁时,他心头就会浮现些许惆怅,虽说这机率少得可怜,但也不容忽视。
学期都过了大半,再过不久就放寒假,即将过年了,他怎么也没有借口推诿说他得打工,不能回家过年;但若空闲下来,倘要如何面对心中隐隐浮现的惆怅?
「学长,抱歉让你久等了,走,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费以爱待在教室里,等候被一名女子叫去谈事情的宋功稷。瞧那女子长发披肩、温柔婉约的模样,应该很适合做他们颂扬企业的媳妇。
一向缺乏良好耐性的费以爱,尤其对一直以他马首是瞻的宋功稷,他更是忘记何谓「忍」字诀。
「废话,我快饿死了!我要吃上回我们一道发现的那家日本料理!」
「宋公子,这幺快就在挑选未来的老婆了?也对,否则届时好女人都被挑走,纵使你有万贯家产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废话,我快饿死了!我要吃上回我们一道发现的那家日本料理!」
某次宋功稷骑机车载费以爱回家时,因为要去买些东西,走了不同的路,路上费以爱发现一家装潢得美仑美奂的店面,那时一向被费以爱斥责没有金钱观念的宋功稷想以他很久没吃日本料理的理由请他陪他吃一顿。但当时费以爱还是以钱不能乱花为由拒绝了他,但心里却想着:终有一天要找个理由A他一顿。没想到这幺快就找到了机会。
坐在那家高级料理店里,费以爱依旧没给宋功稷好脸色看,他酸溜溜地说:
「宋公子,这幺快就在挑选未来的老婆了?也对,否则届时好女人都被挑走,纵使你有万贯家产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学长,你在胡说些什么?田筱涓学姊只是邀请我加入他们的社团而已,不过我没答应,因为学长你比较重要。」
费以爱心里虽有些甜蜜冒出,但一想到方才那女人看他的眼神,他就不爽。
「是这样吗?那为什么她别人不我。偏要找你?」
「学长,你想太多了,就算她真有那个意思,我也会先征求你的同意的。」
「我又不是你的谁,干嘛还要我同意?」费以爱撇撇嘴。他哪有那幺大的权力,等哪天宋功棱找到女友了,还不是会将他抛在脑后。可恶!他一定要阻扰他!要追女孩子,也得他先才可以。
以前他是他学长,年纪又比他大,凡事总是以自己为最优先,就算将来他们各自有了女朋友,也不能改变。
「话不是这幺说,以学长的聪明才智,再加上人生历练又比我多,看人一定比我准,我不听学长的,还能听谁的?」
宋功稷极尽讨好之能事,他明了费以爱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说几句好话,他的心情就会大好。
他能奢侈地想象,费以爱是因为嫉妒而不悦吗?
宋功稷甩了甩头,他还是不敢这幺想,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得寸进尺,而后弄巧成拙,毁了他多年来的心血。
「哼!你就会说好听的话哄我,如果她只是想邀你入社,你们又何必谈那幺久,等得我都快饿昏了。我最讨厌人家骗我,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惨了,以爱当真生气了。
「学长,冤枉啊!她来找我纯粹只是想说服我入社,我委婉地拒绝,时间上才会拖那幺久,就算她真有别的意思,我也没那心思。学长,你就别生气了,你一生气我就会心痛,怕你气坏了身子。」
「那干嘛谈那幺久?」
「我想对方是个女孩子。不想拒绝得太难看,总得帮她留点颜面。」
「你就是这样,害我每次下课还得饿着肚子等你处理完你的风流帐!」
每回下课或课堂间,总有不少女同学刻意找各种理由同宋功稷攀谈,而对女人一向颇具绅士风度的宋功稷,总是把他冷落在一旁,所以今日之事是长期累积下来的怨恨,很难消除。
以宋功稷出色的外貌、傲人的家世,以及温文儒雅的言谈举止,可说是大部分女性心中的白马王子,所有知道消息者无不趋之若骛,生怕晚了一步就失去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大好机会。
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