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是说,祝寿为虚,相亲为实!”
“正是!只是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不好、不好!怎好搅乱了丞相的寿宴。”有人反对,尽管他也很想利用这个好机会,不过人家季丞相一贯节俭,难得过个生日就被他们拿来利用,总是不太好意思。
“没关系,我无所谓,就依众位大人所言吧。……只不过诸位都知道,我是绝对不能和陛下见面的,所以……”
“这个自然!我等会设置帘幕,丞相大人只要呆在后面即可。”
“如此最好!”就不知到时候,他们尊敬的国王陛下会不会当场发飙!
季明口中应是,心中却暗自打鼓。这些年来,雷昊痴痴凝视的目光自始至终只停驻在一个人身上,且日益热烈狂野。那势在必得的架势,旁人不知,季明心里可是一清二楚。
13。
话说当年,季明本想反正闲着没事做,先当他几年的丞相也无所谓,过过官瘾似乎也不错。何况那个雷擎天舌灿莲花,硬是掰出一套一套惊天地、泣鬼神、听上去似乎大义凛然、很有道理,实则废话一堆、骗死人不偿命的说辞。让他觉得自己如不答应,简直连他说话耗费的那些口水都对不起。后来更是在明知雷昊会跟自己纠缠不清的情况下,还是心软地留了下来。没想到,这个丞相一当就是二十多年,连他想往‘月之海’一行的计划,都泡了汤。一失足成千古恨哪!早知是这般的纠缠不清,打死他……不对,是不管打得死打不死,他都不会在雷昊出生后还心软地留下来当这个见鬼的丞相。!
正在巡视的云飞扬沉着脸骑在马上,对四面八方飞投射过来的爱慕眼神宛若视而不见。已是而立之年的他,仍未有娶妻的打算,对那些一心想钓金龟婿的女人自然不放在眼里。
奇哉怪也!这些日子,都城里出了奇的热闹,尤其是美女越来越多,还各个地方的都有。过几天就是丞相大人的生日,这些女人该不会是为此而来的吧?不行,要找他问问去!
“季丞相,那些女人是怎么回事?不是为你而来的吧?”开门见山地问话,一听就是出自云飞扬口中。
季明从公文堆里抬起头,好心情的笑容可掬,完全是一副无辜至极的样子说:“别来问我,我可是一无所知的!”
虽然他说的无辜,但是云飞扬才不会笨到相信他。“少来了,初五就是你生日,你敢说那些女人不是冲着你来的!”
“唉!别人不了解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一向都不进女色的!”季明仍是一脸的无辜加天真可爱。也只有在这个酷似云昭阳的故人之后面前,他才会褪去那天生的冷淡自在说笑。
“你呀……”云飞扬宠溺的摸了下季明的头发,小心地藏起心中莫名的情愫,“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让我为你担心!”
“那些美女,是众位大人们合力找来,要给咱们尊敬的陛下相亲的。”不慌不忙地给出答案,季明毫不意外的看到云飞扬下巴险些掉到地上的蠢相。
“你不是说真的吧!”搞什么,明知道雷昊那小子的心意还……老天!这种事,恐怕也只有他季明才做得出来!
“你别看着我啊,不关我的事,都是那些大人们安排的。真的!……他们还特意拜托我,让我务必请你不要插手坏事哩!”季明在撇清自己的同时,还不忘猛眨眼睛来加强可信度,调皮的举动一点都不像是个一千多岁的人。长年沉睡般的修炼使时间在他身上完全失效,瞧他那张可爱的脸,任谁都会说他比云飞扬年轻得多!再者说,把他修炼以前和正式醒来之后的时间都加起来,也不过只有刚刚才两个20年,多一点点,而已嘛!
还能怎么样呢!云飞扬知道自己无法拒绝他,只能在心底无奈的苦笑,暗暗祈祷尊敬的国王陛下不会在一怒之下将自己扒皮拆骨才好!
13。
紧张、刺激令人又期待又兴奋的‘大日子’终于来到了!
满朝官员都聚集在季明的丞相府里,等着国王陛下的到来。一下子见到那么多的美女,照说应该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偏偏季明和云飞扬两个人却不这么想,他们俩这会儿可头疼的很!不说别的,光是那不时扫射过来的电波,就够他们一个头两个大了。清雅温和的季明和一身阳刚之气的云飞扬,各有一番独特的风采,站在一起更是相映生辉。也难怪那些美女对他俩如此青睐,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嫁给国王的,当不成王妃,能当上个丞相夫人、将军夫人什么的,也不错。
“感谢各位大人,不过我实在是喝得太多了,容我先去休息一下,你们继续。”隔着廉幕,季明见雷昊俊酷的脸已近变色的边缘,不时地朝廉幕这边看来,好像随时会冲过来一样。连忙悄悄起身退向后园。谁知前脚踏进院门,才刚透口气,就听见一个森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太傅大人,你可否给我解释一下,那些女人是怎么回事啊?” 此时的季明身着华丽的朝服,纤细的身形在雷昊看来虽然十分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唉,终究还是躲不过!在心中叹口气,翻翻白眼,季明转身低下头恭敬地说道:“回禀陛下,那些都是朝中官员们的家眷或亲友。”
“如此说来,她们都是给太傅祝寿来的?”雷昊的声音不见一丝起伏,全身崩射出炽热的怒气。终于被他逮到了和季明见面的机会,只是想不到头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据臣所知,应该是这样。”季明平静地回答,根本没把他的火气当回事。
“此话当真?” 雷昊眯起的双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对这位‘素为谋面’的太傅大人,他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在他的地盘上,绝对不可能发生任何他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没把握的事。轻哼一声,他出其不意地摄住季明纤巧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秀丽面容。“啊!怎么……怎么是你!”
季明霍地单膝下跪,垂首说道:“欺瞒陛下,臣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雷昊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恢复,手却动得比脑子还快,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季明拽起来了。十年之中的点滴往事皆历历在目,那眉目如画的脸庞何止一次如这般的进在眼前,而他却始终被蒙在鼓里。他脑中一片混乱,狂乱的紧紧捉住季明的肩膀吼道:“你这是做什么!你是男的!你就是、就是季明!你……怎么……怎么会是你?为什么?”话到最后,他的声音更在喉间,几乎语不成句。
“请陛下先放开微臣好吗?”季明依旧不温不火,“您把臣的肩膀捏得很疼。”
“你骗了我十年!整整十年!就这么狠心地骗了我整整十年!……还有飞扬,还有外面那些家伙,你们联合起来欺骗我!”闷哼一声,稍稍松开捉紧他的力道,却没有放开手。雷昊虽然气他,却更气自己。气自己在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之后,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气自己在脑海中将“她”的身影和季明的声音合而为一时,竟然开心得不得了;气自己竟染很高兴知道他就是季明,且毫不介意被骗了十年;气自己竟那么听他的话,甚至狠不下心对他凶一点、坏一点。只是那么一瞬间,雷昊知道自己算是栽在他手里了!
14。
“陛下,众位大人也是一番好意,陛下就不要为难他们了。”季明抬手揉揉额角。刚才猛然下跪已经够难受了,被他一拽再一摇晃,酒劲上来了,头也晕乎乎的疼起来。
“不为难他们?……可以,给我一个不为难他们的理由。或者……你甘愿替他们受罚!”雷昊邪气地挑高浓眉,就算‘她’其实是‘他’又怎样,他就是喜欢,他就是要他。惩罚他的方法有很多,不是吗?!
季明的头越来越疼了,他用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对雷昊说:“陛下,别孩子气了。让臣先去休息一下,臣真的不太舒服。回头臣随您怎么处罚都可以,好不好?”
听他说不舒服雷昊立即火气全消,对他的关心胜过一切,紧张地扶住他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臣没事,只是酒喝得多了,有些头疼而已。”唉,从小到大他就没喝过酒,头疼得连自己可以施法将酒气逼出来都忘记了。季明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也就任由雷昊半搀半抱地将他扶往卧房。
这一幕,全被尾随而来的云飞扬,和提议办这场相亲大会的那位张举清张大人看了个满眼。
“云将军,陛下他是不是……对丞相大人……这个……那个……”张举清呐呐地询问脸色铁青的云飞扬。
“你说呢?”久久不见雷昊从季明房里出来,云飞扬满腹怒火,他气得想杀人。
“啊……”一桶冷水当头淋下,张举清惊呆得大脑罢工,当场变成雕像。
屋内的雷昊,正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幸福滋味。季明由于醉酒头疼而睡不安稳,只能半依在他认为的床栏上。丝毫也未察觉那温暖的床栏,实际上是雷昊的胸膛。轻抚散在自己胸前的乌黑秀发,扑鼻而来的尽是渴望已久的香味。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在在地诱惑着雷昊早已泛滥成灾的情感。知悉了‘她’原来就是季明,抱他抱得心安理得,要他的决心也更加明确了。
“唔……”季明不舒服地皱起眉,衣襟在他无意的扭动中,敞了开来,露出一点点胸口和一小半肩膀。
光洁的肌肤使雷昊的眼神灼烧起来,情难自己的抚上他的肩,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是颤抖的。掌中温软的触感夺去了雷昊的意志,他翻身将季明压在身下,忘情地吻上他微启的红唇,毫无阻碍地纠缠住他的舌。这一刻什么礼教、规矩,统统被雷昊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只知道,他要他!
直到两人都衣衫半褪,夜晚的凉风才适时地唤醒了季明。“啊……陛下!请您放开微臣!住手!”慌忙间不敢贸然使用法术,季明非但推不开雷昊雄伟的身躯,反而被他将双腕扣在了身侧,炽热的唇舌更加放肆地沿着他的身躯向下游移。
季明停止了挣扎,仅是以比冰还冷的声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