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小白便带着几个杂兵去四周采草药,罗夏睡的太熟,忘记了帮小白做早饭,听说他是吃了才走的,心里才放了心。
寻了小白换下来的衣服和自己换洗衣物,装了一小箩筐,便跑到湖边。一边洗衣服一边念叨,等回了胤阳城,寻人骗点钱来,买个丫鬟,这种洗衣打杂的事情,可不愿干了。尹王说是要停两天,本想歇歇,没想到还是要洗洗涮涮,什么事情也没少做了,真是想闲都不让你清闲。
洗了一会儿,突然听着有一个人的脚步声走近,罗夏听着是练过武的极轻的脚步,过了一会儿从水中倒影便可隐约看到一个年轻的身形,罗夏心里哼哼笑,死小白只当他练过武,欺负她没练过,便要偷袭吗?之前在山谷里她被他突然袭击吓的掉进湖中,现在可不会这么逊了。
想到此,罗夏假装认真洗衣,手却已经暗暗伸进水里,估摸着他站到身后,感觉到距离差不多了,便突然掀起手,大叫一声朝着身后泼去,随即哈哈笑着站起身退了一步以便更完全的看到小白的窘态。
罗夏笑声刚扬起就顿住了,她瞠目看着站在那里的尹龙泽,他灰色长衫上无数水渍,头脸上也不能幸免的带着湿漉漉的水痕。
罗夏心里啊啊尖叫了无数声,可是张着的口却是发不出丝毫声响。咬着嘴唇突然看见尹龙泽右手微微前伸,中指处已经顶着一颗小石子,她大骇,只怕刚才自己真是命悬一线,尹龙泽反应再慢一点,不那么克制的话,只怕石子就已经弹出了吧。那她的小命哪里还在……
娘的,跟人家开玩笑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啊。尹龙泽没事老往这边跑什么啊。视线上移看向他的表情,却还是那样冷漠淡然。
拿不准他要干什么,嘴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冬苏记忆里的东西是当她是冬苏时才好用的,可是现在她是罗夏,一个尹龙泽根本不可能信任,随时杀掉也不会多眨一下眼睛的小人物。叹口气,认命道:“尹王,我……对不起……”罗夏有些茫然,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他的下人、士兵还是随便路边捡来给个方便的随军路人。
尹龙泽也不应声,罗夏见他没什么反应,也便不言语了,不知道他大早上跑来湖边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是该继续在这里洗衣服,还是给让个路。
尹龙泽手指一闪,指甲的石子就不见了,随后走到罗夏上游,也不避讳她,便蹲下身撩水洗了把脸,罗夏隐约能感觉到那种清爽,湖水很干净,用它洗脸,清爽醒神。罗夏想起刚才自己猜测他来此的原因,想想自己真是可笑,这样一个湖水,就是动物也喜欢吧,更何况尹龙泽,能以湖水洗脸为什么不来呢?
想罢就真的不去理睬尹龙泽,她本身也不甚怕他,只是第一次见他时,看见他腰间的剑,冬苏的记忆深刻的让她胆寒,但如今几次相见下,虽也惊险,但他的确无杀她之意,时间久拖下来,也便忘掉了一些曾经刻骨的伤,毕竟那不是她亲身体会的感情,想淡忘,并没那么难。
现代思想,让她对上下等级观念没那么深刻的意念,尤其尹龙泽还不是真的称王称霸之人。现在又不知道能和尹龙泽说什么,便当他不存在一般继续洗起了衣服,并也真心的希望他也当她不存在才好。
尹龙泽洗了把脸,蹲在原地,看着湖泊对面围起来的一小圈儿葱绿,这绿也亮不了几天了。手指不自觉的摸了摸腰间的细剑,已经习惯即使是睡觉时都要将它系在腰间,眼神不知为什么不自觉的滑向一边洗衣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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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相关 (148)尹龙泽的怀疑
(148)尹龙泽的怀疑
Point:激烈的感情牵绊人,深刻的划伤痕在心上,成为永远抚不平的记忆。平缓的感情只是陪伴身边,淡淡看着,你从外归来时,他陪伴在侧,容易被忽略,却总能让你回首时看见他的微笑,感觉到窝心的暖。这即是尹龙泽和小白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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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龙泽洗了把脸,蹲在原地,看着湖泊对面围起来的一小圈儿葱绿,这绿也亮不了几天了。手指不自觉的摸了摸腰间的细剑,已经习惯即使是睡觉时都要将它系在腰间,眼神不知为什么不自觉的滑向一边洗衣的妇人。
看着她的侧脸虽消瘦,却飘着红,看起来是很健康。他是绝不会相信山野妇人,可以将自己保养的这般细腻美貌的,若她真是采药郎的女人,断不可能有这般神采气度。他们说是采药遇到,这也更不可能,若不是一路寻着,怎么可能追上他们的队伍,一般采药人,察觉到一点军队行军痕迹,必然会转道避开,不会这样追上来的。
她男人分明有武功,各处却是听她的话,平日里行事分明没有半点小家女娃该有的作为,即便女人该有的矜持,也不顾虑半分,昨夜盯着他裸身半晌,竟不知规避。而且早听闻他面对自家男人,也没有半分恭谨,似是好不怕被休被责难,竟是作威作福一切听由她的样子。
这样一对怪人,跟着他的军队,到底为何。本以为他们或许是敌方听闻来攻派来的探子。但一是他们是新军,下面小城就算知道他们要攻城,也不会这样兴师动众。二是,看他们毫不避讳,也不藏掖的行事作风,竟一点做敌军探子的模样也无。
他又猜他们是来投军的,可是两人安安稳稳的跟在杂务队里,竟没有半分上报随军求重用的行动意向。
尹龙泽这半晌毫不避讳的盯视,罗夏自然察觉了,只是想着他不要她的命变好,自己又没什么重要身份,平时更不做什么逾越的事情,离他远远的,随军的时候也未做过什么惊动人的大事,便心安的洗衣服,真的不去理睬。
尹龙泽扭头看了她一会儿,只觉着这妇人定力也极强,竟是一个人物一般。
“过几日便要到地头上了,你们怎么打算?”尹龙泽终于开始率先开口。
罗夏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尹龙泽不是一向少言,对外人更是冷漠吗?人都说尹龙泽半年来变了,难道是说他性子果然越来越隐藏的深,此刻问话可是试探吗?
扭头看向尹龙泽,她没有立即说话,她自认为她和小白还不足以重要到尹龙泽需要专门来问。只怕他是看中了小白的身手,想在出战的时候,使用小白做他的贴身保镖吧。
可是经了冬苏之死一事,她绝不会让小白再去为任何人做那冒险的事情了。
低眸便看到了尹龙泽腰间的细剑,早听说了关于细剑的传说。这是一把尹龙泽从来没离过身的细剑,自从半年多后。虽从不离身,尹龙泽却也从不曾使用过这把剑,即便出战时赤手空拳,也绝不给剑出鞘。罗夏有些黯然,这若真的是因为冬苏……他们两人又是何必呢,一个神魂死去肉身模样不复,一个挂着把凶器整日陪伴。
“我们随军在后,也能帮军医帮把手,我和……和夫君都懂些医术,愿意贡献所学,帮助一二。”罗夏知道自己说话多半有不妥之处,恐怕还有礼数上的不搭,可是她本不愿帮忙,又不想就此作别,心里矛盾之下,便只能如此前不前,后不后的跟着。
尹龙泽听她说话用词怪异,又极其保守,心里便有了谱,默不作声的蹲在那里,沉默的看着湖面。
罗夏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可怜。他统领一军,本心却压根儿不爱做那一军之掌,只怕还是想着称霸后如何给他父亲好看,如何仰视着那种成功者看失败者的解恨。再者恐怕也是为了保命,罗夏搜寻冬苏的记忆,早知道尹玲珑脱逃,只怕还会步上之前的路,不灭本族誓不罢休。尹千止常年被狗一样关在地下,如今也被送走,只要有机会上位,掌一点权,有一点自己的力量,就会返回灭本家,是否会放过尹龙泽,却也未必。虽然冬苏记忆里尹龙泽对待尹千止尚好,但从很多记忆的片段和一些个人体认里,她却不认为尹家有那知恩图报之人,更不相信尹千止会是那种重这种感情的人,只怕对尹家一切都厌恶。而且素来都感觉到尹千止似乎对尹龙泽又忌惮,就凭这分畏惧,他也不会放着尹龙泽在自己背后吧。
尹家全是豺狼,却各个是有实力的聪明人,他们咬足了劲要拼个你死我活,就没一个能轻松了。尹龙泽要么就别被找到,要么就矗立一方,建立起自己的力量。
他做人决绝极端,容不得丝毫背叛,为人狠戾,不思容人之退,内心阴狠,处事却又过刚。年轻气盛,未做过什么太过后悔之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深思冷静……唉,只怕他这种性子,就算知道该冷静时,也未必冷静的下来。他没失去过自己珍惜的人,更不知失去的痛苦,便更加不知道珍惜。冬苏当初那般爱他怜惜他,更加执着的千里北上,抛去了所有一切,只是为了寻他。
可是这个人不仅不知道感受那份为来而来的幸福,竟只因为那些有的没的小事,说杀便杀,那份赶尽杀绝亲自动手的狠,真让人心惊心寒。
如今他失去过了,杀错过了,也不知后悔了没。唯一懂得疼惜的女人,唯一会真心爱他,唯一打小长大,懂他的女人,被他亲手杀死。他现在孑然独立于世,可感受到了那份凄凉和孤独?
仇恨能填满他的心吗?
心有偏执者,即为魔!
冬苏此去再不回来,只怕还是少受了不知多少苦。尹龙泽不受一些苦,不吃一些滋味,哪里会知道去疼她爱她。可怜了冬苏……
心里叹息一声,扭头去看,却发现方才尹龙泽站着的位置已经空了。抬头四望,哪里还有他的影子,已不知何时走掉了。
那里只轻轻的踩着两个浅脚印,抬头望了眼并不广阔的湖面,除了近处几泡洗衣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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