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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明明是一片灯火辉煌的热闹街市,想不到拐了几个弯就不知道钻进了哪条黑巷子里,说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并不夸张,这里的窄小连洒满世间的月光都难以渗透。
〃什么鬼地方?这么破!〃
年轻的声音毫不掩饰其中的厌恶,脚下更是不客气的踢着横在巷子里的杂物,叮叮咣咣的声音始终不离他的左右,这么肮脏破烂的地方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想不到这种地方也能住人。
脚下一个踉跄,他差点跌个狗啃屎,恶狠狠的瞪着那个始作俑者,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咬断他的脖子:〃你这狡诈的狐狸,想摔死少爷我啊?还不把绳子给我解开!〃
被骂的人倒是一点都不生气,只是更用力的拽了拽手上的那根绳子,因为绳子的那头栓在那〃少爷〃的双手上。
转过头咧嘴对那人笑了笑,焦诈悠悠的道:〃步小少爷,这里是京城,可不是柳溪,天子脚下可由不得你胡来,京城向来藏龙卧虎,若你在这儿生出事端出来,吃亏的可是你自己,到到个时候你可别哭着鼻子喊哥哥,你那四个哥哥再厉害也没长着翅膀,波斯到这儿,他们可是鞭长莫及哦!〃
黑暗中仍可见步小少爷双目圆瞪,咬牙切齿:〃你这个混蛋,放开我,我才不要来这啥破京城,我要回柳溪!〃
〃诶诶诶,这可不行!〃焦诈晃了晃手指:〃你是贵重物品,懂不?是物品!物品怎么能有自主权呢?自然是我到哪儿,你到哪儿!〃
听着自己在他口中已和〃东西〃等价,布布气得差点冒烟,飞起一脚就往那可恶的人屁股上踹去,谁知焦诈身后竟像长了眼睛似的,还没确到他的衣角,自己竟被他硬生生的抓住了脚踝,挣也挣不开。这〃金鸡独立〃虽说不是第一次使出来,可自个使跟被迫使出来是完全不同的,怎么感觉都像老狗撒尿,浓浓的羞忍感立刻向他袭来,脚动不了,并不代表手也动不了,被捆着双手毫不示弱的将绳子往自己这边拉。
〃哟,我倒不知道原来你是想向我投怀送抱呢!〃
戏虐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自己什么时候倒在了他的怀里?布布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原来自己刚才拼命的扯着绳子,焦诈竟松手放开了绳子,〃金鸡独立〃的他差点就摔个倒栽葱,〃理所当然〃的,他扶住了自己的腰,自己靠在了他的臂弯。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暧昧的姿势,自己甚至能感到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脸上,可能是自己恼羞成怒了,布布脸上一热,愤声道:〃放开我,混蛋!〃
托着自己的力量倏然消失,半歪的身子就这样〃砰〃的一声,直直倒在了地上,刚才被自己踢乱的杂物就这么压在了腰下,好痛。。。。。。
看着躺在地上的人痛得扭曲了脸,焦诈心情大好,随手戳了戳那张拧在一块儿的脸皮:〃哟,步小少爷,怎么这么大的人了,站都站不稳啊?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瞧他那张兴灾乐祸的脸,他是故意让自己出丑的吧!布布愤愤的看着他,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混蛋,笑什么笑?还不把少爷我扶起来!我可是贵重物品,摔不得,难道你不明白?〃
〃是是是,明白了!〃焦诈忍着笑,伸手将躺在地上哼哼的人一把捞了起来抱在手中:〃贵重物品,当然是得好生护着,这样您还满意否?〃
脚不沾地的被他横抱着,说实话,这种感觉还挺不错的,想想自己有好多年没被这样抱过了,记得自己还很小的时候,哥哥们经常把他这样抱来抱去的,渐渐的大了,往日哥哥们的呵护已然演变成另一种自己经常被他们揪着耳朵拎来拎去。
不知道怀里的少年想到了什么,嘴角竟泛起了淡淡的微笑,只是那微笑宛如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个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又是他那张小恶霸的招牌表情横眉竖目。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喂狗!〃
焦诈无奈的暗自摇头,果然,小恶霸还是小恶霸,不过幸好他今天还算安份,没在夏流的家里惹麻烦,人家成亲,自己带个闹场子的岂不是说不过去?
黑漆漆的巷子仿佛走不到尽头,除了他轻轻的脚步声,四周连声狗吠都没有,不习惯太安静的环境,布布已经不耐:〃喂,你家到底到了没有?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啊?〃
〃就到了。〃
焦诈所说的就到了还是让布布等了好一会儿,当他站在一扇只容一人进出的窄门前时,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就是你家?你确定不是狗洞?〃
已习惯了这小少爷的恶毒语言,焦诈也懒得跟他去争辩:〃这种地方藏你这种贵重物品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你!〃
在他没被自己气死之前,焦诈迅速将他拖了进去。
没走几步,前面倒是豁然开朗,宽敞的院子在月光下像是铺了层白霜,清清冷冷的,环着院子,东南西北四个角上各种着一棵高大的银杏树,布布本想赞一声的,可他看到院子后面那间小房子时立刻将夸赞之语吞了回去。
〃那该不会就是你住的地方吧?〃看起来好小,自己家中的茅厕都比这间大。。。。。。
见焦诈轻轻点了点头,布布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该不会让我也住这地方吧?〃
焦诈丢给了他一个〃当然〃的眼神,立刻拉着他往那小屋子走去。
推门进屋,借着月光,屋里的一切都敛在了布布的眼中,本以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可这房子里除了一张床便什么都没有。
嗯,也不是什么也没有,好像床下还有只夜壶。。。。。。
〃你真住在这里?〃布布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连个橱子都没有,你的换洗衣服放在哪儿呢?〃
焦诈指了指身上的衣服:〃一件就够了!〃
那不是一年四季都穿这件?脏了也不洗?布布有些嫌恶的往后退了退:〃不。。。。。。不是吧?那你洗脸洗脚洗澡怎么办?这里连个盆都没有。〃
〃你没看见院子里有一口井吗?〃焦诈朝院子的东南角努了努下巴,示意井就在那儿:〃井里有水桶,你可以先去洗个澡。〃
洗澡?就这样赤条条站在院子里用井水从头上往下浇?布布只觉得身上又是一阵恶寒,两条眉毛已经拧成了一条,忙不迭的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又没流汗。〃
看他被吓得,还当真了啊。。。。。。焦诈实在憋不住了,大笑了起来:〃你还真信啊?逗你玩呢!〃
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布布又是一记恶狠狠的眼神砸了过去:〃混蛋!〃
他每次骂人的时候脸上都微微的发红,这小子还挺可爱的嘛!焦诈笑了笑,一把拎住了布布的领子情深款款的看着他:〃我们跳井殉情吧!〃
呃?布布愣了愣,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自己已被人扔下了井,急速下坠的感觉令他的心脏狂跳不已,自己。。。。。。要死了吗?不过在自己死之前,自己一定要骂死那个混蛋!
〃混蛋,你谋财害命!〃
2
〃嚷什么?你还没死呢!〃
懒洋洋的声音从他的身边传来,布布睁开眼,却见自己正坐在干草堆上,焦诈倒是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仿佛嘲笑着自己的愚蠢,他抓起一把干草就朝他脸上扔去:〃混蛋,居然把我扔下井!〃
〃你这不是没死吗?〃焦诈欣然一笑,灵活的躲过了干草的洗面:〃好了,别傻坐着了,起来,前面还有段路呢!〃
前面?布布顺着他的眼神转过了头,却见自己背后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的宽窄和自己刚进来的那扇门差不多,通道里面并不黑,每隔三尺便有一盏油灯照明,星星点点的延绵下去,倒是十分的好看。
〃这里通向哪儿的?〃
焦诈朝他暧昧的眨了眨眼,故意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当然是最舒服的床。〃
温热的气息轻拂着耳际,自认为脸皮不薄的布布听了他的话也不禁微微红了一下脸,下一刻自是又狠狠瞪了他一记。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通道,轻轻的脚步声在通道中竟也变得清晰可闻,虽说这只是个通道,但布布还是不停的东张西望,要在天子脚下挖条这么长的通道,看来那死混蛋还有那么点本事,只是不知道这路的尽头到底通向哪儿。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才终于看见最后一盏油灯,尽头没有门,和来时一样,出口应该在上面。
〃这上面该不会也是口井吧?〃
哪知焦诈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充满了让布布想砍人的同情:〃没想到你这么笨,一点都不像你的哥哥们,这上面若是口井,月光便会洒下来,你有见到一丝月光吗?还有,你有感觉到这里有风流动的痕迹吗?〃
不理会后面已气得开始冒烟的人,焦诈的手已放在了墙壁上,顿时头顶上一阵铃响,原来他手上拽着根细绳一直连着上面的铜铃。
蓦地,一道光线从头顶洒了下来,出口渐渐打开,布布只觉得腰间一紧,人已被焦诈圈在怀中,他刚想用手肘给他一记,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离开了地面,只见焦诈的双脚在墙壁上两下借力,那离地面足足有六丈高的出口近在眼前。
脚一落地,布布就开始抱怨:〃呼,终于出来了,那里面真是闷死人了!〃
〃主人。〃
清如泉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布布这才发现身旁站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十分乖驯可人,两簇火焰倏然点亮了双目,他的〃狼爪〃毫不犹豫的摸向了那少年的臀部。
〃嗯,结实有弹性,我喜欢!〃
显然那少年已被他的此举吓呆了,微张着嘴巴僵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他这个样子更是令布布〃上下其手〃,上摸摸下捏捏的,毫无忌惮。
知道安份了一天已是他的极限,焦诈皮笑肉不笑的将那不老实的狼爪从小九身上拍开,看着那饱受惊吓的小九,不由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就当刚才被狗咬了一口吧,你早点去睡吧。〃
小九如梦初醒,只是那道一直盯着他的色色眼神让他不敢抬头,连忙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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