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感染局域网内其它机器,形成大规模扩散,是今春伊始最危险的计算器病毒。
卫天宇对此病毒已有所闻,只是一直没见过,只能凭借经验,加固了国安系统的各道堤防。这几天,他一直与国安部信息安全局、国家信息安全部、公安部公共信息网络安全监察局、总参情报部信息处的专家们联络,商讨春季计算机病毒大规模爆发的应对策略,尤其是要严密保障政府、军队、国安和公安内部系统的安全,并且伺机抓住制造出这个病毒的个人或者组织。
当病毒真正爆发时,他一直坐镇部里的信息安全局,指挥专家们全力应付,尽力将“烟华梦醒”和其它几个变种挡在系统之外,遇到有其它部门的个别员工因为不规范操作而将病毒引入,他便得立刻切断病毒的传染路径,将其迅速扑杀,接着要甄别被感染的文件,恢复数据。同时,他还顺藤摸瓜,找出了一些病毒制造者的蛛丝马迹,并通知了公安部,让他们派人去侦察,一旦证实便实施抓捕。
这一忙下来,两天就过去了。看到国安的整个系统安然无恙,卫天宇在办公室胡乱吃了点东西,这才开车出了“鹫塔”。这时,已是凌晨时分,整个城市都在沉睡。
卫天宇回到梅苑,家里的人全都睡了,漆黑中一片寂静。他悄悄走上二楼,推开卧室的门。
屋里很暖,凌子寒侧身睡着,显得很安静。
卫天宇尽可能悄无声息地在浴室里洗漱了,然后慢慢地躺上床。
柔软的床垫有轻微的颤动,凌子寒便醒了过来,轻声问道:“回来了?”
卫天宇“嗯”了一声,躺到他身边。
凌子寒顺口又说:“加了这么久的班,累了吧?”
“不累。”卫天宇微笑起来,握住了他的手。
凌子寒沉默片刻,温和地问:“天宇,你最近心事重重的,到底怎么了?你父母那边没什么事吧?”
卫天宇怔了一下,立刻十分欢喜。凌子寒现在的表现越来越好,似乎正在走出心理的困局,对外界的事物要注意得多,对身边的人也能够主动关怀,这令他心里产生了浓浓的苦尽甘来的幸福感。
他转过身去,顺手抱住了凌子寒,轻声道:“没事,可能是工作上压力有点大,我一时适应不过来。”
“哦。”凌子寒便不再深究,只是关心地说。“你要是有什么困扰,尽管告诉我,别一个人闷在心里。”
“我知道了。”卫天宇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勉强镇定地道。“如果我有什么事做错了,你会原谅我吗?”
“这是问一个督查局长还是问你的情人啊?”凌子寒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你通敌卖国,我一定不会原谅的。如果你另有新欢了,这事我可要考虑考虑。”
卫天宇被他逗笑了,便顺着他的话问道:“会考虑什么呢?”
“看是放你走,还是把你抢回来。”凌子寒轻笑。
卫天宇忍不住好奇地问他:“那考虑的结果呢?会把我抢回来吗?”
凌子寒听出了他的担忧,立刻肯定地说:“会。”
卫天宇听了,再也忍不住,猛地压过去,重重地吻住了他。
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过如此激烈的行动了。凌子寒被他紧紧地拥着,鼻中似乎闻到了他身上从外面带回来的隐约的花香,心里有种愉悦的感觉,便也不再抑制,抬手抱住了他的腰,主动响应着他的热吻。
卫天宇瞒着他干了一件天大的事,这么长的时间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简直无颜面对他。趁着黎明前最黑暗时刻的遮掩,他热烈地拥抱着身下的人,用全部的激|情向他倾泄着自己眷恋和求恕的心情。心乱如麻中,他尽情地冲撞着,用力地吸吮着,密密地亲吻着,紧紧地拥抱着,在极度的快乐中,他甚至忘了呼吸,直到头脑中出现飞舞的金星,他才会抬起头来大口大口地喘息。他一直不断地将自己嵌入那个让他永远迷醉不已的甜美身体,向他灌注自己灼热的爱恋,同时也是向他无声地乞求,乞求他的原谅。
凌子寒察觉出他的反常,那喷礡而来的滚烫的热情犹如地底喷发的岩浆,直涌进他全身的血管和神经,顿时将他一直处在寒冷休眠状态中的身体激活了。他只觉得一股股触电般的奇异感觉在全身的肌肤中激荡,仿佛有静电在两人之间不断传递,细微的灼痛感不断刺激着他的大脑,令他感到自己似乎正腾云驾雾一般飘浮在空中。在卫天宇狂热的进攻和索取中,他的唇齿间轻轻溢出了一丝呻吟。
卫天宇听在耳里,仿若天籁之音。他激动地更加难以抑制自己,速度更快,力量更大,迅猛地向着情潮的巅峰冲去。
凌子寒在他身下颤抖起来,一股久违的陌生感觉如海啸般向他袭来。他猛地圈住卫天宇的肩背,将他越抱越紧。
两人紧紧地拥抱着,在激烈的颤栗中同时达到了高潮。
卫天宇大汗淋漓地伏在凌子寒身上,欣喜若狂地享受着余波荡漾。凌子寒的呼吸有些急促,头脑中只觉得天旋地转,便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会儿,平静下来的卫天宇才忽然反应过来,凌子寒有了高潮。他猛地撑起身来看向身下的人,不敢相信地问:“子寒,子寒,你有感觉了吗?你恢复了吗?”
黑暗中,凌子寒微笑起来:“是的,我好象这次有感觉了。我觉得很快乐。”
卫天宇怔怔地看着他的剪影,一时间竟然有泫然欲泣的感觉。他猛地搂住他,一迭声地说:“太好了,太好了,子寒,这真是太好了。”
凌子寒轻轻吻着他的脸颊,在他耳边低低地道:“我好象开始活过来了。”
“太好了,太好了……”卫天宇久久地抱着他,只会说这一句话。
凌子寒温柔地轻抚着他的背,唇角始终带着愉悦的笑意。
外面,一轮红日猛地跳出地平线,向大地洒下万道光芒,整个世界又开始焕发出勃勃生机。
无责任番外:团聚
(上)
二○六五年十一月,深秋的北京十分美丽,也很平静。
凌子寒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在警卫的保护下离开“鹫塔”,回到了梅苑的家。
他现在是国家安全部部长,被国际情报界誉为中国的新一代国安“教父”,比当年的凌毅还要厉害。在他上任时,有关部门就立刻着手为他安排与他的级别相符的住处,但凌毅提出他可以仍居梅苑,反正还有另外两幢别墅空着。
凌子寒自然没意见,便重回梅苑,搬进了院子另一边的别墅白梅轩。
房子自然不小,他却一直一个人住着。有关部门多次向他表示,要为他配备保姆,以便替他料理家务,照顾他的日常生活,均被他拒绝。除了每周一次让工作人员上门打扫卫生外,其它时间都不要别人进入。他喜欢安静。
车队进了梅苑后,很快停在白梅轩前。凌子寒推开车门,径直走进别墅本身所带的小院。他的警卫们便开车到旁边的宿舍去了。
刚刚走进院里,凌子寒便停下了脚步。
一个陌生的小男孩正靠在他家的木门上。
他背着一个咖啡色的磨砂皮挎包,穿著现在流行的不对称式米色夹克和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名牌球鞋,一头黑发夹杂着挑染过的金色和咖啡色,显得十分新潮。此刻,他一脸的百无聊赖,正在门上磨过来磨过去。看见凌子寒,他才停止了动作,直起身来。
凌子寒毫无惊异的表示,保持着数年来的淡定,冷冷地瞧着他。
那个男孩也看着他,既不惊讶,也没什么惧色,脸上的神情仍然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
对视了半天,凌子寒不得不先说话:“你找我?”
男孩点了点头:“对。”
“有事?”
“有点事。”
凌子寒没打算请他进去坐,站在那里不动,淡淡地道:“说吧。”
男孩耸了耸肩:“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简明扼要。”
面对着他冷冰冰的态度,男孩无所谓地将双手插进衣袋:“简单地说,我姓凌,他们说你是我老爸。”
凌子寒皱起了眉:“他们是谁?”
男孩满不在乎地道:“我老爹卫天宇,还有爷爷童阅、凌毅、卫仲,奶奶艾莎。”
凌子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直凝神看着他。这孩子长得高挑匀称,个头已经超过凌子寒的腰际。他的相貌和身形都很像凌子寒,尤其是那双温润清澈,充满灵气的黑眼睛,完全是凌子寒的翻版,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年。不过,他那种浑身上下都洋溢着的满不在乎的懒洋洋的劲儿却跟严谨细致的凌子寒不大像。
看他一时无语,那小子耸了耸肩:“我看你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我还是先走吧。”说完,他跳下台阶,大摇大摆地向外面走去。
凌子寒一把抓住他:“站住。”
男孩站住了,仰头看着他。
凌子寒沉着脸说:“先别急着走,我们得弄清楚这件事。”
那孩子一脸的无所谓:“好啊。”
“我们到屋里去说。”凌子寒转身便去开门。
刚把手掌附上门锁,他便察觉出了异状,略一检查,他回头问道:“这是你干的?”
那个男孩漫不经心地点头:“哦,弄了一下。我只是给锁解了密,不过没进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凌子寒冷冷地看着他。
这小子耸了耸肩:“没什么,只是习惯,看见加密程序就想破。”
凌子寒顿时想起了卫天宇,板着脸问:“是你爹教你的?”
“哪有?我们自学的。”小男孩嗤之以鼻。“他有什么本事教我们啊?”
“有什么本事?”凌子寒淡淡地说。“你爹可是世界知名的计算机高手。”
“哦,后来我们也知道了。”小男孩无所谓地点头。“他搞的网络盾牌、防火墙什么的都不大好破。我们研究好久了,破解的办法还不多。”
凌子寒听得有些费解:“你们?还有谁?”
小男孩动作麻利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微型耳麦戴在耳朵上,一本正经地说:“看来没什么危险,出来吧。”
凌子寒看着这孩子的一举一动,心里已经有些乐了,脸上却仍然冷冰冰的,看他在弄什么玄虚。
接着,便从屋子旁边的大树上跳下来一个孩子,拔腿飞奔过来。
凌子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