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漓淡淡的看着怀中的人儿,脸上的甜美不在,反而是一种凛然的清冷,“对不起,既然琼亲王下落不明,我们也不好冒着被暴露的危险让你继续留在云塞城。本来主子会亲自来接你的,可惜东夷那边牵制住了,所以不得不提前送你去见爷了。”
说完,只见殷漓将手指放在唇间,一声长啸,一批黑马不知道从地方急速奔驰而来,哒哒的来到两人面前站稳。殷漓一把抱住我的身体,提气上马,将我横放在马背上,提缰,策马,扬鞭,动作一气呵成。
马儿吃痛,一声嘶鸣,前蹄高高抬起,后脚站立,须臾后才平稳落地,拔腿而起,飞奔而去,只留下一阵滚滚的黄土烟尘。
第十六章 马车夜话
晃晃荡荡的摇摆中,我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前的是一个马车的顶棚,虽然不华丽,却也够舒适,因为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除了脖颈上传来的隐隐疼痛。从颠簸的感觉上来看,我们正在高速赶路当中。这是我醒来第一时间的判断。
我挣扎着起身,撩开车帘,外面一面漆黑,马车奔跑在山路上。座驾上一个娇小的身影映入眼前,正是殷漓。她在前面负责驾车,偶尔还能听见她传来的娇叱声。
“为什么这么做?”我冷冷的问,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聚在一起谈论天气今天是如何如何的好一样。我知道,她早就知道我醒了。回想起我们互相追打的场面,她灵巧的身法,轻快的步伐,绝对是个练家子。像这样的人,不都是耳聪目明的吗?
“对不起,小姐!”殷漓没有回头,同样冰冷的道了个歉。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得到,她的声音在颤抖,虽然她在极力掩饰。
“哼哼,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各为其主。看来我还是被以前的身份所累,想要摆脱掉以前的束缚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我以前想象得太简单了,真是天真的可以啊!”我自嘲着,“只要有认识以前的我的人,就不会轻易的让我摆脱掉以前的身份。重新开始新生活,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殷漓没有出声,继续保持沉默,只是一个劲的催促着马匹赶着路,仿佛很焦急似的,又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我没有管她,自说自话,我都已经在她车上了,我还逃得了吗我?
“告诉我,你们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你潜在我身边来抓我?”
很难得,这次殷漓开了口,“爷是个很有伟大抱负的人,聪明睿智,身份尊贵无比。他是我们所有人最敬仰的人……”
“我可没有说我敬仰他,是你自己敬仰而已。”我不耐的打断她,阻止她继续花痴下去,“她为什么要抓我,我们以前有仇吗?”
“没有。”殷漓的声音又变得低沉起来,还有一些黯然,“他是喜欢你,所以让我来接你到他身边去!”
“喜欢我?要用绑架的?”我嗤笑,讥讽道,“还真是别具一格的接人方式呀!”
“你别胡说,爷是因为没有时间抽开身,才会没有亲自来。”殷漓恼怒的喝止我,辩解道。她不容许任何一个人对爷说三道四,即使是爷喜欢的女人也不行。
“若不是事情发生变化,我们也不会仓促的决定立刻带你离开!”
“你们在逃避着什么人?是不是?”我敏锐的发现,他们之所以急着把我弄出来,就是怕被人发现,不然也不会急着撕破脸皮不是?到底是什么人,让他们如此顾忌?
“和我住在一起的水生,至今下落不明,与你们这次行动有没有关系?”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随意的问了一句。他们主子的目标是我,应该不会为难其他人吧?
可是我的自我安慰终于还是破灭了。
殷漓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残忍的打破了我幻想出来的堡垒,“正因为刺杀他的行动有可能失败,所以我们才会提前把你请过来,不能让你与他会合,不然,我们的一切就将会全部暴露。”
“什么,你们……”我惊骇,原来是这样。他们怕杀不了龙天宇,居然就把我绑了,免得他回来通风报信。我现在暗暗替龙天宇捏了一把汗,但愿他能够逢凶化吉。
“告诉我,我以前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这一次,我是打定主意不再逃避了。或许只有知道了我的身份,才能够扳回这一切。所以问话时,声音也显得有几分肃杀。
“南楚皇后!”
“啊?”我惊呼出声,原来来头还这么的大!“那那……那水生是……皇上?”
我试探着问,看他对我的感情,就知道不是盖的。
“琼亲王爷,南楚皇帝的亲弟弟,龙天宇,你的小叔子。”
“什么?咳咳咳……”我再次惊呼,猛抽了一口冷气,夜里的冷风直灌的我一阵咳嗽。关系怎么这么混乱啊?不会是失奔?然后皇帝恼羞成怒之下就给弟弟下了毒,然后浸猪笼,再然后我们被婆婆所救?
我心思电转之间,一下子想起了最有可能的情况,不禁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才慢慢平复了我急剧波动的小心肝。噢,我的个天哪?这……这丫得也太强了点吧!我暗暗问候着这具身体的祖宗的十八代,真是太能搞了。
“那个,你们这样明目张胆的绑架皇后(或许皇帝早已经废了这丫也说不定,太能给人带绿帽子了,竟然和自己的小叔子那个。我再次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这具身体。),就不怕皇帝怪罪,四处捉拿你们?”我想是男人就不会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掳走,这无关感情,而是男人的面子问题,所以我试着想以此来恐吓一下他们。
“我们为什么要怕?”
“你们不怕?”我反问,“率土之兵,莫非王土;四海之内,莫非王臣。你们这样胆大妄为是逃不掉的。”
“呵呵呵呵……”这下子,殷漓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格格的一阵娇笑,笑得我有些莫名其妙,心里毛毛的“你这话确实不假。可是他南楚皇帝只能管得够他南楚的事情。”
这话一出,我就知道坏了。
果然,殷漓证实了我的猜想,“我们是北羌子民,怕他作甚?”
“你,你们不怕引起国际纠纷?”我气急,脱口而出的就是现代词语,也不管她理解不理解。
殷漓没有再理会我,也没有纠结我那句“国际纠纷”是啥回事,只是淡淡的述说着,“你是爷看上的女人。爷是北羌国的太子殿下,迟早有一天,太子会登上皇位的,甚至是统一四国。等到那一天,虽然你不一定会是尊贵无比的皇后,可是依照你的才能,绝对是冲冠后宫的贵妃。所以,”殷漓顿了顿,语气伤感,却又略带威胁的恐吓道,“你最好做好女人的本分,老实点,怪怪的呆在爷的身边,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这句话说的可是咬牙切齿,仿佛我不按照她说的,她立刻就要把我大卸八块一样。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随后又挺直了胸膛,语带讥讽的嘲笑道,“我怎么闻到了强烈的酸味,好像是谁打翻了醋坛子,是你么,殷漓?”
“你闭嘴!”殷漓更加愤怒,狠狠的甩了一下马鞭,“啪”的一声打在了马屁股上,马儿吃痛,跑得更加飞快。
“呵呵呵呵……”这一次,换做我在放声的大笑,殷漓却是羞愤到了暴走的边缘。
我掐住了她的痛脚。
第十七章 酒楼寻人
经过一天一夜的修养,龙天宇慢慢从昏迷中醒过来,清晨的阳光从树林的缝隙中射到地面上,形成了一块块斑驳的亮斑,微风浮动,树叶摇晃,亮斑也随之移动,一晃一晃的。
片刻,龙天宇从黑暗到光亮中适应过来,就看见面前站着两个男人,英俊的男人。忽忆起昨天晚上的一幕,他可以肯定,昨天救自己的就是其中穿白衣服的。
正待上前言谢,两人却先他一步,弯了弯腰,行礼道:“微臣(草民)参见琼亲王爷!”
“你们是?”龙天宇疑惑,朝廷的官员他基本都认识,面前的两个人就?
其中一个黑袍的男人,他是肯定没见过的。至于救他的白衣人,很有些眼熟,但一时却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彻底的恢复了记忆。
“在下燕云开,这位是我的朋友郎平!”燕云开看见他的疑惑,连忙上前解释。
“噢——原来你就是富甲一方的财神爷,现在的忠义侯?”龙天宇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对他有些印象。那时还年少,也没有到军营历练,所以经常和一些才子骚人饮酒作诗,和当时的新贵,号称第一财神的燕云开碰过几次面。
“本王在此谢过燕兄的救命之恩!”龙天宇也不是个矫情的人,立刻以抱拳,表示谢意。
“王爷现在下榻何处?不如先行梳洗一番!”燕云开虽然急着找人,可看见龙天宇身上血淋淋的,还是建议先休整一番。他和郎平两个人经过一晚上的露营,也是狼狈不堪。他可不想自己这个样子去见自己的心上人。
“好,咱们走!”龙天宇当下答应,当先走在前面,燕云开两人紧紧跟在身后。虽然身上有多处外伤,却也不碍事,龙天宇依然很是利索地穿过重重荆棘。这可要归功于近段时间的打猎,对山里的地形已经是熟悉到家了。
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罗畅,不知道她被那些杀手发现了没有。当下,他加快了脚步往小渔村而去。
“啊——”才刚走到门口,远远看见三人走过来的耿婆婆,就吓得惊叫出声。“这这……水生,你这是?”
婆婆指着龙天宇身上的血渍,关心的问道,眼角还不时飘过后面的燕云开两人,很是警惕。
“没事,婆婆。”龙天宇淡笑,神情自若,“只是被野兽伤了,待会上过药就可以了。恩,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哦,哦,哦!”婆婆连说了三个“哦”才恢复了常态。常年居住在山里的人,怎会不知道野兽带来的伤是怎么样的呢?既然水生隐瞒不说,她也不会多问。她自救他们起来时,早就知道他们不会是平常的普通老百姓。试问有谁在逃难时还是锦衣华服的?
看着进屋的三人,耿婆婆很明显的感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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