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那是关心,而古悠然就纯粹是客气了。
邓傲他们也自然明白,闻言,他代表其他两位师弟又是起身,微微倾身道,“多谢夫人关怀,一路十分顺利!”
“顺利便好!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想必饭菜都未曾来得及用一口呢吧?倾城,你去,让前楼比照前两日迎接大公子的标准,给三公子他们也赶紧置办一桌酒席来!”
“是,夫人!”倾城福了福身子,就应声要往外走。
邓傲三人却面色微微有些变了变地连忙阻止,“夫人,且慢!”
“怎么了,三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对?”
古悠然做出一脸奇色地看向他,似乎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阻止。
“夫人,多谢夫人关怀备至,酒席就不必了,随便准备一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就可以了!也免得麻烦!”
“咦?”古悠然先是不解,随后就一脸恍然大悟地样子,“哎,看我糊涂了!我怎么就忘记了文生早就与我说过,这鸿运楼的东家还是三公子的至交呢!”
“哈哈,到了这里,倒譬如是回了自己家一样,的确是用不着我来张罗的!”
古悠然说着,顿时爽朗的笑了两声,就挥了挥手道,“行了,倾城,你也别特意去要什么酒席了,就和前楼的掌柜的说一声,就说是三公子和五公子刘公子也来了,想必掌柜的自己就知道该给三位公子做点什么了!”
“是,夫人,奴婢知道了!”
说着倾城就又俏生生地福了身子出去了。
这下邓傲也不太好继续阻止了,只得再度说了一句,“多谢夫人关心!”
“坐吧,坐吧!别站着了!来这之前可有先去见过大公子?”
古悠然又状似轻松的很的说了一句,表情语气真的都十分随意,可邓傲他们三人却不敢随意听着了。
这女人在他们刚一进门,就差点没挑拨起他们师兄弟之间的关系和感情了。
什么叫比照着大公子的标准也给他们摆一桌酒席?
听着似乎是夫人对他们三人也格外的重视,居然接风宴的标准都比照了大师兄。
可其实呢?
所谓长幼有序,纵然同为师傅的弟子,大家是师兄弟,那也分个长幼先后的,这就像是皇朝大统的继位人选一样。
皇子可以有许多个,但是太子永远只能有一个。
别说他们心底未必都有敢与大师兄一较高低的心思,纵然有,有些东西也能放在心里,而不能摆在脸上。
古悠然却公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到底是何用意?
别告诉他们,她真不过是不小心随口说的。
他们信了才怪呢!
再联想到之前见大师兄时,大师兄含糊不清的神态,令本来就觉得事情可能不寻常了的邓傲,欧明磊和倪明泽他们更加笃定和坚信了起来。
只是就还不知,过去这两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启禀夫人,大师兄那里我们已经先一步见过了!就是大师兄让我们赶进梳洗过后就来给夫人问安的。”
“嗯,大公子是好人!有心了!”
古悠然闻言点头,夸奖般地说了一句,完全是出自真心的夸冷忧寒呢!
想着那人不愧是最大的徒弟,行事为人甚是稳重周到,明明和她都已经达成了协议,也明明从来不曾把她真正当过可以被重视和平等对待的对象。
可这种表面文章,或者说这种礼节身份上的细节,却半点也不忽略,不失礼,让她有心挑他的毛病也挑不出来。
所谓思维百密,胸有璇玑,筹谋周到,大致也就是这样了。
她有时都忍不住感慨,你说做人做到这份上,难道活着就不累吗?
可怜的是古悠然这番真心的夸赞,落在了邓傲他们三人的耳中,就成了另类的一种讽刺了!
似乎是夫人在不满他们既然到了这里,居然第一个不是来见她,反而是去见了大师兄?
不然的话,夫人也不会当着他们的面,连这样的反话都说出来了!
难道说,在他们没来的这两天里,夫人和大师兄已经撕破脸的爆发出了大的矛盾?
否则的话,夫人这般不给面子的说出这样的话,也就太没道理了!
一时间,三人忍不住面面相觑地看了看彼此,都有些坐蜡的不知道该如何接夫人这样的‘夸赞’的话了!
陆文生和无双他们是明白人,知道夫人这话还真没别的意思。
只不过看三位公子这样子,纵然是解释,怕也是不会相信的吧!
再者他们是夫人的心腹,想着就算真的让三位公子有了这样的误解,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反而更有利于建立夫人自身的威信,给人以无尽底气的感觉。
如此,陆文生他们当然乐得他们最好更加误解的更多才好,所以都眼观鼻,鼻观心的装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嗯?三位公子怎么都不说话?我说大公子是好人,你们不赞同?”
古悠然眉眼微挑了一下,似乎眼神很是惊愕地看着邓傲他们。
心中很是疑窦,想着冷忧寒在唐拓和魏岑面前挺有威严的啊,两人看到他像只小鹌鹑一样可怜瑟缩的话都不敢多说。
怎么轮到邓傲他们这三个,情况就完全两样了?她身为夫人都当面夸奖了冷忧寒了,邓傲他们没说附和一声,竟然还各个脸色有些僵硬难看,显然是心中有异议的!
难道说对于冷忧寒让他们从神府里来保护自己有不满?
所以连带着表面功夫都不做了?
古悠然想着猜着,头也不由自主的微微摇了摇,想就凭着他们这点城府,怕是就不足以和冷忧寒一争一天下了。
“夫人,您一再的挑拨我们师兄弟感情,到底有何用意?”
邓傲本来就是他们六人中容易爆发脾气的主,这点从面相上,古悠然就早便看出来了。
尤其是邓傲家在世俗界的力量也是很强大的,那真龙之相是最做不得假的,是以,他有这样较其他人比较明显的个性,一点都不奇怪。
他从进了这屋子,听到古悠然开口说的第二句话时,就已经心里不舒服的在忍耐了。
再后来耳听她的话越说越不对头,味道和针对性也越来越重,他想要忍耐都忍耐不住了。
而促使他终于绝对爆发出来的,就是古悠然之前她自己都无意识地那个摇头的动作。
古悠然以为自己是在心里想着,却不知道她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地轻视,再配上那个摇头,邓傲这样的人,如何还能按捺得住?
当即脸就阴沉了下来。
他这一发飙,在他身后的欧明磊和倪明泽的表情也同样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觉得三师兄虽然有些冲动了点,不过这指责却是半分都没错的。
此事当真是夫人做的有点过头了。
以为离开了神府就真的得了自由了不成?
而他们这一变脸,反而把古悠然给弄得怔忪了好一下,她挑拨?
有没有搞错?
她不过是夸奖了一句冷忧寒而已,他们自己心眼小嫉妒了不说,居然由此就说她挑拨他们师兄弟感情?
澹台丰颐还真是能啊!
收的这些个徒弟一个比一个行!
顿时,古悠然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薄怒,“三公子这帽子栽的还真是大啊!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就成了挑拨你们师兄弟关系了?”
“我不过是夸了大公子一句,竟然惹来这么大一罪名了?果然不愧是神府的三公子,这威严,这架势,这谱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你——古悠儿,事到如今你还想冷血喷人,倒打一耙不成?”
邓傲闻言,顿时厉声怒斥了起来不说,表情也更加黑沉的吓人!想着这女人当真是好歹毒!
这多人都在场,她自己说了什么,居然还想赖不成?
虽然从头到尾她的确没有说他们一个字的坏话,但是有时字面上的好话,却未必就真的代表意思也是好的。
她那样的话,纵是个傻子都听出她的讽刺和挑拨意味了,更别提那摇头不屑的动作,可是欧明磊和倪明泽也都是看在了眼里了。
是几句否认和抵赖的话就能绕的过去的吗?
而他的这一发飙,也算是彻底把古悠然的火也点燃彻底了,顿时,古悠然也爆了。
只听“砰——”的一声,手边的那张茶几就被古悠然含怒之下拍烂了。
柳眉倒竖,满面嫌恶地就站了起来,“我说澹台丰颐是不是教出了一群神经病啊!”
“邓傲,你有病吧你!我招你惹你了?莫名其妙就说我挑拨你们师兄弟关系?你自己被害妄想症严重,拜托自己找大夫去配药吃,别像只疯狗一样,随便跑出来咬人!”
“真是莫名其妙!”
“我可告诉你们,别以为我是一个女人,你们就可敬的想着法子想要欺负我,糟践我,你以为我怕你们不成?”
“给你们脸面自己不知道珍惜,还当谁都该似的!什么毛病?全是特么的被惯出来的!”
古悠然越说越发狠了,“无双,你去把冷忧寒找来,让他来看看他这些师弟的德性?”
“你让他来亲口和我讲,这像疯狗一样的东西是叫来保护我的?他确定不是想要咬死我好趁早继承神府主位的?”
“太荒唐了!简直是不可理喻!卑鄙无耻!”
古悠然胸口气得起伏不止!
本来吧,她对澹台丰颐的这些个徒弟就打心眼里不是那么看得上眼,结果他们一个个的还真是前仆后继,上赶着不让她有好印象。
先是一个动不动就咆哮的唐拓,现在又来了一个莫名其妙发狂的疯狗一样的邓傲。
这一个个的诚心都是给她添堵来的哇!
全TM都以为她是软柿子是不是?
古悠然不想恶意地去揣测冷忧寒到底知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毕竟她没忘记邓傲这疯狗说是冷忧寒让他们过来问安参见的。
尼玛!他就是这么让他的师弟们来问安的吗?
“古悠儿,你这个毒妇,你再说一遍——”
邓傲一听这话,就要冲上来动手了。
欧明磊和倪明泽赶紧从身后一人一条的拽拉住邓傲的手臂,“三师兄,冷静!冷静!”
“这毒妇说什么你们也听见了?还叫我冷静,怎么个冷静法?松开!今天就让我替师傅来清理了这毒妇!”
“邓傲!你敢!你尽可上来试试!大言不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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