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夫君想得远,办事稳妥。小芸跟着夫君一定能过上好日子。”小芸甜甜笑道,她笑起来的时候,两颊各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俏丽的容颜在灯下更显娇艳。
李系舟一时之间看得有些沉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女就算对同性也具有强烈的吸引力。
次日清晨王丛果然登门拜访,李系舟谨慎起见并没有随身携带巨款,只是衣着得体跟着王丛去会见其他朋友,经过考察如果这生意真行得通,他再取了银票入股也不迟。
王丛的朋友们聚会一堂,包括王丛和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先生在内不下十个人。大家对李系舟都是毕恭毕敬,原来王丛晚上回来就已经对他的朋友们讲了李系舟的人品言行。对于这位年少的秀才出的那个集资入股的主意,就连老账房都钦佩不已。
大家相谈甚欢,看得出都是雄心勃勃团结一致想把生意做好。于是李系舟又提出了进一步完善集资的方案。李系舟提议他和王丛,以及那位老账房各出资五十两,算是大股东。其余的人总共出资十两,可以选择入股或者放借款。选择入股的一年之后才可以撤资,选择放借款的只要生意有了利润立刻偿还。当然入股有长期分红,借款只还利息。因为大家都是朋友,利息只有十分,是钱庄的一半,获利相对较少。大多数人对生意很看好都选择了入股,只有各别人确实拿不出余钱,选择了放借款的形式。
大家协商妥当立好字据,三位大股东又当众承诺只要有盈利首先返还借款。众人又商谈了开业的具体地点,各自分工筹措。李系舟除了交银子没有别的任务,大家也不愿劳动这位文弱的秀才老爷,他看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先离开。
李系舟知道车马行的生意就算一切顺利,等能真正分红,少说也要一年半载,这么长的时间他不能坐吃山空,应该找个合适的职业有些固定收入心里才踏实。
于是李系舟托车马行这些朋友帮忙打听,看看能不能在雍都找份适合他的工作。
车马行的朋友们虽然识字不多,但是往来街市消息灵通,没过两天就给李系舟提供了好几条招聘信息。当然这些都是读书人才能做的职业,像打杂跑堂学徒之类不体面的工作已经被过滤掉了。
李系舟从这些信息中找到三个距离自己住的地方相对比较近的工作。在交通不发达的古代,离上班地点越近越好,他可舍不得离开家,离开小芸做的美味佳肴。这三个工作,一个是账房,要求有经验会打算盘,虽然算账李系舟马马虎虎还能应付但是他只会用计算器,算盘根本一窍不通,只能放弃;另一个工作是临时书记官,要求字迹端正工整,李系舟掂量了一下自己那两下歪歪扭扭的毛笔字,决定还是不去丢人现眼;最后一个是聘请侍读,要求至少是秀才文凭,年龄在二十岁以下,容貌俊秀为佳。
李系舟眼睛一亮,这工作简直是给他量身定做的,而且人家没有明说要考学问,他想只要出示秀才文书,说不定能蒙混过关。又仔细打听到了报名的时间地点,李系舟收拾妥当,满心欢喜地跑去应聘。
步行一炷香的时间,李系舟到达了一处大宅院门口,但见朱漆大门紧闭,只开了一侧小门,有个管家模样的人支了个桌子坐在门口正在发愣。
李系舟走上前客气地打听了一下,就是在这家应聘,不过人家只聘一个人,但是月俸高达三两白银。三两白银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高薪,寻常人家聘西席也少有出到这么高价钱的,李系舟一听顿时心馋手痒,让管家验过秀才凭证,急不可耐地进入院中。
这头道院子十分宽敞,四周建筑高大,雕梁画栋,仆从家丁衣着华贵,站位整齐,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大户人家排场。李系舟心道,有钱人就是有钱啊,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的宅子,过着仆从如云花天酒地的生活就好了。
李系舟一边意淫一边跟随带路的家丁左拐右拐,进到一处僻静的院落停下。
李系舟这才发现原来这院子里已经站了八九个人。他粗粗一看,这些人都是少年才俊模样,一个个生得风流倜傥,举止优雅潇洒。
这时候从正房中走出一个少年,看样子也是来应聘的,大概是面试成绩不好,出来的时候垂头丧气,不理会别人的询问,径自离去。
李系舟心中没底,看着阵势至少是十几个人里挑一人,压力似乎有些大。也不知道面试考什么,若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他只能等着被刷了。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便不能就这样离开,好歹考一次见见世面,为今后找工作积攒经验。
李系舟不管别人温习什么,他现在唯一能做的是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回忆几句诗词,可怜他肚子里墨水实在有限,能想起来的唐诗宋词加在一起也凑不全一首。
终于轮到他面试的时候,他只能把牙一咬把心一横,硬着头皮走进正屋。
第006章 上贼船
上
李系舟进了房间四下一打量,这房内装修档次很高,铺陈古朴,不像是贴金饰银的爆发户,用现代人眼光评价是品位不错格调高雅。李系舟猜也许是书香门第官宦大家,怪不得聘个侍读都要如此费周章。
首座分坐两人,一位面白无须,四十岁下,眉目神色颇有些威严;另一位长须飘然一脸笑容,普通文士打扮。在他们身侧各站了几名丫鬟仆役。这两人见李系舟进来,顿时眼神一亮。
李系舟根据现代社会找工作的经验,总结出一条至上的真理,容貌的美丑对于面试的成败有很大影响。正常行业的老板哪个不愿意雇佣美女帅哥呢?李系舟出众的外表使他凭空增添了许多自信。
另外他在现代社会参加过多次面试,虽然此番心中没底,却也不怯场,进入房间后微笑满面,对在座的考官恭敬施礼。
李系舟不笑的时候就已经展现出一种不分性别超凡脱俗的美丽,这一笑真是勾魂摄魄,让人想入非非。长须文士看得一愣,眼神迷离,就连面白无须的那位也一时恍惚。
李系舟轻咳一声道:“不知诸位有何事相询小生?”
长须文士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刘某是为我家少主人聘侍读,因为只聘一人,应者较多,需要择优选取,不能怠慢马虎。所以请各位单独面谈,考量一下学问。”长须文士边说边翻看手中记录,这是刚才由仆人传递进来的应聘者资料。“你就是李溪吧,你说你是天佑十年秀才,那是两年前了,现在你恐怕未满十五岁,当真是才华出众的神童啊。”
李系舟心中惭愧,开口解释道:“小生当年不过是运气好一些,实则才疏学浅普通人而已。”
长须文士心想,恃才不傲恭谨有礼,这年轻人的品性不错,继续问道:“刚才有位郑秀才和你同年中的秀才,比你大几岁,以这室内物件为题当场赋诗,才思敏捷,倘若明年科举恐怕会高中。你不妨也赋诗一首,同他比一下文采?”
若是让李系舟当场赋诗,情急之下他也只会背诵“床前明月光”,“锄禾日当午”之类的,虽说不应景也好歹是名句,但是比那位郑秀才咏物应景似乎还差了一点水平。李系舟明白若想过关斩将,必须扬长避短,不能和那郑秀才硬拼。他想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如先通过考官摸摸其他应聘者的底再说。
“小生想知道除了赋诗,刚才那些应聘者都有何才华?”李系舟大言不惭地问道。
长须文士坦言道:“大多数人都是诗文见长,不过郑秀才更出色一些。另有位何秀才丹青妙笔,但文章欠佳;一位王秀才能一口气背诵百篇圣贤文章;还有个朱秀才过目不忘,精于描摹……”
李系舟听得直冒冷汗,真是人才济济,他这个冒牌神童与这些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不过转念又一想,读书人最是清高,虽说这个侍读职位薪水颇丰,也不至于吸引这么多才子竞聘吧?莫非这家少主人是什么高干子弟皇亲贵胄?除了科举,攀附权贵倒是读书人一展抱负的一条捷径啊。算了,李系舟心想自己本来也没有雄心壮志造福社会,就不来挤这根独木桥了。
一瞬间想通了这些,李系舟反而镇定下来。他当然不能说自己什么也不会,只好敷衍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圣贤文章,小生只略通皮毛,水平实在有限,比起刚才那几位秀才恐怕望尘莫及。”
长须文士估计是爱惜李系舟的容貌人品,并没有顺着话就送客,反而郑重道:“既然来应聘,必是有一技之长。刘某见识有限,但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李秀才你不用谦虚,把你的才学所长讲出来。”
李系舟一想你给我个台阶,我不能推辞,而且平心而论他不想给已经死去的李溪再抹一道黑。他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不就是忽悠么?给他整段现代的理念,不管他们听得懂听不懂接受不接受,总之让你们看不出我深浅就行了。
李系舟清了清嗓子道:“小生斗胆想请问侍读二字做何解?”
长须文士一愣,一时之间猜不出李系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把球踢回去:“李秀才以为应做何解?”
李系舟道:“侍读,侍读,既然侍排在读的前面,可见读并不重要。因此小生认为侍读本身的才学未必出类拔萃,否则要师长何用?侍读,关键在于侍这个字,可以陪伴主子一起读书学习,并能让主子开心愉悦。侍读有所长固然是好,可是不懂主子心意,盖过主子风头,长此以往主子能满意么?侍读需要安于做主子的陪衬才行。”
长须文士被李系舟这番言论震住了。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位白面无须之人突然开口道:“李秀才此言极妙。”
李系舟听此人说话声音尖细,仔细观察那人眉目又不似女子,难道是个太监不成?莫非这家真是皇亲?
长须文士一听连忙道:“窦大人英明。”他顿了一下又对李系舟说道,“那么李秀才,你既然如此说,必是认为自己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