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入膏肓,让两人百年难得一见的真情绪表露无疑。也不是说两人平时就没有情绪,而是两人总是那一百零一号的表情,让人不知道他们的真正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在南宫道德居住的韬略院中,此时却是安安静静的。因为,始终找不到“长生殿”的人。而其他的医者已是江郎才尽,毫无办法可想的被两位庄主大人轰了出去。现在,南宫仁和南宫义唯一而且是只想做的是安静的陪着弟弟,握着他的手看着他,让他在亲人的陪伴下走。
静寂的仿佛要让人窒息的环境,让每个在门口守卫的仆人都觉的不能呼吸似的。每个人都知道少庄主现在已经是弥留之际,已经不能发出痛苦的哼叫声了。此时愈静就让人感到愈害怕,静悄悄的仿佛死神在慢慢的靠近这栋屋子。
突然,一阵尖叫声传来,打破这凝住的气氛:“大庄主,二庄主,属下有要事禀报。”原来是大总管南宫富。此人是山庄的三朝元老,也是山庄除了三位庄主之外的最大的管事之人。在这种时候也只有他还敢出声禀报事情。守卫的仆人赶紧上前警告:“富总管,两位庄主说了,什么人也不见,你老有什么事情请少后,庄主召见再来吧。”仆人是好意,怎奈南宫富的确是不得不见两位庄主,而且是立即就要见,一刻也不能迟。所以,他也不再等里面的两位庄主发话,大声的继续禀报:“二位庄主,有自称是长生殿的人撕榜要求给少庄主治病!”果然,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两位庄主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大庄主甚至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领子,大声的喝问:“人在那里?”南宫富赶紧回话:“就在后面,马上到。”
南宫义已经向回廊的方向飞掠而去,南宫仁也随后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转眼之间,两人看到正向韬略院而来的四个人。最前面的是仆人钱方,后面的那个人却是一名年仅有十七八的年轻人,最后面的一个只能看是一个男孩,却无法看清他的面目,因为他用了一方斗笠,垂下的黑纱将他的面容完全的遮盖了起来。
南宫义此时也难得无有心思去像往常一样感到疑惑,着急的他只是扬声喝问“那位是长生殿来的医者?”闻言,那位十七八的年轻人立即转头望向南宫义所在的位置。南宫义也马上就明白了这个年轻人就是长生殿的医者。不管三七二十一,飞掠而至,一把抓住年轻人的手,说了一句:“快随我来。”也不管年轻人是否愿意和能否跟的上他的速度,就要往回奔。心中所想的无非是抓住这最后的一丝希望,无论他是否能够起死回生。
年轻人没有说话,似乎可以理解南宫义现在救人如救火的急切的心情,而没有挣扎。但却没有立即随南宫义走,而是回头看了身后的男孩一眼,只见男孩轻轻的点了点头。才轻声但迅速的说了句:“主子,属下先去救人,请主子小心慢来。”话音还未说尽,而人已不见踪影。年轻人说的又快又轻,但随后而来的南宫仁是何等的人物,清楚的听到年轻人的话意后,不禁向带斗笠的男孩看了一眼,似乎犹豫了一下子,但还是以弟弟为重的转身跟上。在转身前吩咐领路的钱方:“钱方,立即安全把人带到,否则提头来见。”
韬略院,南宫道德的寝房中。
一冲进小弟的房中,南宫义马上把年轻人推到小弟的床前,急道:“快替我弟弟看看,怎么能将他治好,需要什么我来准备。”在南宫义的心中完全不接受弟弟就要死去的想法,所以只考虑治好弟弟的说法。
年轻人被他推的一下子扑在床前,将南宫道德的惨状却是明明白白的立即尽收眼底。南宫道德一张原本很可爱的娃娃脸早已不复往日的圆润,完完全全是一付皮包骨的样子。而他的脸色由于更是呈现出人之将死的死灰色。年轻人将自己的手放在南宫道德干裂的早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嘴边,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又翻开南宫道德的眼皮子,发现病人的瞳孔似乎已是完全收缩到最小。
南宫义屏住呼吸的看他行事,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年轻人转头看着他说:“请将他的衣服全部脱掉,我要查看他的身体。”
旁边的仆人听年轻人这么说,赶紧上前要帮南宫道德脱衣,却被南宫义和赶到的南宫仁挥开。他们怕仆人粗手粗脚的将小弟弄的更伤。其实,棉被下的南宫道德的衣服并不是很多。受伤后的南宫道德由于经常痛苦的满身是汗,而只能给他擦身以使小弟舒服一些的两个兄长只好给小弟只着单衣。将小弟的单衣轻轻的脱去后,再缓缓的将他放在软被上。
年轻人看到全身都已浮肿并且是发黑发亮的惨不忍睹的样子,他的眉头也皱的更紧。随后,他闭上双眼,用手从南宫道德的头顶开始摸起。细细的,缓缓的,轻轻的,一点都不遗漏的在南宫道德的只剩骨头的身体上摸起来。南宫仁和南宫义只能在一旁干看着,虽着急,但什么也不能做,他们的心中其实也很清楚,这是小弟最后的一线希望了,如果不能治好,小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们并没有去质问年轻人是不是真的是长生殿的人,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盘问他是否有把握治好弟弟,只是让年轻人去治,说的不好听的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这时,由钱方带路而来的带斗笠的男孩也已经到了。由于房里的气氛紧张,钱方也不敢出声禀报,只是向大总管南宫富说了是大庄主的意思,要将男孩带到屋子里的。南宫富也知道这男孩是和自称是长生殿的医者一起来的,再说又有大庄主的吩咐,便没有阻拦的让男孩进了南宫道德的寝室。
男孩进屋后,没有和任何人说话,只是瞟了正在给南宫道德医治的年轻人一眼,便径自来到屋子里唯一的圆桌旁坐下。仿佛,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不存在似的。
此时的南宫仁和南宫义的心思都在小弟身上,虽然知道男孩的到来,却都没有心思分心去注意他。反正屋里有两人和两人的贴身侍卫,都是当世的绝顶高手,不必担心有任何的不利行为。直到年轻人收手,给南宫道德盖上了锦被,然后抬头看着两人,肃穆的说:“二位庄主,能否让我和我的主子单独说几句话?”
南宫仁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反问:“我弟弟可以医治好么?”
年轻人也没有回答他,又重复了一次他的问话。
南宫仁和南宫义对望了一眼,心中有着同样的决定,如果这个人治不好小弟,就一定要让他给弟弟陪葬,作为他给自己希望又失望的惩罚。所以,南宫义答应了年轻人的要求,让两人到隔壁的厢房说话。
半晌之后,年轻人和男孩又重回到南宫道德的房里。
不等南宫仁和南宫义开口询问,年轻人先说出了两人想听的答案:“二位庄主,我可以治好令弟的毒伤。”闻言,南宫仁和南宫义登时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微松了一些。“但是,我有条件。”年轻人跟着说:“只要你们可以答应,我就治好他。”
“什么条件,你说。”南宫仁沉稳的开口,他知道不会是那么容易的就达到救人的目的。
“我们需要仁义山庄的人力和物力帮我们重新建起我们的月光岛”年轻人也不客气,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重建月光岛?”南宫义皱眉问出自己的疑惑:“是你们长生殿的存身之地么?”
“是”年轻人简单的回答:“前些日子,我们的家受到了极大的破坏,完全不能再住,但我们是一定要重新回到我们自己的地方的,那是我们唯一的归属地。”他说的坚定无比,就像这的确是他的唯一的目的和要求。
南宫仁和南宫义都明白,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其实自己都会答应,毕竟尤关自己小弟的性命,没有什么比小弟的性命重要。之所以要问一下是什么要求只是为了让对方放心,毕竟要立即说无论什么都答应的话,对方可能还是不很相信。考虑一下子的话,让对方觉得你是在深思熟虑后的答应比较有诚意。所以,两人靠近嘀咕了几句后说:“我们答应你的条件,但必须是在你医治好我们弟弟之后才开始履行。”
“好,但我要立下字据。”年轻人又提出要求。
“可以”南宫义不想再浪费时间,他想快一些看到健康的小弟。
仆人立即奉上笔墨纸砚。
南宫仁问道:“你来写么?”
年轻人稍一思虑,说道:“还是请二位庄主代劳吧。”
南宫义也不多言,只是问了一声年轻人的名字。年轻人犹豫了一下便告诉了他,他的名字冬雪。便拿过狼毫,铺开纸张,埋头便写。他本是当今舞文弄墨的行家,写这种字据简直是举手之劳。片刻之后,字据就已快完工。
字据的大意便是:长生殿的医者冬雪接榜自愿为仁义山庄的少庄主南宫道德医治毒伤,只要能够将南宫道德治好,仁义山庄将竭尽全力为其重建家园月光岛。随后便是立字据的双方签名。写好后南宫义将其递给冬雪,冬雪看后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但他要求在后面再加一句:如冬雪因不辛意外身亡,仁义山庄也必须为持字据的长生殿的其他人履行重建月光岛的承诺。南宫义也不犹豫加上了他要求的这一句。随后南宫仁和南宫义将其签好名后递给冬雪,这次冬雪也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但他要求在后面再加一句:如冬雪因不幸意外身亡,仁义山庄也必须为持字据的长生殿的其他人履行重建月光岛的承诺。
然后,他小心的将字据叠了起来,走到一直坐在圆桌旁边的男孩的手中,恭敬的将其递给男孩。男孩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问了一句:“一定要如此么?”口气中满是无奈和不情愿。冬雪没有回答他主子的话,只是跪下,恭恭敬敬的对他的主子磕了三个头。爬起身后,径自走到南宫道德的床前,看着南宫道德死人般的脸,头也不回的说:“请二位庄主让闲杂人等都退出去。”
南宫仁闻言,抬起手轻摆了两下。屋里的下人们立即尊令低头躬身退出房门。屋子里只剩下南宫仁、南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