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躲桃花劫 (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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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躲桃花劫 (古代)-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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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不可以这样,那人会得寸进尺的!」爹爹就是这样,任人家占便宜也不哼一声,若不是有他在他身边打点,他早被坑得一滴都不剩了。

  「好好,随你、随你。」为免宝贝儿子又开始对他的耳朵进行长篇大论的洗涤,枫擎扬只得闭口随他。

  奇怪?何时变成他听儿子的话,而非儿子听他的话?到底是何时开始的呢?

  枫擎扬歪着头,想不起来耶!

  ***

  在这当儿传来床上年轻人的呻吟声,他正逐渐转醒。

  其实他早就醒过来了,只是想闭着眼睛再多听一下那人的声音,想不到他们正巧在讨论他,也许他可以乘机利用利用。

  「这是哪里?啊!就是你,是你害我流血的!我只要一流血就会昏倒,休息三天三夜也不见得能转好,呃,说着说着我的头又昏了……」

  「你……」哪有这么夸张的事,摆明了是想坑人!

  枫擎扬制止了儿子不友善的下文。

  「说的也是,是我不好,害小哥受伤。我叫枫擎扬,这是小儿念晴,如果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地方,你尽管说,我会负责将你送回家疗伤休养。」

  什么是他自己撞到爹爹的,干爹爹啥事?干啥要负责?枫念晴的嘟囔被父亲堵在小嘴内,鼓鼓的都是不满。

  「我叫樊琏,大家都叫我小琏,自从我母亲去世后,我就没了家……」樊琏讲得可怜兮兮地,偷偷自掩面的双手中觑了两人一眼。嘻,果真,那声音好听极了的男子表情更加柔和,连方才还恶形恶状的小鬼都和缓下来。这招真是有效,那么这阵子就靠他们了。

  「那总有亲戚吧?我送你去。」

  「没有……唉,天下之大,何处才是我樊琏容身之地?」

  没这么夸张吧?

  「那么在你伤愈之前,就请你委屈地和我们同住在这间客栈里,可否?」

  「嗯……」

  「喂,这么好的白吃白住的机会,你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晴儿!」

  在父亲的轻斥下,再不情愿的枫念晴也只有住嘴。他觉得这家伙肯定是个得一寸、进三丈的人,不要脸!

  「可是,似乎有人不怎么欢迎我……」樊琏好不委屈地嗫嚅。

  「不会的,是吧,晴儿?」

  「是。」在父亲背后的枫念晴脸上是完全相反的拒绝之意。你这厚脸皮的家伙,快给我滚。

  「看在你们这么好意的份上,我就留下了。」

  他们好像接受了多大的恩赐似的。

  怀着淡愁的枫擎扬还不知道自己就这么沾惹上一身怎么甩也甩不掉、甩不尽的腥膻。



  「喂,小鬼,你爹每天都去哪儿?怎地早出晚归,我都见不到他?」

  「哼!」

  「小鬼,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同你爹说,你因为还记恨着那一枚铜板,看我不顺眼连三餐都不帮我准备,害我饿了一整天,饿得头昏眼花,只能等到他回来时再找他诉苦。」

  什么?那么那满满一桌的食物是什么?喂水吗?

  「你这小人!」

  樊琏咽下塞了满口的食物,有些口齿不清地开口:「过奖过奖,我今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当一个人人见我皆咬牙切齿,却又莫可奈何的无敌大……小人。」

  怎样?说不过我了吧?樊琏的表情是这么说着。

  枫念晴气得牙痒痒的,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爹爹绝不许他待客不周的。

  可恶的小人,总有一天会逮着你的狐狸尾巴。

  「扫墓。」瞧,他多慷慨,给他两个字。

  「谁的?」他也回赠以惜言如金。

  「我母亲。」

  「哈,你输了,多一个字。」

  天啊,打哪儿来的疯子!

  「我瞧你的身子好得很,今天等我爹爹回来就可以同他说你身体已然痊愈,不喜我们再跟前跟后地烦人了。」

  枫念晴摆出一副巴不得马上甩人的态势,只不过这种小伎俩怎么可能吓得走脸皮可比墙厚的樊琏。

  「原来你和我一样没有母亲。」

  看着樊琏低着头的样子,枫念晴提醒自己不能又被唬祝「别来了,这一招对我已经没效了。」

  「啧,你这没死良心的小鬼,真没同情心。」

  觉得再和樊琏共处一室,绝对会脑袋迸裂的枫念晴欲转身离去。

  「等等,你母亲是否早已去逝多年?」

  「是又如何?」

  「那你父亲还那么悲伤,对身子不好吧?有情是好,但多情就累人啰。」

  「你少在那儿说风凉话,这不甘你事。」

  「是不甘我事,但你就这么任父亲沉缅于悲伤之中,不能自拔,终日郁郁寡欢?终有一天会积郁成疾的喔。」

  这他哪会不知道,但他又无法劝爹爹看透,不再为早逝的母亲伤悲。

  「我有个法子,就不知你肯不肯帮忙啰。」

  「当然不帮。」

  「他是你父亲,又不是我的,他爱伤心多久其实和我关系并不大。」

  「没耍诈?」

  「我的人格这么不可信任吗?」

  「没错。」

  死小鬼,回答得这么顺。

  忍下脾中小火的樊琏,在他耳边悄声絮道。

  「你认为这样可行吗?」概念晴质疑。

  「总比他一个人整天望着墓碑缅怀过去好吧?」

  「嗯。」看他这么有自信心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地自我降格,和小人共谋。

  ***

  活泼的阳光恣意洒落在枝叶间,剔透的淡金色光芒在泥土地上形成明暗的光影,随着微风的嬉弄摇曳。

  有人云,人生于大自然,所以不论人们身处多繁华的城市里,内心深处仍向往大自然的一草一木;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人们在林木茂密的森林中特别怡然自得。

  「呼,这里的空气真是好耶!视野也很棒。」樊琏站在并不陡峭的平缓山坡上,右手边是密密麻麻的森木,左手边则是一望无际的原野。愈是登高,愈能远望,可窥天下之一隅。

  「废话,这是爹爹为我娘选的地方,当然好。」

  「小鬼,你若是不高兴,我也是可以折返的,省得在这儿活受罪。」

  「樊琏!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谁说我是君子的?我不是说过,我立志要当『大』小人的吗?死马是怎么也追不上我的速度的。」樊琏凉凉地道。

  就算当真惹怒枫念晴,让他不想和他连手,樊琏也会想尽办法接近枫擎扬的;谁教他嗓音那么好听,听过一次就像上瘾了般,非得一听再听不可,而且又生得那么对他的胃口,再也没别人能如此吸引他了。

  「哼!」辩也辩不过他,算了,干脆不同他说话。

  枫念晴不再管他,径自向前行。不论他来或不来,他都想去看看爹爹,转移爹爹的注意力,希望爹爹不再难过。

  知道自己又胜了一局的樊琏见好就收,没在口头上占他便宜,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走着走着,走着走着……

  「小鬼,你确定没走错路吗?怎么走这么久还没到,好累喔!」

  「你是不是男人啊,才没走几步路就喊累,没用的家伙。」

  「昊是,我没用,那不知前面那个汗流浃背,面色苍白的家伙是不是就比较有用?」难得如此劳动四肢的樊琏累归累,口头上仍是不饶人。

  「你!」

  「我怎样?想打架吗?不过我想你先找到路后再打也不迟。」

  「哼。」

  近日来概念晴最常说的话便是——哼。话多说无益,反正还会被堵回,倒不如「哼」一字来得言简意赅,尽泄轻蔑之意。

  两人又往前行,走了又走,累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小鬼,天都快黑了,你还没找到路吗?」

  哪有要黑了,这家伙老是那么夸张,三句没两句可信。现在不过是太阳西落,满山遍野呈现一片惹眼的橘红、金黄、艳紫,与方才全然不同的景致,天色正亮着呢。

  「小鬼,你该不会是路痴吧?」

  「不要叫我小鬼,我已经不小了!」

  「只有小鬼才会介意人家叫他小鬼。我说对了,你是路痴,我怎会笨到和一个路痴一起上山呢?真是毁了我一世英明。」

  「拜托,你哪有英明可言,是臭名吧!」

  「死小鬼!」走得很火大,正欲开骂的樊琏瞥见比他现在所在更低处的人影。虽是在火红夕阳中小小的一点,但他就是能确定,就是他,没错,就是他!

  正想迎接他的回击的枫念晴,随着他的视线往下望。天啊,他竟爬得比爹爹还高许多,难怪他觉得以前来祭娘时好像没这么累。

  「爹!」

  两人急急往下冲去。

  ***

  咦?好像有人在叫我?是妳吗?慕晴,妳肯原谅我了吗?若不是跟着我受苦,妳也不会……盘坐在修整过后干净又简朴的陈旧坟前的枫擎扬抬头仰望声音来处。

  突见有一翩翩然飞舞的彩蝶,映着夕阳彩艳的余晖,染上美丽的色彩,自天空飞降;宽大的衣袖看来竟似蝶儿的翅膀,迎着风舞弄着。

  「啊!樊琏!」枫念晴对直直往下坠的人影大喊着。

  原本怕极:全想我命休矣的樊琏在瞧见下方大敞的双臂时,恐惧顿时消逝,有的仅是心安,他正飞奔至那人的怀抱中……枫擎扬接住飞降的身影,和他一起跌坐在草地上,压倒了今年他亲自为亡妻杜慕晴栽种的桂花树苗。

  待他回过神,自惊艳中找回神智,这才发现,在他怀中的不是亡妻,更不是蝶儿,而是名鲁男子。

  「樊琏!?你怎么会在这儿?伤势痊愈了吗?」

  「还、还没,我闷得慌,硬要念晴陪我出来走走;岂知身子受不住,脚下一虚,就跌了下来,还好有你。」樊琏脑筋一转,谎言说得可溜着呢!

  还好有你……

  枫擎扬甩了甩头,想甩去脑海中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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