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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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深渊-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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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感觉非常挫败。

  人欲求不满的时候容易肝火上升,尤其是他对许凤渊不再是抱着“玩玩而已”的念头,那种面对冰山、前途无亮的绝望感让他更想扁人。

  小承啃书啃得眼睛绕起蚊香,打开窗户偷看他们在庭院里对打,兄弟们已经横尸遍野、哀叫连连,萧老大似乎完全没有尽兴收兵的迹象,阿弥陀佛!小承摸摸鼻子,哀怨并庆幸着,坐回去继续念书。

  许凤渊依然很忙碌,公事井井有条,家事乱七八糟。

  那天的事虽然让他震惊,但是以他的迟钝和脑资源占用率来说,一次无疾而终的性骚扰还不至于对他造成什么实质的影响,转眼之间就被抛到脑后了。

  如果硬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他对萧峻霆的综合评价,从开始的“无好感也无恶感”到后来“有淡薄的好感”,现在变成了“有莫名其妙之感”。

  他一向很忙,没那个时间东想西想,一切琐事都会在瞬间退散。

  儿子凌城正值叛逆期,跟他这个多年未见的老子相当不对盘,女儿还是很贴心,有时会抽空过来把他堆积了好几天的衣服洗掉,顺便把房间收拾得干净整齐——虽然过不了多久又会被他搞成台风过境。

  上午接到前妻的电话,没有闲话家常,周茹惠简单明确地告诉他:她要再婚了。

  她的声音难掩兴奋之情,那个优雅而成熟的女人,有时还会表现出小女孩一般的浪漫与纯真,许凤渊也感染了她的喜悦,柔声道:“祝福你。”

  “你呢?有没有再当新郎的打算?”沉浸在幸福中的人恨不得全天下的孤魂野鬼都能找到一生伴侣,许凤渊想了想,回答:“现在还没有。”

  “我错了,不该指望一块石头能开出花来。”她调侃道,“可怜了那些想要滴水穿石的人。”

  “一点也不可怜。”突然想到萧峻霆那个家伙,许凤渊脱口而出,然后他为一时失言而付出了惨重代价——被她软磨硬泡狂轰滥炸了半个小时,一定要追问出那个“不值得可怜的家伙”是谁,许凤渊被缠得头大,只好从实招供:“是一个不知所谓又行事莽撞的男人。”

  电话那头一下子沉默了,许凤渊意识到他仿佛开启了一个颇为尴尬的话题,正在绞尽脑汁地想说点别的,周茹惠突然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唔……严格算来,是刚离婚没多久就邂逅了被一群混混群殴的萧小混混,于是他据实交待:“差不多十年。”

  “你、你这个……”她的声音扭屈得很严重,字里行间充满了咬牙切齿的味道,许凤渊甚至能听见彼端深呼吸的声音,他皱了皱眉,轻声问:“你怎么了?”

  “我要和你当面谈一谈!”她不容拒绝地宣布,“等我订好机票再打电话约时间,先不要告诉孩子们。”

  说完,前妻啪地一声挂了电话,许凤渊有些纳闷,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晴转多云,三秒钟之后,他又投入工作中,把先前的疑惑全抛到脑后了。

  十、

  小承过来报名进高中部旁听,顺便跑上来拜访他,还提着自己烤的松饼来贿赂许凤渊的秘书——这小子在某些方面还是蛮机灵的。

  身为教育工作者,对于向往知识(?)的孩子,许凤渊一向是喜欢的,小承比他儿子大不了几岁,性格却远没有凌城那么骄纵嚣张,许凤渊给他补习了一下校规,小承连连保证绝不把他家老大的势力带进学校来——开玩笑,老大是派他来追求真理的,搞砸了保准会吃不了兜着走。

  正好到了中午下班时间,许凤渊邀请他一起吃饭,小承喜出望外,忙不迭地点头,一路上没话找话地跟许凤渊套近乎,而后者也不像初相识时那么冰冷,至少回简短地回应几个字,点了菜之后,小承状似无意地提到萧峻霆生日宴会的时间和地点,结果气氛一下子冷场了。

  他家老大难道是聊天终结者吗?小承暗自叫苦,很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许凤渊沉默了片刻,突然问:“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吗?还是继续跟着他?”

  “呃……”这个他倒是完全没有考虑过,连念书都是被老大逼的,小承抓抓头,说:“其实跟着老大也没什么不好的,当年要不是老大收留我,我早就死在下水道里了。”

  许凤渊不置可否,轻声问:“萧峻霆会邀请我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吗?”

  小承被噎了一下,有些沮丧地摇摇头,许凤渊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说:“毕竟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凑在一起总会尴尬吧。”

  “唔……许董,你是因为这个才不接受大哥的吗?”小承仗着胆子问,许凤渊被问得啼笑皆非,反问:“我有接受他的理由吗?”

  就算是一条道上的,他也没必要接受一个交情不深、性格不好、行为不检的男人(此处为重点)吧!

  这个……小承欲哭无泪,老大我崇拜你的决心,你需要的是破冰船啊,这个“大嫂”太难搞定了!

  萧峻霆的破冰船还没开动,就碰上一件类似于走在路上被鸟屎砸到一样恶心的事——竟然有一群愣头青冲到宴会现场闹事,还是他一向不放在眼里的小帮派。

  与其说是震惊,倒不是说让他倍感新奇,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有出手修理人了,而那一群傻小子提着西瓜刀和球棒闯进宴会厅之后就像被雷劈到一样,那表情比他这个寿星还要错愕,像一群闯进狼窝的小驴子,连打鸣的力气都没了。

  他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眨眼之间就把那十几个少年打翻在地,萧峻霆从容地切开蛋糕,说:“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有趣的礼物。”

  手下飞快地报上资料,原来领头的那个一脸戾气的小子是青火帮的少爷,向来畏惧他们三分,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今天有胆子造反?萧峻霆饶有兴致地想,现在混黑道的人都这么傻吗?如果他当年也是这个德性,恐怕早一命归阴、化为春泥去护花了。

  第二天,许凤渊打开晨报,看到头条就是关于昨天夜里生日宴会现场帮派火拚的消息,他惊讶地睁大了眼,飞速地浏览一遍内容,眉头紧锁。

  他一辈子都没经历过那种刀口舐血的日子,越是陌生,就越觉得凶险,虽然那种场面对萧峻霆来说也许只是小菜一碟,而他许凤渊无论站在哪个角度,都是个不折不扣的旁观者。

  可是,为什么他会有隐隐的担忧?

  担心那个强势的、霸道的、行为怪异的黑帮大佬?

  这也太扯了吧……用武力解决问题是野蛮人的行径,向来是他所不齿的,但是他为什么还是会担心?

  好像有一种情绪已失去控制,正悄悄地流向他所不知道的方向……

  带头砸场子的是松园私立的学生,以前仗着家里有黑道背景而在学校横行霸道,当然他的风光日子在许凌城入学的同时宣告终结,一山难容二虎,何况他种种违反校规的不良行径许凤渊早有耳闻,却一直抓不到证据,这一下子既有现场监控录像,又有媒体和警方介入,董事会就算有心帮他掩饰,也无力回天,许凤渊一上班就召开紧急会议,把为首的学生开除,其他参与者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处分。

  电视台和报社记者打来的电话一整天没断,全被秘书挡了回去,许凤渊不接受采访,校长在媒体的围追堵截之下血压飙高,住院休养去了,继任者的空悬再度成了让他头疼的问题。

  好久没和凤擎联系了,许凤渊决定再问最后一次,如果对方执意不肯回来,那就干脆死心,另做打算。

  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号,萧峻霆不请自来,大摇大摆地闯进他的办公室。

  “来向你讨生日礼物了。”他笑嘻嘻地说,许凤渊上下打量一番,问:“你没受伤吧?”

  “我的天,我受宠若惊了。”萧峻霆在他办公桌上坐下,身体前倾,暧昧地问:“你要不要亲自检查一遍?”

  反正已经被讨厌了,干脆他也不藏着掖着了,豆腐大量地吃,有事没事调戏几下,过过嘴瘾也好。

  出乎意料的地,许凤渊没有骂他有病,反而亲自倒了杯水给他,说:“你来找我不是只为耍嘴皮子吧?”

  萧峻霆盯着他的眼睛,说:“凤渊,你家的少爷千金比你有趣多了。”

  “果然……”许凤渊苦恼地揉揉额角,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抬起头迎上霆峻霆的目光,说:“一切损失都算在我帐上,小孩子不懂事,你能不能……”

  “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萧峻霆打断他,说:“当然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可以以身相许,我会很乐意接收的。”

  许凤渊脸上有几分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说:“是我疏于管教,抱歉。”

  “受不了你。”萧峻霆啧啧两声,“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啊?我都说了没打算追究。”

  他弯腰,嘴唇几乎擦着许凤渊的脸颊而过,滑到他耳边,低声说:“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更不会对自己喜欢的人斤斤计较。”

  “你……”许凤渊本能地想要避开,却被死死地擒住手腕,萧峻霆轻吻他的指节,说:“我不介意成为你的所有物。”

  许凤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说不出话来,僵持了片刻,他回到主题,说:“告诉我具体是怎么回事。”

  “你这个爸爸当得真失败。”萧峻霆吹了声口哨,说:“是这样的,突然有一群杀气腾腾的高中生闯进我的宴会,被我修理过之后他们招认说闯错了宴会厅,还说原本打算砸许凌笙和许凌城的场子——他们的生日也是那天吗?”

  “当然不是。”许凤渊哭笑不得,习惯性地揉着额角,萧峻霆看他郁闷的样子心情大好,接着说:“我本来想玩个尽兴的,结果没几分钟条子就赶过来了,还有一群晚报晨报记者,所以——”

  “你的生日宴会被搅得很彻底。”许凤渊接了后半句,萧峻霆摊开手,说:“然后我调了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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