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着急地捅了教授一下,说道:“快告诉我呀,可别让凶手跑了。”
教授不耐烦地说:“别打犹。等会儿再说。”局长一听生气了,心想:
凶手都跑到跟前了,你还在不慌不忙地摄像,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
他又不敢发作,他正在寻思着办法。“扑通”一声响,把局长吓了一跳,他
定睛一看,发现刚才还活蹦活跳的猴子,已倒在地上。
局长感到情况不妙,猴子死了,马上是否要对我们下手了呢?他刚要上
前去看个明白,教授用脚踢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动。局长看看教授,发现
他仍沉着地在摄像,好像不是身处险境,而是在观光游览,真叫人摸不着头
脑。局长从警几十年,还从来没见到过这种破案方法。他觉得应该出击,宁
可与凶手面对面拼死相搏,也不能死得个不明不白。他甚至怀疑这老教授,
会不会搞什么鬼名堂?
正当他要冲出藏身之处时,维尔特教授伸手打开身旁的电灯开关,大厅
里立即一片光明。局长被维尔特教授的举动搞呆了,他马上用枪指着教授问:
“你为什么开灯?我现在才明白你的诡计快。把你的同伙喊出来,否则我先
打死你。”
维尔特教授赶紧说:“局长先生,你别误会。古堡疑案已经侦破了,我
方开的灯,请你听我解释……”
“好吧,教授先生,你说吧,我从来不打屈死鬼,”局长用手枪指着他,
一字一句他说,“但是,你要还敢耍花招,可别怪我不客气。快说,凶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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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维尔特教授见警察局长急成这样,觉得既好气,又好笑。他放下摄像机
说:“好吧,我把实情全告诉你吧。”于是,他平静他讲述了侦破古堡疑案
的经过……
原来,这个国家西部丛林地带有一种数量极少的吸髓蚊,它的体态与一
般的蚊子没有多大差别,只是嘴尖长如钢针,专吸动物的脑髓。由于它飞行
无声,粘着人体吸脑髓时,先向人脑注射麻醉液,使人无法觉察,加上这种
蚊子在这古城从未出现过,被害者完全没有戒备,人死后也找不到疑点;所
以警方无从下手破案。
维尔特教授曾研究过多种蚊子,当然也包括吸髓蚊,轰动全国的古堡疑
案也引起他的注意,他从报上看到格林死前曾脱下钢盔这一细节后,似有所
悟,他推测“杀人凶手”可能是吸髓蚊,因此他只身前来古城破案。但这毕
竟只是推测,所以他对谁都不能透露这一推测,以免破案不成,被人耻笑。
进古堡后,他和警察局长从头到脚都徐抹了特制的防蚊药,又戴上了钢
盔。当他发现吸髓蚊果真出现在古堡大厅内,并开始叮咬猴子时,他急忙拿
起摄像机,拍摄了猴子被吸髓蚊叮咬,直至死亡的全过程。猴子的死去,他
和局长的安然无恙,说明他的科学推断是正确的,他的这次冒险行动是值得
的。
由于他过于激动,突然打开了灯,使局长产生了怀疑……
局长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他俩就在古堡的大厅里默默地等到天亮。直到
来接应的警察进入大厅,局长才松了一口气,对老教授的话又增添了一些信
任。他让警察把维尔特教授请回局里休息,自己却立即乘车前往电视台,观
看教授拍摄的录像,给果与教授讲得完全相同。局长马上赶回局里,向维尔
特教授表示道歉,请教授原谅他的无知与无礼;并感谢教授帮助他破获了这
个扑朔迷离的疑案。最后,他还向教授请教消灭这种蚊子的妙法。维尔特教
授告诉局长,他正在研究消灭这种蚊子的方法,等有了结果会及时告诉他的。
当天晚上,古城的电视台播放了破获古堡疑案的录像。从此。古城居民
消除了恐惧的心理、又过上了平静的日子,古城的旅游事业也更加兴旺了。
(徐敬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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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脱险
1979年6月16日,我们将潜水船“北极鹅嘴”号驶出了纽约长岛的琼
斯湾。三个半小时后,我们驶近了失事的船只,在那里抛下了铁锚。我们是
去打捞一艘1918年遇难的,名叫“圣迭戈”号的美国重型巡洋舰的。离开我
们不远处,停着一艘货舱,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停的。
我穿上潜水衣,收拾停当了,然后扑通一声跳入水中,朝着锚素游去。
我下潜了七米光景,就已经能够辨认出失事船只黑魆魆的轮廓来,它就像一
座大教堂的荒墟那样,在海底耸立着。
我向船尾游去,想在舰身上找到一个入口处。这艘军舰底朝天翻了个个
儿,停在30米深的水下,当我游进舰内迂回曲折的漆黑通道时,顿时感觉到
一种震撼神经而又使人毛骨悚然的孤独感。
我发现了入口处,游了进去,用手电筒向前廊四周照射。猛然间,传来
了一声巨响。我转身朝第一舱壁回游了十几米。当我游到那儿时,不由得惊
呆了。刚才听到的竟是一堵舱壁倒塌下来的声音。这一下,把我原先进来的
缺口堵死了。我陷入了团境。
我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我现在的困境正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我没有
系上指引我返回的保险绳,没有带替换的空气桶,尤其糟糕的是我没有带一
个一起潜水的伙伴。我太过分相信自己的资格、自己的经验了。我的脑海里
立刻闪出四年前的情景:
我的一个潜水伙伴单独下水,也是被堵在沉船中,当时他慌了手脚,竟
解下潜水装备,拼命想钻出来。他的手指因为企图扯裂船壳而抓扒得皮开肉
绽,白骨外露。即使是这样,大海还是将他留在海底了。我马上使自己放松
下来。我对自己说:“别怕,别怕,越是激动只会将空气耗得越快。……我
的体质不错,空气还足可以使用25分钟……一般来说,炮塔中间有一条路,
如果能找到,我就能脱险。”但是,就在我弯弯曲曲地穿行在迷宫式狭窄的
走廊里时,我还是强烈地感到自己的生命在极端危险之中。
这是走廊的岔口,右边是乱七八糟的管子和破碎杂物,我只好选择了左
边的路,但游了大约十二三米,便到了没有出路的尽头。我退了回来,小心
翼翼地绕着过道里的管子和其他破碎杂物向右边游去。才游了七米路,我的
手电筒的灯光开始暗淡下来。要是没有灯光,我就如同瞎子一般,无法找到
周围的任何出路。在第二条通道里,我突然瞥见了从船壳的一条裂缝中射进
来的亮光,但裂口大小,我钻不出去。我得马上想出一个主意来求救。
我找到了一截钢管,把我的一只橡皮手套套在钢管头上,然后把手套伸
出裂口,在水中来回挥动。要是有一个我的潜水伙伴游过旁边发现它,他就
至少能够通过狭窄的裂口,补充几只空气桶来给我。这一招果然灵,不一会,
真的来了一个潜水员。我将一条胳膊伸出裂口,用小刀在船壳外沿刮出这么
儿个字:“被困……空气……绳索。”那个潜水员点点头,摘下自己的空气
桶,塞了进来。然后,一个飞鹤冲天,直向海面上窜去。我想,他准是我的
好友拉斯。只有他,身形才这么瘦削,也只有他,才有这份机灵。估计拉斯
一定会来救我,我决定等待在这里。
果然,不一会儿,我听到了拉斯向我游近时呼出的气泡声:“噗,噗,
噗!”紧接着,拉斯把带来的一只空气桶推进来。每一桶空气将额外给我30
分钟的时间去设法闯出这个水下迷宫。我已感到精神好些了。拉斯还给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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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一只手电和一条长长的保险绳。我急忙一手抓住手电,拉住保险绳的一
端,又潜回到失事舰只的深处。
为了避免气息急促,我给自己规定了步速,谨慎小心地游过杂乱无章的
狭窄走廊和凌乱地散布着杂物的空间。我不断地冲撞管子、碰在凸出的尖物
上面,并且拐错了弯。恐惧使我喘不过气来。
不久,我来到了一个类似一座炮塔的内部的地点。那里有一个狭窄的洞
口,如果我卸掉空气桶把它拖在背后,我的身体也许可以刚刚通过。无论如
何,我要在这儿碰碰运气了。
当我挤过洞口时,一不小心,空气桶从我手里脱落了。调节器一下子从
我嘴里抽出去,差点儿没将我的门牙拉掉。我必须迅速作出抉择:要么去寻
找我那失落的空气桶,要么沿着保险绳退回二十几米又取回另一只空气桶。
我自己也不相信,凭我现下肺里的这一口气,我能顺利找回失落的那只空气
桶。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我觉得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右肩。心慌意乱中,
我回头一瞧,上帝保佑,原来又是拉斯!他是通过另一个洞口下来的。我一
把抢过他的口罩,猛吸了儿口空气。这下,我可得救了。我们共用着空气桶,
沿着他身后拖着的保险绳,一路平安地窜上了海面。
船上的伙伴们正急得热像锅上的蚂蚁,我前后己在水下呆了70分钟,他
们分头几次下水都我不着我的踪影。他们以为我早没命了。
回到潜水船上,我脱下潜水衣,打算向身后的拉斯道谢,不料,我吃惊
地发现,我的面前竟又站着一个拉斯。我回过头去,那人已脱下潜水衣,只
见那个我一直以为是拉斯的人,竟是一个十五岁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