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溪横在前面。有经验的潜逃者常常会利用流动的河水摆脱警大的
追踪。这对阿良来说也是一个考验。
阿良在小溪边停了下来,鼻息咻咻,不时地抬起脑袋向四周张望,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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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犹疑不定。
逃窜的歹徒涉过小溪并不久,阿良灵敏无比的鼻子其实并没有失去追踪
信息。它所以这么盘桓不前是因为这月夜、密林和小溪组合成的环境使它忽
然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感动。
只有小王觉察到了阿良微妙的变化,急忙厉声喝道:“阿良,追踪!”
小王的一声吆喝打断了阿良的情绪。它回头瞅了小王一眼,又埋下头去
辨认气味。
可是,这时发生了一个意外的情况!
“嗷一”,“嗷——”远处传来了阵阵狼嚎。
阿良浑身震颤,抬起头,闪动着耳朵,愣愣地遥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远处的狼嚎继续着,似乎在互相应和、互相呼唤。
同类的呼叫一下子唤醒了阿良心灵深处的野性。它激动万分地嚎了一
声:“嗷——”
“小王,快控制它!”孙队长紧张地喊,“别把狼群引过来。”
众人握紧枪,各自进入战斗位置。
小王怒喝一声,从腰带上解下牵引带,向阿良走去。负责保护小王的小
陈握住警棍赶紧向小王靠拢,以防不测。
阿良厌恶地看看小王手中的牵引带,向后退避着。
“过来,快过来!”小王厉声喝着,一个箭步到了阿良身边,一把抓住
了它脖子上的皮颈圈。
唤醒了的野性使阿良不再驯顺,猛地晃了一下脑袋,甩开了小王抓它颈
圈的手,眼睛里闪着绿莹莹的光,背毛倒竖,低声吼哼,露出了尖锐的牙齿。
年轻的小王,心中腾起一股怒气,轮起牵引带狠狠地向阿良抽去。阿良
闪电般躲闪过,又吼了一声,以示抗议。
孙队长轻声说:“小王,镇静!”
小王稳定一下情绪,用亲切的语调说:“阿良,阿良,你过来啊。”
这亲切的声音多么熟悉啊!阿良犹疑着,犹疑着……
小陈握着警棍再一次靠拢了小王,他得防备灰狼对小王的袭击。
阿良看见了警棍,它是认得这个厉害东西的。它突然回过身体,一弓身
飞跃过小溪,飞快地向对岸的一个灌木丛奔去。
小陈气愤地举起枪来,向阿良瞄准。
“别开枪!”小王大喝一声,把小陈的枪管向上一推。
“!!”两声枪声。
这两枪是从对岸的灌木丛里射出来的。一枪打在小陈的大腿上,另一枪
打在灰狼身旁的树杆上。武警们的脑子里同时闪出一个念头:歹徒!
灰狼怒嚎一声,箭似地向灌木丛扑去。
灌木丛里闪出两个黑影,各自抱住一棵大树,惊恐万状地叫唤着,向树
上爬去。在大灰狼面前,他们的神经已经完全崩溃了。
在孙队长的指挥下,两个罪犯很快束手就擒。
当孙队长命令小分队返回时,发现不见了小王。孙队长朝天打了几发子
弹,召唤小王归队。
小王哪里去了呢?
小王是去追赶阿良的,当时阿良并未走远,就在附近转悠。显然它还在
归队和逃遁之间犹疑不决。小王一边呼喊着它的名字,一边向它靠拢。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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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跑近时,阿良又一闪身躲开去。就这样,小王不知不觉就远离开了队伍。
这时,小王听到了对空发射的枪声,知道是召唤他归队的信号,见灰狼
已经远去,只得在回走。
小王心情懊丧,走几步回一次头,总还希望阿良回心转意能顺路回来。
就在一次回头时,小王看见了一条黑影。
“是谁……”
小王还没喊完,头部就被重重地击了一下,立刻失去了知觉。
原来这里潜伏着另外两个歹徒。他们在这里等候那两个同伙。听得来路
枪声、人声,他俩知道出事了,便舍了同伙向边境方向逃去,不料撞上了小
王。他们不敢开枪,把小王拖到灌木丛里,死死地掐住了小王的喉咙,觉得
对方没气息了,这才松了手。
灰狼在这时赶到了!
两个歹徒还没来得及叫声“哎呀——”他们的脖子就被灰狼有力的尖牙
咬为两截了。
阿良是嗅着小王的气味尾随而来的,这时跪下前腿嗅着舔着主人小王的
脸,喉咙里呜呜地叫唤着。好像在说:“我回来了。起来吧,起来吧。”
由于歹徒心虚胆怯,急于逃命。他们并没有掐死小王。小王悠悠醒来,
只是脑袋铅一样重,四肢一点儿也不听使唤。他只能微弱地呼唤着:“阿良,
阿,良……”
阿良着急起来,站起身来,叼住了小王的腰带,吃力地把小王从灌木丛
里拖出来,小王的身上沾上了歹徒喉管喷出的许多鲜血。
恰在这时,小分队的几个战士赶到了。他们是分头来找寻小王的。在电
筒光里,战士们看见灰狼叼着浑身鲜血的小王,猛吃一惊,以为阿良在加害
小王。
“!!!”
三声枪几乎是同时响起的。子弹啾啾地从阿良头上飞过。武警们不敢瞄
准着打,怕误伤了小王。
阿良惊惶地一跳,愣愣地看着小王,不知怎么办好。
“!!”又是两声枪响。
子弹击中了灰狼,其中一枪打掉了它的左耳朵,另一枪击中了它的臀部。
灰狼惨叫一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又委屈地长嚎了一声,然后消失在茫茫
林海里。
小王颤颤地举起一只子,叫了一声:“阿良,回来啊——”他又昏了过
去。
阿良有没有听到主人的呼叫声?这无从知道,但它再也没有回来过,也
没有人发现过它。
(金曾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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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德罗冒死救双亲
这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在巴西亚马逊河的热带丛林里有个小镇。
镇上有家小旅馆。旅馆的主人是约瑟夫和他的妻子玛丽娅。他们有个活泼可
爱的儿子,名叫彼德罗。彼德罗才十二岁,只顾自己玩儿,从来不帮父母干
什么事。再说,他的父母年轻力壮,手脚勤快,也根本用不着他当帮手。
彼德罗在这小镇生活得很快活。这儿有他亲密的小伙伴,有钓不尽的鱼
虾,有吃不完的瓜果时鲜……他愿在这儿呆一辈子。可他的爸爸妈妈却不这
样。他们是从一座大城市迁到这儿来的。几年前,他们听说这儿游客多,缺
旅馆,就凑足了一笔钱,来到这小镇上,买了一幢老房子,略加修整,开了
家旅馆。几年下来,夫妻俩苦心经营,却赚不了几个钱。客人们都嫌房间破
旧,不愿来住。若是要将老房子重新翻造,他们又拿不出这么多钱。最近,
这儿谋杀抢劫事件时有发生。有些歹徒,把杀人当作一种消遣。这样,别说
游客,就是一些大胆的冒险家,也吓得不敢来了,生意格外清淡。新上任的
驻军团长白扎克上校,为了维持治安,大开杀戒,按照当时的法规,这位白
扎克上校手里掌握着杀生大权。而这家伙偏偏又暴躁粗野,碰到什么案子,
往往不作周密的侦查,就下将人处死。而他手下那些士兵们,又常干些偷鸡
摸狗的勾当,搞得市面很不太平。这样,约瑟夫和妻子决定,等明天最后一
位客人结帐后,就停止营业,将房子公开拍卖,月底就离开这儿,搬回城里。
然而,就在第二天,大祸降临了。一早,当玛丽娅爬上阁楼,去请这最
后一位大腹便便、商人模样的客人下楼吃早饭时,却怎么也敲不开门。她以
为商人睡着了,便没再喊他。等到中午,客人仍不下搂,玛丽奴便喊了丈夫,
一块儿上楼。他们打开房门一看,只见客人全身发黑,死在床上。
夫妻俩大惊失色,立即去报告镇长。
镇长上楼看了看,指挥几个穿红裤子的士兵将尸体搬走,就去向白扎克
上校汇报了。
镇长一走,玛丽娅抱着丈夫哭起来:“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上
帝在惩罚我们哪!”
约瑟夫皱着眉头说:“我要到楼上搜索一下,说不定墙缝里或是屋顶上
藏着条毒蛇……”
玛丽娅紧紧地抱着丈夫,一边哭着,一边大声说着:“别去!别去,那
样太危险呀……”
妈妈的哭声,使彼德罗也伤心落泪。他挤在爸爸妈妈中间,伸长他那手
臂,想把爸爸妈妈搂在一起。可他的手臂太短了,怎么也搂不拢。就在这时,
彼德罗那心爱的小狗白雪公主叫了起来。这小狗全身雪白。它蹦跳着,扑向
门外,紧跟着,一阵马蹄声传来,白扎克上校亲自带着一群士兵来抓人了。
他们一进门,上校的副官就宣布:“约瑟夫、玛丽娅,你们犯了共同谋杀罪,
现在奉命逮捕你们!”
约瑟夫一家三口,像被雷击一样站在那儿,吓得目瞪口呆。彼德罗叫了
起来:“不!不!我爸爸妈妈不会伤害任何人!那是一条蛇!那儿准有一条
毒蛇!长官,请相信我爸爸妈妈是好人。他们是……”
白扎克上校听得不耐烦了。他脱下白手套,对副官说:“将小孩位开,
执行命令!”
自扎克话音刚落,几个士兵冲上来,将彼德罗拉到一边,给约瑟夫和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