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猎艇 作者:[苏] 伊·切尔尼谢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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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猎艇 作者:[苏] 伊·切尔尼谢夫-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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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驶到离岸很近的地方,连露出在岸旁水面上的石头都可以数得出来。

  我又作了报告:“离岸九链。”

  “用曳光弹,对准红房子……开火!”阿塞也夫发出了命令。

  射击声怒吼起来。弹跳出来的弹壳叮当地响着,一颗曳光弹的红点从小屋的屋顶上飞过。

  “减少两度……齐射!”

  在小屋的面前升起了炮弹爆炸的浓烟。

  “速射!”

  两艘猎艇的大炮紧密地射击着。

  有几颗炮弹打中了这幢房屋。一群穿军服的人从里面奔了出来,于是机关枪手对准这几个慌忙奔逃的人发射了几梭短短的子弹。

  已经不可能再往前驶了,因为已驶到了近岸的浅滩。两艘猎艇同时根据信号作了约定的拐弯,沿岸前进;艇尾炮也开了火。对准目标之后,他们用高爆弹作了齐射,离船舷不远起了水花飞溅声。再发了一排炮弹,结果还是一样。我们赶紧改变艇尾炮的瞄准尺码。但是炮弹爆炸地点的移动而是很慢。

  我跌跌撞撞地奔到甲板舱,去看炮击距离表。我紧张地翻阅着,找到了所需要的数字,我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原来这个数字几乎要比艇头炮上的大三倍。

  我向艇尾方面喊出新的瞄准数字,接着便发了命令:“齐射!”

  就在那幢房屋的跟前冒起了爆炸的火光。

  “呵,好啊!”

  排炮继续吼叫着。又有几发炮弹打中了目标。一根浓密的烟柱升向天空。

  从岸上发出了稀疏的步枪声,还有一挺机关枪在格格地叫着。我们停止了射击,开始驶离岸边。

  在这一次短促的战斗之后,我和阿塞也夫决定将瞄准表尺改造成为按链数划分,并且要改变射击的方法。

  不久我们便得到了一个试验这种新办法的机会。

  有一次,猎艇在航海运河的掩蔽部分上担任巡逻艇的后援。在堤岸上矗立着一妆引港人的小屋,小屋旁边长着一株大树。某一防空部队的指挥部便设在这幢小屋里;我们的观测兵坐在大树上窥视着巡逻艇和敌人的海岸。

  “航海运河:这是列宁格勒市区内沿海港一条运河,船舶进出,必须经过这条运河。——译注。”

  说实话,做这件工作而不被忧伤的思想所分心,在开始时是很困难的。大家都记得,法西斯炮兵此刻占据的地方,正是不久以前我们散步的公园。真令人不敢相信,在双筒望远镜中看见的斯特列里宁宫和公园,像红色和灰色小匣子似的“打字机”工厂和乌里茨克的房屋,现在正 集着法西斯匪徒。但是,有什么办法!必须要进行观察,那末才能给予敌人以打击。

  我们努力想通盘了解敌人这一防区的结构。这样,便在一张详密的平面图上划上了一些表示哪里是敌人的机枪阵地、哪里是敌人的行军厨灶(以便在他们分发食物的时候给它弄些‘作料’)的记号。

  希特勒匪徒们有时拼命对着我们在航线上航行的舰艇射击。在没有船只来往的时候,,他们就向市区开炮。为了我们前线炮兵和海军炮兵将来进行轰击,我们先得查明敌方的炮兵。

  防空部队指挥部的首长是一个活跃的上尉,他想用突然的炮火打散向列宁格勒飞来的敌方轰炸机群。

  “你不打算射击陆上目标吗?”我这么问了一句。

  上尉睁大了眼睛说:“那怎么行!我们的炮队是高射炮队呀。”

  正在这时候,在航海运河上爆开了敌方的炮弹,我们周围飞散着弹片。上尉卧倒在地面上。从树上传来了我们的观测兵的声音:“在一百九十四度方位上,德方炮兵在开炮。”

  有三发炮弹就在高射炮队旁边爆炸开来。以后又来了好几发。法西斯匪徒们从容不迫地发炮,每一排炮都是作过校正的。

  上尉焦灼地咕哝着:“这些混帐东西,在干什么呀!他们想把我们这个炮队打垮,可是这一个炮队还没有发过炮呢。”

  “那么开炮回击好了,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我这样打断了他的话。

  “您在说什么!我们不能先暴露自己。马上就看出您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指挥员了!”

  上尉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中尉同志,请你们放一道烟幕将我们掩蔽起来吧。好不好?”

  我下了猎艇,把高射炮部队的请求转告了阿塞也夫。他同意了:别人在为难中,为什么不帮忙呢?

  猎艇从运河中开出了出去,放出了一道浓密的烟幕。黄色的烟团在这中午无风的天气中扩张开来,围住了高射炮队。布好了烟幕之后,我们便将烟幕弹投在水里,停了车,看下文怎样。

  烟幕并没有多少帮助。法西斯匪徒那三门八十八厘米的大炮仍还完成了试射,接着便从容不迫地对着这一个不幸的高射炮队阵地射击着。

  “我们靠近去看看,怎么样?”我叫了起来,接着我便准确地测定了猎艇的位置,在地图上测量出了与敌方炮兵相隔的距离。几秒钟的事,便从表上把基准材料找出来了。

  阿塞也夫没有踌躇。

  “好,”他说。

  我的第一个命令是:“炮向左舷,一百十度……对准那株孤立的大树,用开花弹。”

  这株树位于德国法西斯炮兵的左方,乃是一个补助的瞄准点。这样,炮筒和瞄准器便朝着两个不同方向了。炮手们对于这种异常的射击方法当然是感到惊奇的。就是对于我,这种射击法也是一件新奇的事情。我决定等这次实验结束时再作说明。

  “齐射!”

  大炮同时吼叫起来。我站在甲板舱的舱顶上,用双筒望远镜眺望着。格子的交叉点正对着一个小丘,敌人的炮火便是从这小丘后面射出来的。有两发炮弹在稍稍偏右的地方爆开了。

  “移左二度……齐射!”

  我们的炮弹就在敌方的几门大炮之间爆炸了。

  “打着了!急射!”

  “喂,再打……再打!”

  希特勒匪徒们的炮有一门不响了。

  “嘿!不大欢迎呢!那末再打!!”

  希特勒匪徒们又有一门炮不出声了,而第三门炮打算调过头来打我们了。阿塞也夫的手老按在机械传话器上,准备在任何时候开行。

  “德国人不欢迎咱们的炮火,那末再加几炮!”我鼓励着炮手们。

  在装弹炮手的脸上淌着大颗大颗的汗珠。马留丁已使他那个炮手班中发挥了最高的速射力量。这时候,敌方炮弹爆炸的间隔时间正在逐步扩大着。不一会儿,已经看不见飞溅的水花了。

  “停止!”

  艇头炮还不大愿意停止射击。冈察洛夫不听口令,继续一发接一发地打着。

  “停止呀……停止呀!”

  猎艇掉过身来,向引港人的小屋旁边的码头驶去。怀着感激心情的高射炮手们赶紧抛过绳索。

  “好样!你们把他们打得真够瞧!”

  “多谢你们!我们全队都向你们表示感谢!”

  我们感到自己已成了当天的英雄,稍微摆了一点架子说:“同志们,走开点吧!别妨碍我们擦炮。”

  “不错,技术设备是要爱惜的,你们要好好照料它。我们给你们拿点上好的碎布来。”

  “这倒不坏,”冈察洛夫表示宽大地说。

  我们已赢得了二次胜利。我们在控制炮火方法上所实行的改革,证明是完全正确的。

  炊事员吉莫菲也夫为了庆祝射击成功,特别做了一顿“皇家盛宴”。在会议室的桌子上有一瓶从“紧急备用品”里取出来的酒,它是记在阿塞也夫的名下的。炮手马留丁和冈察洛夫被邀请到会议室里用餐。话题一直是围绕着射击的方法像俗语所说的一样:“胃口愈来愈大。”这两位炮手希望有更强烈的弹药,更频繁的射击,还要有其他许多“更大”、“更多”的东西……后来,他们建议,用汽笛声来下达开炮口令。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我们走上甲板,发出了战斗警报,当时就试验了新办法。真的一点也不错:新办法是又迅速、又准确,并且减少了叫喊和争执。

  在刚要吃晚饭的时候,德国人又来袭击高射炮队了。这次是从乌里茨克用两门四寸左右口径的大炮发射过来。像早晨一样,法西斯匪徒们队每一排炮都加以仔细的校正。

  我们发现敌人的大炮是摆在一所二层砖房附近的旷地上。

  希特勒匪徒们这种行为简直只可以称作是一种无耻的举动。我们在炮弹的啸声之下冲出运河,企图用烟幕来阻碍法西斯匪徒的轰击。但是这并没有多大帮助。因为敌人的试射已经完毕,每隔十二秒钟就有两枚炮弹落在高射炮阵地的左边。

  怎么样,我们决定再来试一试运气。我们将烟幕弹扔在水里之后便回进运河,开始寻找一个适宜发炮的地点。正好在乌里茨克对面的运河上,有一艘未造好的旧军舰的生了锈的船壳。这东西几乎占着运河宽度的一半。我们小心地驶进这条军舰舰舷与堤岸之间的窄小空间中。现在要发现我们便不很容易了。

  “艇头炮……齐射!”

  炮弹落在法西斯炮队的右方。我作了校正。这一发炮弹爆炸时,说明校正太过了。还要再作校正。我相信,敌人是不会马上发觉我们的;因此不慌不忙地进行试射。作过六次发射之后,我把瞄准目标告诉了艇尾炮,接着便作必定命中的射击。现在,射击声有节拍地响了起来。大家敏捷而专心地行动着。

  一会儿,法西斯炮队便不吭声了。我们又发了几炮之后,也停止射击。现在该走开了,否则的话,我们这个立足点便要成为老鼠夹子了。

  猎艇刚刚从这条窄道中离开,便有一发炮弹在堤上爆发。希特勒匪徒们疯狂地对着这艘破旧的军舰射击着,显然以为我们的指挥部把大炮架设在这艘寿终正寝的巡洋舰上。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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