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搂着两个儿子直哭。他的两个儿子宇文承基、宇文承趾也泣不成声。
宇文智及摔了酒杯说:“当初事情成功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种话?现在要失败了,倒全怪到我身上了。你干脆杀了我去投靠窦建德算了,就把那些罪过都推到我身上,你自然落得干净!”
宇文化及苦笑着说:“自家兄弟都不信了,还相信那窦建德不成?”想想狠狠捏住酒杯,“啪!”一声按在桌上,站起来说:“人总是要死的,何不做一天皇帝?”说着便和宇文智及商量好这件事,不久,宇文化及鸩杀那个傀儡皇帝杨浩,在魏县自立为皇帝,国号许,建元为天寿,设置百官,平时的做派,更是向杨广快灭亡的时候那样看齐。人们都认为像他们这样的人,是残暴荒淫的,殊不知这残暴荒淫的背后隐藏着巨大的不安。他们所做的不为人理解的“坏事”,是因为心底对未来充满了绝望,只为自己寻找一点点的平衡。
陈公公惊慌失措的把这个消息报告给萧后,萧后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让他们胡闹去吧!就当和我【文】们没关系。我现在只想【人】保护好秦氏,现在她用不【书】了多少时候就要生产了,千【屋】万不要让他们发现了,以防他们绝了杨家的后。只是士及的事——怕是南阳知道了心里难受。”
简儿说:“公主早就知道了,因怕娘娘为她担心,所以没有在娘娘面前表露。奴婢看到公主殿下她背着娘娘为驸马做的事哭过好几回,估计她心里对驸马已经寒到了极点。”
萧后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一声长叹“唉——!”
陈公公担心说:“那宇文化及现在自立为帝,也就等于撕破了脸皮,现在驸马,哦不,那宇文士及又远走高飞,他会不会对娘娘不利啊!”
萧后想了想说:“这宇文化及虽说心狠手辣,对兄弟倒还将几分情谊。现在士及虽走,他对士及的情谊还在,南阳虽说已经不理士及了,他毕竟还有几分顾忌。何况我们都是女流之辈,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他若想对我们不利也该早下手了,不会等到现在。我们现在是没有实力和他对抗,与其在这里杞人忧天,还不如放坦然一些,静观其变。有一个放松的态度,说不定在危机的时候更懂得该怎么化险为夷。”
第七章 辗转突厥 第八节 王薄来降
宇文化及四处招揽兵力,都因为他是杀隋帝的罪魁祸首而没有人理他。他最后有把希望寄托在北面的罗艺身上,想不到罗艺干脆放弃了不斩来使的约定杀了他派去的使者表示拒绝。宇文化及到了聊城,日渐窘迫,又无计可施,索性过起了花天酒地的靡乱生活,快活一日是一日。心理面是何等的压力是旁人无法理解的。好在杨广还给他留了丰厚的家底儿,还够他继续靡乱下去。
这天他又在同宇文智及和一群宫女嫔妃们喝酒厮混,正乱成一团,外面有人禀报说:“启禀陛下,齐州的反军首领王薄派人来降。”
宇文化及喝酒喝的正欢,没听清楚,随口问道:“谁?谁来降?”
禀报的人说:“是王薄。”
“王薄!?”宇文化及登时清醒过来,连连说:“快请!”这王薄是最早起义反隋的首领之一,早成气候。可是当李渊、瓦岗寨的李密这样的实力派崛起之后,像他们这些占山为王的队伍就有些鸡鸣狗盗之嫌了,有的还在苦撑,有的已经在寻找稳妥靠山了。在这种形式下,王薄来投靠他,他当然深信不疑,不禁喜上眉梢。要知道这王薄的队伍,可是能为他日渐单薄的军队做一些补充了。这回他若是善待了王薄,以后岂不是可以吸引更多的义军队伍,那他宇文化及的实力不就越来越强了?只要手中有着充足的兵力,他这个皇帝的位置不就稳妥了?想到此,他哪里还有心思观看歌舞,立刻让人把宴席撤了,重振大殿威严,静等使者来见。
使者一边跟着禀报的人望里走,一边偷偷打探着周围的情况。早听人说宇文化及掌握着杨广的家底儿,王薄正是为这才派人来降宇文化及的,所以他来这儿表面上是为了“投降”,实际是冲这份儿家底儿而来。这个宇文化及是个贵公子出身,其父本来就是一个好奢侈的人,所以才和杨广格外投缘。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他,从小奢靡惯了,这宫室大殿的气派可不输于杨广当年。来使看的只觉头晕目眩,仿佛置身于天宫一般,满眼都是稀奇。要知道他们这些靠打家劫舍起家的被时人冠以“盗贼”的反军,对这种高端的生活享受,是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今天一见,才知道自己简直是白活了半辈子。以前起义本是被生活逼的没有了出路只想混一口饭吃,可是见识了这种生活方式,心中的yu望又上了一个台阶。
来使见了宇文化及,毕恭毕敬的行了见面礼,毕竟是匪头出身,虽有几分狡黠,却不是宇文化及在宫中常见的那种礼节。可是到现在这种状况,怎么能去苛求呢?宇文化及还是很客气的接受了使者的行礼,说:“你们的王首领,来归降于朕乜嘢算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朕是很欢迎的。不知王薄有什么打算?”
使者舌灿莲花,说:“我们王首领一向慕于陛下的威名,早想前来归附,又担心出身于草莽,为陛下所嫌弃,加之与陛下相距遥远,只能暗自叹息无缘。这回陛下到了聊城,距离这么近,说什么也要来见陛下,请求归附,愿同陛下一起固守聊城,望陛下成全。”
宇文化及十分高兴,说:“朕欢迎你们。”
第七章 辗转突厥 第九节 窦建德
一天后,王薄率着部下,浩浩荡荡的被宇文化及迎进了聊城。宇文化及在心里隐隐升起一点自信,或许,我还真的有一点皇帝命呐!那个庸才杨广都可以,我又有什么不能的?因此把自己的放纵收敛了一些,倒也有了一点儿励精图治的态度。
【文】陈公公把宇文化及近日的表现说给萧后听,问道:“娘娘!你说这宇文化及是不是真的转运了?以后还会吸引更多的人来投奔他?若他日后真的平定了天下,会不会就是我们的末日来临?”
【人】简儿插嘴说:“别胡说,哪儿有那么可怕。”
【书】萧后想了想说:“陈公公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我并不看重王薄这帮人。他们是最早反叛的人,这回来归依化及,抱的什么目的还很难说。像他们这些人,是很看重利益的,也会讲一些哥们儿义气,但谈不上大义,为了一根目标耍手段都是很正常的。像宇文化及这样的人,他从小长在富贵之家,对这些生活在最底层人喜欢用的手段知之甚少,处事再不谨慎些,哪天被他们卖了还要帮他们数钱都说不准。”
【屋】简儿担心的说:“那这王薄若是真的有什么图谋,除掉宇文化及,倒也算为陛下报了仇。只是不知以他的为人,会怎样对待娘娘?”
萧后淡淡一笑说:“简儿你记住,现在是乱世,过来今天,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谁都说不准。既然今天我们还活着,我们今天好好的活;明天即使真的遇到了什么危机,我们也要尽可能的活下去,只要有一点点的生机。我们不是甘心做一片的柳絮随风飘零,只是我们身处的位置让我们无法去摆脱现状,去过我们想过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可埋怨的,这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呢?尤其是在这乱世。既然不能改变现实,我们就努力的活下去,也算是感谢上天赐予我们生存的权利。”
陈公公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哦!老奴差点忘了告诉娘娘,那个反贼窦建德带兵围住了这儿,不知道有什么企图。如果他破了城池,不知道会怎么对待我们。”
萧后朝天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如今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命运是放在别人手上。有的时候我就在想,到底是我们这些死里逃生的人更幸运一些呢,还是像陛下、暕儿他们那样早早的离世,不用天天这样担惊受怕的活着幸运。摆在我们面前的路是一片迷茫,什么也看不见,我们所能做的只能的忍!忍!忍!忍字心上一把刀,是意志上反复的折磨,最后怎么样,我们谁都不知道。”
深夜萧后正在熟睡,猛听到远处一片嘈杂,忙朝外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陈公公急忙禀报:“娘娘!不好了,那王薄果然不正常,他半夜打开城门迎进来了窦建德,生擒了宇文化及,还俘虏很多人。”
简儿先说了话:“好!这叫一报还一报!他当时就是这样反了陛下的,所以现在受这样的报应!”
陈公公喘着气说:“可,可是,可是那窦建德正带着兵朝这边来了。”这句话一说出口,里面的宫女立刻乱作一团。萧后说:“大家不要惊慌,穿戴整齐了,准备迎接窦将军!”
没过多长时间,外面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窦建德带着将士来到萧后寝宫前面,只见大门洞开,里面灯火明亮。窦建德一挥手,将士们停下了脚步。窦建德向前一步行礼说:“臣窦建德参拜皇后娘娘!”
陈公公说:“宣窦将军进见!”
窦建德解下佩剑,递给旁边的人,走进去,只见萧后身着皇后朝服头冠,雍容华贵、仪态俨然的正坐在上面,静静地看着一册书。下方两排整齐的站着两列正装宫女,神态自如而不失威仪。
窦建德跪了下去,说:“臣,拜见娘娘千岁!”
萧后放下书册说:“不知将军半夜造访有何贵干?”
窦建德说:“我等身为隋朝臣民,隋即为我们的君主;现在宇文化及叛逆弑君,既是我们全天下的仇人,我们不能不讨伐他。今天我等拿下宇文化及,要为皇上报仇。臣等已经准备好了孝服,明天就为皇上尽哀。今晚为擒住宇文化及,行为唐突,惊动了娘娘,心里实属不安,望娘娘恕罪!”说话间,已经开始哽咽,一说完话,竟潸然泪下。周围本是肃穆而立的宫女也为之动容,一个个禁不住落下了眼泪,掩面哭泣。
萧后离座说:“窦将军快快请起,难得将军一片忠心,皇上他在天之灵也会感激将军的。现在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