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
公会晋师于瓦。瓦,卫地。将来救鲁,公逆会之。东郡燕县东北有瓦亭。○国夏,户雅反,年末注同。瓦,颜寡反。燕音烟。
公至自瓦。无传。
秋,七月,戊辰,陈侯柳卒。无传。四年盟皋鼬。○柳,力久反,本或作抑。
晋士鞅帅师侵郑,遂侵卫。两事,故曰“遂”。
葬曹靖公。无传。
'疏'“靖公”。○正义曰:谥法:共以解曰靖。
九月,葬陈怀公。无传。三月而速葬。
'疏'“怀公”。○正义曰:谥法:慈仁短折曰怀。
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侵卫。
冬,卫侯、郑伯盟于曲濮。无传。结叛晋。曲濮,卫地。○濮音卜。
从祀先公。从,顺也。先公,闵公、僖公也。将正二公之位次,所顺非一。亲尽,故通言先公。
'疏'注“从顺”至“先公”。○正义曰:传言“顺祀”,是“从”为“顺”也。文二年“大事于太庙,跻僖公”,升僖於闵上。闵先为君,退在僖下,是逆也。今升闵在僖上,依其先后,是顺也。庙主失次,唯此二公,故知“从祀先公”,唯闵、僖耳。“跻僖公”指僖言之,此不指言“升闵”者,彼所升者,上升僖公之一神,不得不指言僖公也。今从祀之时,闵、僖俱得正位,且以亲尽,故通言先公。此言“从祀”,“跻僖公”不言“逆祀”者,此“从祀”因“跻僖公”之文故得略言“从祀”至“於跻僖”,公文无所系,不知逆祀何公。且见是亲庙,不可言先公,故指僖言之而言“跻”也。然则此以亲尽,故通言先公。下桓宫、僖宫灾,彼亦亲尽,言桓、僖者,彼据灾之所在,须指言其处,与此体例不同。
盗窃宝玉大弓。盗,谓阳虎也。家臣贱,名氏不见,故曰“盗”。宝玉,夏后氏之璜。大弓,封父之繁弱。○见,贤遍反。璜音黄。父音甫。
'疏'注“盗谓”至“繁弱”。○正义曰:传言“阳虎取宝玉、大弓以出”,是盗谓阳虎也。《公羊传》曰:“盗者孰谓?谓阳虎也。阳虎者,曷为者也?季氏之宰也。季氏之宰,则微者也,恶乎得国宝而窃之?阳虎专季氏,季氏专鲁国。”其说将杀季氏,亦与《左传》大同。《春秋》之例,再命之卿始得名氏书经。阳虎,季氏家臣,以贱,名氏不见,故书曰“盗”。盗者,贱人之称也。此宝玉、大弓必是国之重宝,历世掌之,故自刘歆以来,说《左氏》者皆以为夏后氏之璜,封父之繁弱,成王所以分鲁公也。《公羊传》曰:“宝者何?璋制白,弓绣质,龟青纯。”彼不知鲁有先王分器,缪为言耳。且所盗无龟,知其并是妄也。
【传】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齐,门于阳州。(攻其门。)士皆坐列,(言无斗志。)曰:“颜高之弓六钧。”(颜高,鲁人。三十斤为钧,六钧,百八十斤。古称重,故以为异强。○钧音均。称,只证反。强,其丈反。)
'疏'注“颜高”至“异强”。○正义曰:《汉书·律历志》云:“量者,龠、合、升、斗、斛也。本起黄锺之龠,以子穀秬黍中者千有二百实其龠。合龠为合,十合为升,十升为斗,十斗为斛,而五量嘉矣。权者,铢、两、斤、钧、石也。本起黄锺之重。一龠容千二百黍,重十二铢,两之为两,十六两为斤,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而五权谨矣。”由此而言,龠之所容,重十二铢,合龠为合,两之为两,则合重一两,升重十两,斗重百两,斛重千两。计六钧有一百八十斤,合为二千八百八十两,於量为重两斛八斗八升。计今人用弓,此亦未为彊矣。而鲁人传而观之,故杜以为古称重,故以为异强。计古称亦准黄锺之重为之,而得重於今者,权量之起,本自黄钟,而世俗不同,每有改易。传称齐旧四量,陈氏皆加一焉,是其不必常依古也。近世以来,或轻或重。魏齐斗称,於古二而为一;周随斗称,於古三而为一,则古时亦当然。杜言古者,谓此颜高之时为古耳,非言自古称皆重也。
皆取而传观之。阳州人出,颜高夺人弱弓,籍丘子鉏击之,与一人俱毙。子鉏,齐人。毙,仆也。○传,直专反。鉏,仕居反。与一人俱毙,婢世反;颜高与一人俱为子鉏所击而仆。仆音赴,又蒲北反;孙炎云:前覆曰仆。偃,且射子鉏,中颊,殪。子鉏死。○且,如字。射,食亦反,下同。中,丁仲反,下同。颊,古协反。殪,於计反,死也。言颜高虽为子鉏所击偃仆,且射子鉏中颊而死,言其善射也。一读且,音子馀反,云:偃且,人姓名也。检《世族谱》无此人,一读者非也。
'疏'“俱毙”至“颊殪”。○正义曰:《释言》云:“毙,仆也。”孙炎曰:“前覆曰仆。”《吴越春秋》称要离谓吴王夫差曰:“臣迎风则偃,背风则仆。”然则仆是前覆,偃是卻倒。此颜高被击而仆,乃转而仰。且射子鉏犹死,言其善射之功然也。
颜息射人中眉,颜息,鲁人。退曰:“我无勇,吾志其目也。”以自矜。师退,冉猛伪伤足而先。猛,鲁人,欲先归。其兄会乃呼曰:“猛也殿!”会见师退而猛不在列,乃大呼诈言,猛在后为殿。传言鲁无军政。○呼,火故反,注同。殿,丁电反,注同。
二月,己丑,单子伐穀城,刘子伐仪栗。讨儋翩之党。穀城在河南县西。○单音善。儋,丁甘反。翩音篇。辛卯,单子伐简城,刘子伐盂,以定王室。传终王室之乱。○盂音于。
赵鞅言於晋侯曰:“诸侯唯宋事晋,好逆其使,犹惧不至;今又执之,是绝诸侯也。”将归乐祁,士鞅曰:“三年止之,无故而归之,宋必叛晋。”执乐祁在六年。○好,呼报反。使,所吏反。献子私谓子梁献子,范鞅。子梁,乐祁。曰:“寡君惧不得事宋君,是以止子。子姑使溷代子。”溷,乐祁子。○溷,侯温反,又侯困反。子梁以告陈寅。陈寅曰:“宋将叛晋,是弃溷也,不如待之。”留待,勿以子自代。乐祁归,卒于大行。大行,晋东南山。○大音泰。行,户郎反,一音衡。士鞅曰:“宋必叛,不如止其尸以求成焉。”乃止诸州。州,晋地。为明年宋公使乐大心如晋张本。
公侵齐,攻廪丘之郛。郛,郭也。○廪,力甚反。郛,芳夫反。主人焚冲,冲,战车。○冲,昌容反;《说文》作,云:“陷阵车也。”或濡马褐以救之,马褐,马衣。○濡,人于反。褐,户葛反。遂毁之。毁郛。主人出,师奔。攻郛人少,故遣后师走往助之。
'疏'“主人出师奔”。○正义曰:贾逵以为,主人出,鲁师奔走而卻退,言鲁无战备也。刘炫云:“杜亦不胜旧。今杜必异於贾,以为后师奔走往助之者,若如贾言,鲁师奔走,则是被败而还,下传阳虎何得云‘猛在此,必败’?明其於时不败,故猛得逐廪丘之人,是贾言非也。”
阳虎伪不见冉猛者,曰:“猛在此,必败。”阳州之役,猛先归之。言若在此,必复败。○复,扶又反。猛逐之,顾而无继,伪颠。逐廪丘人。虎曰:“尽客气也。”言皆客气,非勇。○客,苦百反。
苫越生子,将待事而名之。苫越,苫夷。○苫,戎占反。阳州之役获焉,名之曰阳州。欲自比侨如。○侨,其骄反。
夏,齐国夏、高张伐我西鄙。报上二侵。晋士鞅、赵鞅、荀寅救我,救不书,齐师已去,未入竟。○竟音境。
'疏'注“救不”至“入竟”。○正义曰:《春秋》诸侯相救,皆书於经,此救亦当书之。不书者,齐师闻晋来救,已去鲁地,晋师未入鲁竟,不成为救,故不书也。“公会晋师于瓦”,瓦是卫地,公往卫地会晋师,是其未入竟也。
公会晋师于瓦,范献子执羔,赵简子、中行文子皆执雁。鲁於是始尚羔。献子,士鞅也。简子,赵鞅也。中行文子,荀寅也。礼,卿执羔,大夫执雁,鲁则同之,令始知执羔之尊也。卿不书,礼不敌公,史略之。○行,户郎反。
'疏'注“礼卿”至“略之”。○正义曰:“礼,卿执羔,大夫执雁”《周礼·大宗伯》文也。“鲁则同之”,盖命卿与大夫俱执雁,今见士鞅执羔,始知执羔之尊,於是方始尚羔,令卿执之。记礼废之久也。传言“於是始尚羔”,必往前不执羔矣。但往前所执难知,先儒各以意说。贾逵云:“周礼,公之孤四命执皮帛,卿三命执羔,大夫再命执雁。鲁废其礼,三命之卿皆执皮帛,至是乃始复礼尚羔。”案《周礼》、《礼记》皆言“卿执羔,大夫执雁”,并以爵断,不依命数,贾何以讨命高下,妄称礼乎?传言“始尚羔”者,当谓旧贱羔而今尊之耳。若本僣孤礼,皆执皮帛,当云“始复用羔”,不得云“尚”也。若改僣从礼,得名为“尚”,则初献六羽,何以不言“始尚六佾”也?以“尚”言之,足知鲁卿旧执非皮帛矣。郑众云:“天子之卿执羔,大夫执雁。诸侯之卿当天子之大夫,故传曰‘唯卿为大夫’,当执雁。而执羔,僣天子之卿也。鲁人效之,而始尚羔,记礼所从坏。”案礼、传及记,天子之臣与诸侯之臣所执,无异文也。《周礼·掌客》,凡诸侯之礼,上公及侯伯之下皆云“卿相见以羔”,是诸侯之卿执羔不执雁。又《士相见》者,诸侯之臣相见之礼也,经曰:“下大夫相见以雁,上大夫相见以羔。”是诸侯之卿必执羔矣,安在於诸侯之卿当天子之大夫乎?是则背明文而用肺肠也。天子诸侯之臣所异者,士相见之礼,羔雁皆云“饰之以布”,而《曲礼》云:“饰羔雁者以缋。郑玄云:“此为诸侯之臣与天子之臣异也。”然则天子之臣衣之以布,而又画之;诸侯之臣则用布不画,所异唯此而已,其执不为异也。传文之乖於礼者,爵是卿也,皆当执羔,赵鞅、荀寅不应执雁。此是当时之失,失於逼下,以晋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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