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拿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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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拿之谜-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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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藤根儿全给你们挖出来。
    培培说:“看,这不是主管来了吗?”
    “又把保安叫来了。”
    关键时刻就要到了。她俩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地等待着……
    画外传来了吵闹声和几个人的说话声……
    孟淑敏心中为之一震,突然像得了只鸽子,扑扑楞楞咕咕噜嘻地慌乱作一团。
    门口的“保安”冲床的方向喊:“快,联合执法的检查来啦……”
    只见画面上的港商一惊,虽没干什么亏心事,但也掠过一丝恐慌。
    那俩半裸的妓女却一点儿也不惊慌失措。本来已被港商多次拒绝,两人只是坐在床
边,再没了调情的举动,像是要与港商合影似地等待着什么。这一听“保安”嚷,立即
像要奶孩子,齐把胸怀敞开,让乳房暴露无疑,随即就向港商扑了过去,还发出了贱贱
的哼叽声……
    随着大声的训斥吼叫,猛然一穿蓝制服的人闯进画面。背对着画面,不问青红皂白,
没等港商反应过来,抡起胳膊,使圆了就狠扇起港商嘴巴子来……看清了,这蓝制服就
是孟淑敏以前穿过的法官制服,还戴着大壳帽,一副俨然执法的威严,边打边吼骂着……
可他始终没转过脸来。
    孟淑敏的心快跳到嗓子外边啦,也许一张嘴说话,就会蹦出来掉在地上。她紧闭着
嘴,有些恐惧地听着这俩既熟悉又不敢相信的声音。她盼着这个蓝制服转过脸来,恨不
得上去扳过他的脸,也扇上几个嘴巴子给他!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她原单位的那小子?
同时,她更盼着看清另一个人。
    孟淑敏失望了。另一个穿警察制服的不但没露面容,反而一把把蓝制服给拉出了画
面。
    随着这一拉,法官并不知何意,还以为不让他再打,惊回首的刹那间,他总算显现
了一面。他仅一闪,一般人也难以分辨他的相貌,可孟科长太熟悉他了,已确认了八九。
而且和他熟悉的侉调儿完全吻合。没错,就是他!孟淑敏心里肯定着。
    拉人的人随即急猝地说:“别过去!”
    孟淑敏骇然了。她清楚了这个人是不会在录像带上露面啦!这人的警告,证明了他
太熟悉这大酒店的“按摩室”啦,从而又证明了他决非只是职业的技能和职业的警惕习
惯,猜到了有监视器在暗中录像,而是他与女老板的关系非同一般!来往这淫窟也像回
姥姥家似地随便。要不怎么会这么“及时雨”般地赶到呢?
    佟培培不适时宜地说:“孟科,我怎么听那画外音……”
    她无意地瞅了眼科长,科长不安的神色使她吓了一跳。她马上意识到自己也该挨扇
嘴巴子!这真是多余的话呀,谁没带耳朵呀?这种事儿可不敢随便说像谁的声音!而且
这像的人……就像说是像文广利或检察长似的,关系重大的人物呢……幸好,自己有咽
下半句话语的习惯,否则随口溜出来可就……难以收场了。
    孟淑敏此时正精神紧张地集中在荧屏上。她心都快跳出来了,真没听到培培说了什
么。但她知道培培是说了话,不得不随口问道:“你说什么?别出声……”她还要进一
步证实这口音,想往下听到底是谁?
    培培放心地轻轻出了口气。
    不知女老板出于什么心态?她突然关了摄像机。信号中断了……可能觉得没意思吧?
    荧屏上出现空带时的一片海蓝……
    孟淑敏又往回倒带子,想再看看清楚。她自我调节地镇静了一下,用手揉了揉干涩
的双眼……
    佟培培斜了一眼科长,也装着掩饰地双手擦了擦脸。她心中多少已有了数。但决没
有由她挑明的权利。她暗自庆幸科长没听清她的上半句话,否则又非让她说出下半句来
不可。
    培培很懂得在机关里的做人之“道”。明明双方都知道对方的秘密或隐私,只有等
对方道出,自己是决不能充明白!必须装糊涂才能不被人防备或排挤打击,认为你是最
危险的人……尤其更适用于领导及自己亲近的人。常言道,顺情说好话,耿直讨人嫌。
虽然培培不卑不亢,用不着对谁顺情去说好话。但太直率了不但没了群众基础,连领导
们也会不戴见你!佟培培还能算上下讨人喜欢的人物……
    倒带间隙,孟科长突然发问:“你看清了那张脸了吗?”
    她没问那声音你听出是谁了没有。这自有她的一时考虑……
    培培不知是何意,再说她确实不认识那穿蓝制服的法官,就不假思索地摇摇头说:
“太快了。就这么一闪……熟悉的人怕也认不出吧?”
    好!培培反问的太高啦。明知科长一定熟悉,原来的同事嘛,不说话也成天打头碰
脸,能不知是谁吗?但她高就高在又为科长找了个充足的“注脚”。还说明了自己确实
没看清。难怪孟科长赞叹地夸道:“现在的年轻人呀,脑子太快了。”
    不错,像佟培培这样的年轻人,经过两年的洗礼,当这起诉科的科长,真是绰绰有
余!孟科长有时都暗叹自愧弗如呢。但是,中国用人的传统,千百年来早有模式。尽管
现在是改革开放的年代,但还是百废待兴,新旧交替,正在逐步完善的初级阶段。会好
的,一切会好的……
    孟淑敏心情平静了许多,正好到了她要仔细辨认的地方,她按了下慢速进帧。用遥
控器指了下屏幕说:“看!这人是区法院刑庭的庭长……”
    她在转脸的瞬间,又按了下遥控,正好定了格。接着说:“这家伙,扒了他皮,我
也能认出他骨头来!”
    培培高兴地说:“噢!你认出来啦?我怎么还是……辨不出他啥样呀?”
    确实,因为这只是个弹指一挥间转瞬即逝的过程,这台录像机也只属上中等日立
“747”之类的级别,所以定格后人像还是有些虚形……但对孟淑敏来说,这足够了!
    孟科长冷笑了两声说:“关键还不是他……而是没出场的后面拉他的人!”
    拉人的人是关键人物,这一点都没错!
    似乎到现在这份儿上,谁都能成了“福尔摩斯”、“波洛”式的大侦探啦。
    其实不然,远远没那么简单……
    法律不容半点儿不实的虚假!法律是严肃、认真的;法律要的是确凿证据!
    这不可忽视的一点,孟淑敏和佟培培都很清楚。声音能说明什么?相似口音的人成
千上万。别说你是人耳,就是现代科学“声析仪”能确认了这声音和某人的声音“相
似”,也只能说相似!只靠这一点,怕是也难说证据充足吧?
    “证据不足”这一法律上的专用语词,往往就是狡猾的罪犯溜脱的契机!
    孟淑敏和佟培培,此时并没欣喜地认为凭这声音就抓住了“狐狸的尾巴”,所以,
还没有刚刚发现了港商时高兴呢。那时她门都认为这俩穿制服的人一定会原形毕露的!
谁承想,搞公安的就是比搞断案的人经验丰富!而且这公安干警也决不是汪桐所说的一
般警察或是交警!起码有一定的侦破经验,而且搞过几年的刑侦工作……这么诡诈的人,
怎能只凭声音,就让他伏法就范?
    淑敏在学校时就看到过一份资料,是日本的一个案例:死者头部有明显伤口,说明
是被凶器猛击致死。凶手被捉,并搜查出现场的凶器是一木棒,可能是棒球棒之类的东
西。经法医鉴定,凶器上的血迹和死者完全一致。经凶手供认和辩论.就是用此凶器把
死者击毙的。凶手在法庭上认罪伏法,一切无以辩驳。但妙的是,他请了一个非常有能
力并名声远播的大律师。律师当堂要求法医出庭做证,并出据死者伤口的多角度放大照
片。法医无可置疑地确认,死者的伤口是三角形的。律师又让起诉人当庭出示凶器及法
医鉴定。于是津师说,尊敬的陪审团各位先生、女士,尊敬的法官大人,我请求当庭释
放我的当事人。原告及检察官莫名其妙地哗然了。法官一敲法锤儿说,肃静。陪审团有
无异议?陪审团窃窃私语了一阵子,一位老年妇女站起说,法官大人,鉴于死者头伤与
凶器不符,我们陪审团认为证据不足,准许释放请求,没有异议。法官宣布:本庭认为,
死者伤口是利器所致,而呈交法庭的凶器却是钝器,确实证据不足,被告当庭释放。此
案就此终结,不予抗诉。
    这案例就说明了法律的严肃性。致于以后检察院是否又去侦破,找没找到角铁、方
钢类的凶器?那是另一个话题了。反正当庭放了凶杀嫌疑犯,哪怕连凶手自己都供认不
讳。起诉人也哑口无言,眼睁睁地看着得意洋洋的罪犯溜之大吉。
    孟淑敏认为,任何时候都不可低估疑凶。在法律逐渐完善的时期,难免狡猾的罪犯
要钻法律的“空子”!何况,司法腐败的网,总还存在。打蛇不成反被其伤,决不可疏
忽大意。
    电话铃响了。
    培培随手抄起话筒,一听原来是文广利打来的。她知道科长盼广利的消息,也不敢
问上两句关心的话,就说:“你等一下,科长在这儿。”
    文广利那边还以为培培记了他的仇,连话都不愿跟他多说几句。
    培培递话筒说:“孟科,文老师来的。”
    孟淑敏正在思索之际,像抓住了救星,忙从烦海中闯出,抓过了话筒说:“喂,广
利呀,你在哪儿?情况怎样?”
    “我在郊区,刚找到了其中一个的下落。”
    像是用手机打来的,声音有些弱。科长向培培指指电视,示意先关了。孟科长很激
动地说:“啊?抓到了一个?太好啦!马上带回来。要是不妥,你盯住了,我带警车去
接你!”
    淑敏兴奋异常,不等广利说明白,她大声喊着:“广利,我这也有了重大线索。这
下可有了人证和物证啦!……什么?你再大声点儿……”
    文广利极不乐观地说:“没用啦。她叫胡喜妹……昨晚‘自杀’身亡啦。”
    “什么?她……她‘自杀’……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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