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拿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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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拿之谜-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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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培笑道:“看咱俩说的多热闹,像是只要把汪桐的精液弄到手,一切全迎刃而解
啦?等一会儿文老师来个电话,说尸检结果已出来,胡喜妹是服毒致死,但难以断定是
‘他杀’或是‘自杀’,身上也无其它伤痕,阴道中根本没有精液的存留……你就傻眼
了。”
    淑敏焦急地看了下表说:“都四点多了。这广利,太沉得住气啦,也不随时把情况
告诉咱一声……”
    淑敏又拿起电话说:“还是给广利打电话吧。”
    拨了几次广利的手机,却都是占线。
    孟科长拿着电话筒不肯放下,按几下音叉,又焦躁地拨号。她自语地说:“他给谁
挂电话呢?又没家,没对象的……也在约女人呀?”
    佟培培玩笑地说:“那真备不住,现在的男人呀……”
    淑敏知道自己着急地说走了嘴,培培是在讥笑她“发痴”了,脸红红地放下电话说:
“背不住就算啦……我也太着急了吧?”
    

    没几秒钟,电话铃响了起来。
    培培又取笑地说:“八成他在约你吧?”
    孟科长装起不紧不慢地拿起话筒说:“谁呀?”
    广利说:“我,文广利。这电话咋总占线呀?”
    淑敏忍不住噗嗤就笑了说:“咱俩都拿着往外打,到天黑也通不了。尸检了吗?有
何结果?”
    文广利也笑了说:“孟科,从市里请来的法医,尸检报告要等后天才能出来……”
    “要这么久?”
    “郊局没有化验设备。不过周局长很支持咱们的工作,也跟市里领导取得了联
系……”
    孟科说:“市局也知道啦?我还想让你……”
    “是周局长一早就汇报给肖局长的,这才派来了法医……”
    “噢?是肖局长呀?我说刚才检察长来电话问我呢。问是不是你去了郊区局?我说
是。又说肖局长很关心此事,并嘱咐办事时要小心谨慎……快说说有什么新情况。”
    文广利还是不想在电话里多说什么,一是电话里说不清楚,很多事要面对面地交流,
其中还有情感和说话时的表情动作等,才能完成的。二是大马路上,因电波和路况的干
扰,就得大声喊叫,他就简单地说:“科长,法医根据经验认为……喜妹的阴道里是有
精液的。但也不能断定是‘他杀’。”
    “好!”孟科长又兴奋起来说:“果不出所料!这下,我可就麻烦啦,也值!”淑
敏是指取汪桐精子的事。
    广利不明白地问:“麻烦?啊,是很麻烦。”
    “这不关你的事。还有呢?”
    “也没什么大事啦,我回去跟你详说吧。”
    孟淑敏打心眼里就不想让广利马上回来。她恨不得广利一进门,就抱个“金娃娃”,
带着证据一切水落石出!她想了下又问:“广利呀,你到那棚户区,就没问问喜妹她哥
嫂,或是周围的人,昨天看见什么外人去过吗?”
    “我问了。那棚户区你也知道,白天几乎是见不到人的。如果不是胡喜妹头天死了,
我连鬼怕也见不到。没事我就先回去啦?”
    “就这么绝对?”孟淑敏的脑子飞快地转起来,每秒钟上千转儿。
    根据“精子”的新情况,她很兴奋地认为,自己的思路完全正确!决不会让培培喝
倒彩。但为了更进一步地证实,就马上做出了新的决定,说:“广利,你现在到哪儿
啦?”
    “我刚出郊局不远。”
    “好,你马上再回到棚户区去!再辛苦一下,就是今晚不回来,也要拿到第一手
‘资料’!”
    广利没明白地问:“上哪儿拿资料?”
    “棚户区的人不是都晚上回来吗?你再深入调查了解一下,看到底是谁去找喜妹啦?
是几点?穿没穿警服?我就不信,几百口子人就不可能没一个在的!大白天的,就他那
蓝白道的‘跨子’能引不起别人的注意呀。”
    文广利很佩服淑敏的决策。他又高兴地说:“我再告诉你件可喜的事吧,也许会对
你的思路有帮助。下午验尸后,就你说的麻恒昌突然给周局长打来电话……”
    孟淑敏大喜过望地惊叫起来:“这就对了!终于冒出来啦……”
    本来广利想往下说,告诉科长他跟周局长有了共同作战的默契和行动计划,让孟淑
敏一高兴给岔了过去。其实他心中是跟科长一样的欣喜的!又说:“还有件事,我在喜
妹的床上,发现了几根毛发……也去化验了。”
    “噢,有阴毛吗?这个我容易证实……”
    “有。”
    “好啦,快去吧,我跟培培等着你的好消息。”
    文广利关上手机,看了下手表,快五点啦。发动着摩托车,又往大棚区驶去。
    到了公路边,广利比上午有了经验,再不敢把车推下坡去了。泥不说,下坡容易上
坡难。
    广利推着车,四下看看,寻找着能停车的安全地方。他往对面看去,一眼搭上了兵
营。心想,放兵营门口可保险!还有小哨兵看着……他就推过了公路,冲小哨兵笑着说:
“小同志,我是区检察院的,要到对过下边去调查些事,里面又乱,地又泞不好走,想
把车靠你门边放一会儿,烦你给看两眼。”
    小哨兵很老实,像是不敢与外人多说话,只点了点头。
    广利锁好车,摆摆手走了。
    文广利先到了胡喜妹哥嫂家。
    他再次低头赔着苦涩的笑睑,跨进了这破门。
    人家一愣,也没说欢迎的客气话。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跟你好说的呢?
    广利只好找地方坐下,站着太累。他说:“真对不起,为了弄清喜妹的死因,抓住
凶手,又来麻烦了。不耽误你们吃饭,咱随便谈谈……”
    一个小的孩子在炕上睡觉,另两个大点儿的坐在小凳上,手抠着嘴,流着口水,大
眼瞪小眼地看着广利。
    女人在一个小破煤炉前忙着,在做饭。
    男人用手在抹擦着那张快散架的小地桌。
    他们谁都不说话,沉闷得令广利好不尴尬。
    天色还没黑下来,可破屋子里连个窗子都没有,实在透过不气来。门虽开着,可外
面堆积如山的破烂,挡住了光线。广利又是刚进屋,连他们的鼻子、眼全看不太清。
    文广利眨了眨眼,适应一下黑暗。他憋住了气像是要节约用氧,尽量少呼吸。
    男人揭开炕席的一角,伸手拿了两根蜡头儿。广利才看清,席下是一堆小蜡头儿,
都是捡来的。这真是,破烂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贝”。原来南方人没有睡热
炕的习惯,就是冬天,蜡头也不会化成蜡人儿的。
    不知是因为来了人,还是怕把饭菜吃到鼻子里去?男人点着了一红、一白的两个小
蜡头,放在了桌的两角上。
    广利这才看清了桌上放着的“饭菜”。
    有了亮,孩子忙用手去抓那被压瘪后又砸过的旧铝饭盒中的泡菜。
    红红绿绿的菜丝菜片,在这屋中增加了唯一鲜艳的色彩。也只有这菜才是没有蒙受
“灰难”的物种。原料五花八门,虽不可能都是捡来的,但最好的也是极为廉价的堆儿
菜。
    男人可能看不过去孩子像粪叉子的黑手,就举手去打孩子,并心情极不好地随口骂
道:“日你娘个皮,别用手!”
    女人在油漆桶做的炉子上,放坐着外面全熏得黢黑,也看不出是铝的铁的还是铜的
锅,舀着米粒——清汤寡水的稀饭。她不高兴地回骂道:“日你娘个皮,用手!”
    男人很大度,不再说话了。他站了起来,跷着脚把手伸进顶棚上挂着的篮子里。他
个儿太矮了,摸了半天,像是没找着,干脆爬上了炕,摘下篮子,掏出两个干馍馍来。
不知是几天了,风干后皮全裂开了嘴,像盛开的百合,一瓣瓣地一碰就掉渣儿。把馍递
给了女人,他又继续掏出块干饼,随手扔在桌上。再摸了下,这才拿出大概是他终于要
找的、有拳头大小的一块东西。黑乎乎的不知是牛肉、驴肉、还是狗肉?反正是肉。他
把篮子挂回,像只大跳蚤似地一下子蹦下地。
    孩子们似馋猫,闻到了广利在这里永远闻不到的肉香味,一个个小脏脸上绽开了笑
容。小一点的把吃进嘴里的绿菜叶,用手拽出来,扔回了菜盒里。
    女人正递给男人一把用宽锯条磨的利刀,雪亮雪亮的能杀人,随手捡起孩子扔的菜
叶,回手就在小头上给了一巴掌,骂道:“娘啼皮。”
    这孩子流着口水,看呆了肉,撇了撤小嘴儿也没哭出声来。
    男人把像石头样的肉按在桌上,用刀使劲地切下去。肉从中间被切开了一大一小两
块。他回身昂头,似投球,把大些的那块投进了篮中。篮口大,肉小,说不上多准确,
反正命中了。
    大孩子也就四五岁,因营养不良,很难看出他的实际年纪。高兴地像个球迷,拍着
小手,蹦着小腿儿,欢呼着。
    男人被孩子的喝彩感染了,可能他从来不会笑,咧了咧蛤蟆似的大嘴岔,就算是高
兴吧?
    女人为丈夫的“能耐”,也挺自豪,从门后提出个发了黄的白塑料小桶,微笑地翘
着嘴角,像老萨马兰奇在颁发奖杯,把桶墩在了小桌上。
    男人在切肉,碎片片碎块块散落下来。不好切,很慢。大孩子知道自己的欢呼得到
了赏识,就算看到了父亲的难得的好脸子。她大着胆子,等不及地伸出手去,试探性地
一点点靠近碎肉渣,眼睛斜觑着男人,要够肉……
    男人狗脸,说变就变地惊呼道:“宰手!娘了唏皮。”
    孩子被吓坏了,委屈地哇一声哭了。
    床上的小崽子也凑起热闹来。
    老二睁着黑洞洞的大眼,泪水无声地落了下来,被昏暗的烛光照着,在黑脸蛋上滚
动,巴嗒巴嗒地似黑珍珠砸在地上。
    女人也翻了脸,夺过男人手中的刀拍在桌上说:“切你娘个皮!你自己塞了不就得
啦?”
    她又滚到炕边,抱起了小不点儿,屁股像磨盘,在炕席上来回驱磨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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