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先生,别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古巴的导弹基地一旦建成,世界的格局将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我们将从战略防御转为战略进攻。在这段时间里,不防让中印边界纠纷吵得更热闹些。”……
葛罗米柯不满地:“赫鲁晓夫同志,你这是在赌搏,对这样重大的问题,不该轻率地做出决定。”
“赌搏?政治就是一场赌搏,试想两个势均力敌的巨人,不能动武,却必须较个输赢,怎么办呢?只有赌搏。我最欣赏沙皇时代的轮盘赌,一只左轮手枪,六个空位中,只装一粒子弹,赌搏者左右拨动着转轮,每人轮流对着脑门扣一下扳机,谁扣到装实弹的那一粒谁就应声倒地……”
“赫鲁晓夫同志,我已经超出了做游戏的年龄,对您说的那种最残酷、最富刺激的赌搏游戏,我丝毫不感兴趣,我先走一步了。”葛罗米柯说完,挟着公文包,径直朝门外走去。
赫鲁晓夫望着他的背影,不解地摇了摇头。
“正统的布尔什维克,连一个小小的玩笑都承受不起。”
第四章 印军易帅,尼赫鲁飞临前线视察。毛泽东西山赏红叶
一
考尔十月四日到达提斯浦东,与东北军区司令莱·普·森中将,第三十三军军长乌姆拉欧·辛格中将,第四师师长普拉沙德少将简单了解一下军队部署情况后,便乘直升飞机飞临前线,视察前沿的一些重要哨所。
十月六日,考尔飞抵王牌军第七旅旅部所在地——伦坡。
伦坡简易的旅部指挥所里,达尔维准将正在对着军部发来的电报暴怒地吼骂,天空突然传采飞机“嗡嗡”的马达声。
旅参谋长出去看了一眼,跑回采报告说:“旅长阁下,考尔中将来了,是否组织迎接?”
达尔维眉头一扬,“你警告他们,如果以后再不预先通报就飞过来,我会当做中国军队的飞机,用高射炮把他击落。”
考尔一行鱼贯进入帐蓬。达尔维准将站起来,十分勉强地行了个军礼,然后傲慢地径自坐在折叠椅上。
考尔下飞机后,未受到任何迎接,此刻见到达尔维竟如此无礼,心中自是怒火升腾,暗暗忖道:“好个狂傲的崽子,总有让你吃苦头的一天。”
考尔强自压下怒火,峻厉地问:“达尔维将军,我命令你率部前往克节朗河地区,你为什么呆在这儿迟迟不动?”
达尔维冷冷瞟他一眼,“我是前线指挥官,我知道我应该呆在那儿。我不明白,把我的部队拆得七零八落,去驻守一个个的哨所,究竟想干什么?”
达尔维挥动着刚接到的命令说:“瞧,你这儿又让我派一个连去驻守章勒。那儿是中国、印度、尼泊尔三国交界的敏感地区,部队在那儿出现会引起中国的高度警觉。你如果还想实行那个‘里窝那’计划,就不能暴露我们的意图,而使中国军队预先防范。”
即使达尔维分析得再合情理,此刻的考尔也不会表示些许的尊重。他准备用前线至高无上的指挥权来折辱他,使他清醒地觉察到:你不过是一个准将旅长,而我是尼赫鲁亲自派来的中将前线总指挥官。
“达尔维将军,你刚才的论述很精彩。很可惜,根据马立克提供的情报,中国军队已经在章勒出现。如果我们不扼守通道,中国军队就会从那儿渗透进我们的后方。”
考尔此话一出,几位将军愣住了。这样重要的情报,为什么不通知前线指挥官呢?
辛格中将忠恳地说:“如果这个情报属实,旁遮普联队更不能前往章勒,他们离主阵地太远,孤零零地扔在那儿,岂不是中国军队的俎上之肉?如果中国军队从那儿渗透,我们可以在靠近主阵地的地方寻找更有利的地形进行狙击,而不必远守章勒。”
考尔绝未料到自己随意编造的一个情报非但未堵住达尔维的嘴,反而招来辛格一顿教训,益发恼羞成怒地说:“这是命令,你们务必要在十月八日前让部队抵达指定位置,十日前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达尔维讥笑着说:“十日前做好准备?谈何容易。请问,我的士兵在翻越这几座高山时,每人只携带了五十发子弹,你以为靠这些子弹够打一场进攻战吗?你只知把我的军队往雪山上赶,你知道他们现在仍穿着单衣,晚上连住宿的帐蓬都没有吗?我的士兵吃些什么,你知道吗?他们不得不跑到山下的空地里,去掰生棒子、挖山芋,再兜回水来烤着充饥……”
考尔不耐烦地说:“我们的空军已经在章多空投下成吨成吨的物资,需要什么,你尽可以开列清单。”
辛格中将说:“空投到章多的物资由于山高坡陡,雨雪云雾,收到的还不足百分之三十。”
考尔怒气冲冲地:“要么组织部队去找,要么就饿死,难道还要我把军需给养送到你嘴边吗?”
莱普森中将谨慎地说:“部队没有三十天的给养储备,是不能轻易开战的。希望您电告尼赫鲁总理,反击的日期再拖一拖。”
考尔断然地:“不行,十月十日,这是总理确定的日期,决不能再拖。”
辛格中将不满地提醒说:“别忘记,你是‘里窝那’计划的总指挥官,一代天才拿破仑曾经说过:‘当总司令的人由于执行君主或大臣的命令在作战中犯了错误,并不能免罪,因为发布命令的人离开战场很远。任何一个总司令如果执行他自己都认为是错误的计划,是有罪的。他应当说明理由,坚持改变计划,而不要成为毁灭军队的工具。’”……
无论眼役年限还是作战经历,辛格中将都要高出考尔许多。考尔虽然心里恼火,表面上却淡笑着说:“将军是在给我上启蒙课吗宁,拿破仑有滑铁卢,有莫斯科大溃败,我看不见得英明。我最后申明一点,我不是拿破仑,喜玛拉雅山也不是滑铁卢,总理批准的‘里窝那’计划必须坚决执行。”
达尔维愤怒地站起来,将白手套往图板上一摔,“与其让部队被集体屠杀,不如我现在就辞职。”
考尔冷冷地说:“辞职?可以,但将军临阵脱逃,你该知道是什么罪名。”
“你!?”达尔维羞辱地缓缓坐下。
“走,到前边哨所看看。”考尔一行走出指挥所。
考尔回头喊道:“准将阁下,如果你嫌兵力单薄,我可以把杰特联队再给你调过来,那可是我们国家唯一有着近百年光荣战史的部队,你应该对执行‘里窝那’计划充满信心。”
考尔一行走上山头,拿起望远镜,向对面中国军队的防区了望。
极远处,可隐约看到中国军队的卡车拖着重炮在缓缓移动。近处,中国军队的防御工事坚固而又密集,中国的士兵在山前跑来跑去,一个个显得体力充沛,无忧无虑。
考尔的胸口似被硬塞进一块石头,顿时觉得呼吸沉重、凝滞起来。
上尉参谋尼兰儋跑上来,给考尔敬了个军礼,“考尔将军,还认识我吗?”
“哦,健康的年青人,你还活着。”考尔高兴地拍拍尼兰儋的肩膀。
尼兰儋有些激动地:“考尔将军,自从上次您救了我,我每时每刻不在感激您的恩情。”
“不,那是神的意志,你遇难的时候是喜玛拉雅女神让我从那儿经过,又是她慷慨地伸出臂膀,把你拉出了死神的阿鼻地狱。”
考尔的语言轻快而诙谐,在部属面前很容易赢得好感。
“年轻人,有什么情况吗?”
尼兰儋郑重地说:“有个情况非常奇怪,中国军队在我们的山腰上修了一堵石墙。”他用手指点着说:“瞧,就在那儿。中国的士兵每天都在那儿频繁地进进出出,上上下下。说是地堡吧?没有射击孔,修筑得也不很牢固,是前沿哨所吧?难道需要如此频繁地换岗吗?如果说是弹药库,可有必要把弹药库修在最前沿吗?”
考尔举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恰巧有几个中国士兵急匆匆地跑上来,在石墙后停了一会儿,又迈着悠闲的步子跑下去。有两个战士下山时,还整理着裤带。
是厕所吗?考尔马上否定了这个可笑的想法。这儿除了茫茫戈壁,便是巍巍雪山,连鸟、兽的踪影都难看到,更没有什么住户人家,决不可能在半山腰修个什么厕所,肯定是中国军队在玩什么花样,或者石墙后边隐蔽着什么重型武器。
“不管它是什么,等到炮火准备时,用全力给我轰平它。”考尔极严肃地说。
“是”。尼兰儋又拿出一块木片说:“这是在章多空投场挖到的,上面写着几个汉字,我们不认识。”
考尔接过来,上面写着:“这是我国领土”六个字。
考尔随手把它丢到一边,“这是小孩子的游戏,不用理它。”
望着尼兰儋兴奋、激动的神情,考尔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年青人,我的身边还缺一个副官,你愿意试试吗?”
尼兰儋有点口吃地:“当……当然愿意。”
“那好,就这样定了,明天你交待一下工作,后天就到军部报到。”考尔果断地挥动了一下手臂。
“是,将军。”尼兰儋无比喜悦地行了个庄重的军礼。
周围的军官妒羡地望着尼兰儋。
能给考尔当副官,这可是官运亨通的阶梯。
可谁能算定尼兰儋将来的命运呢?
二
十月七日,北京,外交部。
中国外交部长陈毅,正在同印度大使班纳吉做双方交战前的最后一次会谈,会谈气氛紧张,隐带火药味。
陈毅:“班纳吉先生,贵国政府置我国政府多次提出的‘依靠谈判和协商解决边界问题’的呼吁于不顾,越过传统的中印边境线,在麦克马洪线克节朗河地区集结重兵,究竟想干什么呢?要打仗吗?”
班纳吉文质彬彬地说:“不,不是我们不愿意谈判,而是你们不愿谈,贵国政府的九月二十五日照会,我国政府已经答复,愿意在十月十五日双方举行会晤。但贵国政府的先决条件我们不能接受。”
陈毅朗笑着说:“究竟是谁有先决条件?我国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