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却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太狠了……好好一具健康颀长的身体,硬是被折磨的犹如破布一般悬在那里!
“天啊!怎么……怎么可以用这么粗这么沉的铁链?!”用力扯了扯三指粗的链子,我不敢置信的翻了个白眼。不等战战兢兢的狱卒神色诡异的狡辩,立刻又发现了下一条叫自己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残酷:“啊!你们是不是人啊!手镣脚镣绑个好看就可以,至于锁那么紧吗?!不知道会磨伤他的手腕吗?!”
“皇、皇上……”手足无措的望着气到忘言的瑜王,狱卒们看来是指望由身份较高的后者来解释,但可惜,在我咄咄逼人的责斥下,瑜王也寻不到开口的时机……
“鞭子居然还是有倒勾的?!”倒抽一口气,看清垂在地上的凶器,我的身子一颤,指尖因心寒而冰凉:“你们、你们知不知道,打伤人再泼盐水,他是会痛的——”
“他不痛的话我打他干嘛——”好不容易抓住我吸气的空档,瑜王理直气壮的顶撞过来,下一秒,就被我输人不输阵的反咬回去:“四弟!不是做哥哥的想多管闲事!你喜欢和弟媳玩这个口味是你的自由,但床头吵床尾和的,你就不会留点余地!打在他身还不是痛在你心!爱他就直说!别以为这种幼稚的表达方式可以所向无敌!”气死我了!原来以为天书是说笑的,哪里有人真会忍心伤害所爱之人?!况且,按照天书的发展,现在就算四弟不解风情,下得了狠手,也铁定日后会悔青了肠子!有些伤害烙上就下不去……我可不希望他们也落得天书中因爱生恨,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有你无我的结局!
但显然……四弟的脸皮太薄,脑子太僵化,话点得这么明白,他还是执迷不悟。不悟也就算了,他竟还雪上加霜的侮辱我护在身后奄奄一息的青年:“皇兄!你看清楚了!你身后的人——他是前些日子混入瑜王府,妄图杀害我而未果的刺客!”
言罢,他气得脸色通红,尚且不忘利落的挽起袖管,露出胳膊上渗血的白纱带给我看。
不看则已,一看我的不平之愤就更大了!就他胳膊上那点小小刀伤,比得上我身后千疮百孔的惨烈吗?即便奉行清官不断家务事的至理名言,但若是同仇敌忾,我的脾气也来了!今天不把话说清楚……难保四弟不会给我的倾国美人带了坏头儿~
到时候……绑在墙上的倒霉鬼就是我自己了!并且,我坚信自己肯定没四弟媳那副身子骨,绝对经不起林天恒这么玩两下……与共与私,我这皇帝都不能不作主出头!
“什么刺客不刺客的!吵归吵,别说这种伤感情的话。唉……四弟~这就是你不对了,弟媳不就象征性的戳了你一下吗?俗话说,打是情,骂是爱……你自己还不是把弟媳折腾的死去活来的?五十步笑百步,还当着天牢里这么多下人,你这瑜王是怎么当的?!”呃~没想到四弟属于那种虐待欲旺盛又喜欢被人观摩的类型~~幸而他看上的不是我……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皇、兄……”闷哼一声捂住胸口,瑜王大概是被我说动,立刻心疼了吧?心疼的都脸色发青的狂喷一口鲜血了~~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真是~
“……什么叫一点小伤?!那个畜生想要杀我!杀我啊——!”就在我走过去,想要发扬在我和他之间几乎没存在过的兄弟爱,好好开导一下迷途知返的弟弟时,瑜王震耳欲聋的咆哮炸响在狭小的石室内,一时间,余音袅袅……
“鬼叫什么,你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皱起柳眉,我边示意寒凌去为墙上神智涣散,却咬牙不肯屈膝的青年松绑,边不屑一顾的白了四弟一眼,凉凉嘲弄:“有力气在这里挥鞭伤人,还要血口喷人吗?”要不是天书告诫的头头是道,我还真要相信欲哭无泪的四弟真是受害者呢。哼……眼下叫得冤枉,到头来,还不是误会一场。
“皇兄!我与此败类——呃……”在我练习了二十几年的君王必杀眼下,四弟不甘不愿的改口:“我与此……此人素不相识,为何要陷害他——”
“……还不是因为你看上人家俊俏了。”这种天书里放之四海皆成道理的事,还得要我来不厌其烦的告诉他吗?
“皇——咳咳咳——”
“好了好了,四弟。幸而有朕及时点拨你,不然的话,你和弟媳这误会就深了。”摆摆手,我打断了双目赤红的瑜王咳得说不出口的话:“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你立刻向弟媳道个歉,求他原谅你吧。”别等到物是人非再悔之晚矣,我在天书中看多了嘴硬心软的下场……
可惜,瑜王显然没看见我慈备的眼神……
“你让我堂堂瑜王去向一个要杀自己的刺客道歉——”
“从前的孰是孰非何必计较?你只要知道从今往后,他就是你的情人了,不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懒得理会钻牛角尖的弟弟,我转身扯下明黄披风,罩住青年赤裸的上身,拿出做哥哥的宽容:“弟媳,你看在朕的面子上,别和他一般见识。”
“皇……皇上……”震惊地眨了眨眼睛,青年被吓坏了般,傻傻地抬头凝视着我,目光闪动不定。可怜啊~也亏得他意志坚强,要是换成我,光被林天恒拴上就能被自己的合理推测吓昏掉。叹了口气,我愈加怜爱这个弟媳了,笑也愈加的柔和:“乖,不怕,有朕作主。来,告诉三哥,你叫什么名字?朕决不偏心,是四弟云靖对不起你,你要愿意,朕就给你们赐婚!叫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其实作哥哥的哪有不偏心的,我怕不拴住这个弟媳,他们小两口脾气拧上,来个老死不相往来什么的……苦的还不是我们这群炮灰。
皇兄——”猛呛一声,瑜王哀鸣里加杂愤怒,听起来有点垂死挣扎的意味:“我不是已经和邯国的二公主定亲了吗!”
“退掉就行了,你想对弟媳始乱终弃不成?弟媳肯吃哑巴亏,朕也不答应!”狠狠瞪了无语问苍天的瑜王半晌,就在我以为后者的安静是默认的时候,突然,四弟冷冷扬头,手随念走,劈空声起,黑色长鞭罩头抡下,直逼我身侧动弹不得的青年!
“可恶——我杀了这杂种!看他怎么再诋毁本王的清誉——”
“住手——!”估计连低头处理青年脚镣的寒凌都想不到,瑜王会恼羞成怒到当着我这皇帝的面行凶!就在那鞭子灵蛇般抽向无力抵抗的青年时,我头脑发热的高呼一声,像是在救另一个自己似的,本能地抬起手,拦向那有雷霆万钧之势的杀招——
4;
天书不是说过吗?纵使天崩地裂,有情人都会有惊无险的……
天书不是说过吗?纵使间不容发,有情人都会及时现身的……
所以在鞭子夹风而至的那一刻,我没有退缩,坚信着林天恒会从某个角落冒出来,坚信着他会救下我。所以我镇定自若的睁大眼睛,挺直腰背,撑起手臂,翼护在青年的前方,咬紧牙关!直到——
“皇上——”凄厉的吼着,寒凌以最快的速度蹿起来护驾,他的身形如电,眨眼即至,成功的扯住了鞭子的走势。却还是……慢了那么一个弹指的瞬息……
鞭子的末梢扫过了我的额头,在感觉到痛之前,一片血雾朦胧了我的视线。
整个天牢里静的可怕,只有血珠滚落在地的声音,炽热的烫入每个人胸膛。
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自己的血液了,我茫然的站在原处,用只有我明白的复杂眼神扫视着在场的诸人。四弟瑜王目光呆滞,浑身僵硬;寒凌笑容不再,面如死灰;狱卒们宛如被雷击中的鸭子,瞠目结舌,怕得连恐惧都忘了。
天书,是我理解错了,还是你骗了我?
为什么林天恒他没有来,为什么我需要的时候,为什么他该出场的时候,他没有来?!
天书……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的那个人,我等待的那个人,我相信的那个人……他总是迟到?!是你的安排?还是你的失误?天书啊~若是你在我身上编攒了赚人眼泪的戏码,也至少应该考虑一下,你的角色……是不是等得起吧?
“皇上!!!”是谁的怒喝声?尖锐的变了调?
“……”是谁展臂向我迎来?模糊的血色中,我看不清楚。
可恶!好痛!真痛!非常痛!仿佛有一群牛在我脑袋里碾过去又碾回来,渐渐地,连身体都要揉碎成粉末了!可偏偏意识格外的清醒!从未有过的清醒!因为太痛,因为不够痛……真是恰如其分的一鞭,让我连昏倒的幸福都享受不到~~~
真是~我怎么就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不死之身都是主角的配备,我插入到了四弟和弟媳的故事里,显然只有被牺牲的份儿,怨不得其他!
“不要动!否则我就勒死皇上!”屋漏偏逢连夜雨,船斜还遇打头风。就在我似笑非笑,似昏似醒的刹那,站得离我最近的青年突然出手,健壮有力的胳膊横拐住我纤细的颈子,狠狠吐力收劲,阴冷的低叱声冻结了眼前人的脚步!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先放了皇上。”乖乖顿住身形,冲在最前方的人淡淡地开口,声音因压抑而微显沙哑。可我还是听出来了——
“天恒——你来得也太晚了点吧————”更正,天书说的都是对的,只是天上和地下,有了点时间上的偏差罢了。头昏昏的,心却安了,委屈也顺势浮了上来……
“……”不理会我的吵闹,林天恒美艳不可方物的容颜褪去了仙子般的儒雅,犹如戴上了一张修罗的面具。没有表情的,美得寒冷的面具。不适合他……却凛冽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原来是鼎鼎大名的昭羽侯林大人啊~”我情急之下的呼唤似乎为青年介绍了来者,他粗重的喘了几口气,口中有鲜血淌出,滴在我的肩上,与我鲜艳的红色融合在了一起:“哼——我不管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人玩得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现在皇帝在我手中,你们谁敢乱动,我就要他偿命!这么细的脖子……大概抵不过我的三分力道吧~~”
随着青年的威胁,架在我颈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