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不悦地,他起身去开门,却见兰格尔提著行李箱迎面走了进来。
「怎麽回事?」尤金盯著兰格尔手上的行李瞧。
「这阵子要麻烦你和乔了。」
兰格尔把行李箱放在沙发旁,拿出他的论文和一堆的参考书籍。
「麻烦我们?你该不会是要住进我们这一间吧?」
「没错,完全正确……尤金,哪张书桌是你的?」他拿著一大叠的书,站在书桌前皱眉,真佩服他们两个,书桌上满是和课业不相关的书及零食,一点毕业生的自觉也没有。
「左边那一张。」
「好。」兰格尔点头後,坐在左边的书桌前,继续之前被打断的论文总结。
「不对啊,你住的寝室比我们大,既豪华又舒适,你干嘛跑来和我们挤?」察觉出问题所在,尤金走向兰格尔,「该不会又是因为你的室友吧?」
「嗯,我们闹翻了。」他抬头耸了耸肩,简单扼要的说。
说完,他立刻低下头。
「有严重到你非得换房问吗?」
「都已经分……绝交了,你说还不严重吗?」兰格尔没抬头,他强迫自己别再去想分手的事。
「是吗?但你们吵架早已是家常便饭的事了,可也没像现在这样,还离家出走啊。」尤金调侃道,在他看来,怎麽兰格尔像极了和丈夫吵架而离家出走的新婚妻子,呃……那他这里不成了小妻子的娘家了?
「离家出走?你有必要这样损我吗?」他脑怒的抬头,不悦的说,「算了,随便你说,反正……我和布莱恩各方面都差太多了,这次我们直一的完了。」
「你是说要离婚了?」尤金随口说了句。
「嘎?」
「没……没什麽。」幸好兰格尔没有听到,不然他将成为这次风暴中的受害者。
他又开口:「就算我们肯收留你,但你要睡在哪里?」
这问双人寝室里,两张单人床,各睡一个人刚刚好,不算大的空问,尤金不认为兰格尔有地方可睡。
「嗯……我睡沙岭好了。」兰格尔望向明显不足以容纳他的沙发,哀怨的说。
「兰格尔,我们也没有多馀的被子可以给你盖。」虽然现在是夏天,但夜里还是挺凉的。
他皱眉,惨了,他忘记带被单来了!如今教他怎麽拉得下脸再回去拿呢?
「没关系,我多穿几件衣服就可以了。」
「这样好吗?」
「当然好,你放心,我的身体很健康的。」兰格尔逞强的说,「好了,别再说了,我没时间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匡说完,他又埋头苦写。
「嗯,兰格尔?」刚走出浴室的乔惊讶的喊道,「你怎麽会在这里?」
他走向他们,想一探究竟。
尤金赶忙走过去,把他拉到旁边,将一切解释明白。
他知道兰格尔的个性,令他不高兴的事,旁人最好别再询问他。
要不然,他铁定会抓狂的。
在说明一切的来龙去脉後,尤金和乔达成了共识,刻意压低声音,以不吵到兰格尔为原则。
他们都看得出兰格尔的心情很不好,为了不让自己遭受池鱼之殃,所以都各自沉默的做著自己的事,尤金看著他的推理小说,乔拼著他最喜欢的拼图。
突地,敲门声响起。
「今天晚上还真是不得闲。」尤金无奈的说,他走去开门,心中暗自祈祷别又是另一个麻烦才好。
事与愿违的,一开门就看到一个大麻烦站在门口。
「晚……晚安,舍长。」尤金开始在心中祈求,千万别让这里成为战场。
「晚安,我来晚点名的。」布莱恩冷淡的说。
「点名?」尤金对著他手上的被子挑了挑眉,天底下有人点名还会带著被单的吗?
布莱恩没说什麽,在尤金还没来得及拦阻前,就闯进房间。
他一进门,就直盯著坐在书桌前的兰格尔。
兰格尔果然是在这里,他知道说出去的话,是怎麽也收不回的,或许自己是累了、厌倦了在兰格尔身边无止境的等待。
所以才想放手,可尽管已经分手了,但他一发现他没有带被子时,还是以晚点名的藉口,帮他拿来了。
布莱恩直瞪著小麦色肤色的少年,可他一点抬头的意思也没有。
「麻烦你,把这件被子,交给来你寝室借宿的那个人。」布莱恩把被单交给来到他身边的尤金。
「你不直接交给他?」
「不了,我们两个没什麽好说的。」布莱恩故意提高音量。
兰格尔总算有了回应,「尤金,你跟那个人说,我不会向他道谢的,都已经绝交了,他干嘛还多管闲事!」
「尤金,麻烦你跟对方说,我不希罕他的感谢,他离开了,我还正乐得能独占一间那麽大的寝室。」
他们相互瞪视著,而夹在中问的尤金,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呃……这个……你们应该都有听到彼此的话了吧?」唉!为什麽他得成为他们之间的传声筒?
「当然,我可没重听。」布莱恩冷冷地说。
「尤金,我不是聋子!」兰格尔也不甘示弱。
「喔……抱歉,是我说错话了。」吃力又不讨好,该是形容尤金处境的最佳写照,他根本成了他们战争下的炮灰。
尤金望著乔向他求救,希望他能帮他脱离这个暴风圈。
但乔只是无奈的对他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就这样,可怜的尤金被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
第七章
一个月後,马术社社团教室内。
今日,学生会的干部来此和马术社的干部,研讨在一个星期後将举办的马术州立大赛,因马术社近来在全国的比赛中,可说是网罗了大大小小的奖项,尤其以马术校队队长布莱恩,更是蝉联了全国个人冠军。
再加上圣约翰是全国知名的学校,这场比赛将有全州各校的好手参加,想当然耳,不能让主办的比赛逊色,这可是赌上圣约翰名声的考验。
所以,即使布莱恩在场,兰格尔还是强装冷静的和马术社社长谈论等一下会议中要提出的细节。
他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听到布莱恩的声音,有多少天没看到他的人。
自从分手後,沉默代替了他们之间的交谈,尽管擦身而过,也仅止於匆匆一瞥。
他都快不记得被他抱在怀里的温度,快想不起来当他对自己笑时,就犹如天使般的真诚完美。
当初是他先提出分手的,还说什麽自己获得了自由,但他真的得到自由了吗?
为什麽他笑不出来了?他甚至怕被心里的寂寞吞噬,而在论文寄出後,疯狂工作来麻痹自己,否认心中的悔意。
兰格尔揽下大大小小的工作,帮老师们整理教材、帮学生们处理一切疑难杂症,把他的时问挤压成一天只能睡一、两个小时,更因此搞坏了身体。
这些他都不以为苦,可能真正苦的是在他的心坎里……
马术社社长和他讨论後,走上讲台主持会议。
趁著这短暂的空档,兰格尔的目光悄悄望向布莱恩。
他只是不想被他发现,偷偷地看他一眼,万万没想到正巧对上布莱恩的视线。
蓝色的眼眸如平静无波的海洋,看不出一丝起伏,相较於自己的惊讶,布莱恩更显得冷淡。
兰格尔忙不迭地别过头,不想再看到他冷酷的表情,他像把他当成陌生人一般,难道布莱恩真能说放就放吗?
「我们请学生代表上台来,和我们共同讨论。」台上的马术社社长说道。
见兰格尔没有反应,他又说了一次:「学生代表?」
「喔……抱歉。」兰格尔回过神来,连忙回答。
他倏地站起身,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黑,整个人瘫软地倒在地上。
兰格尔的晕倒在第一时间引来众人一阵惊呼,立刻从台下冲上去的人,一把将他抱起,往保健室跑去。
朦胧中,兰格尔彷佛感觉得到抱著他的人所传来的熟悉温度。
兰格尔从昏厥中幽幽的转醒,眼中出现的模糊人影,让他以为是自己所牵挂的人。
他本能的喊道:「布莱恩!」
可焦距对准後,却失望的看到站在床边的是修·渥瓦特。
「修,是你啊。」兰格尔苦笑了下,他还以为是布莱恩抱他来的,难道那只是他的错觉?
「嗯,我一听到学长你晕倒,就赶紧跑来保健室。」
在修的帮忙下,兰格尔坐起身。
「我没事的……」他逞强的说。
「兰格尔学长,你还说你没事?人都已经躺在保健室了,我知道你责任心重,但为了学生会的工作而忙到累垮了,值得吗?」
「修,应该说是我自己活该吧!」
「我不懂?」
「其实我会想做好学生会的每一项工作,有点是想利用『圣约翰学生代表』这个名号,来帮我在入学申请的审核上加分……」他露出一抹苦笑,「为了从中得到好处,我当然得更努力才行,非得做到尽善尽美,所以我说就算累倒了,也是我活该。」
「可是学长申请入学的论文,不是早就寄出去了,还有必要这麽拼命吗?」
「啊!被你发现了,也许应该说是因为我已经习惯忙碌,一时要我闲下来,还真不习惯呢。」原因只有他自己最明白,其实他只是想藉著忙碌来忘掉布莱恩罢了。
不过,就算已经付出双倍的努力,也无法抹掉心里的失落感。
「兰格尔学长,即使再怎麽尽责,也该有个限度吧!」修蹙起眉,正色地说。
他知道兰格尔换寝室的事,更真确地说,是全校无人不知晓,大家都在猜校内的学生代表和宿舍舍长,是为了什麽事而闹翻的?
关於他们之间的流言辈语,更是甚嚣尘上。
毕竟他们其中一个整天忙於学生会的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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