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当了皇帝便可以逍遥天下的?如今这位帝王虽然手握大权,却不还是要违心的叫着别的女人为母后么?
这可真是一个可笑的笑话,一个可笑政权。
抬眼看着他没有一丝笑容的绝美面颊,她终是悲凉的叹了口气,“宣逸宁,我都替你感觉到疲惫不堪。”
左手是朝政,右手是后宫,防着自己的女人,防着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她真的很想问问,他究竟是太过多疑而敏感了,还是早已对这个世界凉薄到了完全的不信任。
她的叹息,是他潜移默化的勾笑,“年莹喜,她之所以会成为太后,是因为她曾经给予过朕所谓的温暖,而至于其他的人,朕给她们安排在了什么位置上,自然是有着自己的打算,朕不需要她人的同情,当然,也不需要你的。”
“温暖么……?”她轻轻的哼笑出声,到了现在,虽然她不知道那个梦境的穿越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她终于能肯定自己梦中的那个孩子,就是现在将天下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宣逸宁。
只因他说到温暖时那种期盼却又心灰意冷的表情,与着梦中的那个孩子是那样的出乎一辙。
仰头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她起身正要调头前行,突然胃部一阵熟悉的炙热感袭来,随后她便四肢瘫软的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意识的疼痛没有来临,迎接她的不是那冷硬的地面,而是一个充满着清冽麝香的温热怀抱,她知道是她没有养好的身子由于她的透支而叫嚣喊停了,闭眼之前对着他报以谢意的微笑,紧接着,便放任自己的昏却在了他的怀中。
宣逸宁紧张的摸了摸她的脉搏,随即才松了口气的无奈叹息,打横将昏睡的她稳稳抱起,慢步朝着凤栖宫的方向走了去。
宣国皇宫,宫道的另一边。
“娘娘,咱们就这么贸然前去会不会惊扰了圣驾?”李全福随着禧妃走在寂静的宫道上,频频的擦着额头上的汗。
禧妃一身盛装打扮的轻迈脚步,画着长长眉黛的眉眼撇了他一眼,冷冷的哼气,“皇后那贱人竟然敢用计于本宫,弄得本宫昏迷不醒皇上也不曾前来,如若本宫再不快着点去讨好皇上,皇上这口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下去。”
“可就算是如此,娘娘也不用一夜不睡的赶着来伺候皇上早朝啊!万一要是打扰到了皇上与哪位娘娘的清宁,那可如何是好啊!”李全福扫了一眼跟在两人身后的桂禄海,更多的害怕。
“瞧你那点出息!”禧妃啐了一口,轻蔑的勾了勾唇角,“本宫既然有能耐让桂禄海带着本宫来服侍皇上,自然是已经打听到了今儿皇上是独寝在龙吟殿的,怎么,难道你想要违抗本宫不成?”
李全福如此一听,不敢再过多的言语,禧妃这阵势的前去是势在必行,他就算是再说什么也是枉然了。
跟在二人身后的桂禄海带着洗漱的宫女和太监静静的走着,抬眼瞧着前面禧妃胜利在握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其实对于禧妃堵在他门前要求和他一起去伺候皇上也是无可奈何,只是禧妃虽然受了皇上的责罚,却并没有因为而被贬,这让他在心里或多或少是不能不顾忌禧妃在皇上眼前的分量的,所以得罪不起禧妃的他不敢过多的阻拦,只能同意着禧妃的跟来,任由禧妃折腾着。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就这么在宽敞的宫道上慢慢缓行着,而走在这队伍最前面的禧妃,俨然就成了路过太监宫女惊讶的对象。
忽然,走在前面的禧妃停住了脚步,看着前面那模糊的影子拧起了长眉。
而她的止步不前,让跟在她身后的众人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大家一起抬头的朝着远处看去,只见透过浓雾,是一个他们极其熟悉的身影,正朝着他们的方向缓缓走来。
看着那个淡然自若的身影,桂禄海赶忙带着其他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恭敬而诚悦的问安,“皇上万安—!”
禧妃显然是没料到竟然在此处碰见了皇上,趁着别人下跪之际,她勾起媚人的微笑,迈着方步的走到了宣逸宁的身边,正想开口,却在垂眼看见宣逸宁怀里的那个人时,僵硬住了脸上灿烂的笑容。
年莹喜?为何她会在这里?禧妃不敢置信的盯着此刻正在宣逸宁怀抱里安然入睡的年莹喜,一颗心是妒火燃起的酸疼。
宣逸宁先是让众人起了身子,随后转眼看向了身边的禧妃,“禧妃这么早是打算去哪里?”
忍着快要喷发的怒火,禧妃从年莹喜的身上抬起了眼眸,对上宣逸宁的注视,努力的勾唇找回原有的微笑,“臣妾听闻皇上最近总是独寝的龙吟殿,想着身边连个伺候皇上上早朝的贴心人都没有,当真是坐立不安难以入眠,索性便跟着桂公公一路打算去侍奉皇上上朝,还望皇上莫要怪罪臣妾的自作主张才好。”
“倒是你有心了。”宣逸宁对着禧妃浅浅的动了动唇,眉梢却是挂着淡淡的疏远。
禧妃听着这话,早已沉浸在了他的柔情之中,自然是没能发现他的疏远,“桂公公!”她转头朝着人群中的桂禄海看去,故意提高了些音量“去把皇后娘娘送到……”
没等她将话说完,宣逸宁便再次的开口,将她欲出的话打断了回去,“桂禄海,派人将禧妃送回蓉禧,你则跟着朕一同去凤栖宫,也别折腾了,就在凤栖宫伺候朕上朝罢了。”
“是,奴才遵旨。”桂禄海不敢迟疑的小跑至宣逸宁的面前,留下几个人陪同着禧妃之后,便跟在了宣逸宁已经迈出的步伐之后。
他自然也是惊讶皇后为何会在皇上的怀抱中,不过他虽然是惊讶,却也懂得不该问的不问,更何况将他折腾了一个早上的禧妃俨然当众的已经吃了瘪,他现在除了满心报复的偷笑,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
禧妃惊愕的站在原地,甚至是连跪安都忘记了的直挺挺的愣在哪里,眼睛盯着越走越远的宣逸宁身上,手中死死的攥紧了上好的丝帕。
凤栖宫!又是凤栖宫!她怎么就想不明白了,这个新来的皇后究竟是哪一点好,为何皇上总是这般三番五次的为了她而忽视自己?
“娘娘,皇上已经走远了……”李全福自然是很不想这个时候开口戳禧妃的眉头,只不过如今在这道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她们越是晚离开,就越是成为了更多人的笑柄。
“不用你说本宫自然看得见!”禧妃斜转目光盯在身边的李全福身上,“难道连你也要造本宫的反了么?”
“奴才不敢……”李全福当即垂下了头,脑中及快速的转动着,想尽办法的安慰着禧妃,“娘娘且先消消气,奴才不过是顾忌着娘娘身体罢了。”
“消气?本宫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这个贱人,屡屡挡在本宫与皇上的中间碍眼!”禧妃一提到年莹喜,难免咬牙切齿。
“娘娘不是总和奴才说,手里掌握着某些要人性命的证据么?既然娘娘有某些软肋在手,又何苦自己生着闷气?直接亮出底牌处之而后快岂不是更妙?”他这般的说,完全是为了让禧妃消气,好能尽快的回蓉禧宫,他根本不知道禧妃总提到的那个手中底牌是什么,自然不会懂得事情的严重性。
禧妃被他如此一说,愣神之际难免森森的冷笑出来,心里打定了一个惊天的主意。
她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的底牌亮出来,毕竟一旦她将那件事宣扬出去,会有惊动整个后宫之险。
不过现在,她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如今新仇加旧恨,她真真的是巴不得年莹喜马上就在她的眼前消失!
第一百七十六章成谜的齐妃
宣国皇宫,珍宝斋。
桃花娇羞,竹叶新长,鸟儿鸣叫,姹紫嫣红。
已然习惯了早起的齐妃一身便装的蹲在自己的院子里,仔细的拾捡着落在地面上的桃花瓣,她像是珍惜的逐一摸过它们叶片的细细绒毛,才将它们转身放在了身后蓝水所拎的木篮之中。
“皇上驾到——!”伴随着一声高呼,院子里的其他宫女均是已跪在了地上。
齐妃转身看着那刚刚下朝没脱去龙袍的挺拔人影皎然一笑,轻轻拍打着手上的尘土走了过去,“皇上今儿个怎么有空前来?”
“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春烟。放眼整个后宫就你院子里的桃花开得最好,朕怕若是再不前来看一看,便要等到来年了。”宣逸宁说着,抬眸朝着那棵棵桃树望去,凝神吸气的轻抿唇角,复而轻轻的闭上了双眸似在是回味着什么。
齐妃见状,吩咐身后的蓝水去备茶,自己则上前一步的搀扶上了宣逸宁的臂弯,“皇上可要去凉亭一坐?”
宣逸宁睁开长眼,将桂禄海留在了门口,自己在齐妃的搀扶下,走进了被万花包围的凉亭之中。
撩起袍摆坐下,他转眼朝着那些个初出长成的竹笋看了去,“在桃树边种笋,可是破坏了笋的根基。”
齐妃听罢了然一笑,坐在了他的对面,“再过不久桃花便要凋零,怕失了兴致,便种上一些的竹笋,况且桃花久了看得人也是会腻的,与其空置一方的庭院,倒不如培养些竹笋养养眼。”
宣逸宁唇边露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中已然一片的穿透,“你将自己比作桃花,将新来的皇后比作竹笋,岂是在与朕解释着昨日的助纣为虐?”
被毫无保留的拆穿,齐妃只是一愣,“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这句诗皇上可曾听闻过?”她笑的不伤大雅,放眼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难得见有能让你如此上心的女子,我与你这么多年的交情,去帮一帮又有何不妥?况且又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举手之劳而已。”
“怎么好端端的阴阳怪气?”他微微皱眉,看着她清瘦的侧脸难免沉下了语气,“你也是听到了太后回宫的消息?”
齐妃对他对不予否认自己刚刚话语的态度一疼,转眼却是用柔情压下了那片刻的疼惜,语调不变,“确实是早已听说,我现在唯一盼的便是希望你们俩人能尽早的大婚,不然若是太后太过听信百官的谗言而加以阻拦的话,事情可就难办多了。”
她的话虽然说得句句在理,可宣逸宁听后,面色却是波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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