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向来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年莹喜说着,伸手拉起地上的墨修,快速的旋转着他的身子,将他撞压在了墙壁上,随后高抬长腿,腾出一只手拔出了脚踝处的小剑,逼迫在了墨修的脖子上,“墨修,不见得会疼就是看见了死亡。”
墨修一愣,还没等他琢磨出年莹喜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便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拨了开来,随着他结实的胸膛暴露在了月色之中,只见年莹喜双脚分别踩在了他的左右脚之上,待她站稳身子,迅速的拉起自己的左边手臂,并用另外一只拿着小剑的手,打横落下,压在在自己的手臂之上,慢慢从上到下的从肩膀朝着手腕处一点一点的刮动着。
年莹喜一面防着墨修会挣扎的突然出击,一面屏气凝神的盯着他的手臂,她手下动作不停的同时,还要仔细拿捏好下刀的力道。
因为要想逼迫出墨修血管里的绣花针,就只能用刀刃的锋利来刮动血液的走向,从而将绣花针从他的手腕处取出。
力道轻了,可能会无法改变血液的走向,力道重了,可能还没等将针逼出来,便会割破了他的经脉血管。
墨修开始以为年莹喜会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可当他的疼痛之处有着胸膛转变为手臂上的时候,他便后知后觉的发现,年莹喜似乎是在救他,而根本就不是要杀了他。
这一发现,让墨修无法在任由摆布的站在原地,他一边抗拒的抬手朝着年莹喜的肩膀挥出了手掌,一边想要从年莹喜的钳制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
早就知道墨修不会这么乖乖配合的年莹喜竖起自己的长腿挡下墨修挥过来的手掌,趁着他身体轻晃之际,拉着他的身子又朝着窗边靠去了几分,以便能更加清晰的看见他已经凸暴在手臂上的血管。
“年二小姐,您为何要如此多事?”墨修见年莹喜誓不罢休,不禁脚下迅速的换动,想要让自己的双腿得到自由之后,用双腿来对她进行攻击。
“你这个闲事,我还就是管定了!”年莹喜不甘示弱的将他的话顶回去,脚下跟着他的步伐也迅速转换着。
墨修没想到年莹喜的武功底子竟然如此深厚,居然能一心二用的同时又分开两股精神全神贯注的做着两种事情。
惊讶之余,他不免想要再次朝着年莹喜攻过去,不过还没等他抬起手,便感觉手腕一阵撕裂的疼痛,跟着‘丁’的一声,埋藏在他体内的绣花针,擦着他的耳边钉在了身后的窗框上。
墨修不敢相信的回头看着那在月色下还带着血色的绣花针,已经惊讶的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来表达了,“年二小姐,你……”他实在是想不出,这么一个被世人称作与傻子一样的女人,竟然有着如此让人无法捉摸的武功,竟然能将已经深埋在他体内的绣花针,再次用内力逼出体外。“好了。”趁着他发呆的功夫,年莹喜已经给他手腕处的伤口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松了口气的朝着后退一步,挂上刚刚的笑容。
四肢得到了自由,墨修不由得抬起刚刚被她钳制的手腕看了过去,当他看见缠绕在自己手腕上的青白布条时,无法相信年莹喜竟然将自己的衣服撕裂给自己做了包扎,更是无法明白,年莹喜做着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懂是么?”年莹喜笑着伸手,示意墨修坐下,等了半晌见墨修依旧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禁自己先行坐了下来,抬头看着月色下略显狼狈的他道,“墨修,宣雨辰给了你一次生命,所以就算他要你的命,你也觉得是理所应当的,那么现在我给了你两次生命,你觉得我又应该要你些什么作为报答?”
墨修不懂,开口反驳,“我的命是王爷捡来的,王爷自然有权利让我生或者死。”
“很好。”年莹喜并没有被墨修的反驳激怒,反而笑着拍手,“你的第一次生命确实是宣雨辰捡来的,也可以说是给的,这点我不加以反驳,但宣雨辰只是给了你一条命,而且这条命也已经在他派人追杀你给你下毒之后扯平了。”
墨修执意,摇头道,“可我还活着。”
“你确实还活着。”年莹喜起身走到墨修的面前,“因为你的命是我给你的!”
墨修被她的话砸的一惊,呆愣的看着面前含笑的她,有一刻是迷茫的。
年莹喜也不着急他的迷茫,镇定着眼神一字一句的解释着,“是我在你中毒之后将你救活,不然你现在哪里还能站在这里与我大眼瞪小眼?”
在她的针针话语之下,他终于算是懂得了一点她想要表达的意思,“所以,年二小姐的意思是……”
年莹喜则是怕他再往别处想,直接打断他的话继续道,“所以我的意思是,宣雨辰给了你生命,但他却已经杀了你,是我救了你,你才活下来的,而再你活过来的一刻,你一心寻死,所以我便下了针在你的体内,想要将你杀死,至于现在……”年莹喜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你就当我是管闲事好了,不用那么在意,你只要知道你现在的命是你自己的就好了。”
她虽然想要将墨修拉拢在自己的身边,但最终她还是要他自愿,如果他是被强迫留在了自己的身边,也是不会全心为自己办事的。
所谓宁缺毋滥,正是如此,一个不完全臣服于她的人,她不要,而今夜的一切,她也愿意当成是自己的多管闲事,可能是她前世杀手的身份,让她太过了解于暗卫的苦,所以她实在是见不得这样忠心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墨修到了此时此刻才真正明白了年莹喜的用心,原来她从一开始便已经计划好了现在的一切,引着求死的自己一步步的从死路上转弯。
他抬眼看着又坐回到椅子上的年莹喜,这么多年筑垒成铜墙的心房,终是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的进入。
豁的,他跪倒在地,重重的对着年莹喜磕了三个响头,“年二小姐的救命之恩,墨修没齿难忘,既然墨修的命现在属于自己,那么墨修愿意将它交给年二小姐,从此誓死跟随在年二小姐的身边,直至墨修对年二小姐再无用处!”
第一百一十七章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年莹喜一般这样步步为营却又处处为别人考虑的女子,如果说这是老天爷开恩再给他的一条活路,那么他愿意心悦诚服的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直到再看见另一个死亡的结局。
这是一种认可,也是一种寄托,对于年莹喜这样的女子,他墨修已经不单单只是用佩服二字能表达的出来的了。
年莹喜垂眼看着地上诚心跪拜的墨修,不曾说话,她并不是绝倒到手的东西不好,而是在考虑如何将墨修带进宫里去。
墨修的武功量宫中的普通侍卫是察觉不出来的,但那群侍卫倒是次要的,她怕就怕被躲不过宣逸宁那双法眼。
跪在地上的墨修一直等不到年莹喜的答复,不禁抬眼望了过来,“莫非年二小姐是嫌弃墨修以前为司南王爷办过事?”是了,这点是事实,就在不远的前几天,他还在为宣雨辰赴汤蹈火的办事,而墨修的心里很清楚,年莹喜与宣雨辰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英雄都不问出处,更何况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了。”年莹喜笑着收敛起了自己担忧的心思,伸手将地上的墨修搀扶起来,“你身上的毒虽然已经解了,不过还是需要休养几日的,但恐怕要延后几天,因为明天我有事情要你帮忙去办。”她想,反正她收都收了,就是宣逸宁发现也不能将她和她的人一起赶出来,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没有路的话,她就是卸轱辘抬!也要将自己这辆车给抬过去!
年莹喜的话换墨修发起了呆,他在呆愣了半晌之后,才点头道,“主子放心,墨修就跟在主子的一丈之内,主子若有需要,只需叫一声属下的名字方可。”
“恩,好。”年莹喜答应的同时,将目光看向了床榻,当她发现床榻上的碧荷皱起眉头逐渐开始恢复意识的时候,不由得摆手让墨修先行退下。
她是要谈何碧荷,并不是要吓唬碧荷,要是碧荷睁开眼睛见自己的身边还站着个男人,估计会吓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墨修自然不知道床上的碧荷对于年莹喜有什么价值,不过身为暗卫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懂得少说多做这个道理。
如今见他见年莹喜让自己退下,自然是二话不说的走到了窗边,不过就在他刚刚要起身翻出窗沿的时候,却是忽然停下了脚步,回眸看着年莹喜问出了心中的另一个疑问,“主子难道不问属下关于司南王爷的事情么?”
他的发问,让年莹喜笑了出来,她侧眼饶有兴趣的看着墨修,不答反问的道,“就算我问了,你会说么?”
“不会。”对于这个答案,墨修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开口就回答了出来。
虽然他现在帮年莹喜办事,但宣雨辰毕竟是他以前的主子,对于暗卫来说,以前的主子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他很清楚,以前的主子对于他墨修而言,就是一个过去式,而自己在掀过这一页的时候,同带着以前主子的秘密,也一起掀了过去。
他可以为年莹喜赴汤蹈火,但这不代表他会出卖宣雨辰,这是他墨修做人的原则,也是他怎么都不会动摇的执念。
他的答案,早在年莹喜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并无气恼的仍旧笑道,“既然你都说了不会,我又为何还要浪费口舌的去问?”说着,她注视着他的目光加深,说出来的话语亦是更加的清晰,“墨修,我年莹喜看中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身上背负的秘密。”秘密什么的她不稀罕,因为她若是想知道,大可以自己去想办法打听,她从头到尾要的其实再简单不过,只是墨修这个值得让人信任的男人而已。
墨修被年莹喜最为直白的话所感动,这种感动让让他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作为她对自己理解的答谢,起身跃出窗框,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月色里。
年莹喜倒是没料到墨修会对自己笑,很是满意这种答谢的她摸着自己的心脏位置靠窗坐下,一边将这最为真挚的答谢深埋在心底,一边将目光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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