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呢?”有吗?依乔不好意思的笑笑,或许吧自从那晚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离正常人的标准有点远了——
罢了,这皇宫里太平了这么久,也该出点麻烦了。如果她的历史没有记错的话,张易之和张昌宗,马上就要被太平公主给收拾了。
然后,也该是太平公主嫁给武攸暨的日子了——
脑海中,浮现的两张面孔,很清晰,一是妖冶入骨的红色,一是纯澈出尘的天蓝,都是两个不幸的人,却没有能力来挣脱这个精美的牢笼。
“大人,大人——”小厮的几声叫唤,这才把她从幻想里拉回来,她别过头去,看着他,只见他将一包草药放在桌上,说:“大人,这是刚刚王爷让小人带给你的,王爷说,大人身子虚,要好好地补着。”
这药武承嗣从发现她在宫里以后麻将不停的送着算是补偿她所挡的那一剑吗?可是,武承嗣,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她愿意为你挡剑,又怎么会想着你的报答?就算要报答,你报答的了吗?
“你说的可是刚刚?”
小厮一愣,没错啊,他说的就是刚刚啊——
既然是刚刚,那么武承嗣一定没有走远咯?依乔此刻忽然很想见他,见武承嗣,此时她的心底,有种浓烈的不安,或许只有他,才能给她少许安全感吧。
撒腿而走的凌依乔,上官婉儿无奈的叹了一声,也罢了,魏王对依乔,也并非无情无义吧?
看来这晚宴的事,又要她上官婉儿自己去准备了,怎么感觉她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劳碌命呢?
风翻卷起她的裙裾,那在高高的城墙中间一闪而逝的女子,是否真如烟花一样?裙摆镀上了水蓝色的边,打在地上,像一朵朵快速盛开,又快速湮灭的蓝莲。
“武承嗣——”她低声唤道。两人中间隔了也有百十米的地了,可这低喃声,就像被风吹过去的一样,男子回首,看见她,一笑——
四目相对,静默无声。
“武承嗣,你进宫都不告诉我,太不厚道了吧你?”女子娇嗔的声音,有着很浓厚的撒娇意味,武承嗣的目光,亦很是宠溺。
“你记得按时吃药就好。”
有时候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和依乔是什么关系,说是在利用她?办不到;说是在爱她?不够资格;就是想,对她好一点,现在也不想让她再为他受一点的苦楚了,就想让她过的好,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他喜欢。
“谢谢。”她忽然很想对武承嗣说这两个字,或许吧,她该对很对人谁这两个字。
武承嗣明锐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扫视一周,“依乔,你怎么了?”以这小丫头的个性,只有惹了什么大麻烦了,才会想到来找他,更何况,她现在的状态似乎很不好……
“没什么,只是有些心绪不宁,想见你了,就跑来找你了。”
差觉着武承嗣关切的目光,依乔心里很舒服,看她不想多说,武承嗣也没有追问,只是向她允了一个诺言:“出什么事了,都要告诉本王,不要一个人扛着,本王可以帮你,听见了吗?”
是你欠她的吧?
武承嗣,你要记下你的允诺,一辈子的哦,或许她凌依乔,一辈子就要赖上你了,你跑不掉了。
“武承嗣,你要记得你刚刚说过的话哦!”
记得,一直都记得。
很多年后,在回忆起这个午后,怎么没有感觉到这里浓浓的悲伤?
☆、第七十九章 祸端初现
这东大殿里是灯火辉煌,蓬荜生辉,估摸着是为了向那两个外使炫耀着大唐的财力物力吧?依乔浅浅的笑容挂在嘴角,很恬淡,很端庄。作为宫中的女官,她也奉命来陪客——再者说了,本来她就是负责铁木王子的生活起居的人,不过,就是把铁木尧弄的惨了点,就那么一点点——
某女大言不惭的在自我安慰,舞池中央一个个舞姬那是美轮美奂,琼浆玉液是一壶又一壶,萎靡奢华的气息,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那个叫什么的日本武士——典型的色鬼,看他哈喇子都要掉下来的样子,还真是令人恶心,依乔用无比鄙视的眼神扫过他,作为一名中国人,对于像这种侵华的败类,一个是鄙视加厌恶的!
“众爱卿今日开怀痛饮,不醉不归。朕身体不适,就不扰众爱卿的兴了,婉儿,留下来照顾着,月儿陪朕先休息去。”
武则天说完,在太平公主的搀扶之下走出了东大殿,这陛下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估摸着这群人的夺权行动也陆陆续续的准备就绪了。
依乔一脸云淡风轻的看着这里,忽然,心下一惊,一群白衣的舞姬围成一个圈,做花瓣状,随着“花瓣”的盛开,里面蓦然出现的那个粉色的“花蕊”,翩然的起舞的身影……
依乔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她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那确实就是浅墨。
真是有意思,这年头,连青楼女子都可以做清白的在皇宫里跳舞。
“大人,求大人帮一下奴婢——”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宫婢,看起来十分着急和不安,手中端着一个果盘,对依乔求助:“大人,奴婢的葵水好像来了,麻烦大人把这个端到东瀛使者的桌上——”
葵水……这个东西应该就是大姨妈吧?哎呀,反正很着急就是了,这周围也没有什么人,依乔一口应允了,遣她快走,莫急。
依乔款款的走到东瀛使者的身侧,将果盘放在他的桌上,这家伙果然是个色鬼,瞧瞧被浅墨迷成什么样子了,浅墨是媚眼如丝,任傻子都可以看出来,这媚眼是抛给武承嗣的。
念及此,她笑了起来,用手捂住嘴,生怕别人又给她安个什么的罪名。
一瞬间掌声雷动,这浅墨这么快就跳完了?
她微微施了个礼,看向魏王,启齿,问:“魏王,觉得浅墨跳的如何?”
有好戏看了——
“倾国倾城,浅墨姑娘有此造诣,难得难得。”跳的却是不错,跳舞的人长的也不错,倾国倾城倒也是不为过,这时候,她是否应该善意的递给这个东瀛使者一张纸,来擦一下他的口水?真向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了,难道日本女人都死光了?
“魏王抬举了——若说的上是倾国倾城的,非凌依乔凌大人莫属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她——
这浅墨安得什么心?上一次她还不是用那种杀死人的眼光剜了她一眼,这次怎么又要把她当典型了?
那个东瀛使者也把目光转向她“呦嘻——花姑娘——”
依乔忽然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人的声音就和公鸭子似的难听,一群大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浅墨,还真是要感谢你啊——
依乔脸上的笑还是如此的端庄,她向后退了两步,笑道:“浅墨姑娘抬举看,谁都知道望君归里的浅墨姑娘,舞姿绝美。”
依乔重重的咬住了望君归这三个字,打蛇打七寸,这封建的古代,再美,身世还是很重要的,不是么?
浅墨眼中的阴霾很深,只是她想不到,武承嗣会出手帮浅墨?“凌大人这话说的有点伤人了吧?身世不是问题吧。既然凌大人口气这么傲,不如也来跳一段吧?本王很乐意为你伴奏。”
什么叫这话有点伤人了,看王爷这话也没有好听到哪里去吧?
“你的——跳一段!”这该死的日本人也随着附和,这朝中的大臣多半都是去过望君归,见过那日她跳舞的,很好——
“怕是浅墨姑娘认错人了,本大人不会跳舞,何来倾城只说?”
打死不承认,怎么的了?还要逼良为娼啊!
她出现退下了,和这群没有共同语言的人在一起,还真是无聊!
忽然那日本人抓住了她的手——她在心中暗暗的问候了一下他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
她把手抽了出来,一脸严肃的说:“自重。”
☆、第八十章 飞来横祸
整个大殿忽然变得很尴尬,所有的人的神情,都不好看,像这种有失体统的事传出去,也是有损声誉的,这东瀛使者还真是不把堂堂大唐的威望放在眼里。
“既然凌大人不愿,那浅墨就再跳一支舞好了?各位大人莫要扫了兴致。”
什么时候浅墨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难道她忘了这事端还是她而起的呢——一道很温暖的目光投向她,依乔微微一笑,走向上官婉儿,低语道:“姐姐不要挂心,依乔没事。”
其实这世界上,不是没有人关心她的。
尽管宴会出了点风波,但总体还是很好的,酒过三巡,人也七七八八,零零散散的散了。依乔尽管心里不舒坦,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回家早早的洗洗睡了。
“凌大人留步。”
这软软的夹杂点魅惑的声音,非浅墨莫属了吧?这个瘟神,她到底要干什么?
端起微笑,一脸无害的看着凌依乔,然后一回首,对着武承嗣盈盈一笑,柔声道:“王爷,你若要执意的送浅墨,恐怕还要等一会,浅墨有些事情想同凌大人说。”
“不碍事。”武承嗣笑的温润如玉,依乔的脸上表情一僵,随即冷笑,眼神锁在武承嗣的面颊,似乎像钉子一般的扎过,有些疼,武承嗣下意识的伸手抚了自己的面颊,看着依乔的冷笑,面容有些僵。
武承嗣倒也识趣,独自走开,于是,依乔和浅墨两人就沿着这皇城的小道,散起了步。
“凌大人不会看不出来吧?”浅墨首先开口问道,依乔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不出来什么?
“本大人的眼神还真着实不好,请浅墨姑娘指点一二。”
浅墨忽然停住了脚步,看着依乔,狞笑一声,凌依乔,你终究还是玩不过她!
“魏王与我已是互许余生,还请大人不要在往中间横插一杠!”
横插一杠?浅墨,你有没有搞错,是谁在中间横插一杠?互许余生?她忽然很好奇,那不足一个时辰的晚上,他们俩发生了什么!
“就算你有一个上官婉儿做靠山,又怎么样?”这浅墨的话,是越说越糊涂,怎么又扯到了她婉儿姐姐?
瞥了一眼周围,竟然走到了御膳房,记得婉儿姐姐每晚都要喝一碗清汤,既然如此,今日何必不为她端上一碗?这浅墨,只管当她疯狗在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