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奕辉激动之余他的嘴角又开始流出鲜血,且趋势渐猛,但是这厮的右手还是不松懈半分。
拓跋哲莲无奈极了,她禁不住大声喊道:“你马上会没命的,你知不知道?朕不能叫你死了,朕的双亲,朕的妹妹都已经没有了,朕不想再失去你!”
拓跋哲莲最后几乎是哽咽着吐露出一片心声:“朕不想失去你,呼延,你知道吗,没有了你朕就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陛下还有凤翔的万千子民,即便少了臣,您也不会孤单的。”
呼延奕辉的双眸直直地望着哭泣中的拓跋哲莲,面对一个这样脆弱的女子,面对着自己的心上人,他的双眸不由得湿润了,他的右手不由地松开了拓跋哲莲的脚腕,转而在拓跋哲莲的头顶上轻轻抚摸。于此同时,他的身子也在慢慢向着拓跋哲莲挪去。
“陛下,您可是凤翔的女皇陛下,您怎么能哭呢,来擦擦眼泪吧。”
明明已经虚弱的不得了的呼延奕辉竟然还能柔声劝慰拓跋哲莲,这一幕叫玄毓动容,他扭头看向滕鹰,叫他奇怪的是,他那小娘子的脸上竟然出现一抹窃喜。
“还有别的方法可以就呼延奕辉,对不对?”玄毓瞬间便猜到了滕鹰在搞什么鬼,他趴在滕鹰耳边悄声说道:“滕滕也太顽皮了,若是有法子你就快些说出来吧,折磨人这么会子也够了吧。”
滕鹰轻轻摇了摇头,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指,然后在玄毓温暖的掌心上写下一句回话:“再等等,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个法子十分冒险,若是不成的话真的会断送呼延的性命。”
呼延奕辉还在小声安慰着拓跋哲莲,这位年轻的女帝刚刚经历了妹妹的背叛,这会子是真的承受不起再多亲人的离去了。她尤其不想失去呼延奕辉,这个一直陪着她成长的男人。两个人处在二人营造的小世界中,忽略了御书房内另一对璧人的小动作。
“你说的情蛊是真的吗?”这回在手上写字的换成玄毓了,他觉得这个法子比起趴在耳边说话要好,因为指尖触及掌心的痒痒的感觉十分美妙。
“是真的呀,除了没说别的解法,余下的都是真的。”滕鹰扑闪着大眼睛,里面隐藏着怒气:“你怎么能不信任我呢。”
“因为你的信用一向不高,总是说谎的孩子哪里能叫人家相信。”玄毓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禁不住伸手刮了一下滕鹰的小鼻子。“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别的解法是什么?”
女子纤细的手指仍在宽大的掌心上飞速动作:“你要听我就要说吗?不告诉你。”滕鹰还用眼神告诉玄毓“哼,本姑娘不说!”
玄毓这厮比起滕鹰那还是技高一筹的,腹黑的等级自然更高,他也很硬气地回应:“行,不说你等着吧。”
“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样。哼!”
“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为夫还是很想和娘子洗一次真正的鸳鸯浴的。”玄毓咧开嘴角,无声地一笑,那笑容在滕鹰看来分外刺目。
“你……”
只不过没等她再骂骂玄毓,拓跋哲莲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滕鹰抬眼看向拓跋哲莲,她的脸色十分不悦,看来已经从两人的小动作中发现了什么端倪。而呼延奕辉此刻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虽然他口中不再流出鲜血,但他的精神更加不好了。
拓跋哲莲还没因为呼延奕辉的危机而失去往日敏锐的判断力,她冷声质问起面前站着的一男一女: “相爷,夫人,朕相信你们是凤翔的朋友,但是夫人似乎没有说实话吧。”
“陛下,不是滕鹰不想说实话,滕鹰还是那句话,一切端看陛下想要什么样的结果。这情蛊才研制成功,毒娘子便含恨而终,这情蛊从此便不知去向。家师十年前曾在别国见到此蛊出现,因而滕鹰才会对这蛊毒略知一二。还有一个十分冒险的法子,就是看陛下敢不敢用了。”
“只要能救呼延,你但说无妨。”拓跋哲莲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若是中毒之人的心上人和他心意相通,愿意为他献出自己的处子之血,那么此人便能得救。但前提条件是两人必须是一对爱人,否则即便有了处子之血也不能救下中毒之人的性命。”
“你说的是真的吗?”拓跋哲莲听完滕鹰的说辞,一脸的不相信:“刚才夫人还说解蛊毒的只能是下毒之人。”
“我那还不是为了你们好。”滕鹰在心里小小嘟囔了一句,立马脸上堆满诚挚的笑容,十分真诚诚恳地回道:“绝对是真的,我以玄毓的生命发誓,若是我滕鹰说了半句虚言就让玄毓遭受五雷轰顶断子绝孙疾病缠身死后再下十八层地域的报应。”
“你说的也太狠了,我信你就是了。”拓跋哲莲的心神稍微定了定,她静静地望了望呼延奕辉,双颊之上竟然浮出一抹羞涩。
呼延奕辉看出了拓跋哲莲的心思,他挣扎着想直起身子,却因为全身无力不得不躺在拓跋哲莲怀里。这厮于是用口型回应拓跋哲莲:“陛下万万不要为了臣委屈自己。”
“呼延,朕不委屈,你本来就是朕的皇夫不是吗。既然你不像余生被人操控,既然朕也不想你成为那样,那么咱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那既然如此,事不宜迟,这是一粒养精蓄锐的丹丸,请陛下给呼延大人服用吧。”滕鹰满脸喜悦,就差没鼓掌欢呼了,她立马双手奉送丹丸一颗。
“谢谢夫人。”拓跋哲莲又看了一眼玄毓,认真地说道:“请相爷和夫人回房间休息吧,不论事成与不成,朕都不后悔。”
“好好,你们慢慢来哈,咱们走了。”滕鹰说完扯着玄毓的衣袖就出了御书房。
波动渐生 三十九章 五个问题
门外的大夫在滕鹰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想来是在他们进去之后就被遣走了。
滕鹰的心情还算不错,一路喜笑颜开的步行回房间,连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的开心从何而来。可反观玄毓。这厮的脸上却平静的很,他迈着大步子,瞧不出此刻的心思。
滕鹰觉得两人的沉默有些诡异,她小跑了几步,跟上玄毓后装作很随意地问着:“喂,你说拓跋哲莲和呼延奕辉能成吗?”
玄毓压根不答话。
“玄毓,你怎么不说话呀?”滕鹰很是不解,她觉得自己好像没得罪这位大爷呀。其实这妞刚刚已然得罪了人家,她却没自觉。
见着玄毓还是不回应,滕鹰索性放弃了问话。她也习惯了玄毓一总的云淡风轻,也没多理会他,所以这两人一路之上竟然没做任何交流。
“终于回来了,这一天可累死了。”滕鹰甫一进门就奔向她思念已久的柔软床铺,暂时抛下心里的疑问的她一个熊扑上床,在床上打了个滚儿就钻进了摊开的绸缎棉被中间。
“还是这大床舒服呀。玄毓,你饿不饿,我饿了耶,咱们吩咐外面的宫人弄点吃食吧。”
滕鹰这会子正半眯着双眸,一边享受着满怀的柔软,一边心想着:“在棉花包中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她可没有察觉到她指使的人丝毫未动,只是一味微笑着望着她,那笑容很是高深莫测。
“玄毓?”滕鹰等了半天没听见回话,不情愿地睁开双眼看向站在床头的伟岸男子。“你怎么还不说话呀,我哪里得罪你了吗?”这妞过了这么久还是很大条的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
“为夫今日才知道原来为夫还能被滕滕拿来发发毒誓,以此取信于人。”玄毓的微笑在滕鹰睁开眸子的同时收起,然后他优雅地落座于床沿之上,话中的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落寞不满。
滕鹰这才知道这玄毓路上不说话的原因竟是和自己在赌气,她本以为“发誓”这事儿已经翻篇了呢,见着玄毓这事后追究的架势她禁不住在心底暗咒了一句:“真是小心眼儿的家伙!”
不过瞧着玄毓犹如深潭古井一般平静无波的俊秀容颜,滕鹰意识到自己还是补充上点玄毓爱听的话比较好,她太清楚玄毓睚眦必报的性子了,他的脸部表情越是淡定就代表惹着他的人越没有好出路。秉承着“好女不吃眼前亏”的宗旨,滕鹰当即展开笑颜,双手挽住玄毓的胳膊,一脸讨好地说道:“人家这不是第一次用你来发誓嘛,你不喜欢人家以后不拿你发誓就是了。玄大丞相心胸一向如大海般宽广,不过是这么点儿小事你怎会和滕滕斤斤计较呢,是不是?”
玄毓见着滕鹰一脸狗腿的模样,强忍住嘴边即将绽放的笑意,故作疑惑地询问道:“哦,为夫在滕滕心里真的是一个如海般宽宏大量的男子吗?”
滕鹰连忙点头称是:“当然,当然,夫君在我心里就是这样子的,你是一个海一般的男子。但是,因为晕船,所以我看见海就想躲……”
最后一句话滕鹰当然没敢说出口,她是在自个儿心里悄悄补充的。所以玄毓可没听见。而这妞飞快地回应玄毓,却未发现自己的一声“夫君”唤得有多么顺溜。那边听见这“夫君”二字的玄毓,唇角明显向上勾起一个弧度,他的眼角眉梢笑意渐浓,虽然玄毓瞅着滕鹰闪烁不定的目光就晓得这妞的话还是夹着几许水分的。
玄毓不慌不忙,愈发委屈地说道:“罢了,想咱们成亲这么许久了,我竟还不受娘子信任,滕滕你至今还有一堆秘密瞒着我。既是不被信任,也怨不得你诅咒我五雷轰顶断子绝孙疾病缠身死后再下地狱了。为夫今后也不敢多求什么了,但求夫妻之间相敬如宾就是了。”
玄毓这口气很是悲伤十分哀怨极其委屈呀,再配上他故意做出的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滕鹰看见之后她的心尖儿不由得缩了缩。
“我哪里是诅咒你了,不是情急之下拿你应付一下场面嘛。你不是名声好嘛。”滕鹰一时心中有愧,慌忙安慰着玄毓:“我哪里不信任你了,我不是一早就答应回龙翼之后全都告诉你嘛。”
“可为夫想现在就知道呢。”玄毓眨巴眨巴自己那对漂亮的凤眸,那双眸子在他眨巴之后愣是出现了几滴晶莹的泪花
滕鹰想想自己也确实瞒着人家许多事情,而且经过呼延奕辉中毒的事,有些事实已经瞒不住玄毓。这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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