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2004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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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4年第1期-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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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听没听见?”

  樊东小声地说:“听见了。”

  樊东伤心地看着我。刘长江满脸得意。我对樊东说:“你把钥匙给我,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樊东的眼泪下来了,“苏哥,我把你送回去吧!”我不耐烦地说:“不用不用。”

  樊东把车钥匙从兜里掏出来,递给我。他出去之后,我叹了一口气,对刘长江说:“他毕竟给我开车,你对他别太过分了,就算给我一个面子。”

  刘长江大度地说:“你放心吧!我不能把他怎么样。”我说:“那你在这儿玩吧,我走了。”刘长江说:“你干什么去?”我说:“我回家。”刘长江说:“别回去了,咱们找个地方去玩玩。”

  窗外的月光被路灯的光芒隐去了,斑驳的光影投在风档玻璃上。

  顺着大坝向里,光影渐渐地消失了。

  我把车开进了黑暗里。通过车窗,明显地感觉出郊外的月亮比城里要明亮许多。

  我把车一直开到了江边。

  江水哗哗啦啦地流淌着,整个江面撒满了月光。

  我和刘长江先后下了车,看着月亮,我说:“我给你出一道题?”

  刘长江说:“出吧。”

  我说:“比太阳小的是月亮,比月亮小的是星星,比星星小的是什么?”

  刘长江说:“是路灯吧!”

  我说:“不对,比星星(猩猩)小的是猴子!”

  刘长江大概想笑一笑,可他还没笑出声,我就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刘长江被结结实实打了一个跟头。

  过去我收拾刘长江,他就是瞅着,现在可倒好,他竟然反抗了。他从地上站起来,拣起一块砖头向我扑来。好在我已有准备,抬腿一脚踢在刘长江的裆部。

  刘长江叫唤了一声,蹲在了地上。他说:“操你妈,你往这儿踢!”

  我蹲在他的旁边说:“你就是欠踢的脑袋。”

  刘长江也不白给,趁我不注意,握紧砖头猛地向我挥来。我好悬被他抡上。我搪住他的胳膊,用力抓住他的反关节。刘长江惨叫了一声。

  我说:“小体格,跟我玩这个。”我抢下他手里的砖头,松开刘长江。我说:“你起来,咱俩单挑。”

  怪不得现在别人都怕刘长江,这小子确实比过去强多了,他站起来拼命向我冲来,他的双拳同时扑向我的脸,我闪开头,右臂缠住他的左臂,右腿伸到他的身后,一个小背,刘长江趴在地上。我说:“起来。”

  刘长江摔得挺狠,他在地上不动。他喊道:“苏岩,咱俩没完。”我说:“没完,你就起来。”刘长江叫号:“有种的你弄死我。”

“你说我不敢是不是?”

  我照着刘长江的脸踢了一脚,

他以为我会连续踢他的脸,立刻用双手捂住。

  我骑在他的头上,把他的双手拉开,“你别害怕,我不打你的脸。”

  刘长江看我这么猛大概心里没底儿了。他喘着粗气说:“苏岩,你要是想弄死我,就快点。”

  我说:“要是弄死你,还用这么费劲,刘长江,你放心吧,我今天没这个打算!”

  刘长江说:“那你想要干什么?”

  我说:“今天就两件事儿,第一,你侮辱了樊东,你要付出代价。”

  我把他的手反背过来,解开了自己的裤子,冲着刘长江的脸来了一泡尿。

  刘长江气得嗷嗷直叫:“我操你祖宗,苏岩!”

  我说:“别喊了,我已经尿完了。”

  刘长江说:“苏岩呐,行,你够狠!”

  我说:“第二件事儿,刘长江,你还告不告我?”

  刘长江也算有刚,他叫喊着,“我告我告我告死你!”

  我来到江边拣起一块光滑的鹅卵石。我把刘长江的手指放在石头上,我用刘长江刚才打我的那块砖头压在他的一个手指甲上。

  我问他:“你还告不告我?”

  刘长江说:“我告我告……”

  我猛地一用力,刘长江惨叫一声,他的一个手指甲被砖头磨掉了。我又换了一个手指,又问他:“你告不告?”刘长江说:“我告。”

  我又磨掉了一个指甲。我继续问:“你告不告?”刘长江没有回答,他不断地呻吟着喊叫着。我说:“我问你,你还告不告?”

  刘长江不回答,我说:“你不吱声,就是还想告是不是?”我猛地用力,刘长江的又一个手指甲被磨掉。

  刘长江在惨叫中说:“我不告了,我不告了,我要是告你,我是王八蛋。”

  我松开刘长江,仔细地把砖头、鹅卵石还有刘长江的手机全都扔进了江里。

  我开车离开时,按下车窗,对坐在地上的刘长江说:“这离公路没多远,我就不送你回去了。你要是哪天觉得欠修理了,就给我打电话。”

  我开车回到了海鲜世界饭店。

  我偷偷地对徐广泽说:“我把刘长江揍了!”

  “真的?”徐广泽喜上眉梢,他不相信地看着我,“你真把他揍了?”我说:“我闲着没事儿,骗你干什么?”徐广泽还不相信,他说:“你是不是想要我高兴高兴!”我不耐烦地说:“你别说没用的了,广泽,刘长江可能得去告我,弄不好有关部门要到你这儿调查。”徐广泽问:“他们查什么?”我说:“他们可能会查我什么时候和刘长江一起走的。”徐广泽弄出老谋深算的样子,“我就说你从晚上来就一直没有出去过。”我说:“好,到时候,你就这么说。”徐广泽满脸堆笑,他感慨道:“苏岩,现在也就是你能收拾收拾这个逼养操的,好好好,太好了!”

  我说:“另外,你要偷偷地把这个消息给我传出去,你要让道上的人都知道,刘长江是被我收拾了!”

  徐广泽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说:“这个你就别管了。”

  刘长江说:“开车让人撞的。”

  我说:“撞的厉不厉害?”

  刘长江说:“不厉害。”

  我问:“你到医院看了吗?”

  刘长江没回答而是问我:“你是从哪儿学的?”

  我说:“学什么?”

  刘长江说:“用砖头把手指甲磨掉是你发明的吗?”

  这时,高军走进了屋子里,他也问刘长江:“你手怎么了?”

  刘长江说:“让狗咬的。”

  我对高军说:“你给他做个笔录,他跟我说是让车撞的,现在又跟你说是让狗咬的,你好好问他。”

  刘长江说:“我来不是报案。”

  我说:“你不报案你来干什么?”

  刘长江说:“我就想问问你是跟谁学的?”

  我警惕地注视着刘长江的一举一动,我说:“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的大脑是不是也让车撞了。”

  刘长江说:“我的大脑没事儿。”

  高军说:“行了行了,你要是报案的话,你好好说,要是没事儿,你别在我们屋子里磨叽。”刘长江还想要说什么,被高军拉了出去。

  这时,樊东回到屋子里,我问他:“你听到什么没有?”樊东点了点头,“昨天,就有人给我打电话,说刘长江让人揍了?”我问:“知道是让谁揍的吗?”樊东说:“这个不太清楚,给我打电话的说可能是你!”

  我们这里类似这种事儿历来就传播迅速。樊东说:“你揍他的时候怎么没带我呢?”我笑了,“你别诬陷我好不好?我揍他你看见了?”这时,高军进屋了,他大大方方地问我:“是不是你把他揍了?”

  我向樊东使了一个眼色,樊东出去了。我让高军把杨远叫来。高军把杨远叫来之后,我走到门口推开门,向外看了看,然后关上门。

  高军说:“你干什么?像个特务似的。”

  我平静地对他们说:“我也不瞒你们,刘长江确实被我揍了。”

  高军说:“揍就揍呗,这个小子早就该揍了。”

  我说:“我揍他是有目的的。”

  杨远说:“你有什么目的?”

  我说:“他妈的这个刘长江让我闹死了。”我简单地讲述了我们搞刘长江这个案子所遇到的种种艰难。我说:“到现在,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我认为王大虎就是被刘长江推下楼的。”杨远和高军都说:“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说:“咱们光认为没用,我们必须要有证据啊!本来我想等等他,等到他彻底疯狂之后,再好好收拾他。可是这个兔崽子现在是光狂不疯。他这样下去不知还要祸害多少人。我不想再等了。我决定亲自激怒他,让他对我实施犯罪,然后去获得他的犯罪证据!”

  高军和杨远面面相觑。

  我说:“我之所以事先告诉你们是想让你们知道,如果刘长江万一把我干掉了,那么,我的死就是刘长江犯罪的证据!将来,你们得给我证明!”

  高军和杨远的表情沉重极了,高军说:“不行不行,这太危险啦!”

  我说:“咱们这个工作什么时候安全过?你们俩不用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对我来说,成功了,我就是成为英雄;失败了,我也是烈士。”

  高军说:“让我们和你一起干吧!”

  我说:“不行,咋们一块干,刘长江该察觉了。那样,我的计划就落空啦!”

  我认为,刘长江不大会向我突然袭击。他现在的面子高于一切,就算他想把我整死,他也得首先找回他的面子,他会当着我的面,挖苦我侮辱我!这对我来说,就是机会!

  我将利用这个机会让刘长江残废或者干脆除掉他。

  这是一件很难的事儿!

  我的行为必须是正当防卫才能合法。《刑法》第二十条规定的正当防卫是指对正在进行的犯罪。就是说,我得等刘长江用刀或枪指着我的脑袋,我随时有生命危险时,我开枪打死他才属于正当防卫。如果像今天他来找我,他一进屋,我就开枪打死他,这不叫正当防卫而是故意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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