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刘长江回去并不是说他就没事儿了,我继续开展对他调查的工作。我来到了金星宾馆,找到了保卫科长胡涛。我告诉他,“1308房间,你们把封条拿下来吧。”胡涛说:“你们完事儿了?”我说:“完事儿了。”胡涛说:“是刘长江干的吗?”我说:“不是。”胡涛惊奇地说:“不是?”我说:“对,不是他。”胡涛笑道:“刘长江走后门了吧!”我说:“这么大的案子,谁敢呐!”胡涛说:“这还大呀,不就死个人嘛吗!”
我让胡涛领着我来到了他们酒店的监控室。电视监控器有各个楼层的情况,我让他们把13层录像带向前播放。画面迅速地闪过,过了一会儿,我说:“好,从这里开始放。”
屏幕上,刘长江慌张地从房间出来,他急冲冲地来到了电梯前。他看着电梯的指示灯,忽然,他向楼梯口走去。他这是不想碰到从电梯里出来的人。刘长江心里肯定有鬼!
我把录像带又细心地看了一遍。老天真照顾!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我要把相关的录像带拿回去。胡涛问我:“你发现什么了?”我没告诉他,我嘱咐他说:“我拿录像带的事儿,不要告诉别人。”胡涛说:“你干什么弄得这么神秘?”我说:“你别管了。”胡涛让我打了一个借条,就把录像带交给了我。
出了金星宾馆,路上,我的车出了点毛病。在十字路口,我的车竟然加不上油。我把油门踩到底儿也没效果。我的车停在十字路口,后面的车一个劲儿按喇叭,站岗的交警走了过来。他认识我,他问我:“怎么了?”我说:“车出毛病了。”交警说:“我找个车给你拖一下吧。”我说:“好吧。”交警刚离开,我的车突然又好了。我一加油,车就窜了出去。路过交警身边时,他笑道:“你的车也没毛病呀!”我说:“有毛病。”
我把车开到了修理厂,我把情况和修理工说了一遍。他说:“你放在这儿,我给你看看吧!”我说:“得多长时间?”修理工说:“不好说。”
我把车扔在修理厂打车来到了徐冰的单位。他见到我不满地说:“你们怎么把刘长江放了?”我说:“谁告诉你的?”徐冰说:“你以为警察里我就你一个朋友?”我说:“我知道你朋友多。”徐冰解释说:“我刚才往你单位打电话找你,高军接的,是他告诉我的。”
我和徐冰闲聊了一会儿,我问他:“你和段平有来往吗?”徐冰说:“段平?没有啊。”
“徐丽结婚,你告诉他来了吗?”
徐冰摇头,“没有没有,这种人我能答理他嘛!”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段平和王大虎倒是挺好的。怎么了?你问他干什么?”
我说:“你给我问问,徐丽结婚那天段平是不是也参加婚礼了?”徐冰打电话让他的司机樊东进来。
樊东长得眉清目秀,是个标准的帅哥。我问了他同样的问题。樊东说:“我记得,王大虎是和段平一起来的。”
我急忙说:“你看准了?”
樊东说:“我看准了。”
我问他:“你和段平熟吗?”
樊东说:“还行。我们净在一起玩儿。”
我问:“你有他的手机号吗?”
樊东说:“有。”他拿出手机从电话薄中调出了段平的号码。
我记下后要告辞,徐冰说:“中午吃完走吧!”我说:“不了,你让樊东送我一趟。”徐冰问:“你的车呢?”我说:“进修理厂了。”徐冰大方地说:“这几天,你就用我的车吧!”我说:“我可用不起。”徐冰说:“你什么都不用管。”他对樊东说:“这两天,你跟着你苏哥就行了。”樊东点了点头。我说:“不用不用,我的车一天就修好了。”
徐冰的车是崭新的皇冠3。0。 樊东启动车后,问我:“去哪儿?”
我说:“回单位。”
我们刚刚上路,樊东接了一个电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樊东说:“你自己打车去吧。”他放下电话,我问:“女朋友?”樊东说:“不是。我姐,她要用趟车去百货大楼。”我
说:“那过去稍她一趟。”樊东说:“不用。”我说:“我没事儿,你姐我认识。”
樊东拨通了手机,他让樊丹在医院门口等着。樊东放下电话,我关心地问:“你姐到医院干什么?她有病了?” 樊东笑道:“没病,她是医院的护士。
我们来到了第三人民医院,樊丹穿着黑色的连衣裙醒目地站在门口。她上车后,樊东说:“这是苏哥。”樊丹说:“我认识他。”她问樊东:“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我说:“现在樊东给我当司机了!”
樊丹说:“别逗了。”
樊东说:“真的。姐。徐总让我从今天开始跟着苏哥。”
樊丹有点惊讶,“是嘛!”
我说:“美女,你今后得给我留须留须,要不然,我给你弟弟穿小鞋。”
我和高军来到了中国移动通信林河市分公司。我们经常来这里调查犯罪嫌疑人的通话情况。在公司的电梯里,我问高军:“你和他们谁最熟?”
高军说:“熟不熟能怎么的?”
我说:“咱们这次没带介绍信。”
高军说:“没介绍信可不行,现在他们管理可严了。要不,咱们回去开一个吧!”
回去开介绍信,得向赵民请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说了自己的想法。高军寻思了一会儿:“那咱们去找郭秋梅吧!”
我笑道:“怎么的,和她温柔了?”
高军说:“没有。”
我说:“老实交代。”
我们说说笑笑来到了公司七楼的业务科。郭秋梅见我们来了,热情地给我们倒了两杯矿泉水。她说:“我们这里不让抽烟,所以,也没给你们准备。”高军说:“你准备的话,我们也不抽。”
高军和郭秋梅天南地北地谈着,郭秋梅坐在办公桌前,眯缝着眼,眼神里飘动着软软的暧昧。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我把刘长江和段平的手机号递给郭秋梅,我说:“你给查一下。”她边说话边把敲打着键盘。她问:“要什么时候的?”我说:“这个月的就行。”郭秋梅熟练地操作着键盘,不一会儿,就打印出厚厚的手机通话清单。
我翻看着,清单上详细地记录着刘长江和段平之间每一次通话的具体时间。郭秋梅说:“你把介绍信给我。”我像是没听见,高军对我说:“你把介绍信给她。”我说:“来的时候,你没开啊?”高军说:“你也没让我开啊!”我不高兴地说:“这还用让嘛!”我和高军说话的声音很大。郭秋梅说:“你们俩小点声儿。”我歉意地说:“对不起,我们没有带介绍信,我明天给你送来行不行?”郭秋梅露出为难,高军说:“你要是不放心,我一会儿就给你送来。”郭秋梅说:“那就不用了,你们想着点儿下次给我稍来。”
汽油泵上的金属网,已经锈迹斑斑。修理工喷洒着清洗剂,细小的斑块纷纷滑落下来。金属网变得光亮洁净起来。修理工对我解释说:“起初,我以为汽油滤堵了,可是换了之后还是不行。原来是汽油泵上的网堵了,这回肯定没事儿了。”修理工把汽油泵放进油箱之后,我试了试车,果然动力强劲。
为了检验发动机的效果。我开着车来到了宽阔的大街上,加足马力在车流中穿梭着。周围的各种轿车纷纷向后驶去。
围着市区兜了一圈,我把车开到了第三人民医院的门口。我有点多余。现在既不是上班时间也不是下班时间,樊丹不应该出现在门口。
我点燃了一支香烟,打算抽完就离开。但刚刚抽了两口,光彩照人的樊丹就从医院的门口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风衣,风衣的下摆露出一圈白大褂。和煦的小风把下摆微微撩起,雪白的长腿裸露出来。
樊丹来到医院门口的汽车站,站在那里向远处张望。这是一个好机会,开车过去停在她的身边,会很自然的。我鼓励着自己,但脚始终没有踩下油门。过了一会儿,一辆公共汽车开过来停在了她的跟前。樊丹稳健地走了上去。
公共汽车开走了。我开车跟在这辆公共汽车的后面。怕樊丹注意到我,我没有紧紧地跟在后面,而是隔了一辆车。这是我们跟踪犯罪嫌疑人常用的方法。想想觉得挺好玩的,我把跟踪樊丹当做干革命工作了。
公共汽车停下了,樊丹走了下来。她沿着人行道慢慢地走着。我继续开车跟着她。
樊丹悠闲地移动着脚步,看她样子不是在走路倒像是在散步。她那雪白的肌肤闪动着阳光的波纹。她走在路上,就像走进了画里。
事先毫无预示,樊丹忽然站住迅速地转过身。现在,她的身后就我这一台车。她好奇地瞅着,我仿佛被当众脱光了衣服。
晚上,为了找到段平,我和高军分别在他家和他母亲家蹲坑守候。这种工作既无聊又辛苦,我把车给了高军,高军说:“那你怎么办?”我说:“我就干熬呗!”
段平家的楼洞前有一个小食杂店。上半夜还行,我呆在店里,后半夜关门了,我就得在外面守候啦。蹲坑是感觉过得最慢的时候,我怕高军坚持不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打个电话。高军烦了,他说:“你别老打电话,我不能睡觉。”
高军说他不睡觉都是没准的事儿,为了让他兴奋,我就给他讲笑话。
很多笑话,高军都听过。他说:“你讲个新鲜点的!”
我说:“有一所学校,为了省钱,他们修建男女生厕所时,只在中间隔了一块板。有一次,一个女生上厕所时,忘带手纸了,她正闹心时,突然,一个男生伸过来一只手,递给她卫生纸。女生吓坏了,她问:‘你是谁?’男生深沉地说:‘我是雷峰。’”
高军笑道:“他妈的,这个男的肯定是你!”
我说:“不是我,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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