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还真是没看出来呐,程大夫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还身怀悬壶济世的精湛医术,实乃是不可多得的全才啊。”
应惜弱对程子怜竖大拇指。
结果又把程子怜给闹了个面红耳赤:
“安夫人您实在是太抬举我了,其实我就是个半桶水,好像什么都会一点儿,但是什么都不精。
您是没见过我的两个师父,那才是真正的天纵英才,我与他们相比,真的是云泥之别,不过我会一直追随着他们的脚步,总有一天我也会站在他们所处的高度的。”
珍贵的友情
嗯嗯,最是难得这程子怜不但有才,而且还非常谦虚,不持才傲物,保持着良好的心态与力争上游意识,这孩纸若是日后不能成就一番大事业,那就只能说老天爷真的是抽风了。
对程子怜认识的越多,应惜弱就越是欣赏这个仍保有一颗赤子之心的少年。
只可惜他们虽然同样身为大安国人,却是两个世界的大安国人,不然应惜弱还真想在安思意好了以后,将程子怜也介绍给他认识呢。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又穿过了好几条巷子,他们俩儿才走到了一间居然开在隐蔽处的典当行。
“别看这间典当行开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但却是过往商旅的首选哦,因为这儿不会刻意压价,站柜的也识货,所以安夫人若是一时半会儿的手紧,这儿当当是顶不错的。”
末了程子怜还不好意思的抿唇一笑:“另外吧,这当铺背后的出资人,还是咱们那儿的,呵呵,安夫人不用担心到时候出啥纰漏。”
应惜弱微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我这不过是些普通首饰,而且准备死当的,价格不要太低就成。”
“死当……?那个,安夫人不准备回来了么?”
程子怜听了应惜弱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失望之情。
应惜弱见他也是真心实意的把自己当成了朋友,心中一暖,笑道:“此去路途遥远,况不知道我那夫君得医治多久,真不知道何时是归期呢。
不过程大夫对于我们一家子的恩情,我们会永远铭记在心的。”
“恩情不恩情的实在是太言重了,只是难得碰到安夫人这种果敢的女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您跟我舒师父的感觉似地,特别亲切,不知不觉就……”
程子怜的脸又红的煮熟的虾子似地了,应惜弱掩唇咯咯笑道:“程大夫也实乃人中龙凤,能与您相知相识,也是我们一家子修来的天大福气。
但我始终相信,有些真正的好友,即使永远不能再见面,那份珍贵的友情还是会深埋心底的,并不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褪色。您觉得呢,程大夫?”
大银锭
程子怜似乎被应惜弱一番话触动了什么心思,只见他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眼眶一红,狠狠地点了点头:“嗯嗯,安夫人说的很对!真正的友情正该如此!”
他说着就大步朝着典当行走了去,应惜弱掩着唇笑了两声,才跟在他背后踱了过去。
应惜弱几乎是把她和桃仙儿的那些首饰都拿来典当了。
别看桃仙儿只是个丫环身份,可是因为深得应妈和应惜弱的喜欢,所以首饰什么的从来不缺的,基本上是应惜弱有什么她就有什么。
而这次应惜弱说要典当首饰,桃仙儿也不含糊,一下子就把自己身上的所有首饰都摘了下来,只是留下了一支最喜欢的沉水香木发簪而已。
所以应惜弱这次来典当,还真是得了不少银子,不过应惜弱拒绝了典当行愿意帮她主动将银子换成银票的好意,直接揣着好几个大银锭就招呼程子怜离开了。
“有劳程大夫再带个路,我还想去再买些生活必需品。”
应惜弱将几锭大银锭都塞到了程子怜的手里,还不待程子怜开口拒绝,她就甩了甩手,“也有劳程大夫帮忙拿一会儿了,这实在是太沉了。”
程子怜听了应惜弱这说辞,才点点头将银锭子给塞到了宽大的袖子中,不过那沉重的重量立即坠着他两手也抬不起来了。
“呵呵,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拿到这么多的银子呢。”
程子怜紧紧攥着两只袖子的袖口,虽然知道里头的银子不是自己的,但这种真实的沉重感却让他还是很开心。
“嗯?程大夫家不是书香门第么?而且您不是还在顶好的书院求学?”
这年头儿可是没什么奖学金的概念的,无论是在应惜弱他们身处的大安国也好,还是程子怜他们这儿也好,那顶好的书院学费都贵的吓死人。
一年的学费能顶寻常人家好几年的用度呢。
“哈哈,我家很穷啊,真的很穷,小时候就没吃过饱饭,而且都不够钱给子望看病,对了,子望就是我哥,我们可是双生子哦,只不过他身体不太好。”
程子怜说起自己的家人时总是一脸的温柔。
抢劫的?
应惜弱见程子怜总是一副开朗到有些天然呆的样子,还以为他出身于那种可以让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小康家庭呢。
实没想到他居然还是贫困户哈?
“不过现在已经好多啦,子望的身体也大好了,我们家的环境也缓过来了,一切都在好起来。”
程子怜还是笑眯眯的,眉眼间没有丝毫因为长期贫穷而带上的自卑怯懦之色。
应惜弱发现自己对于程子怜的欣赏之情那是节节攀升啊。
程子怜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故事说的还很好,跟他一起逛街,即使是体力弱的令人发指的应惜弱,走了这么些路也没觉着累。
当他们俩儿从典当行所在的巷子转出来,正准备走向另外一条连接大路的巷子时,几个穿着兜帽斗篷、异常高大的家伙突然从视线死角中跳了出来完全挡住了他们所有方向的路。
“程子怜?”
站在两人面前的一个家伙用异常低哑的声音问了一句。
程子怜和应惜弱先是一惊,然后一愣,但他们俩儿都聪明的没有吭声——因为这人既然会这么问,那就说明他们很大可能并不确定程子怜到底是他们俩儿中的谁。
“你……”
程子怜还以为他们是想要打劫的,双手顿时更加用力的攥紧了袖子,心里发誓一定不能让应惜弱的这几锭大元宝被抢。
但没想到应惜弱的反应更快,趁着程子怜说了一个字吸引了那几个大汉的注意力时,突然就猛地用力撞到程子怜身上,直接把他撞得从左上方两个大汉之间的缝隙给滚了出去。
“阿忌!快跑!”
眼看着有两个大汉立即就要去抓程子怜,应惜弱立即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
结果让她非常满意,那两个大汉听到应惜弱叫程子怜“阿忌”,只当他是目标外人物,立即就停下了脚步,然后回头看向了还堵在应惜弱前边的那人。
“那么,你应该就是程子怜大夫了?”
应惜弱面前的大汉伸出了蒲扇一般大小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稍稍用力,应惜弱顿时只觉得自己的肩胛骨快要碎裂了,她当即痛得闷哼了一声。
被掳走了
“我不是程子怜。”
应惜弱紧皱着眉头,如实回答了一句。
但她对面那人闻言,却呵呵笑道:“那个叫阿忌的,就是程大夫身边的徒弟吧?你若不是程子怜,他这么跟着你做什么?”
嘛,其实有的时候说实话,反而比假话更不让人所相信。
“程大夫,跟我们走一趟吧。”
应惜弱来不及回答,后头突然有个人用一方弥漫着刺鼻香气的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好吧,这些人够狠,居然用迷药!
不然就应惜弱那铜皮铁骨的,估计他们要敲她后脖颈还真不能让她晕倒呢!
那个,不知道这个迷药,对人体会不会有害哈?
这是应惜弱最后的一个想法。
当应惜弱所中迷药的药力过去以后,她晕晕沉沉的醒过来,却好死不死的发现自己正打横趴在一匹正极速奔驰的马背上。
马匹跑动起来可是非常颠簸的,尤其是奔驰的速度下。
原本就瘦弱单薄的应惜弱就随着马匹奔跑时的步伐,被抛离,落回来,被抛离,落回来,如此往复。
这样被抛离落回原本就足以让人晕菜的了,更何况应惜弱先前还吸入了不明成分的迷药,以及是横趴在马背上,她的胃部自然也会受到撞击。
所以嘛,当应惜弱醒过来没多久之后,她就嘴一张,开始迎风吐百里……
原本跟在应惜弱所趴这匹马后头的几匹骏马,在应惜弱的呕吐攻击到来之前,“唰”的立即四散了开去。
应惜弱原本就没吃什么,这一吐基本上都是酸水儿,齁儿的自己喉咙难受的要命,可还是止不住呕吐的感觉。
'幸好我不是正面朝上被扛在马背上,不然这一吐还不得喷自己一脸?'
应惜弱苦中作乐的这么想着。
“程大夫醒了?”
那个沙哑的声音从应惜弱的头顶上传来,应惜弱也懒得抬头,继续趴那儿装死。
但下一秒,一只大手就抓住了她背后的衣服,还是跟拎鸡崽儿似地轻轻一提一放,应惜弱就从趴着变成了坐着。
盛名在外
“哇!!”
毫无防备的应惜弱被速度过快的马儿差点儿颠的直接cos火箭一飞冲天,手忙脚乱之下,她索性直接往前一扑,紧紧地抱住了那骏马的脖子,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哈哈哈,没想到这南人小子的身手还算利落。”
应惜弱几乎是挂在那骏马的脖子上,姿势自然称不上美观。
只不过她这苦主也算倒霉了,这样子还能引来在他们右边策马狂奔、明显在卖弄马术的家伙的嘲笑。
应惜弱瞟了他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只当风大,她听不见啊听不见。
等她勉强适应了马匹奔跑的速度,并且聪明的擅用马头挡住刀子一般的寒风之后,应惜弱这才细心的观察起了周边的环境。
只不过……这环境也实在太悲催了吧!
入眼的除了黄土地就是黄土地,冻得邦邦硬的地面上甚至连植物都很少有,更别说还有什么醒目的参照物了。
应惜弱郁闷的叹气,这下就算她有机会落跑,估计她都找不到路跑回晾马城去吧?
“程大夫,你不好奇我们是谁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